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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伤

    只剩下一间屋子,搭建的临时厨房的锅里还有煮到半熟的米饭,看着像是早上起来做饭做到一半被人带走了。

    “我们去村长那里看看。”

    程霖带路,两人找到李长生家。

    李长生一眼识破他们。

    “我知道你们是想为姓周的人开脱的人,我们李家村被他害的不轻,我劝你们还是赶紧离开,惊动了我们村里的其他人,你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然而不等顾千倾说什么,听到动静的李家村的村民就拿锄头的拿锄头,那砖头的拿砖头,直接往他们身上砸。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不待见他们了,而是和穷山恶水出刁民差不多。

    顾千倾几乎都没有开口的机会,为了躲避自己被砸,只能跑,到了村口,才半弯着腰大喘气。

    还要时刻警惕那些人会不会跟过来。

    “我决定了,等我结婚的时候,我一定要周权给我多拿点份子钱,也不枉费我为了周叔叔的事情跑的那么狼狈。”

    程霖蹲在地上,也没有好到哪去,他的背上被人砸了臭鸡蛋,“你这会应该讲奉献精神,无私?”

    顾千倾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摆手,“我可没有,等会我们得去打听清楚李家村过往的车,还有,我总觉得于秋月还在这村里。”

    他们是一大早过来的。

    顾千倾倒不认为他们两个昨晚过来的时候被人发现了,应该是他们昨天的到来让李家村的人心生了警惕,今天就把于秋月母子藏起来了,打算等他们空手而归离开之后,再送于秋月母子离开。

    李家村的人正是这样想的。

    村民合力把顾千倾和程霖赶走之后,几个代表的人到了李长生的家里,关上大门,从东屋里把被捆着的于秋月拉出来,还有那个哭的嗓子哑的小孩。

    “我雇一辆车,今天就送他们走,日久生变,这娘们要是一个忍不住说了,咱们以后可就拿不到钱了。”

    “好好好,就按照你说的办。”

    几个人同时行动起来,找车的找车,出去看情况的看情况,李长生被于秋月看着,良久终于愧疚的说。

    “秋月,你也别怨我,这是乡亲们一致的脸特定,送你们母子到另外一个地方生活,以后也不会有人再打扰你们,李家村的村民也不不会再担惊受怕了。”

    于秋月的嘴里塞了一块布,她呜咽的摇着头,却没有一个人肯听她的话,她根本就不想离开这里,这里是她丈夫生活的地方,她答应了她的丈夫会在这里带着孩子过下去,直到这个改一下长大成人了。

    她已经把那栋小楼让了出去,答应了不会说出事情的真相,为什么村民们还不放过他们母子呢。

    泪流干了,喉咙里像是火烧一样。

    于秋月现在多么希望能有个人出现救救他们。

    儿子的脸红彤彤的,车子颠簸,她身体倾斜着歪下来,正好碰到孩子的头。

    烫的惊人。

    于秋月顿时更激烈的挣扎起来。

    车前座,一个抽着烟的老头说,“秋月呀,你就别挣扎了,把你送走,不论是对你,还是对村民,都是好事,你换个地方生活也是一样的,何必再待在李家村呢。”

    于秋月的手腕使劲的扭着,麻绳摩擦着皮肤,红了一片,却没有丝毫分开的驱使,她用头磕向座位。

    “秋月,你这是干什么,你不要命了。”

    “她想死也别拉着我们!”开车的人烦躁不已。

    抽烟的那个人终于觉察出点什么,正要查探,车子忽然一个急拐弯,差点把他甩出去,不禁破口大骂。

    “你怎么开的车!”

    “不是。”司机看着后视镜,“我怎么感觉有人追着我们?”

    顾千倾和程霖雇了五六辆车蹲在李家村的各个出口,这一等还真让他们等到了,这边一辆车一出来,顾千倾的手机就被打爆了,四五个电话进来。

    顾千倾将手机扔给程霖,一踩油门追了上去,跟在后边一会,瞅准时机就往上碰。

    后车座上坐着的车的主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你就算是买下也不带这样撞的吧,不是你的车,你不心疼!”

