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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半个多小时后,敲门声响起。

    张易源打开大门,两个穿着随意的年轻人直接闯了进来,其中一个还叫着:“这么急叫我们过来,不请我们吃饭,我们可跟你没完啊。”

    刚说完,他俩看到站在客厅里的茆薇,“哦呦,这美女好高啊,有九头身吧?你小子···”显然他们眼里只有茆薇,还没有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顾月潭。

    “嗯哼!他们是警察。”张易源赶紧提醒朋友。

    这时两人才发现双腿交叉坐在沙发上的顾月潭,他俩的神色一下子变得紧张了。

    “你们先坐。”顾月潭更像是这栋房子的主人,“我们找你俩过来,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

    两人有些畏缩地坐下了。

    顾月潭看着其中一个穿着花里胡哨、头发染成奶奶灰的年轻人,他眼神躲闪,始终不敢看顾月潭一眼。顾月潭心里暗暗发笑,这人肯定犯过事,或许还在看守所待过。

    顾月潭将腿放下,“两位怎么称呼?”

    “蔡锐。”

    “···石昆伟。”灰发年轻人最后说出自己的名字。

    “上个月二十八号晚上是谁邀请张易源去‘畅玩3点’迪吧的?”

    张易源和蔡锐都看向石昆伟,他无奈地说:“我···是我。”

    “会员卡是别人送你的吧?”

    顾月潭仿佛能看穿他的内心,石昆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是谁?长什么样子?”

    “名字我不知道。”他看到顾月潭正狐疑地看着自己,“我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应该是那家迪吧雇的宣传员吧。我是在二十七日晚上碰见他的,当时我正从新和路上的一家酒吧出来,迷迷糊糊的,那人,他染着一头金毛,长得倒挺高的,跟这位女警官差不多高吧。”

    “然后呢?”

    “然后他说前面有家迪厅明天开业,现在送我张会员卡,还跟我说了开业首日有活动,只要带生肖相连的三个朋友来,当天消费免单。我当时觉得这活动挺特殊的,顿时就心动了。”

    茆薇跟顾月潭互望一眼,似乎察觉到了蹊跷。

    “刚才听张易源说,你们在迪厅碰到几个女孩主动跟你们搭讪。”

    “嗯,进去没多久,有一个穿着白色吊带衫的女孩,带着两个朋友过来跟我们打招呼,她们三个长得都挺不错···”蔡锐主动回答。

    “有她们的联系方式吗?”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石昆伟掏出手机,将联系号码告诉了茆薇。

    “迪吧的会员卡在身上吗?”顾月潭问石昆伟。

    石昆伟摸摸口袋,然后掏出一把纸币和钥匙,里面夹杂着几张卡片,从其中找出了一张黑色镀金字的卡片。

    顾月潭拿到手看了看,“这我先借用下。”

    石昆伟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你在修车时,那家汽修店除了里面的员工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人?或者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顾月潭突然问张易源。

    “什么···”张易源有些猝不及防,随即想起他的问题,“哦,那天,当时···倒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当时除了汽修的店的员工还有一个同样来修车的人。”

    “男的女的?长什么样?”

    “男的,穿着黑色的衬衫,像是正儿八经的上班族。他大部分时间背对着我,所以也没去注意他的长相。哦,对了,他开着辆白色标志车。”

    “他头发的颜色?”

    “黑色的。”

    “那人的身高跟她比如何?”顾月潭指了指茆薇。

    张易源看了两眼,摇摇头,“似乎要矮些。”

    “有没有留意他的车牌号?”

