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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琉璃天隐居

    阳光碎片映他姣好的肌肤处,如走马观花在他脑海里播放,渐渐所有都能看清。

    他去寻果真早已人去楼空,按宁随遇性格如何可能乖乖等他,比起丢失的记忆最近的一年可谓如梦似幻,她是愧疚吧,陆文曦更不安。

    路中间人高大漆黑的身影,上前厉声质问宁随遇:“你要去哪?”

    宁随遇拉紧包袱,仰脸对视一眼快速移开,似曾相识她厌倦了心脏紧张砰砰直跳,“和你没关系。”低头绕开他走路。

    和他没关系?什么才叫和他有关系?陆文曦神情激愤拽住从身边走的她,“我女儿那?”

    陆文曦也不知怎么一声巴掌响起,打得不轻侧脸麻麻木木泛起红五指印,宁随遇跌倒在地,慢慢去摸被打的脸,不可置信望着他,唇边被扇出血来。

    陆文曦告诉自己要控制,手掌颤抖起来,他不想半点都不想,扑通一声跪她面前,想去碰她却一点力气没有,确确实实是伤心,好比心上开大窟窿连续不断进来搜刮血肉,他们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清泪顺着他脸默默流淌,“我错了,不会这样对你。”喉咙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巨大的悲伤压抑。

    不知该不该恨?记恨他这一巴掌?陆文曦问孩子宁随遇哑口无言。

    一滴水落手背上,宁随遇看到他姿态狼狈泪流满面,澄澈紫眼眸里无助、痛苦,就像被全世界抛弃。

    宁随遇岂止犯愣简直震撼,首次看到、他哭讪讪偏过头,最好的方式就是离开,陆文曦那么傲气必定不想让人看见,他此时一定恨极了她,苦笑也不像笑。

    流泪最多该是她,宁随遇心酸的想。想给他擦擦眼泪如同给她那般温柔,却抬不起手来,就算做了又什么意义?不过是再牵扯不清罢了。

    宁随遇就这么走了,干净潇洒。

    他全身都在抖,悲凉的想是不是泪流干就不会流,是不是心死便永远死。泪眼模糊双眸直到最后一刻看着她消失,四周草木凡是活着全部化为乌黑,灰暗与死气笼罩,宁随遇离开的一瞬间以陆文曦身边蔓延。

    我那么爱你,为什么你连回头看我一眼都不肯?

    那瞬间他柔顺墨发全白尽,思虑过甚一时着急。

    陆文曦一遍一遍扪心自问,欧阳修断腿尚能拿自己骨肉去换,他是她丈夫啊,到头来比不上一个情夫。

    为何待他这般恨?

    没人,没有人可以对他这样,把真心狠狠丢在地上践踏。侧脸眼角处浮现刺青古老神秘符文,风云变幻,苍穹搅成墨汁,呼啸风刮过衣袍,“宁随遇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陆文曦找到她时,宁随遇在饭馆懵懂的吃面,气不打一处来,恨得牙直痒痒,“还有心情吃饭。”众目睽睽下拽住宁随遇差点把桌子踹了。

    宁随遇花容失色,挣不过他,认命妥协。

    第一眼就注意到诧异想:他头发怎么全白完了。

    拉出城外,虚虚弱弱靠他怀里宁随遇身上披了外袍。

    陆文曦带她去六道之外琉璃天,她有孩子后陆文曦就有退隐之意等孩子生下稳定就带她们去,如今只剩她了想此陆文曦一阵心酸。

    陆文曦推开残旧木屋的门,她坐床边,陆文曦出去端盆热水进来,半蹲下来脱掉鞋子给她洗脚。

    宁随遇想挣开脚,被他握手心里,上下对视僵持了会,她面无表情,“我会恨你的.”

