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科幻灵异 » 嵇苏的悲惨人生 »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这是一个宁静的夏夜,繁星满天,一轮明月高悬于头顶。在这美丽的夜空下是一片由砾石和沙粒覆盖的戈壁滩,几座小山丘耸立在这片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上。

    远处一辆囚车缓缓驶来,囚车在这片荒凉的戈壁滩上停了下来。两名身穿警服的白人男子从车上下来,他俩走到囚车后面,一人打开车门上的锁,一人拉开车门,接着他俩从车上拉下一个个戴着手铐脚镣的囚犯,所有囚犯头上都带着头套,囚衣背后依次写着:1、2、3···10,一共十名囚犯。这些囚犯被拉拽下车,集中在一片空地上。白人警员关上车门,驾车而去。

    周围静悄悄的,囚犯们听到周围没有丝毫动静,开始窃窃私语。突然,“嘀···嘀···嘀···”声连续响起,所有囚犯手上脚上的手铐脚镣自动解除。他们扔掉手铐脚镣,摘下面罩,一个个试着睁开眼睛,当他们看到自己身处荒无人烟的野外时,都兴奋地大笑起来,有的甚至高声大叫。他们这些人有男有女、有白人有黑人,看上去最大的五十多岁,最小的才二十岁左右。自由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谁都渴望自由自在的生活。

    “砰——”

    远处传来一声枪响。

    一个中年黑人男子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就像西瓜一样爆裂开来了。

    眼前血腥的一幕将众囚犯吓傻了。

    “砰——”

    又一声枪响。

    一个白人胖子直接倒地。

    “啊···”不知谁先大叫一声,跟着剩余的八名囚犯开始四散逃命。

    “砰——砰——砰——”远处的枪声大作,每次枪响总有一名囚犯被击毙。无论他们往哪个方向逃命,都躲不过致命的子弹。有一名囚犯吓得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也被一颗子弹取走了性命。

    只剩下最后三名囚犯了,他们拼命往前跑,希望能拉开距离,不被子弹打中。

    跑着跑着,前面跑得最快的黑人男子随着枪响倒在了地上,血撒了一地。

    “砰——”

    黑发女子浑身颤抖了一下,“扑!”的一声,身旁有人倒地。她停下了脚步,真的太累了,她不想跑了,就这样吧。

    黑发女子弯着腰,喘了几口气,她站直了身子,抬头看着天空。真美啊,今天的月亮太美了,她的脸上一片安详,享受着这最后的美好时光。

    远处,一座小山丘上。

    九名身穿统一制服的白人小伙子收拾好狙击步枪,依次排成一排,他们用嘲笑的眼神看着正趴在地上的一名黄色皮肤的年轻男子。

    “费尔南多,算了吧,你是打不中的。”

    “不,不,不,费尔南多是看上那姑娘了,哈哈哈哈···”

    “嘿,教官,我们是不是先去打个盹再回来啊?”

    站在费尔南多身后不远处的教官脸色铁青,他突然掏出腰间的手枪。所有的学员都惊呆了,不敢出声。

    教官走到费尔南多身旁,蹲下来,枪口顶着他的脑袋,大声说:“我给你三秒钟,要么你开枪,要么我开枪,你和她必须死一个。一、二···”

    “砰——”

    狙击步枪的枪声在小山丘上响起。

    费尔南多透过瞄准镜看到远处的黑发女子脸上流淌着一颗眼泪,那么晶莹剔透,令人心碎。他忽然想起最近看过的一部法国电影《玫瑰人生》,那动人的旋律又在耳边响起。

    黑发女子心脏中枪,倒在了荒漠上,看着有些凄凉。

    教官收起手枪,站起身来,狠狠地踹了费尔南多一脚,“你给我听着,今晚给我跑回营地去。”

    小山丘下停着一辆大巴车,教官带着九名学员依次上车,大巴车丢下费尔南多向远处驶去。

    费尔南多收拾好狙击步枪,背在身上,他跟随着大巴车留下的车辙印一路跑去。

    三天后,费尔南多通过学院里的电脑查到了死在自己手上的黑发女子的资料。

    她叫马芮内拉,生下来父母先后离世,家里没有什么亲戚,被送到孤儿院。靠着自己勤奋好学,一直撑到大学毕业。在税务局工作两年后,好运从天而降,一名高富帅看上了她。

    这名高富帅是扎尔德斯家族的小儿子,名叫尼克.扎尔德斯,扎尔德斯家族是拜拉斯【地处中北美洲的岛国。杜撰。】的石油巨头。

    两人在认识一年后,就迅速结婚了。婚后,马芮内拉很快发现自己的公公是个变态狂,很不幸自己被公公侵犯了多次,作为老公的尼克却无动于衷。她曾做出过反抗,然而扎尔德斯家族财雄势大,很快就摆平了。万般无助下,马芮内拉走上了极端。一天晚上,她杀光了家里所有人,包括自己的丈夫。

