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一妃难求 » 第四十节 这与闺房情趣无关~

第四十节 这与闺房情趣无关~

    告退之后,秦姒火速回殿,将自己关在殿内不让任何人进去。

    过了一会儿,她吩咐宫人取来色料(颜料)笔墨,埋头捣鼓出一幅*明媚的山水图。等画儿阴干了,她又派人送去制裱,说七天之后要用到。

    帛阳截住那图,横着竖着猜了半天,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禀陛下,陈和已经到皇城外了。”

    指头一弹,帛阳道:“让他进来,你别满场子吆喝。”

    “遵旨。”

    一年里陈和进皇城的次数,五根指头也能数清,这回他挺紧张的。进了御书房,见左右侧各一名翰林学士,他心里就发蔫,不知新帝传他觐见,有什么大事?

    新帝将一幅图传给他看,问他觉得内中有何蹊跷。

    陈和端着软绵绵的宣纸,手是抖的,纸边更颤个不停,他睁大眼用力观看,蹊跷、蹊跷……这蹊跷在哪里?

    帛阳看着他的神情,微笑到:“罢了,你先将图放下。”

    “啊?陛下?”陈和惊疑,这厢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新帝就没有耐心了?他是不是……错过了升迁奖赏的机会?

    新帝颇玩味地审视着他的惊慌,问:“你说,那名胆敢假冒太子的狂徒,到你府上的时候,真的没有携带着秦斯的信件?”

    还是这事么?陈和定了定神:“回陛下的话,没有的。”

    “也没有从曹少师等人那里带去的信件?”

    “都没有。”他诚恳地摇头,“确实没,陛下。”

    “奇怪了,这说不通吧?”帛阳冷笑,“他与你毫无交情,怎会突然为了秦斯的信,找到你家中去?总要有人先告知他,你收到了信件,这才合情合理吧?”

    陈和应答到:“……回禀圣上,微臣估摸着,是那个一身短打的少年告知于他的。”

    “那位年轻人,不是曹府仆从么?”

    “似乎不是!”

    没料到陈和的态度突然转变得这么坚决,帛阳哦了一声,打量着对方:“陈和,你是……元启十六年的进士?”

    旁侧学士提醒:“陛下,是元启十九年恩科取的。”

    “喔,呵呵,那比秦斯还高上一届……”帛阳有些恶意地笑起来。此时,一位内侍悄悄入内,在新帝耳边轻言几句,后者立刻收起笑意,点点头。

    “陈和,你先告退吧!这儿没你事儿了。”

    陈和忐忑地告退出来,不知这新帝阴一阵阳一阵的是有什么打算。

    回想那幅图,他承认自己才疏学浅,确实看不出个蹊跷之处来,再加上,瞄见到下方题字,虽然没有落款与签章,却也眼熟无比,应当是秦斯的字迹。

    秦斯果然就在京里,并没有像传闻的那样,去封地生活。

    而且,就陈和的了解而言,秦斯现在的处境不容乐观。

    东宫兴奋之下,说过“秦晏写给曹少师的信函内中有奥妙,本宫料想,她给你的那封,必然也有玄机”,但秦斯于陈和算是有恩,他虽然胆小怕事,却也不是恩将仇报的人,对曹少师也是一样,因此在禀报的时候,他鼓起勇气瞒了下来。

    但新帝明显怀疑秦斯了,不然,也不会连一幅画,都要寻找诡秘之处。

    ——话说回来,秦大人若要求救或者私通外敌,那画中,说不定还真的有诈?

    陈和满脑子都是猜测,钻进马车回家去了。

    那幅图,真的有什么机关在内?

    “才怪,翻来翻去猜整夜才是最好不过。”秦姒自言自语到。书画只是虚晃一招,她真正需要的是色料。

    一些朱砂,配上硫磺,还要点空青,不够深的样子,再加入少许炭黑。要加些白么?她犹豫片刻,决定还是不要了。

    搅拌,搅拌,滤上一回沙,不要让粗大的色料颗粒混进去。

    她把兑出来的血色液体藏在茶杯内,对着杯子发了会儿呆,再起身找出那块可以藏物的玉佩,用簪子挑开机关,将液体一滴滴喂进去,眼看着碧玉就从温润的琼脂白变成了血玉。

    ——幸好东宫在祭典上大闹一通,之后羁押人犯,便将这玉佩还回来了,不然她还不知该怎么办好。

    沐浴之后再来开启玉佩,只见内中的色水并未凝固或变色,秦姒这才定下神,传了些饭菜果腹。(以上没有看懂的,都是纯洁的好孩子,当然看懂的也不是坏孩子=w=。)

    虽然做了准备,她仍是有些不安,担心瞒不过帛阳。

    早知如此的发展,当初就算再晕头,也一定要敲着锣把自己弄醒的——帛阳可不是撒撒娇发发脾气就能糊弄过去的人,更何况,这个若被发现……对女子来说算极大的过错吧……

    “唉,还是想办法快点逃走吧,这样下去就真成帛阳的老婆了……”

    要是她能像电视里的女侠一样,吊着钢丝飞檐走壁,在房瓦上跳几下就出城了,该有多好……

    这个时候,另一边。

    “青少侠,你不是会轻功么?”

    “谁说的?我是会爬绳而已。现在手里没有那些宵小的工具。”

    三人一起仰头看着高高的山崖,再低头望向山谷底部淌得正欢的涧水。

    现在他们困在这么诡异的地方,皆是因为东宫冲出京城东门之后,立刻不识路了,往荒野丘陵直逃,又因车板宽度限制,只得朝着开阔处冲,最后就跟草皮上一滑,落下山崖了。车和马都摔到谷底,三人倒是揪着藤蔓挂在半空。

    追兵够不着他们,叫嚷着搬了石头来砸,于是他们躲进内凹的石缝里,看乱石与碎草落下。不一会儿,外面就没动静了。

    接下来的麻烦是,这样半道中不上不下的,要怎么脱困呢?

    东宫撑着下巴,一本正经道:“按理说,坠崖之后是会有好运的!”

    “……哦?”即墨君冷冷地瞥他,回头对阿青说,“青少侠,请问你那里是否有带干粮?”

    阿青回答:“大包的在车内,早就被甩出去了,我身上只带有这么点。”

    “很好,不必分给三公子,你我二人用就够了。”

    “啥?”东宫叫起来,“为何不让本宫吃东西?”

    “反正殿下是有天降奇福的。”“不公平!”

    近一个月来,阿青曾多次默默地考虑自己为何这么倒霉,转念一眼看到即墨君,他就恍然大悟了:原来跟那个监国太子扯上关系,再好运的人都会犯晦气。

    眼看着天色暗了,另一个被东宫连累的家伙,正在宫中忐忑不安地等着新帝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