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章 跳舞
“借尸还魂乃怪力乱神之事，你又如何怪得到我头上来？”
“你是因，借尸还魂是果。无论怎样狡辩，你都脱不了干系。”
严如风不再说话，看着赵缪一把夺过那张银行卡，开始自己在那儿熟练的绑定微信钱包。
很快，叶至臻那边就收到了一条关于银行卡解绑微信账号的通知。
他坐在沙发上，愕然的看着那条短信，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就仿佛那张卡解绑的不是钱，而是他和赵缪之间最后的一丝牵挂。
他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赵缪这种女人。
赵缪说得对，他就当自己是纯情少女遇人不淑。
叶至臻的手无意识的按到了遥控器，电视打开，刚好是赵缪正在追的某部偶像剧。
正好偶像剧演到男女主角分手的场景。
大雨哗哗，男主便站在雨中，任凭雨水冲刷，配上凄惨的音乐，男主仰头长啸。
——为什么？
叶至臻也很想问：为什么。
恍惚间抬头，似乎又看见赵缪悠闲躺在沙发上，一边抱着爆米花，一边追偶像剧的样子。
她看得入迷，经常一边吃一边掉东西，无论他说多少回她也记不住。
她还特别喜欢吃零食，也不挑嘴，什么都吃，看着特别好养活。
电视柜里抽屉被半拉开，还有几包赵缪爱吃的小熊饼干露在外面。
叶至臻的心突然就疼了一下，早知道，就不该逼她在自己和严如风之间做选择了。
这样也许还有一线转圜之地。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为何今夜分手，天没有下雨？
赵缪跟他分手，还能去哪里找到一个像他叶至臻这么好的男人？
严如风？
他配吗？
————————————————————————————
赵缪觉得叶至臻可能疯了。
他像是完全忘记了那一晚的事情一样，跟个没事人一样，又开始发微信骚扰赵缪。
赵缪忍无可忍，好几次想拉黑他，终究没忍心。
大不了不回就是了。
严如风这个人说话算话，且效率极高。没过几天，就将一切事情办得妥当。
合同签了，银行卡也办了。
严如风似乎觉得她到任何环境都能游刃有余的生存下去，临走时只说了一句“凡事别太嚣张，我能力有限，要是你做得太过分我也兜不住的话，估计会很麻烦。”
按照严如风工作室的安排，先将她塞到了总公司做练习生，随后会打点一下，安排她出道。
赵缪的主要目的就是为挣钱，至于怎么安排是严如风的事情，只要能在半年之内挣到一颗天珠的钱，做戏子又如何？
她赵缪是成大事的人，能屈能伸。
再说了，挣钱嘛，不寒碜。
这天她独自去了总公司，又在公司一个员工的带领下填了资料，领了生活用品，上交了手机之后，又跟着另外一个人上楼。
那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在电梯里大概给她讲了一下情况。
练习生三年招一次，这一批次的练习生已经培训了快两年，而赵缪是通过严如风的关系，硬塞进去的。
赵缪提前跟严如风打听过，培训不难，就是练练唱歌跳舞什么的。
简直是易如反掌。
只是这一批练习生里有个叫王舒意的，是个童星，中途因为学业关系暂停了演艺事业，想接着这次练习生出道，重新积攒人气。
这人据说脾气很大，不是很好相处。
赵缪倒不怕别人使绊子。
她在绝情岛上杀人的时候，这些人估计还穿开裆裤呢。
正好她也呆得无聊，欺负欺负别人，也可以打发一下时间。
工作人员给了她一个工作牌，随后将她带到了训练的地方。
训练的地方是一个数百平米的方形大厅，四周靠墙的地方全是台阶座椅，大约有十几个很年轻的姑娘坐在那儿，正全神贯注听老师讲课。
赵缪推门而入瞬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讲台上的中年女子应该就是老师，老远就笑吟吟的冲她招手，“你就是新来的练习生……”