    被警方逮捕后,无亲无故的她很快被判处死刑。

    最后,她成了费尔南多枪口下的猎物。

    年少的费尔南多始终忘不了这名忧郁的女子,她死前最后一瞥深深刻在了费尔南多的心里。

    费尔南多祖上是旅居拜拉斯的华裔,到了他这一代就剩下年迈的祖母和他相依为命了。

    几年后,费尔南多送走了寿终正寝的祖母,他遵照祖母的意愿将她的骨灰带回中国葬在故乡晏州市的雁居岭。

    在去中国的飞机上,他怀抱着祖母的骨灰盒,怔怔地看着窗外。

    “先生,需要帮忙吗?”一名年轻的女子亲切地对他说。

    费尔南多回头看去,瞬间惊呆了,眼前这名女子跟马芮内拉长得何其相似,虽然她们一个是白人,一个黄种人,但两人的神态几乎一模一样。

    费尔南多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女子微笑着离开了。

    她走了,费尔南多的眼睛却一直留意着她。

    下了飞机,费尔南多如丢了魂似的,远远跟着她,亦步亦趋······

    一辆卡车从身边急驰而过,拾荒者醒过神来,他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外面天色已经昏暗。

    拾荒者从桥洞里钻了出来,向对面的阳光家园小区走去。

    --------------------------------------

    回到晏州市,顾月潭决定重新调整调查方向。他认为,凶手故布疑阵,就是为了误导警方,其实凶手的最终目标还是嵇苏,应该围绕嵇苏展开调查,查他与何人结怨、查他过往的故交好友,以及他工作上的顾客,凡是有过接触的人都得查,大海捞针也要将这凶手捞出来。

    在此之前,顾月潭必须跟嵇苏好好谈一谈,他得从嵇苏口中问出那些人和他有过节,自己曾经得罪过那些人······

    来到北崇区济民医院,当顾月潭诚心诚意地劝说嵇苏交代实情的时候,嵇苏却百般否认。这让顾月潭很是为难,明明在帮他,他却完全不配合。

    顾月潭找到了宋局,在和宋局阐述了自己的接下来的打算后,宋局表示支持他。

    在会议室里,顾月潭将自己的想法说给大伙听。

    经历了这许多事情后,刑警队的队员们也逐渐感觉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到最后还是徒劳无功。在认真听完顾月潭的想法后,队内展开了讨论。

    “历来发生谋杀事件,无非是为权、为名、为钱,也有为情的。这嵇苏只是个健身教练,权力这一块根本沾不上边。至于名气什么的,更是谈不上了。”老杨对照嵇苏开始分析案情。

    “钱这一块,这段时间我留意到,嵇苏虽然是个高级健身养生教练,平时的收入确实挺可观的,但是他的生活过得相当奢侈,他花出去的钱跟他的收入根本不成正比。比如说他的那辆捷豹轿车,你说哪有教练能开这么豪华的车,还有他戴的那块手表估计也有上百万吧。”

    “行啊,小雷,没想到你对奢侈品这么在行啊?”大毕在一旁调侃。

    “多掌握些知识,对今后的工作有帮助。”小雷笑着回答。

    “那就是说,嵇苏他另有一条赚钱的门路?”韩商回归正题。

    “我觉得很有可能。我曾不止一次听到他跟别的女子通话,言语间多次涉及钱财的事。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没有专门去偷听人家说话,都是不小心撞上的。”看到大伙都看着自己,老杨急忙解释。

    “我也听到过类似的通话。”茆薇说。

    “不光你们,我也听过。看来这段时间,嵇苏已经方寸大乱,也顾及不了这么多了。而且我觉得嵇苏他老婆袁佳敏也已经有耳闻了,只是因为孩子的问题,袁佳敏才一直隐忍不发。”大毕接着说。

    顾月潭察觉到队员们谈论的问题已经偏离主题,他立即制止,“叫你们讨论案情的,没让你们八卦人家的隐私。”

    会议室瞬间静了下来,看着队员们疲惫的模样,顾月潭觉得自己对他们有些严厉了,毕竟大家忙了一个多月,却一无所获,士气难免低落,今天气氛好不容易活跃些,又被自己打断了。

