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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皇帝赐婚,背后阴谋(4)

    沮渠使者在刘宋已经呆了好几天了,他们这次前来有两个目的,第一主要是感谢刘宋出兵,进献宝物,第二是探望世子沮渠南。

    当然他们也带了沮渠王的使命前来。

    其中一个使者说到,“世子,王上说了,如果您愿意回沮渠城,王上一定会想办法的。”

    沮渠南摇了摇头说到,“当初众人反对出兵救沮渠城,但殿下却力排众议,坚持出兵救沮渠城,所以殿下对沮渠氏有救命之恩。如果我现在离开,那将陷陛下于不义。”

    “世子,刘宋出兵,也是想利用我们来牵制北元”,另外一个使者接着说到。

    “这属于国家间的博弈,无可厚非。我来刘宋做质子,是因为无奈,但现在留在刘宋,是因为殿下,所以只要他在,我就不会离开这。也请你们转告父王,我在这一切安好,请他放心”,

    沮渠南的话落地有声,果然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

    他留下来,确实因为不忍心将刘子熙陷入不义,万一他走了,说不定未来还有人会以此为借口为难刘子熙。

    沮渠南虽然在刘宋时间并不长,但他早就看出刘宋的问题了。

    皇帝昏庸无道,宠幸侍官,且疑心太重,常常滥杀大臣,大臣们为了保命,不是辞官隐居,就是噤若寒蝉。

    虽然刘子熙为刘宋鞠躬尽瘁,时刻谨守君臣之道,但自古功高不被当权者容,刘子熙之前被囚禁,也算是当今皇帝对刘子熙的警示。

    其实对于沮渠南最好的选择是,仅仅做好质子。但是沮渠南内心偏向刘子熙,或许这就是英雄相惜吧,也是他愿意留在刘宋的主要原因。

    沮渠使者见沮渠南态度坚决,只能作罢。

    刘子熙和沮渠南送走使者后,沮渠南提出要去王府喝酒。

    刘子熙自然答应。

    他们坐在王府的书房里,畅意欢谈,从沮渠之战聊到古今历史……

    可聊到当今陛下之时,沮渠南放下酒盏,低头沉吟到,“殿下,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子熙见沮渠南突然换了口气,便说到,“世子,今日你我把酒对谈,我已把你当兄弟。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沮渠南听到刘子熙对自己如此坦诚,便说到,“陛下赐婚,虽表面是为太后冲喜,实则想控制殿下。”

    “那天,我和陛下在马场,我无意听到殷贵妃对陛下说,如果你娶了殷姑娘,她可以以姨母的身份,将殷姑娘和未来的小殿下留在宫中,用来牵制你。”

    “所以我想这门婚事,也是陛下的意思,殿下怕是推脱不了的”,沮渠南的语气有些沉重,或许是因为替刘子熙伤心吧。

    刘子熙看了看手中的酒盏,他只能用无奈的笑容,来掩盖他的失望,朝堂之上,最难便是真心对真心。

    这夜,刘子熙喝了很多酒。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头有些疼,但他还是强撑着准备进宫。

    他想再次争取退婚,哪怕如沮渠南所说的,他还要一试。

    走到大厅的时候,发现萧成已经站在那里了。

    萧成见刘子熙起来,便走上前说到,“陛下并没关押谢献,反而将他调进了寝宫。”

    谢献谋害太后,竟然被无罪释放,刘子熙有些震惊。不过想想,放在陛下身上,似乎也不值得震惊。

    只是为何把他调进寝宫。刘子熙想不明白。

    萧成见刘子熙眉头紧缩,便说到,“昨天夜里,太后身边的婢女壁儿想逃出宫去,刚好被我抓个正着。后来我秘密审问了她,她说谢献是因为会研制催情药,所以才被陛下招了过去。”

    “催情药”?刘子熙心里一惊。

    华阳殿翠玉糕事件?莫非?

    如果猜的没错的话,那么这次婚事或许有转机。

    所以刘子熙有些急迫地问到,“她现在在哪里。我需要马上见她一面。”

    萧成低声说到,“现在她被关在一个偏殿里。”

    “好,那我们马上进宫”,刘子熙说到。

    萧成带着刘子熙直接来到关押壁儿的偏殿。

    壁儿虽然心中害怕,但她觉得只要自己实话实说,殿下不会要她的命的。毕竟她也听说过,东陵王刘子熙并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所以刘子熙来到偏殿的时候,壁儿并没有吓得跪地求饶。当然会有些紧张,所以跪在地上给刘子熙请安时身体难免有些抖动。

    刘子熙望着低头的壁儿说到,“你和谢献什么关系?”

    壁儿不敢抬头,头仍低很低,说到,“我与他从小相识,本是青梅竹马,我们还相约,等我到了出宫的年纪,他就娶我进门……可是,自从他进了椒房殿,他就变了,他常常背着我与其他宫女厮混。”

    “本来我欲与他断了关系,但是他多次以我家人性命威胁,还逼着我做一些不愿意的事。”

    “这次太后的病,本来是安排我添香的,但是我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宁死不愿。他就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答应,就不再帮我医治阿娘。

    “我考虑再三,觉得这是诛九族的大事,我还是没有答应他。”

    “后来听说,他被抓了,我有些害怕……但是后来陛下放了他,听说是因为他会制催情药”。

    刘子熙见壁儿说话比较坦诚,便让她起了身,随后问道,“你知道他会制催情药这事吗?”。

    壁儿虽站了起来,但仍低着头说到,“知道,几个月前,他亲口告诉我的。当时候我以为是他自己动了心思,但他却说是一个故人要用。”

    “故人?”刘子熙疑惑地问到。

    壁儿点了点头,又接着说到,“起初我也不相信,便悄悄跟踪了他,见他带药去了椒房殿。但因为我是太后身边的婢女,进不了椒房殿,所以并不知道他把药给了谁。”

    刘子熙望着壁儿说到,“你说的都是事实?”

    壁儿赶忙跪下来,说到,“殿下。我说的句句属实。”

    刘子熙看着壁儿,单薄的身体,瘦削的脸庞,心中竟有些不忍,便问到,“逃出宫是死罪,想必一部分也是因为家人的缘故吧?”

    一听到家人,壁儿眼泪哗哗地流下了来,说到,“我阿爹身体不好,阿娘又长期卧病在床,现在家中还有两个弟弟,但年纪都还尚小。”

    “家里因为阿娘的病,已经没钱请大夫了,所以我只能求谢献每次出宫时帮我看看阿爹阿娘。”

    “但因为我不愿意做添香之事,他就不再给我阿娘看了。前几天,阿爹托人带来口信,说……阿娘快不行了……在加上他出了事,我害怕,所以我才想出宫……”

    说到后面,壁儿已经控制不住了,眼泪顺着鼻翼流成了线。

    “你起来吧。我会让萧将军送你出去一段时间。还有,把这个这拿着。如果不够,我会让萧将军再送一些过去”,说着,刘子熙便从身上掏出一个紫色锦帛做的钱袋,递给壁儿。

    壁儿哪里想得到大名鼎鼎的东陵王竟会关注她这样的小人物,一时恍了神,只能不停地叩头。

    其实刘子熙并不知道,自己今日的些许关心,竟换得壁儿未来的多次冒死相救,当然这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