她低头看了一下名册，“苗露？”
赵缪想着严如风那句“凡事别太嚣张”的提醒，她很乖巧的走到老师面前，冲着老师就是三个九十度的鞠躬。
神情之虔诚，犹如给人上坟一般庄重。
她声如洪钟，声音回荡在整个教室之中。
“老师好！！”
那老师满头黑线，连忙抓住她，“苗露，不用这么客气。”
霎时周围有培训生笑了。
“来，你跟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赵缪走到人群中央，冲所有练习生微微点头，简明扼要说了一句：“大家好，我叫苗露。”
正在众人屏住呼吸等着下文的时候，赵缪竟然又缩回脚步，毫不犹豫的折回去了。
这就…就…介绍完了？
还能更简短一点吗？
至少来个才艺展示什么的啊。
形体老师低咳一声，“苗露，你有没有什么才艺要展示给大家的？”
众人便一片善意的起哄，女孩子们都站了起来，开始鼓掌，吆喝着让她唱个歌或是跳个舞。
赵缪抓了抓脑袋，才艺？杀人算不算？
赵缪只好老实答道：“老实，我基础差底子薄，就是因为不会才来这里学习的。”
下面坐着的其中一个女生声音盖过了所有人：“你什么都不会当什么练习生，以为这里是兴趣班吗？”
难道不是吗？
严如风就是这么说的啊。
赵缪视线看过去，看见一个鹅蛋脸柳叶眉的女孩，她长得珠圆玉润，皮肤白皙，很具有古典美感。只是她眼下眉头紧皱，眼露轻蔑，更多一分蛇蝎美人的凌厉之感。
“还有，我怎么不知道，天宇公司三年一期的练习生还能中途塞人进来？我们本来能出道的名额就这么几个，中间加的人，不就摆明要占一个出道名额吗？那我们还努力个什么劲？陪跑也不用做这么明显吧？”
王舒意这话一出，整个会场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赵缪，目光中多了几分不善。
赵缪却只是看着王舒意笑，她岿然不动，颇有些居高临下的口吻，“你叫什么名字？”
王舒意站起身来，冷笑一声，“怎么，你要记下我的名字告诉给你的后台吗？”
赵缪皱眉，笑得有些无辜，“我只是单纯的想要认识一下你。”
单纯认识？
谁会用那样的口吻问别人的名字。
“王舒意。”
“啊，你就是那个童星！”赵缪一下整个人兴奋起来，笑眯眯说道，“我在来的路上就听公司员工说，你有粉丝基础，将来肯定是要出道的，这一切都不过是走个流程。真羡慕你，希望以后你红了以后，能够多带带我们。”
王舒意一下变了脸色，连忙去看周围培训生的脸色，立刻急吼吼的对赵缪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出道的名额还要一年才能定得下来，你听哪个工作人员说的？”
赵缪挥了挥手，似很满不在乎说道：“哎呀，这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再说，每个人情况都不同，你已经有那么多粉丝应援，出道不是早晚的事情吗。”
“天元有自己的考核程序，哪些人出道还要看公司的安排，你以为都跟你一样似的走后门……”
“哎呀，说两句你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呢。你看你这人，一点都不大度，这点玩笑都开不起。”赵缪笑得很是无辜，她眼看王舒意要跳脚，连忙转头对老师殷勤道，“老师，别耽误时间了，咱们快点上课吧。”
还真是好话说尽…坏事做绝啊。
王舒意气得一屁股坐下来，咬牙切齿的瞪着赵缪。
训练生的课程相当简单，比大学里学的东西简单多了，无非就是声、台、行、表，加上一些唱歌跳舞的培训。
上午是形体课，就是走走台步，训练体态什么的。
眼看中午饭点到了，赵缪兴高采烈的冲到食堂，却发现十几个人的位置上摆的全是清一色的蔬菜、粗粮和一杯牛奶。
