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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节 现在的年轻人真不负责!

    宫守在定国公府外已经半个时辰了。//78小说网无弹窗更新快//

    他是一路询问着往秦家宅方向去的,但半路中,找见了锡师的“官衙区”。于是他以刺探敌情为由,好奇地躲在后巷里观察了一会儿。

    这锡师真是古怪的地方,城中央耸起几座山丘,地势凹凸不平。虽然京城也不是多平坦的一块地,但至少没有故意将山围在城墙里。

    东宫看看山脚处,这条城里最宽的街,两侧本来像是工坊一类的建筑,现在都挂着各官署衙门的匾额,再往深处是横挡在上山阶梯之前的大宫殿,殿前一座牌坊,上面的字,清楚直接得有些搞笑“朝廷”。

    东宫差点没一口气接上来,呛住自己。

    他躲在阴影里<续往上看,仰头是上山的台阶,之字形,往返曲折于层层山壁之间。

    道路中途修了几处歇脚地方,现在也正有人在凉亭内歇息着。

    再向上看,深宫门外有黄石栏杆护住山崖,此时恰好有谁趴在栏杆上,俯瞰山下的锡师城。东宫的眼力是挺好的,不过这个距离看来,倚在栏杆内张望的秦不过是个小黑点而已,能看出人形就很不错了。

    现在栏杆边那黑点开始移动,与阶上某黑点接触一番,随后一群人慢悠悠地走下山来。

    随着距离接近,东宫眯眼仔细观察,发觉其中之一像是四姑娘,而另外一位……四姑娘正陪同着的老者,难道不是定国公?

    定国公其实年纪也不大。不道满了五十没有。记得他在京城地时候。还没有这样出老。到了锡师。大概是水土与压力所致显得越发老态龙钟了。

    东宫小心翼翼地避过人群。跟在们身后。穿过这条街。路过太学府。一路跟踪到了定国公府外。

    眼见得四姑娘进去做客。一呆就是半个时辰。东宫不由得心底埋怨:四姑娘对定国公那样恭恭敬敬地做什么?难道是想认祖归宗了?

    她明知道自己最看定国公这一脉地人不顺眼。竟然还跟对方有来往……

    之前也没听四姑娘提起锡师与别地官吏有何交情啊。明明说地是只管国子监地事。不想在朝事上多插手地!

    正想着。府里出来了几人。是定国公与秦者送后者离开。两人依旧是交情笃好地样子。一派和气。

    待秦转身离开国公盯着她背影的视线,却突然变得恼怒愤恨起来。

    东宫原本恹恹的精神为之一振,趴在墙边,心中大叫:四姑娘回头看姑娘赶紧回头看,可以抓个现形的!

    只可惜,他与秦心意似乎暂时不相通来着。

    此时定国公在怨念什么呢?

    秦川不合作,连声姑都不愿意叫,那也就罢了,反正他是想做这个人情便给秦点银两,以秦川零花钱的名义补对方昨夜的损失,让她不要在帛阳帝面前搬弄是非。

    但是秦也不卖帐。

    抱秦川,她感叹说好可爱自家兄长的儿子长这样大了,祖上知道了也会欣慰不已云云。

    随后,她转头讲,昨夜家中出现刺客,如今又一片狼藉,需要费神维修家宅,她一名孤女也实在不方便留养兄长的孩子,见定国公府上将秦川照顾得这样好,她也就放心了……

    包个红包给秦川的奶娘,然后甩手走人。

    张缇在书堆里找到县志给我看,说他打算出去逛逛,到傍晚就回。

    县志上的笔迹颇潦草,也不知是上任知县或者他的师爷写的,就夏县这点人气,再有一个文房先生也是奢求吧。

    县志记载:夏县在先王灭掉夏国之前,是夏国的国都,如今属祝州辖地。整个夏城有住民三百二十一户,县境内二十七个村落,近千户人家。

    与昙县一样,夏县没有驻兵,就南北城门各三名守卒,加上衙役,总共二十人。这就是维护治安的全部编制了。北边的游牧民族进城抢夺一通,夏县折损了大半“兵力”,如今我到任,见到的也就一个守城门的小伙子而已。

    至于县学,这里根本不存在那种东西。

    整个夏县没出进士、没出举人,近十年就出了一名秀才,开了家私塾,偶尔也代写状纸,做做讼师。

    这么说,别提我,就连张缇,那功名也是笑傲夏县的。

    刚想到张缇,他就回了衙门,拧着些腊肉之类的礼物,说本地富人今晚排了接风宴,让我准备出发。阿青对这种酒宴反感得很,只说要留下来清理住处,我劝他不

    得留他一人在衙门。

    说是替我接风,出席者还不晓得我的姓氏,就都知道张师爷的名号了,还惊讶着这位师爷是举人出身,让小孩儿过去摸摸张缇的衣角,沾个仙气。

    我只是暗笑。

    见我不张扬,张缇也就闭口不提“堂上正座那位其实是当朝头甲前三”之类的小事。

    一席吃下来,他给灌了个晕头转向,还得让我拖回去。幸好夏县小得可怕,出酒楼没几步就回了衙门。

    衙门洞开,也没掩,更别提落闩。我扶着张缇进去,突见几个穿得破烂烂的小孩子在大堂上玩闹。

    “升堂!升堂!”