    陆文曦去拿干毛巾的手一顿,自如擦拭,“你那天不恨。”恨吧,尽管恨。

    至少你会记住我。

    让她睡下,宁随遇自动往里面滚背朝他,陆文曦眸光一刺没说什么,不从来都这样该习惯了。

    给她掖好被子,“凑合睡吧,明天会好的。”

    明天会在哪?她真不知道。宁随遇悲凉阖着双眸,抱着身子卷缩起来以绝对保护姿态。

    陆文曦疲倦坐她旁边,摸着她手握着,冷冰冰似块石头,她没有“心”了一定很虚弱,悄悄握紧。

    一直守在旁边,耳边她均称的呼吸,宁随遇觉得握着手不舒服要挣开,陆文曦就放松些虚虚盖着。

    他想他们都有过错,为什么不能从新开始。忘掉欧阳修,还有那个未出世的孩儿。

    陆文曦身为魔,整日扔血海中长大,见多血海里低等魔物互相厮杀,雌性生产完没有力气吃掉两个幼子,甚至有的魔物生子只是为了食物储存。

    也许他的血就是冷的,他眼里神魔并无太大分别。

    正是爱宁随遇才爱那个孩子所期待,更大作用是束缚,要孩子不就是为了绑住宁随遇才有的。而且他对那软软绵绵得生物需要保护,没有好感。

    陆文曦从深思中抽出,快速点了宁随遇睡穴翻过来,抛开胸膛取出心,冷汗顺着脖颈直流,刚放入她体内,便出现强烈排斥,陆文曦只好取回来。

    一筹莫展,他的心为何还不行?

    宁随遇睡醒天蒙蒙亮,屋里转了圈,简简单单的两间木屋十分普通简陋,建造有些年头。

    她出门被一道透明墙弹回来,宁随遇凑近摸上去,电流触到指尖她快速伸回来。

    宁随遇坐回椅子上等陆文曦,晕晕乎乎困了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陆文曦推开门进来似乎疲倦不堪,满头银发格外惹眼,发丝上沾染沾尘土往昔他可是最爱干净不知又去哪做了什么事?

    宁随遇眼睛睁开一条缝趴桌子上无精打采,外面阳光明媚,她却冷得紧,“陆文曦,我饿了。”

    陆文曦忙应声去做饭,把这茬给忘了。

    宁随遇继续有气无力趴那睡觉迷迷糊糊云游天外,她能怎么办再次被囚禁,大哭大闹陆文曦不见得会心软,寻死腻活不可能这世界她还有牵挂的人。

    陆文曦简单弄了点,招呼她吃饭,察觉精神不济摸了摸她额头烫的吓人。

    来回折腾之下感染风寒,陆文曦衣不解带悉心照料,湿毛巾轻轻擦拭她脸,“对不起、”

    “怎么了?”宁随遇黑瞳中迷茫。

    “没事。”

    宁随遇企图从他脸上找出些端倪可惜失败了,陆文曦忙完站起来端盆换水,终究忍不住弱弱道:“你别再对欧阳修怎样。”

    他心中一寒,反唇相讥,“如何?他死了你是不是也要给他陪葬。”眸光凌厉,眼圈微微泛红,铜盆一掀“噼里啪啦”连串响声水尽数撒地,负气走了门也遭受波及。

    宁随遇惆怅看他离开。

    威胁的意味明显,陆文曦窝着生闷气,拿根树条乱抽,“宁随遇,你长能耐了。”

    夜里陆文曦总做相同的梦,回到当初刚认识的时候,他暗暗发誓一定不能这样对宁随遇,还是原来轨迹,最让他折磨是不断不断重复,陆文曦惊醒继续美好的幻想。

    他是了解她的,开始若是对她再好点就不会如此,陆文曦擒了抹可悲又寂寞的冷笑。

    所谓命运就像一个怪圈。

    临近河边他建造四合院的房子,清澈水可间河底鹅卵石,河水如一条碧绿带子波光粼粼奔流而去,这里的天是神秘琉璃青故此得名,常常出现壮观美丽的极光,银河就仿若仙女披帛。

    陆文曦和她说这个地方叫琉璃天,三界的哪、如何出去,他不会让她知道。

    房子差不多打个地基,无尽青草地连绵起伏只有两座小木屋,像是荒原。

    宁随遇风寒刚痊愈萎靡不振斜倚门口,不远处陆文曦拿着锄头刨坑,以木屋为中心周遭隔不足半步坑一个土坑。

    宁随遇问他,“你做什么?”

