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厨子
血色的气息如深山密林中的雾霭般升起，从看不见的地方蔓延出来直到铺满大厅每一个角落。猩红的气息中仿佛有生灵在沉沦在绝望的哀嚎，营造出来的恐怖气氛将大厅映射的宛如鬼蜮。
“噗”
正扒着一盘菜大快朵颐的风吟初一感受到这极度邪性的血红气息，就被这近乎实质的杀气震慑住心神，常年的修道生涯使他对这种血煞之气极其敏感，背负的青玉剑自行护主猛然炸出一道青光，将蔓延过来的血色气息驱赶隔绝在体外。
“危险！”风吟心中在嘶吼，手中拂尘白丝飞扬，这千百根兽毛汇聚而成的拂尘在他手中的威力不亚于一柄出窍的利剑，眼中的警惕与忌惮几乎溢出眼眶。
“咚”
平淡无奇的踏步声音在风吟耳中似天上坠落的惊雷轰击地面一般炸响，身上的毛发战栗肌肉绷紧，手指用力紧握拂尘到泛白，背后的青玉剑青光再涨一丈，颤抖幅度增大随时都有可能出鞘。
相比于风吟的紧张忌惮，场中的另外三人则淡定了许多，哪怕萧瑟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掌中的酒杯荡起涟漪，只是偶尔惊叹那即将出现的人影所产生的惊人煞气。
非是有意为之，这近乎实质化的杀气乃是常年杀戮之后自然产生的气息，不经主人掌控便会像现在这样蔓延四方，普通人被这般浓度的杀气笼罩，不出半刻钟时间理智便消逝而去，最终化为杀戮的野兽。
当然也有其主人故意立威的意思在其中，若不然这等杀气都做不到收放自如也枉费那人的称为。
眼神撇过那双手叉腰撅着嘴巴站在大厅中的少女，心中的郁闷与不解越发浓郁，感叹对方运气之盛，只是上山送个饭都能捡回来这么一个杀神，只能说傻人有傻福。
当看到那猩红的气息有意的绕开少女的身影，拂过少女的裙摆缓慢向四周散去，心中的郁闷更加的深沉。
“丫头，有人闹事？”低声且沉闷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伴随着猩红的浓雾响彻在所有人的耳边。
风吟心中的忌惮在这声音响起的时候达到了顶峰，背后的青玉剑鞘上青光暴涨在不受风吟的控制，“锵”的一声出鞘而起化作一道青光对着声音的方向猛刺过去。
“大成的青光剑诀之御剑式，纯阳青光大剑阵的缩小版本，青光外放一丈之余，可惜无法做到控制自如，更可惜了一把好剑。”淡然自若的秦观见到青玉剑所爆发出来的威力后双眼放光，以他对纯阳武功的认识这青光剑诀早已登堂入室，即便是在天骄鼎立的中州，年轻一辈中能做到这一步的也不多。
只是可惜找错了对手。
“你在做什么？”与秦观的赞扬不同，少女小缘见此一幕对着风吟大喊道，亮晶晶的大眼睛中挂满痛惜之色的望向飞离而去的青色宝剑，这可是她看好的宝物，现在看来即便是能留下来也只是一堆没有价值的碎渣了。
“青光剑诀，不入门的东西都能拿出来现眼了。”
在风吟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飞射而去的青玉剑就这样被一直从布帘后伸出来的手掌抓住，随意程度仿佛是随风而去的柳絮稻草，恰好飞到伸出来的手掌中。
布帘被掀开，下半身裹着灰色围裙的黑影从中走出，那一瞬间一直在关注的风吟眼中的世界被血色充满，生灵尽数化为枯骨，血肉铸就的阶梯伸向遥不可及的天空。
也正是他露出身影的那一刻，大厅中布满的猩红之气瞬间消失不见，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呦，来的还是道门纯阳的客人，还以为又是你们两个不成器的家伙在哄骗缘丫头呢。”
厨子打扮的中年人除了那双琉璃般明亮的眼神外，便只有那道从额头一直斜到下巴的疤痕最显眼了。