    “没有,我当时就想着赶快做完事情,然后回家睡觉,其它什么都没放心上。”

    顾月潭又反复地确认了几个问题,这才和茆薇起身离开。

    大门刚关上,门内就传来两人质问张易源的的声音。

    回到车内,顾月潭见茆薇将录音笔关闭,他满意地笑了笑。

    此时,西边的太阳倾斜,天色已经不早了。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茆薇发动汽车。

    “你多久没有去迪吧了?”顾月潭右手手肘撑在车窗上,侧头微笑着问她。

    茆薇立刻明白了顾月潭的意思。她同样侧头看向顾月潭,“上警校的时候去过几次。工作以后,也就前年去过一次,那次还是去查案的。”

    “那走吧。”

    茆薇会意地笑了。

    “畅玩3点”此时正在做着准备工作,虽然离开门营业还有一段时间,但准备工作得提前做好,作为一家新开张不久的迪吧可不能让顾客挑出毛病来。

    “营业时间还早,现在不接待客人。你们晚些时候再来吧。”一名身穿深蓝色马甲的服务员在门口处拦住了顾月潭和茆薇。

    茆薇掏出了证件。服务员看了一眼,随即回头喊了声“经理”。

    身材健硕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在稍显昏暗的灯光下,甚至有些发亮。

    “什么事?”

    “这有两名警官有事要问你。”服务员回答。

    经理上下打量了下顾月潭和茆薇,又看了看茆薇的证件,神色毫不慌张,显然是见过世面的人。

    “两位警官随我到办公室坐坐吧。”

    顾月潭点了点头。经理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在前面带路。

    办公室不是很大,看样子二十平米不到的样子。顾月潭和茆薇坐在沙发上,经理给他俩拿来了矿泉水,随后坐在了对面。

    “怎么称呼?”顾月潭客气地问。

    “鄙人姓霍,霍鸿宝。”

    “你们迪吧什么时候开张的?”

    “五月二十六日。”霍经理毫不犹豫地回答。

    “不是五月二十八日吗?”茆薇脱口而出。

    霍经理微笑着看了一眼茆薇,“迪吧开张的日子你们一查就能查清楚,这个用不着我说谎。”

    “你们开张的时候是不是有个活动,凡是生肖相连的三位顾客就能当天消费免单?”

    霍经理笑着摇摇头,“开张这段时日,我们并没有搞任何活动。”他坐直了下身子,“不过你们说的这活动倒蛮有新意的,我手底下这些人怎么就没有想到。”

    顾月潭脸上不露任何表情,茆薇却已经惊讶得有些合不拢嘴了。

    “那你们有没有一个染金色头发、身高一米八左右的男性雇员?他是专门负责在外面发宣传单的。”

    “呵呵呵,”霍经理看了眼茆薇,摇摇头,“我这还真找不到和这位女警官一样高的雇员。”

    顾月潭拉长了脸,眉头微皱。

    霍经理靠在沙发上,似乎在欣赏着他俩的表情。

    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件事。”

    顾月潭和茆薇看向霍经理。

    霍经理得意地说:“这家迪吧不需要宣传,也没想着生意要做得如何火爆。这么说吧,我们老板开这家迪吧纯粹就是玩票的,他只是想和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候有个放心畅玩的场所,所以才开了这间迪吧的。”

    有钱人的世界就是这么“平淡无奇”。

    “这张会员卡是你们的吧?”顾月潭掏出那张黑色镀金字的卡片,放在桌上。

    霍经理拿在手里,他看了看卡上的号码,“这卡怎么会在你们手上?”

    “这么说,这卡是你们的了?”

    霍经理点了点头,“这卡一共制作了一百张,我们老板至今送出去了七十七张,都是送给他的朋友以及公司里一些表现好的员工的。”他晃晃手上的卡片,“拿着这张卡,在这间迪吧消费都是一律免费的。”他又指了指卡上的数字000032,“这张卡的持有人在十几天前告诉我们,他的卡丢失了,而我们在消费记录上查到这卡曾在上个月二十八日消费过一次,消费金额还不小。”

    “那你们怎么没有报警?”茆薇问。

    霍经理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无奈状,“老板都没当回事,我能怎么样?”