    “种花。”比起用仙术,陆文曦更想亲手种植。

    宁随遇走过去凉爽风大幅度吹动裙摆,“我帮你。”

    倚河边而建四合院正好落成,山坡上每种颜色花成大簇直线规整顺山体而下,远远望去像道从天而降彩虹,剩下的掺和一起形成壮丽无际花海。

    琉璃天终年气候温和,花期能够赶到,终年不会凋零。极光每日不定时降临,有时夜晚、早晨、中午、傍晚。

    宁随遇就像活在梦境里,没有时间,这和花海一样永远定格与世隔绝。陆文曦亲手为她打造天堂,宁随遇可以在这里安乐死。

    花海上荡秋千,她不想玩陆文曦就不推了。整个世界只他们两个人,他还是很喜欢黏她,非要挨着不安分。

    躲不掉,宁随遇便放纵他,沉迷其中,他想要的不正是这些。宁随遇觉得自己像个妓女,烂的极致就不在乎了。

    完完全全沦为陆文曦的附庸品。

    热情似火投入缠绵,失去了自己。宁随遇从未想过人生会腐朽至此,一切罪魁祸首全是他,也许自契约缔结那刻便注定悲哀人生欲加悲剧。

    有时他们会聊聊天,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人。通常都是陆文曦说她听,了解他很多事。

    陆文曦很开心谈天说地,房事也对她诸多体贴和照顾不知从何起。

    他是爱她的吧,宁随遇渐渐信了,不然如何会、他这个人霸道以自我为中心感情也带刺,难以让人接受。

    至少如今是吧,以后谁知道那。心爱玩具牢牢抓到手里烦了便厌弃、漫长时间永远比任何都要可怕。

    主动权始终不在宁随遇这,开始和结束都不是她说了算。

    恍惚想起陆文曦先前说过,她惨淡一笑。

    他之前做得不对过分了,宁随遇太低他看不到因而忽略了,尽力弥补。

    宁随遇提出去人间转转太闷了,鉴于前边良好表现陆文曦不忍心拒绝。

    最近人间不太平四处打战,地动后闹瘟疫地里庄稼颗粒无收,恰逢天灾人祸饭都吃不饱,谁做生意,加之朝廷连年征兵增加赋税,农民苦不堪言。

    没地方玩他们只好回十九州,问过陆文曦知道时间已过去两年,原来在陆文曦身边度过两年怅然若失的想,也没什么,这不是挺好默默安慰。

    前些日子干些幼稚蠢事,逼着他吃极酸糖葫芦,以及陆文曦闻着味就要呕吐的臭豆腐,他全部吃了宁随遇还是很气愤。

    十九州也不太平最近出了个邪教组织,祸乱四方,所到之处寸草不生释放瘟疫,不过小事,几大修仙门派坐镇不足挂齿。

    宁随遇道听途说,她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本意想去探望宁致远,陆文曦不准她去,闹得不欢而散重回琉璃天。

    她找本子记住天数,不能总过得糊涂。

    事后陆文曦好言相劝说有时间一定去,如今还不是时候。

    怎样决定宁随遇统统没意见。

    这回宁随遇倒乖巧多了,哪点不对劲陆文曦说不上来。

    宁随遇总呆呆望着远方,陆文曦静静陪着她。

    这是个漫长的过程,他等她屈服的一天,也许才会放她离开。

    有时陆文曦看她眸光忧伤极了,今天风依旧很大,她张开双臂纤细白皙手腕轻轻一折都会断,宽大袖摆浮动凸显她羸弱的身体,着实担心会被风刮走。

    “坐下吧,今天风太大了。”

    应声“好”宁随遇自然坐他怀里,背后是她熟悉体温,“我累了。”嘶哑的声音压抑已久,透着浓浓低落。

    陆文曦去亲她,抬起她下巴,重重深吻,怕她又说分开。

    凉凉眼泪顺着宁随遇脖颈流淌,风呼呼乱吹,如今她连说拒绝的权利都没有了,不从来都是,一滴眼泪滚滚划过。

    表面宁随遇看着好好,他要她也会乖乖顺从像只小猫咪听话,那是种主人与仆人的关系,陆文曦宁愿多跟他闹闹,可能就是贱吧。

    表面宁随遇看着好好,内里不堪一击背地总自言自语,她还会为他梳头发,“好端端怎么就白了那?”无不惋惜。

    她恨他,哪根筋塔错,总咬他抓他。恼得恨还揪他头发,一扯一绺脾气大得恨。

    陆文曦很包容,打受不了时钳制住双手不让她动,为此没少起争执,往往冷战处理。

    无所谓和好不和好。

    后来她消停,用陆文曦话来说就是作够不矫情了。

    日子能怎么过?就这样罢!宁随遇的发泄不过是对命运无能的不甘。

    如今陆文曦的想法很简单,守着她天长地久总会懂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