沧桑中带着神异的魅力，棱角分明的面颊满是刚毅，几乎盖住半张脸的疤痕增添了一分狠意，脸色紧绷像是战场上走出来的血屠，即便身处雪原恍惚中依旧能看到不知铺设到多远的血路。
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搭在肩后，手掌与十指上缀满了枯黄的老茧，卷起的袖筒下是虬龙般的肌肉与十多道不同形状的伤痕，“印”在在手臂上像是缠绕的蛛网。
虽是厨子，却半点没有厨子应当有的气质，更没有给秦观这个山庄老板半点面子，甚至看向柜台后面端坐的二人时比起风吟这个外人更加的淡漠，只是目光流转到少女缘的时候那淡漠到极致的面孔才扯起一道僵硬的笑容。
笑容带动面颊的疤痕，撕扯之后的样子更像是野兽狰狞的面孔，越发的恐怖非凡。
少女因生气鼓起的面腮带着一片红晕，秀眉之间皱起两三道皱纹，这是她最生气时的表现。
最关心少女的厨子又怎会注意不到这点，抓住青玉的右手不经意间的用力，只听一道清脆的“咔叱”声，原本青光流转如神兵临世的青玉剑剑刃上赫然出现一片细密裂纹，以手掌发力的地方为中心，正向四周蔓延而去。
僵硬的笑容也随之消失，扭过头看向柜台后的二人，再一次恢复到淡然道极致的表情，不夹带半分情感的声音对与秦观二人来说比雪原绝壁上的寒风更加的冰冷无情：“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萧瑟无奈的耸耸肩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坐在身边的青年，面对这位以他这的半残之躯根本受不了半点摧残，万一自己说出的话不小心惹到了对方，小命都有可能留在这。
“唉！”相比于萧瑟浮夸式的无奈表情，秦观觉得自己才是最无奈的，现在想想还是很怀念，额，大概是五年还是六年前的“雪落山庄”吧，那是虽然不像现在有这般优越的条件，可唯二的小缘还是最听他的话的。
哪里像现在，明明他才是这里的主人，可这些个账房先生、厨子有哪个愿意听他的话？尤其是这个厨子动不动就一副要杀人的表情是神马情况？
“雪山上有人下山了。”
“嗯？”
“走得急，没给钱。”说到这里秦观脸上无奈的表情消失甚至生出一丝暗笑，一丝幸灾乐祸。
此时此刻也只有身边的萧瑟最能明白秦观是什么心情，当然他也知道此刻的雪落山庄有多危险，最好的方式就是老老实实闭嘴，稍不留神惹得那尊杀神的注意，下场不会比青玉剑更好。
说起青玉剑，厨子只手捏碎剑身的时候，作为青玉剑的主人能感觉到，青玉剑的灵性消减大半，与他之间的联系微弱到极致，仿佛风中残存的烛光，下一刻就会消散在风中一样。
风吟想要收回宝剑，暗地里几次掐出剑诀手印，若是一般情况下即使剑身破碎灵性不灭宝剑就能回到主人手中，可这次他能感受得到青玉剑残存的灵性，却得不到回应。
想要动手强抢，尽管他不想承认，这厨子打扮的中年人在出场时便将他震慑住了，没有倒在那猩红的杀气之下已经足够说明他心智坚韧了，这般的杀气本身就是强大的一种代表。
行走中州武林世界多年，见过不少以杀人取乐的屠夫，可从未见过谁有过这般规模的杀气，就像……，就像从战场走下来屠杀过百万生灵的血屠夫一样。
嘟着嘴唇的少女缘走了过来，双手依然掐着腰间，皱在一起的眉宇带着腮红的面颊，带着明显的怒气说道：“那些可都是白姐姐从雪山下辛苦找来的食材，这些人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亏我还这么信任他们。”
少女缘打手兼保镖的厨子对于雪山上那群经常白吃白喝的人群没有半点好感，毕竟让一个小白兔般的少女独自一人上雪山给那群饿极了什么都敢吃的家伙送饭，本身就是一种不靠谱的表现。
雪落山庄菜品一直都很贵，敢踏上雪原绝壁的人没有弱者，能走到这里的哪一个不是强人。
所以这些年厨子在雪山上杀了不少人。