    七八岁的男孩坐在桌后,心地叫起来。

    他的同伴追去,挤在正席上摔成一团:“不行,这回我当县老爷!”“说好我了!”

    其中之一往外瞥来,猛然发现我张缇,愣住。另外几个孩子也看过来,不知所措。有胆大的拍桌子,喝道:“堂下何人!”架势还颇像那么回事。

    我笑笑回答,也没叱他们,只低头注意脚下,扶张缇往后院走。

    此时孩子们又闹起来,推年最小的出来“捉拿”我,推搡中有人撞到身后的画壁,咚地一声响。

    我转头去看,惊觉这一撞顶上挂的清正廉明字匾晃了晃。那块匾被蛮族砸过,本来就缺了一角,挂在上面看着危险,如今更是摇摇欲坠。

    “当心头顶,你们快下来!”我急忙招手。

    孩子们抬头看顶上在此刻,牌匾喀嚓一声,直落而下!

    “啊!”

    说时迟那时快里跃过来一道人影,将沉重牌匾担在手臂外侧,转了半圈,砰地让到桌上。

    一阵尘土飞扬。

    “刚叫你们帮忙打扫么都玩起来了!被砸到怎办?”那人教训着孩子们,转头向我,“秦斯,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回……”

    我被那块匾吓了一跳,幸好阿青及时出手,不然上任以来第一桩人命案就出现了。

    话说回来:“阿青些小孩是怎么回事?”

    “哦,我上街去了一趟到乞讨要饭的孩子,就叫来”阿青转头催促“还不快做事?不干活就没馒头吃!”

    喂喂,招童工……哦古代不违法。

    年纪小的孩子扯着阿青的衣服,指向我:“大哥,那是谁啊?”

    “对呀大哥,那两个人突然就闯进来,要不要赶出去?”别的孩子附和着。

    大哥?敢情我们出门去应酬,阿青就捡一群流浪儿回来,做了孩子王?

    阿青哈哈大笑,对小孩们说:“那个人啊,就是你们县太爷!”

    “骗人,哪里老了?”反应快的孩子立刻提出问。

    “不骗你,他就是新上任的县官嘛,要馒头,找他去!”阿青拍拍孩子的背,呼啦,四五个乞儿便跑来我身边,眼巴巴地看着我。

    “县太爷哥哥,可以吃东西了吗?”这叫啥称呼?

    我的确包了点吃的回来,可那是想到阿青还没吃晚饭,特地给他留的啊……

    没办法,我只得把张缇交给阿青搀扶,领了一群穷孩子去后院开饭。

    屋内凌乱,我趴衣箱上凑合睡了一宿,醒的时候半边脸被压得红红的。

    之所以醒来,是因为睡在书堆里的张缇宿醉乍醒,翻身,撞到书架,哗哗地掉下十来本账簿,把他给砸得直叫唤。于是也就吵醒了我。

    也就这时候,院子里传来幽幽的声音:“知县大人……知县大人在吗……”跟招魂似的。

    我顶开窗,遮着脸上睡出的压痕往外张望。

    院里站着名五十开外的男子,胡子留得颇长,穿得像朵棉球。“小娃,你们家老爷在不?”他轻声问。

    他的口音跟姬山翁很像,特别是那个娃字,让我对他平白多了一丝好感。

    整理好衣着,戴上官帽,我揉着脸从书房里走出去。这倒把那男人吓了一跳,怀疑地看看我,又看看屋内。

    “咳,”我清清嗓子,打破沉默,“在下新到任的夏县知事,姓秦,不知阁下是?”

    “哦、哦,是秦大人!”对方忙不迭地作揖,“下官姓李名实文,字铭今,江东贵县窑旗镇人氏。”

    我纳闷地看着他。

    半晌他才恍然发觉忘记说最重要的一点,急补充道:“下官是夏县衙门的县丞,不知秦大人昨日抵达,有失远迎,今天特来请罪!”

    县丞差不多相当于知县的助理,是八品官。相谈之下得知,因为夏县衙门人手短缺,北狄南下的时候,这位李县丞恰好代衙役的班,去催收今年正月的田税,于是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