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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细作入京,计救世子(2)

    未过许久,刚刚去王府通报的小伙子回来了,身后除了桓恩,还有四、五十名王府侍从。

    桓恩一声令下,侍从便层层围住多来客茶舍。围观群众见状赶紧散到一边。

    桓恩从侍从后面走了出来,看到这个架势,还不甚明白,东月也快步跑过来,小声说到,“公子他们在演戏,公子说要抓住里面所有黑衣人。”

    桓恩反应过来,右手故意在身侧抖动了几下,赵明也明白桓恩的意图,便点头以示回应。

    随后桓恩接连飞出两个银锭,第一个打在了赵明的刀上,第二个打在了赵明腿上,赵明刀落人倒,又顺势抱着腿大叫到,“我的腿,我的腿。”

    随后桓恩对着侍从大声喝到,“来人,里面是他的同伙,把屋里人通通拿下,一个不许逃跑。”

    一声令下,侍从们冲进屋里,只听里面茶壶碎声、木板裂声,就知道侍从与里面黑衣人战事甚是激烈。

    赵明虽然坐在地上抱着腿大声叫唤,但眼睛却一直四处打量着。

    果不其然,在人丛右侧中,他发现一身穿深蓝色锦袍且满头小辫子的人正向这里走来。

    赵明小声向维仪说到,“里面是北元细作,他们要杀沮渠世子。现在你抬头往右看,那个身穿深蓝色锦袍的应该就是沮渠世子。我们还不清楚周围情况,你赶紧想办法把他引开。”

    维仪向人群中瞥去,果然看到沮渠世子正从人群里朝这面挤过来。

    维仪四下看看,见靠近自己右面的门上挂着一个斗笠,维仪侧过身子,抽出斗笠,朝着人群走去。

    因为沮渠南正关注茶舍之事,没注意到维仪从正面挤向他,随后便见一个斗笠朝着他的头上盖来。

    沮渠南以为是刺客,刚要还手,突然听到,“里面是北元细作,要杀世子您。”

    说话间,斗笠稳稳地落在了沮渠世子的头上,随后维仪从腰间抽出一张令牌,递给沮渠世子,并四下看了看,说到,“世子,不用担心。我们是东陵王府的。现在这里情况不明,我看您还是随我先离开这里。”

    沮渠南接过令牌,见上面写着“东陵王军”四个字,又抬头看了看茶舍的情况,见茶舍里面果然有五六个黑衣人在和官军厮杀。

    如果不是针对自己,那些黑衣人为何会埋伏在这里,虽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里面肯定有猫腻。沮渠南见此,便对维仪回答道,“好,我随你离开。”

    “世子,这面”,维仪一路带着沮渠南来到了王府。

    虽然他们俩安全地来到了王府,但不知道大师兄、八师兄还有东月如何了,所以维仪有些焦急。

    沮渠南虽然不明白今天发生了什么,但是也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

    正在他们各自焦虑、沉思时,突然见赵明舞着大袖摆从远处走来,离着老远,便问维仪到,“师弟,今天这戏我演得如何?”

    维仪见大师兄桓恩、东月都也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东月则赶紧跑到维仪的面前,拉着维仪的衣领,问到,“公子,你没受伤吧。”

    维仪摇了摇头。

    赵明则凑过来,对着东月说到,“放心吧。这把刀没开刃。要不然,我哪敢对师弟下手。”

    然后又转过脸,对着维仪送上大大的笑容,说到,“是吧?师弟。”

    维仪向来对八师兄束手无策,只能笑了笑,说到,“是,师兄。”

    坐在一旁的沮渠南见大家平安归来,便起身问到,“不知今天发生了什么?”

    沮渠南的话也提醒了桓恩,桓恩也打量着维仪、赵明说到,“我也被你们搞晕了。”

    赵明绕过维仪的身子,然后飘到桓恩的面前,问到,“大师兄,你怎么知道要带这么多侍从过来?”

    桓恩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说到,“今天,我刚要出门,就遇到一个小伙子,他拿着你的玉牌给我,说什么我的亲戚被绑架了,还说绑匪很多,要我多带一些兵。我料想他说的应当是你们,所以就带了四五十名侍从过去了。”

    “但我到茶舍的时候,发现你竟拿着刀架着小师弟,我真吓了一跳,要不是东月和我说你们在演戏,我都不知道如何做了”,桓恩忍不住笑了。

    赵明看着大家,一脸得意地说到,“说明我们师兄三人心有灵犀嘛。这个故事嘛……有些长,你们先坐,先坐。听我慢慢说,慢慢说……”

    赵明把桓恩拉到了座位上,又见大家都落了座,这才清了清嗓音到:

    “路上不是肚子疼嘛,刚好去那家茶舍后院上了个茅房。我正在茅房方便的时候,隐约听见外面有人说,什么沮渠、什么杀了……我感觉有些诡异,赶紧提好裤子,想把他们抓过来问问。但是一出茅房,人没了。”

