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死门
视野中早已看不到货轮了，快艇减速停泊在海心。
“咱们在等什么？”苏文恒问道。
驾驶员和阿扎特并没有回答。
阿扎特给驾驶员点了支烟，然后摘掉防毒面具往自己嘴里也塞了一支，又从烟盒里抽出两支递给苏文恒和徐志声，两人摆摆手都说不抽，阿扎特把自己嘴里叼着的烟点上，背靠着货物躺下，深深吐出一口白色烟雾，然后盯着夜空出神。
这时徐志声好像感应到了什么，戴着MR眼镜的脑袋转向海面，盯着一个点一动不动。
“怎么了徐老师？”苏文恒问。
话音还没落，几十米外的海面上浮起一个庞然大物，是一艘潜艇，它有着鲸鱼一样哑光的外皮，海水顺着蓝色的肌肤淌下，在几个人头灯的照射下发出晶莹的光。
驾驶员启动快艇，慢慢接近潜艇，这潜艇有几十米长，指挥台围壳上方升起了长长的通讯桅杆，有两名潜艇兵从升降口钻了出来，拋来一根缆绳，阿扎特小心翼翼的把快艇固定在潜艇旁边。
“这就是海皇号吗？”苏文恒问阿扎特。
阿扎特和驾驶员交换一下眼色，驾驶员忍不住笑起来：“这个小宝贝只是海皇号肚皮下的一位小公主。”
“这是娜塔莉号，你一会儿你就能见到海皇号了。”阿扎特对苏文恒解释道。
“搭把手！”阿扎特搬起一箱货物递给苏文恒。几人接力把快艇上的物资递到潜艇上，两名潜艇兵又顺着升降口把物资塞进潜艇里。阿扎特在运送完物资后率先登上潜艇，然后伸出手臂示意让苏文恒和徐志声也上来，潜艇外皮十分光滑，又没有安装舷梯，两人抓住阿扎特的手臂登上潜艇，然后几人依次顺着升降口进入潜艇，驾驶员驾驶快艇驶离，娜塔莉号也慢慢沉入水里，海面又恢复宁静。
苏文恒进入潜艇的第一感觉是逼仄，舱室呈一个球形，地面上堆满了货物，因为地板有弧度，所以货物歪歪扭扭堆积在正中间。
“小心脚下。”阿扎特提醒道。两人跟着阿扎特往里走，还好地板上有一层防滑垫，不然不平整的地面真是寸步难行。三人穿过一道舱门来到第二个舱室，第二个舱室居然也是球形，这是一个住舱，金属床板被焊接在四周墙壁上。苏文恒透过舱门往下一个舱室望去，不出意外应该也是球形，舱门就是整个潜艇的中轴，人们在一个个圆球里穿梭。
“这艘潜艇是以总统女儿的名字命名的。”阿扎特对两人介绍，“它之前叫䲟鱼号，其实这个名字更形象，像䲟鱼一样吸附在海皇号下腹。国家解体后，娜塔莉也失踪了，有人说她死了，有人说她早已被送到了蒙古，艇长派了许多人去找她，但是至今也没有找到，为了纪念她，就把这䲟鱼号改名为娜塔莉号。”
“为什么艇长这么在意她？”苏文恒问。
“他们是恋人，据说是这样的，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阿扎特回答。
“你呢，阿扎特，你结婚了吗？”苏文恒问。
“想结婚的人不会来当雇佣兵。”阿扎特微笑了一下，笑容有些凄凉，“‘格拉夫士兵枪不离手’，我们恨不得一天24小时端着枪，如果什么时候手里没有枪，就感觉两只手空落落的，好像缺了点什么。”
苏文恒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阿扎特手里擦得锃亮的步枪。
“我真羡慕你们俩。”阿扎特沉默片刻，说道，“你们还有家，莫顿联邦解体了，我们也就没有家了。”
“家还在，只是换了个名字，不叫莫顿联邦罢了。”苏文恒宽慰道。
“你不明白。”阿扎特摇摇头，“瑞士的富人出生在西方，他们生来富足，我则出生在东方，坎克斯，你们听说过吗？一个东伯利边疆区的小镇，那里所有的的资源就是一条河、一条铁路，冬天的时候气温降到零下四十多度，上帝给我们每个人安排了不同的降生地，这是他为我们安排的宿命，我参军就是为了摆脱这种宿命，你们来自温暖的地方，理解不了寒冷的滋味。如今只能四处漂泊，今天不知道明天会去哪里，没有固定的营房，也没有固定的战场。”
“也许……可以把海皇号当做家，一个漂泊在大海上的家。”苏文恒不知道如何安慰。
“在精神上是的吧，格拉夫好几万人，一艘海皇号可塞不下，而且海皇号神出鬼没，我也只上去过一次，运送物资，海皇号就是格拉夫的全部，艇长说海皇号比他的命更重要。”阿扎特说。
“各部门注意！准备对接！”墙壁上的对讲机里传来声音。
“扶稳。”阿扎特提醒两人。
“这次是海皇号吗？”苏文恒问。
“对。”