厨子眼神如刀，如深潭一般不经意间就能让人深陷进其中，其中演化出的杀伐之意比周身散发出近乎实质的杀气更加的凌厉，森然说道：“都有谁？”
这句话明显不是在问少女缘，作为账房先生的萧瑟默默翻开一本厚厚的蓝色表皮账目，通常情况下这本账目是不离身的当然里面所记载的内容也只有萧瑟才能看懂的东西。
几乎每一位雪山上在雪落山庄吃过饭的人都来偷过账本，若不是有特殊的记录方法和萧瑟强大的记忆能力，这种规格的账目早就保不住了。
“沈静洲，一日两餐，食甲上一品斋饭三年五月两旬带三天，年付一次，至此拖欠饭钱四千三百九十七两二钱，下山。
西门吹雪，一日一餐，食乙中四品、千载不归一壶，肉食不等，月付一次，至此拖欠饭钱九百四十六两七钱，下山。
素还真，一日三餐，食甲中二品、日饮一坛雪山不日醉，肉食不等，季付一次，至此拖欠两千六百四十五两整，下山。
无名，风清扬、李寒衣、东方……”
前前后后萧瑟道出十多个不同的名字，相同的是他们每一个的后面都追加了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消费项目。
萧瑟神色淡然无常，并非所有念到名字的人都已经下山了，其中的半数依然留在大雪山上之上，只不过具体能留多久谁也说不清楚，故而一并将他们作为跑路队列中。
秦观的视线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自家厨子，他对自家厨子的实力还是认可的，奈何赊账的都是些强人，厨子若是能将赊的账收回来他没有理由反对。
只是看着后者的表情他内心世界是越来越精彩，若说那有着风雪剑称号的沈静洲厨子还能对付，剑神西门吹雪可就不好说了，后面更厉害的如无名在偌大的中州公认的剑圣，一身功力参破造化，一己之力压得中州多少门派抬不起头来。
后者李寒衣是近十年成名的剑者，有剑仙之名，背后靠着雪月城乃是中州大城，多少王城贵族拉拢的对象。
帐不好收啊！
“噗”
正扒着一盘菜大快朵颐的风吟初一感受到这极度邪性的血红气息，就被这近乎实质的杀气震慑住心神，常年的修道生涯使他对这种血煞之气极其敏感，背负的青玉剑自行护主猛然炸出一道青光，将蔓延过来的血色气息驱赶隔绝在体外。
“危险！”风吟心中在嘶吼，手中拂尘白丝飞扬，这千百根兽毛汇聚而成的拂尘在他手中的威力不亚于一柄出窍的利剑，眼中的警惕与忌惮几乎溢出眼眶。
“咚”
平淡无奇的踏步声音在风吟耳中似天上坠落的惊雷轰击地面一般炸响，身上的毛发战栗肌肉绷紧，手指用力紧握拂尘到泛白，背后的青玉剑青光再涨一丈，颤抖幅度增大随时都有可能出鞘。
相比于风吟的紧张忌惮，场中的另外三人则淡定了许多，哪怕萧瑟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掌中的酒杯荡起涟漪，只是偶尔惊叹那即将出现的人影所产生的惊人煞气。
非是有意为之，这近乎实质化的杀气乃是常年杀戮之后自然产生的气息，不经主人掌控便会像现在这样蔓延四方，普通人被这般浓度的杀气笼罩，不出半刻钟时间理智便消逝而去，最终化为杀戮的野兽。
当然也有其主人故意立威的意思在其中，若不然这等杀气都做不到收放自如也枉费那人的称为。
眼神撇过那双手叉腰撅着嘴巴站在大厅中的少女，心中的郁闷与不解越发浓郁，感叹对方运气之盛，只是上山送个饭都能捡回来这么一个杀神，只能说傻人有傻福。
当看到那猩红的气息有意的绕开少女的身影，拂过少女的裙摆缓慢向四周散去，心中的郁闷更加的深沉。
“丫头，有人闹事？”低声且沉闷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伴随着猩红的浓雾响彻在所有人的耳边。
风吟心中的忌惮在这声音响起的时候达到了顶峰，背后的青玉剑鞘上青光暴涨在不受风吟的控制，“锵”的一声出鞘而起化作一道青光对着声音的方向猛刺过去。