    “好了,大家可以继续发表看法。”顾月潭尽量将语气放轻松些,“就按老杨说的。为权、为名、为钱、为情,前面两条可以忽略。现在就说说钱这方面。嵇苏除了自己的工资,肯定是另有财路的,不然也支撑不起他如此庞大的开支。我们先不管他的钱从哪里来的,但他再怎么样,也只是个普通的有钱人,还不至于让人穷尽心思、杀这么多人来谋夺他的财产。”

    “那就是为情了?”茆薇扬起眉毛,仰视顾月潭,“嵇苏的妻子袁佳敏温柔可人,相貌也算出众,嵇苏却还在外面和别的女子暧昧,那是不是外面的女子因为争风吃醋引起的?”

    “你这个设想实在太大胆了,不过有时候女人吃起醋来,确实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甚至比男人还狠辣。”

    “老杨,你是知道这方面的案例吗?”小雷问。

    “那当然,从警这么多年来,我什么没见过。”老杨自豪地说。

    会议室里大家积极讨论着。

    最后顾月潭分配任务,由副队长韩商带人继续保护嵇苏一家人。其他的队员手上都拿到一份名单,这是顾月潭找人梳理嵇苏身边的亲朋好友、同事、顾客以及以前的合作伙伴的人员名单,队员们按照自己手上的名单进行走访排查。

    这将是一场艰难的攻坚战,顾月潭和他的队员们必须抱着坚定的信念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

    《晏州快闻》所在的亿欣大厦位于晏州市的市中心。作为一家晏州市的地方媒体,近几年来它的发展速度突飞猛进,小小一个晏州市已经快要容不下它了。

    高周开着新买的黑色奥迪A4轿车从大厦的地下停车库驶出来。

    他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搭在车窗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最近两年来他凭借自己的职业敏锐抓住了好几个重点新闻,这让他声名鹊起,现在已经成为公司领导眼里的香饽饽了。随着职位和工资的不断提升,他渐渐忘却了前几年被老婆抛弃、被人骂废物的痛苦经历。

    在十字路头等待通行,正无聊的时候,他又想起上个月帮嵇苏打赢了明瑞生物赔偿的官司,嵇苏当时为了感谢他,直接分给他一百多万人民币。高周得意地笑了起来,“要是这种好事再来几件该多好。”

    虽然他曾要求嵇苏向康乐养老院要求赔偿,这事最后没有眉目了,但他除了觉得可惜,也没那么在乎。

    夕阳西下,车子继续行驶在马路上,高周不由自主地随着车里的音响哼起了歌。

    经过桥洞,奥迪汽车驶进了阳光家园小区。这是一座年代久远的老式小区,跟高周现在的身份一点都不匹配,他厌恶回到这个破旧的、冰冷的地方,平时他宁愿住在酒店里,也不愿回到这个名存实亡的家。

    爬上五楼,高周有些气喘吁吁,他掏出钥匙,正准备打开房门,赫然看到自家门前放着一只破旧的麻袋,他回头朝501的房门狠狠瞪了一眼,心中一股怒火瞬间冒了出来。他知道501住着一个老太婆,没事总喜欢拿着个破麻袋在小区垃圾箱里翻找塑料瓶,没想到,这老太婆乘自己经常不在家,竟然把破麻袋随意乱扔。

    算了,不跟她一般见识,反正再过段时候自己就要搬家了。高周这么想着,心里没那么难受了。

    开门回到家里,打开灯,高周刚把钥匙扔到鞋柜上,突然听到客厅里传来“嗞···嗞···”的声音。他立刻感觉不妙,难道家里进贼了,伸手从鞋柜里找出一根棒球棍,一步步走进去。

    客厅里出现一个戴着灰色鸭舌帽的陌生男子,他正在开一瓶茅台酒。

    那瓶茅台酒高周珍藏了许久,自己都不舍得喝,突然看到有人动自己的茅台,失去理智的高周破口大骂:“操你妈的,我他妈弄死你。”骂完举起棒球棍挥了过去。

    棒球棍在半空停了下来,高周就这么举着棒球棍一动不动,他咽了下口水,惊慌地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

    拾荒者将手枪放在餐桌上,继续开茅台。“啪”的一声,拾荒者显然不会开茅台酒的酒瓶,他直接一把将瓶头掰断了。

    对着碎裂的瓶口,拾荒者凑上去喝了两口,在嘴里漱了漱口,跟着吐了出来,显然这酒不适合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