娜塔莉号潜艇左右摇摆了两下，然后又经过一阵轻微的晃动，稳定下来。前面船舱有艇员登上升降梯打开舱盖，开始接力向上递货物，阿扎特等人也上前帮衬。货物向上运完，所有人都聚集在升降梯下，抬头仰望着舱门，似乎在急切的等待着什么。
终于，上面传来一个声音：“除了值班人员在岗执勤，其他人可以上艇。”
娜塔莉号里面有士兵发出了欢呼声，他们应该是第一次有机会进入海皇号。
“阿扎特中尉，带苏和徐上来。”来自上面的声音补充道。
“收到！”阿扎特立正回答。
阿扎特带领苏文恒和徐志声率先爬上升降梯出舱，一出舱门，三人进入到一个球形连接舱内部，舱壁整体都是白色，大小和娜塔莉号里的球形舱相仿，两名潜艇兵在里面等待，其中一名靠近门口的士兵正是从前艾罗金的护卫伊里奇。
阿扎特热情的给伊里奇打招呼，伊里奇却态度冷淡仅微微颔首致意，拉开白色舱壁上的门引导三人跟他走。一出白色对接舱，眼前豁然开朗，这就正式进入了海皇号内部，容纳白色球形对接舱的这个舱室空间极大，地上堆满了整箱物资，还有十几部MRSS白面机甲，有几名技术人员正在对机甲进行检修，他们中的几人苏文恒认得，是从莱茵河底被绑架过来的工程师。
四人正要往下一个舱室走，斯特维奇身着军装带几名护卫从舱室里走出来，所有人立刻立正敬礼，几名工程师也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活整整齐齐站好。
“苏医生、徐医生，欢迎你们。”斯特维奇热情微笑。
徐志声听了这话脸色变了，左右看了两下。
“所以，两位医生对寻找海底宝藏的活动其实不感兴趣，你们在太平洋标注的坐标是世界代码的位置？”斯特维奇面带笑容询问。
苏文恒吃惊之余，大脑飞速运转，大概是樊宇翔和李雨佳的网上募捐项目被格拉夫看到了，不知道他们俩在网上都写了些什么，如今双方信息不对称，编个什么理由才能解释得通？
“艇长在问话！”伊里奇训斥道。
斯特维奇摆了摆手，微笑道：“别把我们的两位救世主吓坏了。只可惜，我们对参加科研活动没有兴趣，而且，我本人尤其讨厌欺骗！”
斯特维奇说完，掏出手枪一枪把阿扎特打倒，枪声吓得在场所有人打了个哆嗦。
“咱们在等什么？”苏文恒问道。
驾驶员和阿扎特并没有回答。
阿扎特给驾驶员点了支烟，然后摘掉防毒面具往自己嘴里也塞了一支，又从烟盒里抽出两支递给苏文恒和徐志声，两人摆摆手都说不抽，阿扎特把自己嘴里叼着的烟点上，背靠着货物躺下，深深吐出一口白色烟雾，然后盯着夜空出神。
这时徐志声好像感应到了什么，戴着MR眼镜的脑袋转向海面，盯着一个点一动不动。
“怎么了徐老师？”苏文恒问。
话音还没落，几十米外的海面上浮起一个庞然大物，是一艘潜艇，它有着鲸鱼一样哑光的外皮，海水顺着蓝色的肌肤淌下，在几个人头灯的照射下发出晶莹的光。
驾驶员启动快艇，慢慢接近潜艇，这潜艇有几十米长，指挥台围壳上方升起了长长的通讯桅杆，有两名潜艇兵从升降口钻了出来，拋来一根缆绳，阿扎特小心翼翼的把快艇固定在潜艇旁边。
“这就是海皇号吗？”苏文恒问阿扎特。
阿扎特和驾驶员交换一下眼色，驾驶员忍不住笑起来：“这个小宝贝只是海皇号肚皮下的一位小公主。”
“这是娜塔莉号，你一会儿你就能见到海皇号了。”阿扎特对苏文恒解释道。
“搭把手！”阿扎特搬起一箱货物递给苏文恒。几人接力把快艇上的物资递到潜艇上，两名潜艇兵又顺着升降口把物资塞进潜艇里。阿扎特在运送完物资后率先登上潜艇，然后伸出手臂示意让苏文恒和徐志声也上来，潜艇外皮十分光滑，又没有安装舷梯，两人抓住阿扎特的手臂登上潜艇，然后几人依次顺着升降口进入潜艇，驾驶员驾驶快艇驶离，娜塔莉号也慢慢沉入水里，海面又恢复宁静。
苏文恒进入潜艇的第一感觉是逼仄，舱室呈一个球形，地面上堆满了货物，因为地板有弧度，所以货物歪歪扭扭堆积在正中间。
“小心脚下。”阿扎特提醒道。两人跟着阿扎特往里走，还好地板上有一层防滑垫，不然不平整的地面真是寸步难行。三人穿过一道舱门来到第二个舱室，第二个舱室居然也是球形，这是一个住舱，金属床板被焊接在四周墙壁上。苏文恒透过舱门往下一个舱室望去，不出意外应该也是球形，舱门就是整个潜艇的中轴，人们在一个个圆球里穿梭。
“这艘潜艇是以总统女儿的名字命名的。”阿扎特对两人介绍，“它之前叫䲟鱼号，其实这个名字更形象，像䲟鱼一样吸附在海皇号下腹。国家解体后，娜塔莉也失踪了，有人说她死了，有人说她早已被送到了蒙古，艇长派了许多人去找她，但是至今也没有找到，为了纪念她，就把这䲟鱼号改名为娜塔莉号。”