“大成的青光剑诀之御剑式，纯阳青光大剑阵的缩小版本，青光外放一丈之余，可惜无法做到控制自如，更可惜了一把好剑。”淡然自若的秦观见到青玉剑所爆发出来的威力后双眼放光，以他对纯阳武功的认识这青光剑诀早已登堂入室，即便是在天骄鼎立的中州，年轻一辈中能做到这一步的也不多。
只是可惜找错了对手。
“你在做什么？”与秦观的赞扬不同，少女小缘见此一幕对着风吟大喊道，亮晶晶的大眼睛中挂满痛惜之色的望向飞离而去的青色宝剑，这可是她看好的宝物，现在看来即便是能留下来也只是一堆没有价值的碎渣了。
“青光剑诀，不入门的东西都能拿出来现眼了。”
在风吟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飞射而去的青玉剑就这样被一直从布帘后伸出来的手掌抓住，随意程度仿佛是随风而去的柳絮稻草，恰好飞到伸出来的手掌中。
布帘被掀开，下半身裹着灰色围裙的黑影从中走出，那一瞬间一直在关注的风吟眼中的世界被血色充满，生灵尽数化为枯骨，血肉铸就的阶梯伸向遥不可及的天空。
也正是他露出身影的那一刻，大厅中布满的猩红之气瞬间消失不见，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呦，来的还是道门纯阳的客人，还以为又是你们两个不成器的家伙在哄骗缘丫头呢。”
厨子打扮的中年人除了那双琉璃般明亮的眼神外，便只有那道从额头一直斜到下巴的疤痕最显眼了。
沧桑中带着神异的魅力，棱角分明的面颊满是刚毅，几乎盖住半张脸的疤痕增添了一分狠意，脸色紧绷像是战场上走出来的血屠，即便身处雪原恍惚中依旧能看到不知铺设到多远的血路。
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搭在肩后，手掌与十指上缀满了枯黄的老茧，卷起的袖筒下是虬龙般的肌肉与十多道不同形状的伤痕，“印”在在手臂上像是缠绕的蛛网。
虽是厨子，却半点没有厨子应当有的气质，更没有给秦观这个山庄老板半点面子，甚至看向柜台后面端坐的二人时比起风吟这个外人更加的淡漠，只是目光流转到少女缘的时候那淡漠到极致的面孔才扯起一道僵硬的笑容。
笑容带动面颊的疤痕，撕扯之后的样子更像是野兽狰狞的面孔，越发的恐怖非凡。
少女因生气鼓起的面腮带着一片红晕，秀眉之间皱起两三道皱纹，这是她最生气时的表现。
最关心少女的厨子又怎会注意不到这点，抓住青玉的右手不经意间的用力，只听一道清脆的“咔叱”声，原本青光流转如神兵临世的青玉剑剑刃上赫然出现一片细密裂纹，以手掌发力的地方为中心，正向四周蔓延而去。
僵硬的笑容也随之消失，扭过头看向柜台后的二人，再一次恢复到淡然道极致的表情，不夹带半分情感的声音对与秦观二人来说比雪原绝壁上的寒风更加的冰冷无情：“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萧瑟无奈的耸耸肩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坐在身边的青年，面对这位以他这的半残之躯根本受不了半点摧残，万一自己说出的话不小心惹到了对方，小命都有可能留在这。
“唉！”相比于萧瑟浮夸式的无奈表情，秦观觉得自己才是最无奈的，现在想想还是很怀念，额，大概是五年还是六年前的“雪落山庄”吧，那是虽然不像现在有这般优越的条件，可唯二的小缘还是最听他的话的。
哪里像现在，明明他才是这里的主人，可这些个账房先生、厨子有哪个愿意听他的话？尤其是这个厨子动不动就一副要杀人的表情是神马情况？
“雪山上有人下山了。”
“嗯？”
“走得急，没给钱。”说到这里秦观脸上无奈的表情消失甚至生出一丝暗笑，一丝幸灾乐祸。