    然后还得跟着车一起东倒西歪,死死地抓着前座,生生在眼前被自己撕裂。

    “……”

    程霖回头,“等结束了,带你去买车,随你挑。”

    车主感觉到自己的心痛好像缓和了那么一点。

    就在这时,顾千倾猛打了一下方向盘,踩刹车,紧跟着一声巨响。

    顾千倾胃里翻滚着跳下车。

    ……

    顾千倾一只腿包扎着白色的绷带,一只腿踩在板凳上,不羁的样子,一旁的民警一手拿笔,一手拿本,余出来的目光落在对面的女人的身上,

    心里感叹着,年纪轻轻怎么想不开要闹自杀呢。

    程霖处理好了于秋月母子的住院事情,才匆匆赶过来,民警再三叮嘱一定要好好陪陪家人,看看大好世界,不能再想什么自杀。

    程霖笑着将人送走,转过来身就收到了顾千倾的冷眼。

    “我已经和郁寒年打了电话,他今晚就到。”

    顾千倾猛的站了起来,受伤的脚下意识落地疼的呲牙咧嘴,手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然后一蹦一跳的出去了。

    出了门之后,跳的更快,到了护士站那里,和护士小姐姐借了一些基本的化妆工具,把自己倒腾好,才眉头一皱,跳着回去。

    程霖入定一般坐在长椅上,听见声响,睁开眼睛看了她一会,又重新合上眼帘。

    “郁寒年什么时候来啊?”

    “不知道。”

    “你不是刚才和他打电话了吗?”

    “今晚,具体几点不知道。”

    顾千倾拖着下巴,医生说,她这腿伤到了骨头,伤筋动骨一百天,婚礼可就近在眼前了,总不能期待那么久的婚礼坐在轮椅上吧。

    不过,目前最美难过的一关是郁寒年。

    “你说要是我现在坐飞机离开,郁寒年会怎么样?”

    “除非你另外一条腿不想要了。”

    程霖面无表情的。

    顾千倾逃脱不了,“都怪你,你要是不给他打电话就好了。”

    程霖悠悠道,“事后不认错,你觉得他的生气程度会比现在轻?”

    说的好像也是实话哎。

    “于秋月醒了吗?”不想面对那个令人心塞的话题了,越想越难受。

    “还没有。”

    车被撞到的时候,于秋月磕到了脑袋,好在孩子没事,只是有些发烧,另外两个人原本被送进了医院,醒过来之后早就桃之夭夭了。

    顾千倾老老实实回到床上躺着,本想在郁寒年来到之前睡着,这样等郁寒年过来的时候,她就不用直接面对了,但是她躺在床上之后,一闭上眼睛,脑子里面出现的都是她被郁寒年吊起来打的画面,吓都吓死了,哪里还能鞥睡得着。

    只能装睡。

    夜里风声渐小,天空开始飘雪。

    郁寒年一手牵着郁安安,一手拉着行李,停在病房外面,守在外面的程霖和郁寒年点头示意,便出了医院,在附近找了个旅馆闷头睡觉。

    郁安安迈着小快步走到床边,听出来是儿子过来的顾千倾差点破功,好在还有最后一点理智把她从悬崖的边缘拉了回去。

    郁安安压低了声音说,“妈妈睡着了。”

    郁寒年状似认可的点头,“那先不要打扰你妈妈了,你到里面看故事书去吧。”

    病房里面有两张床,里面那张是陪护住的。

    郁寒年把行李安置好,烧了热茶,脱下大衣,在简易沙发上一边坐着喝茶,一边看时政新闻。

    病房里静的落针可闻。

    顾千倾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偏偏她现在觉得膀胱有些发涨。

    顾千倾千算万算,把她的呼吸频率都调到了和睡着的时候一模一样,却偏偏把上厕所的事情给漏掉了。

    心里那个后悔就别提了。

    顾千倾悄悄的翻了个身,背对着郁寒年的方向,装作下意识的翻身,慢慢的把身子缩成一团,企图通过这种方式缓解一下。

    她身后的郁寒年抬眸,唇角勾出些笑意。

    过了半个小时后,顾千倾实在憋不住了,正天人交战的想到底该以何种方式醒过来的时候,头顶上传来男人的声音。

    “醒了吗?”