    见顾月潭和茆薇没再出声,霍经理主动开口:“不知两位警官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没了,谢谢你的配合。”说完,顾月潭站起身来。

    霍经理很客气地将两人送出办公室。此时,迪吧里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开门迎客了。

    走到街上,看着兴致高昂的年轻男女正向这边涌来,顾月潭似乎有些感慨,“年轻真好。”

    茆薇仔细打量了下顾月潭,这让他有些不适应。

    “你看上去不老啊。”

    “我又没说我老。”

    “那你刚才的口气,怎么听着有些沧桑啊。”

    “肚子饿了,走,去吃饭吧。”顾月潭顺着街边,向前走去。

    两人找了家小饭馆,随便吃了些东西。茆薇将顾月潭送到家门口。临走前,顾月潭让茆薇明天去趟机场路上的顺安汽修店,去打听下张易源所说的那名身穿黑色衬衫的男子以及他所驾驶车辆的车牌号。

    到家后,顾月潭给妻子打去电话,汇报了下这两天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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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十五日,星期三,上午十点。

    茆薇向顾月潭汇报了调查结果。据顺安汽修店的老板和伙计所说,那名身穿黑色衬衫的男子带着副黑框眼镜,额头的头发留的较长,身高估计在一米七五左右,他好像老是低着头,所以都没看清楚他的样貌,只感觉那人斯斯文文的。至于车牌号,问遍所有人,最后只知道尾号“2BF”,他们没有一个人去注意,因为大家都是刚睡醒,注意力还不是很集中。

    茆薇还跑去交通部查询了尾号“2BF”的白色标志车。最后竟然被告知并没有这辆车······

    顾月潭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快十点半了。

    “正好,你现在打个电话给那个叫···美妮?”顾月潭以询问的眼神看着茆薇。

    “嗯,是叫美妮。约她出来吃饭吗?”

    “地方让她挑吧。”

    “好的。”茆薇立刻掏出手机拨打电话。没过一会,她就对顾月潭说:“约好了,在兴阳路上的咖啡馆。”

    “咖啡馆?她不吃饭吗?”

    “她说她在减肥。”茆薇笑着说。

    顾月潭还是乘坐茆薇的车前往约定地点。

    一路上,茆薇驾车飞快地插入两辆轿车中间,接着一个加速迅速将两辆轿车甩在身后。在十字路口,她以超过六十码的时速转了个弯,信号灯刚好切换成红灯。

    “我昨天就想说你了,你开车能不能稍微慢点、稳一点?”顾月潭单手抓着车顶的扶手。

    茆薇没有减速,她朝顾月潭笑了笑,很自豪的样子,“你现在是局里唯一一个敢坐我车子的人。”

    听到这话,顾月潭不由得检查了下安全带。

    十公里的路还没超过十分钟就到了。

    两人进入一家颇为时尚的咖啡馆。此时,大厅里客人比较少,零零散散七八个人的样子。在大厅后排靠窗的位置,有两个打扮漂亮的女孩坐在一排,她们低着头正在玩着手机,对面的座位空着。

    茆薇向顾月潭点头示意,这两个女孩其中一个很可能就是今天要见的美妮。

    来之前他俩已经商量好,这次由茆薇单独负责问话。

    顾月潭随着茆薇来到这两个女孩旁边。

    “擦···擦···擦擦···”两个女孩正在摇动手机,这个声音正是从她俩的手机里分别发出来的。

    “啊,我摇到了一个帅哥。”

    “我看看···切,一看这照片就是假的,这分明是拿吴彦祖的照片来糊弄人嘛。”刚说完这句话,女孩看到座位旁边正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她立刻晃了晃同伴的胳膊。

    另外一个女孩反应过来,抬头看向茆薇和顾月潭,眼神里有一丝慌张。

    在简单介绍后,昵称美妮的女孩真名叫刘蔓妮,因为首次接触警察,所以带了同事过来壮胆的。

    “我们正在调查一件案子。这次找你来,主要是有几个问题需要你如实回答。”等服务员离开后,茆薇开始询问。

    两名女孩还是有些紧张,她俩互望了一眼。最后刘蔓妮点了点头,“好的。”她说话的声音很细。

    顾月潭转头看着窗外,似乎将自己当成了局外人。

    “你能详细叙说下,你在五月二十八日晚上做过什么事、见过什么人?越详细越好。”

    “其实我来之前就大概猜到你们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了?”