半根玉米，几片油绿油绿的菜叶子，再配一个鸡蛋。
赵缪惊愕的看着盘中这一星半点的食物，见大家都坐下开始吃饭聊天，她终于忍不住问旁边一个训练生道：“那个…请问什么时候上正餐？”
那姑娘很惊愕的看着她，指着她盘子里的东西，“这个还不够你吃吗。”
赵缪瞳孔颤动了一下：“就…没别的了吗？”
“这个就是正餐啊。”
赵缪将盘子端起来细细打量，很不确定问道：“也就是说…没有甜点……也没有零食？”
那姑娘嗤笑一声，看着她像是看着某个乡下来的农妇，“公司对训练生体重有要求的，谁要是达不到公司的标准，是随时可能被刷下去的。还甜点…零食…我都几年没喝过可乐了。”
赵缪兴致缺缺的埋头吃饭。
她赵缪混了十几年，谁知却一朝翻车，生活水平回到了十几年前。
印象中这样饿肚子，还是初到绝情岛的时候。
吃不饱，赵缪便整个人没什么力气，走路都是轻飘飘的。
下午上舞蹈课的时候，她就直往后面躲，偏偏舞蹈课的男老师一看见班里多了一张生脸，当下扶着眼镜框笑得亲和，道：“新来的苗露同学，来，给大家展示一下你的舞蹈基础。”
扶着墙壁，被饿得老眼昏花的赵缪，冷不丁的被点名，一脸愕然。
那老师隔空看着她，一边去按音乐，一边还问她：“你会什么舞种，爵士？国标？古典？”
有人笑着说了一句：“老师，她新来的，什么都不会。早上唱歌还跑调呢。”
“那也没关系，来，展示一下，我才知道你在什么水平。”
赵缪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受辱过。
“我看你身段偏瘦，又比较灵巧，应该有古典的底子，我放一首音乐，你先跟着跳试试。”
那老师刚说完这话，就按下了一首琴箫合奏的曲子，随后又用眼神鼓励，示意赵缪放开自我，大胆跳上一曲。
简直是退无可退。
赶鸭子上架。
也许是赵缪在老师温柔的目光找到了自信，她迟疑片刻，上前几步，走出人群。
罢了，反正横竖都是一死。
就算是死，她赵缪也要昂首挺胸坦然赴死。
在一阵不怀好意的目光之中，赵缪走到了大厅中央。
音乐声起，她脑子里想着以前在青楼里看到的那些身段窈窕的头牌姑娘。
她们身若惊鸿，柔软如水，眼波流转，便让男人们如关在鸡笼里面的鸡一般嗷嗷叫唤。
垫脚、甩袖、发丝飞扬。
赵缪踩着音乐的节拍，翩然起舞。
她是一抹飘荡的云，轻柔的浮在天空之上。
她是一阵轻柔的风，过树梢、吹山野、飘湖泊。
身形流转，脚步变幻，夏日的光芒落在少女的脸上，衬得她双眸如水。
她一步一点，到了音乐高潮部分，身形一跃，整个身子翻转了360度，如云如雾一般稳稳落在地上。
刚好，一曲终了。
音乐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她，似乎还沉浸在刚才她跳的那支舞中，忘了鼓掌。
赵缪环视一圈众人的目光，心里冷笑一声，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跳舞？有什么难度？能比杀人还难？
她赵缪只是不喜这些谄媚男人的俗物而已。
不过大家沉默的时间会不会太久了。
就算对她的身姿再震惊，此刻也应该反应过来，开始鼓掌才对。
“你这是做了一整套的广播体操？？”
“不是，怎么还有人跳舞带几个后空翻的，你是在表演什么杂技吗？”
终于有人憋着笑说了一句，旋即整个大厅里爆发出此起彼伏的笑声，甚至有人乐得前俯后仰，眼泪横飞，指着站在中间的赵缪笑个不停。
赵缪终于…有点生气了。
“这什么舞啊，也太搞笑了吧？”
“关键是她自己是怎么一本正经跳完的？”
“她真的没谦虚，说不会还真是一点都不会。”
好在老师见赵缪捏着拳头站在那儿，表情阴晴不定，看来是自尊受损。
老师连忙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对众学员道：“有什么好笑的，每个人基础不一样，以后多努力一点跟上就行了。”
