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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节 我就不信了

    秦姒飞快整理好衣冠。

    因为,梁五这么闯进来,后面一定追了大帮衙役与护卫……

    别怪秦姒布置重兵保护自己。首先,身份敏感,夏城不比得谷家庄了,各色人等出入自由,她确实挺怕遇到个啥意外。其次,得罪江近海,结果就是得罪他那帮兄弟,人家执行暗杀任务是熟门熟路的,她没那原地复活的神通,暂时死不起。

    推开窗一看,外面果然是一群人候着。有不认识梁五的差役提出朴刀,另几名跟梁五打过照面的,上去解释着。

    “让他过来。”秦姒慢悠悠地出了屋,在檐下站定,“各位先下去忙吧,这里没事的。”

    梁五赶紧钻出人群:“秦大人,派往南方的最后一名特使回来了……中途被乡亲当做奸细,绑到齐师爷那儿去了,齐师爷派我来,请你去领人!”

    “哦,好的。”秦姒想想,问,“可有人跟踪他?”

    “没有的,至少除了他,没有别的生面孔!这一带生长的人,我们闭着眼都能认出的,秦大人放心吧!”

    秦姒点点头。

    领回信使,她拆了信函粗粗看过,颇觉失望。

    还以为各处的试探都落空,那么最后这一间商号,十有八九就是东宫藏身的所在了。谁知从书信上看,对方根本就不明白自己的暗示,又怎可能出自东宫的手笔呢?

    带信使回署房,她将回信放下,旋身坐到案桌之后:“这一趟路途遥远,辛苦你了。”

    “哪里,秦大人客气。”

    “沿途平安无事么?”

    信使认真想了想,回答:“也不算平和,去的时候乘船,顺流而下走得很快。回来的时候听说有倭寇潜入东南一带,水师查上岸海贼查得严,就选了陆路,所以多费些时日才抵达墨河。”

    秦姒又问:“以你看,那间商号如何?”

    “秩序井然,护院甚多,但凡进出都要登记在册。庄外没有农地,选址也格外偏僻,据说是前人旧宅改建的。”

    “明白了,你去户房领些银钱,到客栈休息几日吧。如今庄里都是监国的人手居住,再回庄已是不妥。你先留在城里,改日委屈一下,编入衙门的差役,可以么?”秦姒说着,低头写了张条子给户房的书吏。

    “听凭秦大人安排。”对方急急地说,“钱票不用了,到那商号之后人家客房满了,没地方安置在下,便慷慨地赠了几两银做宿费,兑开之后,到现在还没用完呢!”

    因为没办法安排食宿,就送出几两银子做投宿费?家底好殷实的商家啊。一年去求见几次,就不用工作了……秦姒暗笑着,回头再看看那封回函。

    她突然发觉,这字迹,与以往收到的回函想必,差别是大了些。倒像是,女人写的字?字又都略靠向左,这隐隐有怀念过去的暗示在内。

    除了墨香,信纸上更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气味……

    这是在哪里嗅见过的来着?

    秦姒的嗅觉可没有东宫那么敏锐,自然记性更不如后者,她琢磨半晌,实在想不起这个香味在哪里嗅到过,再检查信封,又没有半点熟悉气味。

    倒是在信封的粘合处,发现一道小小的凸起。

    反正眼下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忙,秦姒兴致勃勃地打了水来,泡开信封的中缝,轻轻一揭,内中被不慎封起的是一根丝线。

    “果然是家主不在,女眷代劳么?”她得意地笑了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脑中电光石火一闪,她突然记起了自己是在哪里嗅过这个香味!宫里!帛阳第一次来见她的时候,还有她进后宫救太后的时候。

    ——可是不会吧?

    她捧起信再读,仍是觉得回覆四平八稳,莫非对方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

    收到信的人若是东宫,他怎么可能看不懂?

    还是那句老话,东宫的头脑虽然不常拿出来用,可毕竟还是在那里放着的。

    唤回信使一问,秦姒这才得知,从头到尾,对方的庄主都没有露过面,相反,负责接待的是一名账房先生,其外貌描述起来,倒是跟张缇相差无二。

    原来如此,那么说,张缇潜入东宫他们商号了?

    推说庄里客满,又重金安排信使去镇上投宿,是怕信使私下与庄内人联系,最终验证此庄乃是东宫建立的组织?他不去告发东宫,却辛苦地阻拦自己与东宫联络,这样做法,有什么目的?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想不明白。

    飞快重写一封商函,秦姒马不停蹄换来另一名属下,令其火速送往对方商号。

    “路上当心。不等到庄主出面,你就不要离开。”

    “是!”

    趵斩拎了一条猪肉往署房去,见有人匆匆忙忙离开,回头望了眼,便倚到门边:“喏,这是鄙人刚才收受的贿赂,请秦大人责罚罢!”

    “没收,交去伙房。”秦姒头也不抬。

    反正不是鸡鸭蛋就是猪羊肉,趵斩常常弄到这些东西打牙祭。

    “连看也不看一眼,如果是银票该怎么办咧?”

    “是银票的话,趵大哥还会带人来取收条的吧?”他真的这样做过,把人家乡绅弄得好不尴尬。这位趵斩可没张师爷那么容易讨好,多接触几次,对方就知道厉害了。

    对了,说到张缇……

    秦姒搁笔:“趵大哥,你离京之时,有没有去跟张大哥辞行?”

    “……”

    突然提起张缇,趵斩脸上掠过一丝阴霾。情绪转瞬即逝,恢复如初,他颇努力地回忆了一下,说:“没有,哪怕是我想跟他道别,也找不着这人!”

    “哦?”

    “秋时还好好地,照常写他的词画他的画(你遗漏了教书吧?),偶尔帮青楼女子买卖点首饰什么的……我忙绿时候请他代为接送绣娘。”趵斩顿了顿,说,“可入冬之后此人突然就消失不见了,问学馆的夫子,只说他有交代出门远行,归期不定。”

    他摊开手:“秦小弟,你看,是他先弃我而去,可不是我无信无义。”

    ※※※

    张缇捻捻耳垂:谁在背后说自个儿坏话,莫非是青少侠?

    他在酒楼雅间里安静地等待着帛阳到来,与之约定的时辰,已经到了,却仍不见人影。张缇不由得按了按袖中暗藏的药粉,自己不懂得拳脚功夫,这是保命之策。

    雅间门外传来脚步声,小二殷切地引着某人,往这个厢房来。

    张缇迟疑一下,以防万一,还是往酒水中落了药。

    叩门声,紧接着,对方推门而入。

    “之秋,久见了!”

    张缇愣住。

    ——怎么会,来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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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谁呢?O.O

    顺说猫回来了……华丽地摇铁门,把我摇醒了放它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