    顾月潭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刘蔓妮抿了口咖啡,“当时我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什么地方不对劲?”茆薇向前探了探身子。

    “钱太好赚了。”

    茆薇有些不明白。

    “事情是这样的。在上个月二十七日还是二十六日,我记不清了。那天晚上,我和几个好姐妹在酒吧喝酒。有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子私下里跟我说了些话···”

    “他的头发是不是金色的?”茆薇从中插嘴。

    刘蔓妮点点头,“对对对,他的头发染得金黄金黄的,不过看上去挺好看的,一点都不非主流···”

    “嗯,你接着说。”

    “哦,”可能马尾辫扎的太紧了,有点不舒服,她挠了挠头发,“那人自称是‘畅玩3点’迪吧的工作人员,现在在物色年轻漂亮的女孩在二十八日开业那天去撑场面。这事在我们这里新开的酒吧、迪吧经常有,报酬不菲,碰到这事我没理由拒绝。”

    “他有没有提什么特别的要求?”

    刘蔓妮将咖啡杯推到一边,凑上来神秘地说:“怪就怪在这里。他让我们到时候特别照顾三个年轻人,说那三人是他老板的朋友,想要体验下艳遇的感觉,所以要我们做戏做的像一些。”

    “他给你看了那三人的照片?”

    “没有,他说到时候会提前联系我,将那三人的穿着打扮告诉我。”

    “然后你们就照做了?”

    “嗯,那天我特地找来了两个姐妹,按照他所说的提前来到了‘畅玩3点’。到晚上九点半,那金毛果然打电话给我,他把那三个凯子的穿着都告诉了我。我们很容易就找到了他们,接着就一起喝酒跳舞。这三个凯子还是挺大方的,而且比较规矩,不让人讨厌。”

    “后来你们几点结束的?”

    “十二点过后吧。跟着我们又去了酒吧,那人酒量不行,最后喝倒了,被他两个朋友抬回去了,我们也就各自回家了。”

    “那你后来还有没有见过那金毛?”

    “当然见过了,他还得付我们钱呢。”

    “具体说说。”

    “就第二天下午一点过后,我们约在了新和路上的鸿淼轩茶舍。那金毛一见面就很爽快地把钱付给了我。我当时以为不会很容易,还带了她一起去了。”刘蔓妮指了指坐在身旁的朋友。她朋友已经独自将咖啡全喝光了。

    “那人是乔装的。”刘蔓妮朋友突然语出惊人。

    “这怎么说?”茆薇立刻来了兴趣。

    “他站起来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他穿的增高鞋了。你说这人傻不傻,他的身高应该也不矮,偏偏还喜欢穿增高鞋。”

    这消息非同小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顺安汽修店的那个穿黑色衬衫的男子和这金毛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你将那金毛的联系方式给我吧。”

    “呵,”刘蔓妮冷笑了声,“事后他的号码就变成空号了,你说奇不奇怪?”

    茆薇还是问她要了号码,并查看了她手机上关于金毛的联系记录。

    两女孩离开了。茆薇转头看向身旁的顾月潭,他一直沉默不语,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顾队,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顾月潭站起身,“先去吃饭,再去喝茶。”他向服务台走去结账。

    下午顾月潭和茆薇来到了鸿淼轩茶室,他们要来了茶室里的监控录像,带回局里研究。

    在反复观看后,发现那金毛故意低头弯腰,一直躲避监控器的拍摄,始终看不到他的正脸。

    会议室。

    顾月潭在白板上写下:

    嵇义成

    5/28张易源被设计逗留“畅玩3点”迪吧,后又至酒吧。第二天凌晨2点左右醉倒后,被友人送回家。

    5/295:40张易源在不清醒的状态下至海关领取包裹(鬼脸蜘蛛)。6:00领取包裹,汽车前轮右胎疑似被人扎破。7:00左右在顺安汽修店修车,疑似凶手在场(后面打了个大大的“?”)。7:30开车至雁居岭半山腰,与正在爬山的嵇义成擦肩而过。