“你是因，借尸还魂是果。无论怎样狡辩，你都脱不了干系。”
严如风不再说话，看着赵缪一把夺过那张银行卡，开始自己在那儿熟练的绑定微信钱包。
很快，叶至臻那边就收到了一条关于银行卡解绑微信账号的通知。
他坐在沙发上，愕然的看着那条短信，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就仿佛那张卡解绑的不是钱，而是他和赵缪之间最后的一丝牵挂。
他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赵缪这种女人。
赵缪说得对，他就当自己是纯情少女遇人不淑。
叶至臻的手无意识的按到了遥控器，电视打开，刚好是赵缪正在追的某部偶像剧。
正好偶像剧演到男女主角分手的场景。
大雨哗哗，男主便站在雨中，任凭雨水冲刷，配上凄惨的音乐，男主仰头长啸。
——为什么？
叶至臻也很想问：为什么。
恍惚间抬头，似乎又看见赵缪悠闲躺在沙发上，一边抱着爆米花，一边追偶像剧的样子。
她看得入迷，经常一边吃一边掉东西，无论他说多少回她也记不住。
她还特别喜欢吃零食，也不挑嘴，什么都吃，看着特别好养活。
电视柜里抽屉被半拉开，还有几包赵缪爱吃的小熊饼干露在外面。
叶至臻的心突然就疼了一下，早知道，就不该逼她在自己和严如风之间做选择了。
这样也许还有一线转圜之地。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为何今夜分手，天没有下雨？
赵缪跟他分手，还能去哪里找到一个像他叶至臻这么好的男人？
严如风？
他配吗？
————————————————————————————
赵缪觉得叶至臻可能疯了。
他像是完全忘记了那一晚的事情一样，跟个没事人一样，又开始发微信骚扰赵缪。
赵缪忍无可忍，好几次想拉黑他，终究没忍心。
大不了不回就是了。
严如风这个人说话算话，且效率极高。没过几天，就将一切事情办得妥当。
合同签了，银行卡也办了。
严如风似乎觉得她到任何环境都能游刃有余的生存下去，临走时只说了一句“凡事别太嚣张，我能力有限，要是你做得太过分我也兜不住的话，估计会很麻烦。”
按照严如风工作室的安排，先将她塞到了总公司做练习生，随后会打点一下，安排她出道。
赵缪的主要目的就是为挣钱，至于怎么安排是严如风的事情，只要能在半年之内挣到一颗天珠的钱，做戏子又如何？
她赵缪是成大事的人，能屈能伸。
再说了，挣钱嘛，不寒碜。
这天她独自去了总公司，又在公司一个员工的带领下填了资料，领了生活用品，上交了手机之后，又跟着另外一个人上楼。
那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在电梯里大概给她讲了一下情况。
练习生三年招一次，这一批次的练习生已经培训了快两年，而赵缪是通过严如风的关系，硬塞进去的。
赵缪提前跟严如风打听过，培训不难，就是练练唱歌跳舞什么的。
简直是易如反掌。
只是这一批练习生里有个叫王舒意的，是个童星，中途因为学业关系暂停了演艺事业，想接着这次练习生出道，重新积攒人气。
这人据说脾气很大，不是很好相处。
赵缪倒不怕别人使绊子。
她在绝情岛上杀人的时候，这些人估计还穿开裆裤呢。
正好她也呆得无聊，欺负欺负别人，也可以打发一下时间。
工作人员给了她一个工作牌，随后将她带到了训练的地方。
训练的地方是一个数百平米的方形大厅，四周靠墙的地方全是台阶座椅，大约有十几个很年轻的姑娘坐在那儿，正全神贯注听老师讲课。
赵缪推门而入瞬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讲台上的中年女子应该就是老师，老远就笑吟吟的冲她招手，“你就是新来的练习生……”
她低头看了一下名册，“苗露？”
赵缪想着严如风那句“凡事别太嚣张”的提醒，她很乖巧的走到老师面前，冲着老师就是三个九十度的鞠躬。
