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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节 误会越来越深啊-_-

    是夜。

    东宫随手检查马蹬,同时低声对即墨君说:“白日在帷帐外……本宫似乎见到了四姑娘。”

    即墨君一怔,道:“那也不奇怪,秦四与秦斯本就是帛阳王同党。”

    “胡说,四姑娘不是的,秦晏也不可能是!”东宫一口否定。

    “秦四暂且不提,单说秦斯,他怎会不知帛阳长公主是男是女?”即墨君道,“作为夫妻,连孩子都有了,难道还不能表明,他俩串通一气蒙骗世人?”

    东宫不服气地把头偏向旁边,暗想:那是因为秦姒本就是女子,自然没有与帛阳长公主亲近的可能!但这事实不能告诉即墨君……

    ——四姑娘一定是被帛阳瞒过了,她原本不知情的!绝对是!

    “子音,你不用再说了。”东宫坚定信心,用力拽住缰绳。

    即墨君对他的执迷不悟感到无力:“那殿下能否解释,四姑娘出现在帛阳王的仪仗队中?她有被人看管着么?她的行动是否有不便?”

    这倒是问出了重点。

    东宫脸色越发地差了,他没法解释秦姒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就算是被俘的女眷,她的行动也太过自由了些。

    “因为……”他踌躇着,说到,“四姑娘是帛阳王的……”小姑?不对,帛阳长公主是男的,那应该叫小姨?也不对,秦斯名义上是男子。

    而且秦斯与四姑娘是同一个人啊……

    东宫把头抵在马脖子上,默默沮丧:为什么他推来推去,都觉得秦斯与帛阳长公主是夫妻,所以四姑娘与帛阳王也是夫妻?他脑子里全乱了。

    “下官只提醒殿下好好思量。如此大事,全数隐瞒,秦斯对监国,真有忠么?而殿下却总将之引为知己……唉!”

    即墨君看东宫一脸不想再提的模样,知道他已动摇,便抓住秦四、秦斯隐瞒真相这一点不放。因她出现在帛阳王阵中,并不能坐实了什么罪状,唯有与“兄长”一道欺瞒东宫,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他还想再追击几句,突然听见宅院的大门一响。

    看风的岗哨飞快窜入,禀报道:“监国、即墨大人,有人来了!”

    “什么人?”即墨君问。

    “黑暗中看不清,骑马的,只有一人。往这边来。”

    即墨君立刻下令:“众人安静,隐蔽起来,马牵去后面。”

    少顷,破落旧宅的大门再次吱呀作响,一条黑影出现在门槛之外。对方肩上鼓鼓囊囊地扛了一包袱不知何物,却并没有沉重的脚步声,倒是轻快地踏了进来。

    月娘从云中转出半个脸,来者相貌也看得清晰了。

    这是名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浓眉大眼,品相端正,一身短打。除了肩上扛的大包袱,他左手里更挽了个小兜,里面似乎有水,行走间发出哗啦哗啦的水响。

    “嗯,是他?”

    东宫暗暗吃惊,在京郊这么偏僻的地方,竟然也能遇见熟面孔。

    只见来人将肩上的包卸下,平平摊开,一张包袱皮上,堆着的竟都是些香烛纸钱。另一小兜打开来,露出的是食盒和酒壶,

    他拣了一领纸钱,展开挑在墙头枯枝上,算是幡子,随后点烛燃香,口中道:“师尊,徒儿来看您了。一恍眼便是三年,不知您在下面过得如何呢?”

    他安安静静地烧了一会钱,突然不太自在地舒活筋骨,扬声:“从刚进来,就知道有人在此,可你们的耐性,未免也太好了点罢?”他视线扫过影壁,又看了看两侧破屋的门窗:“藏得是屏息静气的,可惜,刀刃刚磨过的吧,太亮了。”

    东宫看了即墨君一眼,自行出声:“捉住他!”

    十数人应声而出,将来人围在中央。

    那人不慌不忙,兀自扯着黄纸,往火堆上丢。“七月半鬼门开,我只是前来祭拜师尊,与你们何干?大不了,那酒分诸位一半——就怕不够吃而已。”

    东宫从破屋里出来,应到:“青少侠,好久不见。”

    “嗯?”对方诧异,回头一看,嘴角立刻挂起讥讽,“哦,原来是三公子,江湖无处不相逢啊!”

    这位被称为青少侠的,是秦姒的友人。

    他是孤儿,没有姓氏,单名一个青字,秦姒管他叫阿青。

    他现在祭拜这位师尊,却实在是要保密的。因为这位教他拳脚功夫的师傅,不是别人,正是曹少师的灭门仇人,江洋大盗一名。四年前此人被擒获,翌年凌迟处死。

    当时阿青也惹上京卫,身负重伤,却是曹少师派人照看着,保护了下来。由此,阿青对以德报怨的曹少师,一点恶意也没有,格外感激。

    秦姒被即墨君下放到边境小县做七品芝麻官的时候,阿青前去帮忙,做捕快。去年跟着秦姒回京,他便再投奔曹少师。后者见他好学,也就拨空教他认字,所以算起来,东宫、秦姒与阿青可以都看作是曹少师门生了。(不过阿青还在认字阶段-v-)

    东宫以前跟阿青吵过几回,打过几回,没占到什么便宜,两人还是互相看不对眼的。

    一听阿青那轻蔑的口气,东宫就炸毛了,当即想掀桌。

    不过当着这么多部下的面,他不能像平时那样跳起来跟人对骂,太没风度的事情,做了丢脸啊。

    他忍。

    于是东宫故作稳重,摆出无奈的姿势:“现今京里在追捕我,未免走漏风声,只好委屈青少侠,不能随意离去了!”

    阿青笑笑:“你犯了什么事要京卫追缉?说说赏银是多少,或许在下会有兴趣。”

    东宫刚要发作,阿青又抢先抬手示意:“低于五两就不要说了,丢人。”

    ——你才只值五两!本宫是太子。你别说你不知道!

    东宫指骨捏得咯咯响。

    即墨君上前一步,把东宫稳住,他说:“殿下,还是先将人拿下为妙,此人下官在夏县见过,是秦斯的党羽走狗!”

    阿青听了不悦道:“我可不可以理解为,阁下是三公子的走狗,故而以己度人呢?再说了,秦斯做了何事,与我已经无关——对于投敌叛变、还写书信来劝曹少师降伏的人,我宁愿从未认识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