此时此刻也只有身边的萧瑟最能明白秦观是什么心情，当然他也知道此刻的雪落山庄有多危险，最好的方式就是老老实实闭嘴，稍不留神惹得那尊杀神的注意，下场不会比青玉剑更好。
说起青玉剑，厨子只手捏碎剑身的时候，作为青玉剑的主人能感觉到，青玉剑的灵性消减大半，与他之间的联系微弱到极致，仿佛风中残存的烛光，下一刻就会消散在风中一样。
风吟想要收回宝剑，暗地里几次掐出剑诀手印，若是一般情况下即使剑身破碎灵性不灭宝剑就能回到主人手中，可这次他能感受得到青玉剑残存的灵性，却得不到回应。
想要动手强抢，尽管他不想承认，这厨子打扮的中年人在出场时便将他震慑住了，没有倒在那猩红的杀气之下已经足够说明他心智坚韧了，这般的杀气本身就是强大的一种代表。
行走中州武林世界多年，见过不少以杀人取乐的屠夫，可从未见过谁有过这般规模的杀气，就像……，就像从战场走下来屠杀过百万生灵的血屠夫一样。
嘟着嘴唇的少女缘走了过来，双手依然掐着腰间，皱在一起的眉宇带着腮红的面颊，带着明显的怒气说道：“那些可都是白姐姐从雪山下辛苦找来的食材，这些人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亏我还这么信任他们。”
少女缘打手兼保镖的厨子对于雪山上那群经常白吃白喝的人群没有半点好感，毕竟让一个小白兔般的少女独自一人上雪山给那群饿极了什么都敢吃的家伙送饭，本身就是一种不靠谱的表现。
雪落山庄菜品一直都很贵，敢踏上雪原绝壁的人没有弱者，能走到这里的哪一个不是强人。
所以这些年厨子在雪山上杀了不少人。
厨子眼神如刀，如深潭一般不经意间就能让人深陷进其中，其中演化出的杀伐之意比周身散发出近乎实质的杀气更加的凌厉，森然说道：“都有谁？”
这句话明显不是在问少女缘，作为账房先生的萧瑟默默翻开一本厚厚的蓝色表皮账目，通常情况下这本账目是不离身的当然里面所记载的内容也只有萧瑟才能看懂的东西。
几乎每一位雪山上在雪落山庄吃过饭的人都来偷过账本，若不是有特殊的记录方法和萧瑟强大的记忆能力，这种规格的账目早就保不住了。
“沈静洲，一日两餐，食甲上一品斋饭三年五月两旬带三天，年付一次，至此拖欠饭钱四千三百九十七两二钱，下山。
西门吹雪，一日一餐，食乙中四品、千载不归一壶，肉食不等，月付一次，至此拖欠饭钱九百四十六两七钱，下山。
素还真，一日三餐，食甲中二品、日饮一坛雪山不日醉，肉食不等，季付一次，至此拖欠两千六百四十五两整，下山。
无名，风清扬、李寒衣、东方……”
前前后后萧瑟道出十多个不同的名字，相同的是他们每一个的后面都追加了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消费项目。
萧瑟神色淡然无常，并非所有念到名字的人都已经下山了，其中的半数依然留在大雪山上之上，只不过具体能留多久谁也说不清楚，故而一并将他们作为跑路队列中。
秦观的视线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自家厨子，他对自家厨子的实力还是认可的，奈何赊账的都是些强人，厨子若是能将赊的账收回来他没有理由反对。
只是看着后者的表情他内心世界是越来越精彩，若说那有着风雪剑称号的沈静洲厨子还能对付，剑神西门吹雪可就不好说了，后面更厉害的如无名在偌大的中州公认的剑圣，一身功力参破造化，一己之力压得中州多少门派抬不起头来。
后者李寒衣是近十年成名的剑者，有剑仙之名，背后靠着雪月城乃是中州大城，多少王城贵族拉拢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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