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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节 其实是这么回事

    母亲大人完好无损地去上班了,据说是昨天玩太疯忘记打个电话跟我说一声。咆哮省下,我先去码3更,就算12点以前不能完成,凌晨也要写完,算是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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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搁笔,满意地端详自己的画作。

    即墨君与东宫出门做生意期间,她与储妃无事可做,后者刺绣,她自己就只好画些虫鱼鸟兽,打发时间。

    账面什么的活计,其实她认为自己学一学也能做,至少可以替东宫分忧。但即墨君看似顾全皇家体面地谢绝了她的好意,无论怎样,就是不让女眷碰庄里事务。

    即墨君不在庄内,那个新来的张师爷接管大局。皇后与他没什么接触,内外院不相往来。谁知这天张缇却冒然求见,并请她代笔一封书信,说是需要山庄主人回函,而他自觉没有那个资格,只得有劳太夫人执笔。

    “信函送入帘内,你且退到外面候着。”

    皇后隔着竹帘发话,见张缇依言将书信推到帘下,便取了来看。对方字迹工整隽秀,明里是谈生意,其实字里行间隐着反心。有好几处,似乎在暗示何事,但她读不甚懂。

    向那个张师爷询问么,当然不。

    她长期以来形成的习惯,就是小心谨慎,绝不涉险。如今庄里两位能做决策的人都不在,如何回绝,她已经想好了。

    吩咐储妃研墨,皇后再把张缇叫进来,随意问起京中的情况。

    “你是从京里来投奔庄主的?”

    “是的,太夫人,去年的事儿。”张缇笑道,“虽然不是京都人氏,但小住几年,街口巷路,还是摸得清楚的。”

    “听说,夏日里京城淹水了?”

    “嗯,低洼的街道能积一尺深的水,衙门的人讲,是城内河道淤塞所致……”就在大雨之后不久,张缇意外捡到秦姒写给曹少师的信,所以对此印象颇深。

    两人闲谈着。皇后看似随性提问,怀念京城风俗人情,其实渐渐将话题移去了别处,从张缇所策划的系列话本,聊到话本的某一批主角,那些才子身上。

    “张师爷,你与秦国舅有过往来罢?”

    “呃,有的,过去还在她手下做事来着。”待遇不错,活计轻松,有吃有拿——只是某次把他逼上山贼寨子谈判,稍微凶险了点——各方面综合看来,四姑娘真是个美味(?)的东家。

    此人在秦斯手下供事过么?皇后道:“那师爷你一定认识不少朝中大臣了。”

    “识得几人。”张缇补充解释说,“不过,秦大人与朝中重臣没多少私交,或许是因为年纪尚轻,倒是跟二十出头的小官吏打得火热。”

    “不必惊惶,我这边,并没有打探秦晏动向的意图。”皇后呵呵笑起来,不自觉地就对秦姒换了个称呼。

    “秦大人是怎样,在下就怎样说。回太夫人的话可不比得写话本,哪能天马行空的?”

    “作算如此罢,那琼林宴的另外些人,却远不及秦晏来得出息。”

    ——这位夫人怎么老揪着四姑娘说个不停?听语意,却又喜恶不明,

    “若只凭女子裙裾,秦大人也没可能受到监国器重,再来如今又因此致祸,这四姑娘究竟是福还是灾,可真难说。”张缇颇有些不耐。既然对方提到琼林宴,他趁势将话头一转:“但是,在下听闻,这回另有一名当年琼林宴上的新锐,丢官潜逃,却不是因为新帝乱朝之事呢!”

    皇后不以为然:“那原因,总也避不开帝位更替的纠葛。”

    “非也!”张缇颇有些得意,道,“太夫人不知,那新帝下令,严查长州之乱的主谋与从犯呢!朝中闹得是人心惶惶……”

    “长州之乱?……喔,为何人心惶惶。”皇后很是费了点神,才想起长州之乱的来龙去脉,“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正是如此!”

    长州之乱,在张缇心中,始终是个疙瘩。这回的复查,不仅对常王是平反昭雪的机会,对于他,也有非凡的意义。

    张缇一说起彻查来,便眉开眼笑——当然,平时也不会愁眉苦脸就对了。

    “太夫人应当听说过,前届科举头名与三名,皆来自长州。这探花是秦大人,状元则是常州判官之子,金榜一发,州判便辞官告老,跟着儿子进京享福了。”

    “人之常理。”

    “翌年桓州乱兵起,波及长州,演变成一场浩大灾劫。”张缇弹指,点向竹帘之后,“太夫人你想,为何朝廷到如今才彻查此事?莫非并不是简单兵灾,乃是有谁刻意为之?又是为什么,彻查下来,会有前程似锦的官吏被全境通缉?”

    储妃听得满心不快,抬头道:“张师爷,看不出你倒是颇有说书的能耐!”

    张缇立刻笑嘻嘻地应答:“哪里哪里,姑娘过奖啊!”

    “你这人——哼!”碍于皇后在场,储妃啧了声,回首对皇后道,“母……母亲,墨好了。”

    皇后检查砚台中的墨汁,颔首:“嗯,张师爷,你先去忙罢。书信回妥了,我就遣人给你送去。”

    “是,太夫人。”

    待张缇告退,储妃坐到皇后身边,撒娇地噘嘴:“母后!我们怎能跟这种油腔滑调的人谈话,实在自贬身份!”

    皇后笑笑,拈了信纸,起身远离储妃:“……且让本宫好生想想应当怎样回覆,数十年没有作过这样的官样文章了呢。”

    帛阳那反贼,上位才几个月,竟然已有追查旧账的闲情么?

    就算长州之乱是长州籍的官吏内讧,弄个水落石出,帛阳帝又能得到什么好处?真是令人猜不透。

    ※※※

    “趵大哥,你在发什么楞呢?”秦姒怀里抱得满满地,吃力地歪过头问趵斩。

    趵斩转过头,诧异地看着她:“秦小弟,你抱着的是何物?”

    “鸡。活鸡。方才路过村子,乡亲硬塞的,趵大哥果然没发现。”秦姒戏谑道,“那现在,能否请回神的趵大哥行个方便,帮忙把这只鸡绑起来,丢到车上去呢?”

    “奇怪了,为何你收购地主的田地,他们还对你千恩万谢?这世道啊……”

    秦姒拍拍他:“莫感慨啦!这一笔赚得多,又只是转租,为何要不乐意?”何况谷家庄随时可能被朝廷军剿灭,到时候这笔钱还不是白给那些大小地主的?

    “可是——”

    趵斩看看佃户、地主分别签署的意愿书,这么一叠下来,又是整条村几乎全部被拿下。要不了多久,夏县除了夏城,那就都是谷家庄的地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