神情之虔诚，犹如给人上坟一般庄重。
她声如洪钟，声音回荡在整个教室之中。
“老师好！！”
那老师满头黑线，连忙抓住她，“苗露，不用这么客气。”
霎时周围有培训生笑了。
“来，你跟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赵缪走到人群中央，冲所有练习生微微点头，简明扼要说了一句：“大家好，我叫苗露。”
正在众人屏住呼吸等着下文的时候，赵缪竟然又缩回脚步，毫不犹豫的折回去了。
这就…就…介绍完了？
还能更简短一点吗？
至少来个才艺展示什么的啊。
形体老师低咳一声，“苗露，你有没有什么才艺要展示给大家的？”
众人便一片善意的起哄，女孩子们都站了起来，开始鼓掌，吆喝着让她唱个歌或是跳个舞。
赵缪抓了抓脑袋，才艺？杀人算不算？
赵缪只好老实答道：“老实，我基础差底子薄，就是因为不会才来这里学习的。”
下面坐着的其中一个女生声音盖过了所有人：“你什么都不会当什么练习生，以为这里是兴趣班吗？”
难道不是吗？
严如风就是这么说的啊。
赵缪视线看过去，看见一个鹅蛋脸柳叶眉的女孩，她长得珠圆玉润，皮肤白皙，很具有古典美感。只是她眼下眉头紧皱，眼露轻蔑，更多一分蛇蝎美人的凌厉之感。
“还有，我怎么不知道，天宇公司三年一期的练习生还能中途塞人进来？我们本来能出道的名额就这么几个，中间加的人，不就摆明要占一个出道名额吗？那我们还努力个什么劲？陪跑也不用做这么明显吧？”
王舒意这话一出，整个会场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赵缪，目光中多了几分不善。
赵缪却只是看着王舒意笑，她岿然不动，颇有些居高临下的口吻，“你叫什么名字？”
王舒意站起身来，冷笑一声，“怎么，你要记下我的名字告诉给你的后台吗？”
赵缪皱眉，笑得有些无辜，“我只是单纯的想要认识一下你。”
单纯认识？
谁会用那样的口吻问别人的名字。
“王舒意。”
“啊，你就是那个童星！”赵缪一下整个人兴奋起来，笑眯眯说道，“我在来的路上就听公司员工说，你有粉丝基础，将来肯定是要出道的，这一切都不过是走个流程。真羡慕你，希望以后你红了以后，能够多带带我们。”
王舒意一下变了脸色，连忙去看周围培训生的脸色，立刻急吼吼的对赵缪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出道的名额还要一年才能定得下来，你听哪个工作人员说的？”
赵缪挥了挥手，似很满不在乎说道：“哎呀，这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再说，每个人情况都不同，你已经有那么多粉丝应援，出道不是早晚的事情吗。”
“天元有自己的考核程序，哪些人出道还要看公司的安排，你以为都跟你一样似的走后门……”
“哎呀，说两句你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呢。你看你这人，一点都不大度，这点玩笑都开不起。”赵缪笑得很是无辜，她眼看王舒意要跳脚，连忙转头对老师殷勤道，“老师，别耽误时间了，咱们快点上课吧。”
还真是好话说尽…坏事做绝啊。
王舒意气得一屁股坐下来，咬牙切齿的瞪着赵缪。
训练生的课程相当简单，比大学里学的东西简单多了，无非就是声、台、行、表，加上一些唱歌跳舞的培训。
上午是形体课，就是走走台步，训练体态什么的。
眼看中午饭点到了，赵缪兴高采烈的冲到食堂，却发现十几个人的位置上摆的全是清一色的蔬菜、粗粮和一杯牛奶。
半根玉米，几片油绿油绿的菜叶子，再配一个鸡蛋。
赵缪惊愕的看着盘中这一星半点的食物，见大家都坐下开始吃饭聊天，她终于忍不住问旁边一个训练生道：“那个…请问什么时候上正餐？”