“为什么艇长这么在意她？”苏文恒问。
“他们是恋人，据说是这样的，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阿扎特回答。
“你呢，阿扎特，你结婚了吗？”苏文恒问。
“想结婚的人不会来当雇佣兵。”阿扎特微笑了一下，笑容有些凄凉，“‘格拉夫士兵枪不离手’，我们恨不得一天24小时端着枪，如果什么时候手里没有枪，就感觉两只手空落落的，好像缺了点什么。”
苏文恒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阿扎特手里擦得锃亮的步枪。
“我真羡慕你们俩。”阿扎特沉默片刻，说道，“你们还有家，莫顿联邦解体了，我们也就没有家了。”
“家还在，只是换了个名字，不叫莫顿联邦罢了。”苏文恒宽慰道。
“你不明白。”阿扎特摇摇头，“瑞士的富人出生在西方，他们生来富足，我则出生在东方，坎克斯，你们听说过吗？一个东伯利边疆区的小镇，那里所有的的资源就是一条河、一条铁路，冬天的时候气温降到零下四十多度，上帝给我们每个人安排了不同的降生地，这是他为我们安排的宿命，我参军就是为了摆脱这种宿命，你们来自温暖的地方，理解不了寒冷的滋味。如今只能四处漂泊，今天不知道明天会去哪里，没有固定的营房，也没有固定的战场。”
“也许……可以把海皇号当做家，一个漂泊在大海上的家。”苏文恒不知道如何安慰。
“在精神上是的吧，格拉夫好几万人，一艘海皇号可塞不下，而且海皇号神出鬼没，我也只上去过一次，运送物资，海皇号就是格拉夫的全部，艇长说海皇号比他的命更重要。”阿扎特说。
“各部门注意！准备对接！”墙壁上的对讲机里传来声音。
“扶稳。”阿扎特提醒两人。
“这次是海皇号吗？”苏文恒问。
“对。”
娜塔莉号潜艇左右摇摆了两下，然后又经过一阵轻微的晃动，稳定下来。前面船舱有艇员登上升降梯打开舱盖，开始接力向上递货物，阿扎特等人也上前帮衬。货物向上运完，所有人都聚集在升降梯下，抬头仰望着舱门，似乎在急切的等待着什么。
终于，上面传来一个声音：“除了值班人员在岗执勤，其他人可以上艇。”
娜塔莉号里面有士兵发出了欢呼声，他们应该是第一次有机会进入海皇号。
“阿扎特中尉，带苏和徐上来。”来自上面的声音补充道。
“收到！”阿扎特立正回答。
阿扎特带领苏文恒和徐志声率先爬上升降梯出舱，一出舱门，三人进入到一个球形连接舱内部，舱壁整体都是白色，大小和娜塔莉号里的球形舱相仿，两名潜艇兵在里面等待，其中一名靠近门口的士兵正是从前艾罗金的护卫伊里奇。
阿扎特热情的给伊里奇打招呼，伊里奇却态度冷淡仅微微颔首致意，拉开白色舱壁上的门引导三人跟他走。一出白色对接舱，眼前豁然开朗，这就正式进入了海皇号内部，容纳白色球形对接舱的这个舱室空间极大，地上堆满了整箱物资，还有十几部MRSS白面机甲，有几名技术人员正在对机甲进行检修，他们中的几人苏文恒认得，是从莱茵河底被绑架过来的工程师。
四人正要往下一个舱室走，斯特维奇身着军装带几名护卫从舱室里走出来，所有人立刻立正敬礼，几名工程师也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活整整齐齐站好。
“苏医生、徐医生，欢迎你们。”斯特维奇热情微笑。
徐志声听了这话脸色变了，左右看了两下。
“所以，两位医生对寻找海底宝藏的活动其实不感兴趣，你们在太平洋标注的坐标是世界代码的位置？”斯特维奇面带笑容询问。
苏文恒吃惊之余，大脑飞速运转，大概是樊宇翔和李雨佳的网上募捐项目被格拉夫看到了，不知道他们俩在网上都写了些什么，如今双方信息不对称，编个什么理由才能解释得通？
“艇长在问话！”伊里奇训斥道。
斯特维奇摆了摆手，微笑道：“别把我们的两位救世主吓坏了。只可惜，我们对参加科研活动没有兴趣，而且，我本人尤其讨厌欺骗！”
斯特维奇说完，掏出手枪一枪把阿扎特打倒，枪声吓得在场所有人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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