    顾千倾顺着台阶下,伸了个懒腰,笑笑,“刚醒,刚醒。”

    “嗯,要不要上个厕所?”

    “要……”顾千倾又硬生生减慢了语速,“我刚好有这个想法哎。”

    单脚着地,顾千倾跳着去厕所,半途被郁寒年拦腰抱了起来,郁安安捂着嘴巴笑的眼睛都你上来,顾千倾捶着郁寒年的胳膊,羞红了脸,“我自己可以……”

    “跳着过去,然后再摔一跤?”直到这会,男人的生气才压不住。

    顾千倾鹌鹑似的低下了头,知道这会最好的做法就是闭嘴。

    厕所里,郁寒年将顾千倾放下,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在这里我怎么上?”

    郁寒年微笑,“需要我帮你脱裤子?”

    “……”顾千倾羞愤到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顶着视线排完生理需求,顾千倾用力瞪了郁寒年一眼,回到病床上也是被子一拉,想要继续睡觉。

    郁寒年在床边坐了一会。

    这一次。顾千倾真睡着了,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护士过来给她打消炎药的时候才醒。

    一睁眼见到郁寒年的时候,脑子反应还慢半拍,问,“你怎么在这里?”

    郁寒年试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确定不烧。

    护士给顾千倾扎上了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离开了。

    顾千倾也回神了,就不太敢面对郁寒年,“安安呢?”

    “还在睡觉。”

    顾千倾就找不出来其他的话了。

    主要郁寒年的态度也是很不定,就只有昨晚她去厕所那会看样子是生气了,她睡醒,护士在这,郁寒年都做自己的事情,也会过来替她掖个被角,就是对她的脚受伤的事情只字不提。

    顾千倾就像被吊在了半空中,不知道悬在脑袋之上的刀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尬笑了两声,顾千倾决定主动认错。

    郁寒年面笑皮不笑,“你有什么错,除了让我和安安担心,接到电话之后就赶了过来之外,你还有什么错?”

    “……”顾千倾羞愧的低下头,“我是算好了,保证不会出事才撞的……”

    “若是人人都能算出来自己不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世道还要医院,还要一些公职人员做什么?”

    现在顾千倾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郁寒年是在气头上了。

    “我争取在婚礼前好起来好不好?”顾千倾讨好的朝他笑笑。

    郁寒年不为所动,只说,“你这么说,只证明,你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有。”

    怎么还越来越难哄了呢。

    “我知道你是生气我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但是我也是急着想把证据搞到,然后早点回去陪着你和安安嘛。”

    顾千倾伸直了脖子,“当然,我也是为了不让自己空手而归,毕竟面子不太好看。”

    顾千倾偷偷的打量着郁寒年,依旧没有什么作用,男人还是一副那种淡淡的,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平常的时候,郁寒年一露出这种表情,就代表他厌烦了,不高兴了,识相的可以滚远点了。

    顾千倾伸手去拉他,却没有注意到那只手背上还扎着针,一股刺痛让她皱起了眉。

    郁寒年过来察看,透明的管子回吸了一些血,握着她的手,待血回去了,才拉过被子盖着,“怎么还毛手毛脚的。”

    “我怕你走。”顾千倾趁机牵着他,摇晃着,“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

    郁寒年说,“还晃,再晃就重新扎。”

    “不晃了。”顾千倾往床边坐一下,“你过来这里躺着吧。”

    病房里本来就两张床,空的那一张郁安安睡了,郁寒年昨晚也不知道怎么过的一夜,想想就心疼。

    “不用了,我一会去买点吃的。”

    “我现在还不太饿,安安还在睡。”顾千倾坚持,“挂完了水我和你一起去。”

    “你怎么去?”

    顾千倾想拍自己的嘴,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那也等我输液结束才能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