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核鱼雷将发射”
瑞士和德国边境附近隐匿的格拉夫武装人员尽数出动，数百名武装人员乘坐汽车赶来支援，甚至还有三辆装甲车满载着格拉夫雇佣兵越过德国边境直奔莱茵瀑布。“副艇长”巴吾东此时在大本营焦急的来回踱步，他在等待情报确认敌人身份，虽然每个人心里早有答案——这样计划周密的大规模空袭，只有北方联盟有实力发动，但和北方联盟开战毕竟非同小可，做出这个决定需要有确切的情报支撑。这时“信使”维克托匆忙跑进控制室，巴吾东立刻停下脚步等待他宣布答案。
“确定是北方联盟，轰炸机是从莱美机场起飞，线人亲眼看到的。”维克托报告。
“通知附近兵力直接打击莱美机场。”巴吾东沉默了两秒钟后向维克托下达命令，语气很平静。为保护大本营的安全，他不能在大本营直接联络部下，而是通过“信使”传递命令。
此时格拉夫已经在莱茵瀑布附近和北方联盟交上火，在莱茵瀑布附近警戒的格拉夫防空兵向无人机网发射便携式防空导弹，但无人机天网计算出了导弹的弹道，并释放穿越机精准的将来袭导弹撞毁。格拉夫的无人机飞手释放无人机冲向天网，但刚一升空就受到脉冲干扰中断了信号，无人机像中弹的鸟儿一样笔直的从空中坠落。
B1层，水已经齐腰深了。钻地弹每隔几分钟就会从天花板的两个豁口处旋转着冲进来，人们身穿机甲以豁口为圆心远远躲开，在角落里忍受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十几部机甲头灯晃动，互相看不清谁是谁，机甲的一部分碎片飘在水面上，艾罗金的尸体不知道被冲到了哪里。十几次爆炸后，钻地弹攻击似乎终于停止了，整个B2层只剩下哗哗的流水声，水位开始到达胸口，斯特维奇发现自己机甲的裂痕在左手臂上，他的整条左臂都被河水浸湿了。
突然豁口处又传来啸叫，又有两枚炸弹依次从豁口处冲进来，“咚咚”两声落入水中，却没有了先前旋转产生的轰鸣声，众人即使已经躲在角落，但还是不自觉的往后退，紧接着两声巨响，众人的视线一片火红，苏文恒赶紧弯腰趴进水中，火焰瞬间充满B1层整个空间，水的表面也因快速升温而沸腾起来，一个重物飞过来砸在苏文恒身上，同时一阵强有力的水流涌来，苏文恒被推到了墙壁上，他用手拨开压在身上的重物，是一部机甲，头部黑着灯，想必是空的。大约过了十几秒钟，火光慢慢熄灭，苏文恒再次露出水面，探照灯所及之处，天花板上一片焦黑，刚刚还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几百部机甲现在依然保持站立姿态的所剩无几，即使没被气浪推倒，原本洁白的外壳也像被烟熏过一样。
“徐老师！”苏文恒向四周呐喊。有几名幸存者身穿机甲陆续从水中站起，但是认不出身份。苏文恒一部接着一部机甲找过去，贴近了询问对方身份，但都是格拉夫士兵。再沿着墙壁往前走，苏文恒看到一部机甲倒在水中，头部的探照灯乱晃，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缠住，苏文恒连忙过去把对方扶起来，对方死死抓住苏文恒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苏文恒询问对方身份，机甲里的人却一言不发，只是用右手拍了下自己的左臂，苏文恒这才发现对方左臂的机甲有个破口，正从里面汩汩往外流水，原来这人刚刚差点被淹死在自己穿的机甲里面。
“我是斯特维奇。”里面的人咳嗽了两声，对苏文恒说道，即便差点命丧黄泉，他的语气也有一种威严。
“你现在怎么样？”苏文恒询问。
“我没事……但是水位越来越高了。”斯特维奇回答。
这一层里的水位确实已经到了脖颈的高度，想必斯特维奇脖子以下也都泡在水里，情况可想而知。天花板上的两个大洞一直在往下灌水，一部分水顺着电梯井下泄到了B2层，但下泄的速度不及灌水的速度，所以B1层的水位还在不断升高，外面的北方联盟也观测到了这一情况，莱茵河上出现了两个小型漩涡，特种部队已穿上潜水服在河边待命，一旦漩涡消失就立刻进洞探查情况。
苏文恒看着眼前这个人，心里五味杂陈，这个蓝眼睛男人曾拯救过世界，却在刚刚差点窝囊的死去，着实可怜。而自己要不是碰见这群行事莽撞的兵痞，这会儿可能已经和徐志声坐上回国的飞机了，现在自己虽然命悬一线，但此时手里却掌握着一种至高无上的权力：只需轻轻一推，这位格拉夫创始人可能就会跌进水里淹死。
这念头一闪而过。
“操作系统还能工作吗？”苏文恒问道。
“左手失灵了。”斯特维奇回答。
“你从里面出来。”苏文恒是命令的语气。
斯特维奇像金蝉脱壳一样从机甲后盖里爬了出来，稀疏的金发紧紧贴在头皮上，虽然模样狼狈，但一双湛蓝的眼睛还是炯炯有神。苏文恒的机甲脑袋已经半没在水位线以下，他绕到斯特维奇的机甲后方，让斯特维奇骑在自己的脖子上。
布瑟尔，北方联盟总部。
斯滕伯格正在作战指挥室和各成员国代表一同观看莱茵瀑布战场的时时画面，助理敲门进来，看神色应该是有紧急情况汇报。斯滕伯格起身离开指挥室，和助理一同来到门外。
“有个突发情况向您汇报，刚才同事们都收到了这条短信。”助理边说边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斯滕伯格。
斯滕伯格接过手机，屏幕里显示着一句英文：“如果他死了，核鱼雷将被发射。”(Ifhedies，thenucleartorpedowillbefired.)