那姑娘很惊愕的看着她，指着她盘子里的东西，“这个还不够你吃吗。”
赵缪瞳孔颤动了一下：“就…没别的了吗？”
“这个就是正餐啊。”
赵缪将盘子端起来细细打量，很不确定问道：“也就是说…没有甜点……也没有零食？”
那姑娘嗤笑一声，看着她像是看着某个乡下来的农妇，“公司对训练生体重有要求的，谁要是达不到公司的标准，是随时可能被刷下去的。还甜点…零食…我都几年没喝过可乐了。”
赵缪兴致缺缺的埋头吃饭。
她赵缪混了十几年，谁知却一朝翻车，生活水平回到了十几年前。
印象中这样饿肚子，还是初到绝情岛的时候。
吃不饱，赵缪便整个人没什么力气，走路都是轻飘飘的。
下午上舞蹈课的时候，她就直往后面躲，偏偏舞蹈课的男老师一看见班里多了一张生脸，当下扶着眼镜框笑得亲和，道：“新来的苗露同学，来，给大家展示一下你的舞蹈基础。”
扶着墙壁，被饿得老眼昏花的赵缪，冷不丁的被点名，一脸愕然。
那老师隔空看着她，一边去按音乐，一边还问她：“你会什么舞种，爵士？国标？古典？”
有人笑着说了一句：“老师，她新来的，什么都不会。早上唱歌还跑调呢。”
“那也没关系，来，展示一下，我才知道你在什么水平。”
赵缪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受辱过。
“我看你身段偏瘦，又比较灵巧，应该有古典的底子，我放一首音乐，你先跟着跳试试。”
那老师刚说完这话，就按下了一首琴箫合奏的曲子，随后又用眼神鼓励，示意赵缪放开自我，大胆跳上一曲。
简直是退无可退。
赶鸭子上架。
也许是赵缪在老师温柔的目光找到了自信，她迟疑片刻，上前几步，走出人群。
罢了，反正横竖都是一死。
就算是死，她赵缪也要昂首挺胸坦然赴死。
在一阵不怀好意的目光之中，赵缪走到了大厅中央。
音乐声起，她脑子里想着以前在青楼里看到的那些身段窈窕的头牌姑娘。
她们身若惊鸿，柔软如水，眼波流转，便让男人们如关在鸡笼里面的鸡一般嗷嗷叫唤。
垫脚、甩袖、发丝飞扬。
赵缪踩着音乐的节拍，翩然起舞。
她是一抹飘荡的云，轻柔的浮在天空之上。
她是一阵轻柔的风，过树梢、吹山野、飘湖泊。
身形流转，脚步变幻，夏日的光芒落在少女的脸上，衬得她双眸如水。
她一步一点，到了音乐高潮部分，身形一跃，整个身子翻转了360度，如云如雾一般稳稳落在地上。
刚好，一曲终了。
音乐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她，似乎还沉浸在刚才她跳的那支舞中，忘了鼓掌。
赵缪环视一圈众人的目光，心里冷笑一声，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跳舞？有什么难度？能比杀人还难？
她赵缪只是不喜这些谄媚男人的俗物而已。
不过大家沉默的时间会不会太久了。
就算对她的身姿再震惊，此刻也应该反应过来，开始鼓掌才对。
“你这是做了一整套的广播体操？？”
“不是，怎么还有人跳舞带几个后空翻的，你是在表演什么杂技吗？”
终于有人憋着笑说了一句，旋即整个大厅里爆发出此起彼伏的笑声，甚至有人乐得前俯后仰，眼泪横飞，指着站在中间的赵缪笑个不停。
赵缪终于…有点生气了。
“这什么舞啊，也太搞笑了吧？”
“关键是她自己是怎么一本正经跳完的？”
“她真的没谦虚，说不会还真是一点都不会。”
好在老师见赵缪捏着拳头站在那儿，表情阴晴不定，看来是自尊受损。
老师连忙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对众学员道：“有什么好笑的，每个人基础不一样，以后多努力一点跟上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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