    赵明的眉毛随着他嘴角边的肌肉一上一下的挑动着,两者配合地极为精彩,同时还配上身体动作,比如“抓过来问问”时,右手还特意做了个握紧拳的夸张姿势。

    维仪看着赵明夸张的表演,情不自禁地想笑,内心打趣道,“八师兄,果然是演戏好手。

    赵明正说地津津有味,见维仪在偷笑,便悄悄地走到维仪身后,顺便模仿当时的情境。

    “所以我只能偷偷地在后院摸查情况。我在经过柴房时,看见有六七个人。但他们只穿里衣,双手被反绑,嘴里还塞着抹桌子用的布,所以我想他们应该是真的店小二,外面那几个是假的。”

    赵明拍了下维仪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笑了,要认真听他如何破案子。维仪点了点头,表示尽量憋住,不笑。

    赵明又突然一个箭步,绕到了沮渠南的身边,说到,“后来我又转到后院的一间厢房旁,听到他们说什么刘宋、沮渠联合,会对他们不利,所以这次一定要杀了沮渠世子。”

    “我想这就是他们的密谋室。透着缝隙,你猜我看到了什么?”赵明挑着眉毛,忽地一个转身问到。

    片刻沉默……

    桓恩着急知道北元的目的,实在是忍不住了,便说到“八师弟,你入戏太深了,赶紧说吧,别卖关子了。”

    然后一阵笑声响起,连沮渠南也没憋住。

    赵明也不介意,他走到中间,又顿了顿声,欲揭开刚刚带起来的高潮,故而语气有些神秘地说到,“我看到里面有四五个黑衣人,还有一个沮渠人,不过他的双手被绑着。”

    “这个沮渠人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猜想他们一定是以他为诱饵,引沮渠世子过来。所以我赶紧溜到前厅,想告诉师弟。”

    赵明突然转过脸来,右手掐着下巴,稍有迟疑,然后才问维仪道,“哎,师弟,你是怎能知道茶舍有问题的?”

    维仪望着赵明投过来的眼光,放下手中的茶杯,望着桓恩和沮渠男,语气平静地说到,“其实我是猜的。我看店小二的店服有些小,里面的衣服露了一截出来,恰巧他里面的衣服又和后面那几个黑衣人的衣服一样,所以我怀疑店小二的衣服是临时套上去的,他可能不是店小二。”

    “其次我让他上茶,如果他真的是店小二,应该会问我要点什么,但他没有问,只是随便拿了一壶茶给我,而且茶是冷的。一个茶舍,茶竟然是冷的,要么茶工没在,要么茶工被控制住了。”

    “而且桌子还有一些灰尘,应该是一两天没人打扫导致的。所以综合判断,我想这里应该被什么人控制住了。”

    赵明看着维仪点了点头,还不由地向维仪竖了个大拇指。

    赵明然后一个回身,对着门外的东月也竖个拇指说到,“今天东月表现地也不错。”

    东月明显被夸地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说到,“都是公子告诉我该怎么做的”。

    赵明点了点头,随后才转到自己的位子上,倾着身子,表情甚是夸张的说到,“你们想想,当时候我们人单力薄,打架肯定打不过他们。而且沮渠世子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还好,师弟和我想到一块了,才演了这场好戏,反正得让茶舍热闹起来。这样既可以留给我们时间通知大师兄,也可以在那里等沮渠世子,让他不要被诱骗进去。”

    说到这,桓恩和沮渠南才恍然大悟,要不是他们俩发现了北元阴谋,以及演了这出戏,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如果沮渠南真的死在刘宋境内,不仅刘宋、沮渠的联合将会破裂,而且还可能会将远在沮渠城的刘子熙推入危机中。

    大家都各自为今天的事捏了一把汗。

    沮渠南也是气得青筋暴起,拍着桌子,大声斥道,“想不到竟然出了叛徒!”

    桌子上的杯子被震得格格作响。

    大家知道沮渠世子肯定因这件事大为恼火。

    桓恩见此便安慰到,“沮渠世子,人我们已经抓回来了。或许先问问清楚再说。”

    沮渠南摆了摆手,有些欠疚地说道,“他是我多年的侍从。因为皇宫不许带侍从进入,所以我把他安排在了外面。昨天下午我收到他的来信,说明天中午有人想见我,约定地点就是多来客茶舍。想不到……唉,我的人出了差错,差点也让殿下陷入危机。”

    不过万幸的是,今天逃过了一劫,沮渠南也不愿因自己侍从背叛自己一事而影响大家的情绪,便转移话题道,“想必你们就是殿下的徒弟吧。”

    桓恩点了点头,说到“我是师父的大弟子,桓恩”,随后指着赵明说到,“这是八师弟赵明”,然后又对着维仪说到,“这是我们的小师弟,流风。”

    赵明和维仪赶忙起身向沮渠南作揖道,“沮渠世子。”

    出于礼貌,也出于感谢,沮渠南也起身向赵明维仪他们拱手到,“之前殿下为沮渠氏出兵,如今你们又救了我。沮渠南铭记在心。”

    维仪和赵明赶忙回道,“世子,严重了。”

    沮渠南打量着他们几个,内心也羡慕刘子熙有这样的好徒弟,虽然他们几个性格不一样,但是看的出来,他们感情甚好。

    尤其是流风,虽看他柔柔弱弱的,但是身上的气质却不凡,而且还能从小的细节推断出事情大概,不得不让人惊叹。

    沮渠南心中甚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