斯滕伯格看了眉头紧锁。
“短信应该是群发的，覆盖了附近整片区域。”助理补充道。
“秘书长！”这时一名参谋急匆匆跑过来，气喘吁吁的报告。
斯滕伯格用眼神示意他有话快说。
“大楼附近出现大量传单，把街道都快铺满了，上面写着‘如果他死了，核鱼雷将发射’。”
“谁撒的传单？”斯滕伯格问道。
“好多人在抛撒，已经抓了十几个人了，但还是不断有人加入进来。而且有好多人正在门前聚集，他们身穿统一的白色T恤，躺在地上组成这句话。”参谋停顿了一，又把上面的话重复了一遍，“如果他死了，核鱼雷将发射。”
斯滕伯格快步走向前门方向，两名手下一路小跑跟在后面，斯滕伯格来到落地窗前站定，大楼外的街道遍布斑斑点点的白色垃圾，安保人员手持盾牌警棍正在街道上四处追逐抛洒白色宣传单的人，数百名穿白衣的人正躺在空地上试图组成了歪歪扭扭的英语单词，安保人员发射的催泪弹在人群中间散发出浓烟。而视野更远处，城市各处冒出滚滚浓烟，那是有人在街道上堆放杂物纵火焚烧，更多的身着白色T裇的人正在像蚂蚁一样从四面八方向北方联盟总部大楼的门前涌来。
“确定是北方联盟，轰炸机是从莱美机场起飞，线人亲眼看到的。”维克托报告。
“通知附近兵力直接打击莱美机场。”巴吾东沉默了两秒钟后向维克托下达命令，语气很平静。为保护大本营的安全，他不能在大本营直接联络部下，而是通过“信使”传递命令。
此时格拉夫已经在莱茵瀑布附近和北方联盟交上火，在莱茵瀑布附近警戒的格拉夫防空兵向无人机网发射便携式防空导弹，但无人机天网计算出了导弹的弹道，并释放穿越机精准的将来袭导弹撞毁。格拉夫的无人机飞手释放无人机冲向天网，但刚一升空就受到脉冲干扰中断了信号，无人机像中弹的鸟儿一样笔直的从空中坠落。
B1层，水已经齐腰深了。钻地弹每隔几分钟就会从天花板的两个豁口处旋转着冲进来，人们身穿机甲以豁口为圆心远远躲开，在角落里忍受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十几部机甲头灯晃动，互相看不清谁是谁，机甲的一部分碎片飘在水面上，艾罗金的尸体不知道被冲到了哪里。十几次爆炸后，钻地弹攻击似乎终于停止了，整个B2层只剩下哗哗的流水声，水位开始到达胸口，斯特维奇发现自己机甲的裂痕在左手臂上，他的整条左臂都被河水浸湿了。
突然豁口处又传来啸叫，又有两枚炸弹依次从豁口处冲进来，“咚咚”两声落入水中，却没有了先前旋转产生的轰鸣声，众人即使已经躲在角落，但还是不自觉的往后退，紧接着两声巨响，众人的视线一片火红，苏文恒赶紧弯腰趴进水中，火焰瞬间充满B1层整个空间，水的表面也因快速升温而沸腾起来，一个重物飞过来砸在苏文恒身上，同时一阵强有力的水流涌来，苏文恒被推到了墙壁上，他用手拨开压在身上的重物，是一部机甲，头部黑着灯，想必是空的。大约过了十几秒钟，火光慢慢熄灭，苏文恒再次露出水面，探照灯所及之处，天花板上一片焦黑，刚刚还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几百部机甲现在依然保持站立姿态的所剩无几，即使没被气浪推倒，原本洁白的外壳也像被烟熏过一样。
“徐老师！”苏文恒向四周呐喊。有几名幸存者身穿机甲陆续从水中站起，但是认不出身份。苏文恒一部接着一部机甲找过去，贴近了询问对方身份，但都是格拉夫士兵。再沿着墙壁往前走，苏文恒看到一部机甲倒在水中，头部的探照灯乱晃，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缠住，苏文恒连忙过去把对方扶起来，对方死死抓住苏文恒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苏文恒询问对方身份，机甲里的人却一言不发，只是用右手拍了下自己的左臂，苏文恒这才发现对方左臂的机甲有个破口，正从里面汩汩往外流水，原来这人刚刚差点被淹死在自己穿的机甲里面。
