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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庇护所

    钟献和小姨来到了一座庙前,这座庙正门的上方有一个牌匾,上面有三个刷金漆的大字,庙命“学士庙”。学士庙的大门是关闭的,在门把手上连着一根粗大的铁链,铁链上是一把现代的大锁。

    “到里面休息。”钟献说。

    “里面?门锁着呢,进不去啊。”

    “所以我才会选这里,这座庙只会在特别的日子开放,元宵清明,端午中秋,还有年前年尾,说是庙,其实是那个学士的府邸,后人把这里改成了庙,跟祖宅差不多。”

    “我们进去合适吗,会不会被赶出来。”

    “不合适,”钟献又突然把脸凑得很近,“所以我们才要进去,管理这座庙的人住外面,没有人会赶我们的。”

    “知道啦,”小姨把钟献推开,“那么凶干嘛。”

    钟献来到一处较低的墙角,他一踩一蹬,双手抓住强的顶端,用力一跃,进到了庙里面。小姨被落在了墙外,她看着钟献消失在视野里,惊得目瞪口呆。

    “诶,”小姨反应过来,急得快哭出来了,“我呢,我过不去呀,阿献,我过不去呀,阿献。”

    “小声点。”不一会儿,钟献的脑袋从墙的另外一边出现。

    “我过不去嘛。”

    “我知道,”钟献伸出一只手,朝外面扔了一个凳子下来,“站在上面,我拉你进来。”

    “哦。”

    小姨开心地捡起凳子,她站在凳子上,双手高高举起,刚好能够摸得到墙的上沿。

    “用力,就像体育课上的双杠考试一样。”

    钟献拉着小姨的双手,两个人同时用力。小姨的上半身越过墙面,一只脚也跨了上来,不过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的小姨,却是一脸懵逼。

    “我抱你过来,不要害怕。”

    “嗯。”

    钟献用力一拖,把小姨抱在怀里,然后抱着小姨,让她踩住自己脚下的凳子上。

    “你自己下去,我还要翻回去把凳子拿回来,免得太招摇。”

    “好,你小心点。”

    小姨小心的从凳子上下来,看着钟献再次翻墙而过,心里突然一阵无所适应,好在钟献很快就出现了,他的一只手拿着凳子,翻墙的时候依旧非常轻松。

    “你以前肯定经常翻墙。”

    “哈?这不是男生的必备技能。”

    “错了,不是男生的必备技能,是坏男生的必备技能。”

    “好和坏,可不是靠翻不翻墙决定的。”

    “狡辩。”

    钟献没有再理会小姨,他一只手一个凳子,把凳子放回原地。小姨趁着这个时间开始观察庙里的环境。

    他们现在是在前院,主屋在正中间,从外往里面看,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个泥制的雕塑,穿着清朝时期的官府,半个脑袋是秃的,一只手拿着书籍,一直手背在身后。

    “幸好没有那凶神恶煞的雕像,不然冷清清的,会被吓死。”

    “门神?”

    钟献径直走过小姨的旁边,往主殿里面走去,小姨紧紧跟在钟的身后。

    “不是,那是护法的,金刚或者什么天王之类的,也有可能是哼哈二将,长得青面獠牙,手里拿着武器,在上方一直盯着你看,小的时候烧香,我还被吓得做噩梦呢。”

    “那没有,这里的主人还不够资格”

    钟献走进主殿,拿起地上的一个蒲团,扔到一边的墙角,他直接坐了下来,背靠着墙,闭着眼睛,不停摇晃着自己的脑袋。

    小姨先是在主殿绕了一圈,回过头来,发现不见了,于是慌忙去找,才看见他坐在墙角里。小姨看到钟献的状态很差,不仅浑身颤抖,脸色也变得非常苍白,这是她以前没有碰到过的情况。

    小姨走到钟献旁边,她蹲了下来,担心的看着钟献。

    “阿献,你感觉怎么样。”

    “我一直在压制自己的思想,可是办不到,头好痛,不,头好乱。”

    “怎么会这样,刚刚你带着我逃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好多了。”

    “刚刚?”钟献突然睁开眼,“对,刚刚,刚刚的思绪是清晰的,没有那么乱,没有那么复杂,是因为专注一件事吗?刚刚是这样,和小薇薇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没错,专注,专注。”

    钟献深吸了一口气,他闭上了眼睛开始集中注意力,不再放任思想胡乱跳跃,而是专注于想着一件事情。

    先是关于如何对付追他的那两个人,一个个想法从脑海中跳出来,很快,不仅想出了好几个计划,甚至连后续都考虑清楚了。

    不行,这太简单了,于是思想开始偏转于其它方向,关于如何在这场混乱中生存下去,食物、庇护所,安全措施,危险防范,预留后路等等。

    可是,这方面所要思考的量也不多,不如想想自己的家乡,家乡的人和物,家乡的生活,在老家的父母,以后肯定会有何种不安的消息传出,要怎么和他们解释,才能让他们放心。

    只是这种思考毫无必要,家乡的记忆稳稳地存储在脑中,那些让家人放心的说辞,更是随口就来,不如想想其它的。

    不如想想,不如想想,不如想想......

    小姨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钟献,她没有任何办法,虽然痛苦的不是自己,但是她内心的煎熬丝毫不亚于钟献。她能做什么,她不知道,枉费读了那么多书,面对这种情况,博士的学位证书也变成了一张废纸。

    小姨靠过去,坐在钟献的旁边,一手扶着钟献的头,将他缓缓放下,让钟献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腿上。

    就像安抚小孩子睡觉一样,小姨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钟献。

    然后,原本还有着轻微挣扎的钟献,慢慢平复了情绪,急促的呼吸和呢喃声不见了,他的手很自然地环绕着小姨的腰,整个身心似乎都陷入了空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