    茆薇看着白板上的字,瞬间联想到了整个过程。“这么看,凶手之所以设计让张易源头天晚上玩的很晚,就是要他在二十九日早晨身体处在一个精神极度疲惫,神志很不清醒的状态下,这样,凶手就能在汽修店做手脚了。”

    “极有可能。只是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从包裹中盗取了一只‘鬼脸蜘蛛’,又是用什么办法造成嵇义成死亡的。”顾月潭用水笔敲着白板上的“凶手”两个字。“这个凶手看来是花了不少功夫。首先,他对明瑞生物研究所的人和事了如指掌,他知道研究所会有一个装有‘鬼脸蜘蛛’的包裹从南美寄过来,什么时间,何人去取,他都提前知道了;他清楚张易源是个极不靠谱的人,而且知道他的生活习性,甚至连他身边的朋友都打听清楚了,这点可以从他设计用生肖相连为噱头,诱使他们三人去迪吧看得出来。”

    “他为了预防张易源三人玩得不尽兴,还特地找来了刘蔓妮三人作陪,美女加免费玩乐,双管齐下,由不得张易源不上钩。”茆薇在旁补充。

    顾月潭点点头。

    沉默了许久,顾月潭又提笔在白板的另一边写着:

    陶丹

    遗书内容:1恩爱34年?(待查证)

    2陶丹不育?(待查证)

    遗书字迹?

    看着白板上的字,明知道有人在幕后搞鬼,却又不知道那人是谁?顾月潭和茆薇陷入了十分不利的局面,进退不得的困境。

    两天后,星期五。小雷终于完成了顾月潭布置的任务。他走访了好几位跟嵇义成、陶丹在一起共事多年已经退休在家的市三中的老教师,向他们打听到了关于嵇义成和陶丹在市三中的过往经历。

    据他们所说,嵇义成和陶丹在市三中一起共事有三十四年,但是前几年几乎可以说是点头之交,也没见他们私下在一起说过话。直到有一年,当时的副校长赵杰突然全家搬迁去广东下海做生意,嵇义成才和陶丹渐渐有了来往,后来没一年,两人就结婚了。

    关于那位副校长赵杰和陶丹私下的传闻确实有,但年代久远,有些不清楚了。小雷还尝试打听赵杰的下落,却被告知可能移民国外了。

    最后小雷又跑了市里的几家知名的男科医院,调取嵇义成的病历记录。他得到的回复却是因已超过二十年,这些医院里没再留存嵇义成的病历记录。

    小雷没有死心,他想到附近的宿窿市有家全国知名的男科医院,想着嵇义成肯定会去那家医院看看的。于是连夜乘坐动车赶去宿窿市,最后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得到了嵇义成的病历记录。上面清楚写明,嵇义成在一九八五年至一九八八年,曾经七次来医院问诊。小雷将嵇义成的病历记录全都复印一份,带了回来。

    现在事实摆在眼前,陶丹那封遗书上面的内容全是假的,那字迹看来也是伪造的。能做这些事显然是相熟的人做的。

    结合最近几天的调查,几乎可以断定嵇义成和陶丹是被谋杀的。

    星期六早晨,顾月潭在家里休息。茆薇突然打来电话,她告诉顾月潭,昨天下午关于嵇义成的赔偿问题终于解决了。这次明瑞生物为了早点息事宁人,选择一次性赔偿三百九十万人民币给嵇义成的侄子嵇苏。

    听到这个消息,顾月潭突然想到,这会不会就是嵇苏所主导的一切,他为了明瑞生物的巨额赔偿设的一个局?拿自己亲人的生命?这是不是太疯狂、太没人性了。

    顾月潭问茆薇要了嵇苏的个人资料,打算利用两天假期好好研究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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