“我是斯特维奇。”里面的人咳嗽了两声，对苏文恒说道，即便差点命丧黄泉，他的语气也有一种威严。
“你现在怎么样？”苏文恒询问。
“我没事……但是水位越来越高了。”斯特维奇回答。
这一层里的水位确实已经到了脖颈的高度，想必斯特维奇脖子以下也都泡在水里，情况可想而知。天花板上的两个大洞一直在往下灌水，一部分水顺着电梯井下泄到了B2层，但下泄的速度不及灌水的速度，所以B1层的水位还在不断升高，外面的北方联盟也观测到了这一情况，莱茵河上出现了两个小型漩涡，特种部队已穿上潜水服在河边待命，一旦漩涡消失就立刻进洞探查情况。
苏文恒看着眼前这个人，心里五味杂陈，这个蓝眼睛男人曾拯救过世界，却在刚刚差点窝囊的死去，着实可怜。而自己要不是碰见这群行事莽撞的兵痞，这会儿可能已经和徐志声坐上回国的飞机了，现在自己虽然命悬一线，但此时手里却掌握着一种至高无上的权力：只需轻轻一推，这位格拉夫创始人可能就会跌进水里淹死。
这念头一闪而过。
“操作系统还能工作吗？”苏文恒问道。
“左手失灵了。”斯特维奇回答。
“你从里面出来。”苏文恒是命令的语气。
斯特维奇像金蝉脱壳一样从机甲后盖里爬了出来，稀疏的金发紧紧贴在头皮上，虽然模样狼狈，但一双湛蓝的眼睛还是炯炯有神。苏文恒的机甲脑袋已经半没在水位线以下，他绕到斯特维奇的机甲后方，让斯特维奇骑在自己的脖子上。
布瑟尔，北方联盟总部。
斯滕伯格正在作战指挥室和各成员国代表一同观看莱茵瀑布战场的时时画面，助理敲门进来，看神色应该是有紧急情况汇报。斯滕伯格起身离开指挥室，和助理一同来到门外。
“有个突发情况向您汇报，刚才同事们都收到了这条短信。”助理边说边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斯滕伯格。
斯滕伯格接过手机，屏幕里显示着一句英文：“如果他死了，核鱼雷将被发射。”(Ifhedies，thenucleartorpedowillbefired.)
斯滕伯格看了眉头紧锁。
“短信应该是群发的，覆盖了附近整片区域。”助理补充道。
“秘书长！”这时一名参谋急匆匆跑过来，气喘吁吁的报告。
斯滕伯格用眼神示意他有话快说。
“大楼附近出现大量传单，把街道都快铺满了，上面写着‘如果他死了，核鱼雷将发射’。”
“谁撒的传单？”斯滕伯格问道。
“好多人在抛撒，已经抓了十几个人了，但还是不断有人加入进来。而且有好多人正在门前聚集，他们身穿统一的白色T恤，躺在地上组成这句话。”参谋停顿了一，又把上面的话重复了一遍，“如果他死了，核鱼雷将发射。”
斯滕伯格快步走向前门方向，两名手下一路小跑跟在后面，斯滕伯格来到落地窗前站定，大楼外的街道遍布斑斑点点的白色垃圾，安保人员手持盾牌警棍正在街道上四处追逐抛洒白色宣传单的人，数百名穿白衣的人正躺在空地上试图组成了歪歪扭扭的英语单词，安保人员发射的催泪弹在人群中间散发出浓烟。而视野更远处，城市各处冒出滚滚浓烟，那是有人在街道上堆放杂物纵火焚烧，更多的身着白色T裇的人正在像蚂蚁一样从四面八方向北方联盟总部大楼的门前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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