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白月光（1）
一路上只有赵正开车，着实辛苦。一到休息区，我们就像伺候皇上一样伺候他。端水的端水，泡面的泡面，按摩的按摩。
就这样，我们一路开车到了贵州H县，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6点。这里是刘德发读初高中的地方，一个又小，又破，又落后的小县城。最大的特点就是依山而建，离刘德发老家有二十多公里。
刘德发说去他家的路都是崎岖的山路，而其还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小汽车无法通行，只能坐三轮车才能到。我们只好把车寄存到刘德发一个住在H县的初中同学家。
“我的天，你终于到了，走吧，同学们都到了，就等你了。”
刘德发的同学见到刘德发，老远就喊了一句让我们蒙圈的话。我和赵正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情况。
我低声的问刘德发：“什么情况？”。
刘德发轻轻说道：“几个同学知道我回来了，非要请我吃饭。多年没见，不去不好，你们放心，吃完我们就坐三轮车回家。”
没等我说话，刘德发就下了车，和他同学寒暄起来。
刘德发把我们和他同学相互介绍了一番，这个同学叫李杰，大家礼仪般的相互点了点头。
“走吧，他们都催了好几次了。”李杰对刘德发说道。
“他们还挺积极，看来都还没把我忘了。”刘德发笑着说道。
李杰：“你现在是贵人，混的风生水起的，谁敢把你忘了。再说，你第一次请大家吃饭，大家当然要积极点。”
刘德发又撒谎了，他尴尬的瞟了我们一眼，对我们说到：“走吧，一起去，吃了饭就回去。”
“你们去吧，我开了一路车，有点困，我睡会觉。”赵正说完，面带不悦，上了车关上了门。
赵正的反应让刘德发更加的尴尬，看着车，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拍了拍刘德发的肩膀。“没事，你和李杰去吧，难得见一次，怎么也的聚一聚。你们同学聚会，我们去了打扰你们，我们自己也不自在。”
“一起吧，没事。”刘德发说道。
李杰：“就是，你们放心，车子放这里绝对安全。一起吧。”
李杰说的很牵强，看的出并不是很欢迎我们。
我：“我们第一次来这里，我们也想四处逛逛，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你们玩高兴。”
我对李杰笑了笑，扭过头，向刘德发示意赶快去。
刘德发看我们态度坚决，也没有继续坚持。他让我从赵正那里拿了车钥匙，打开后备箱，从蛇皮口袋里面拿了两瓶酒，揣了两包烟，然后和李杰离开了。
我们三个哪也没去，坐在车里生着闷气，等着刘德发，有一种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抛弃的感觉。我气的不是刘德发去和同学聚会，而是刘德发越来越不喜欢和我们商量，总是偷偷做了决定，有一种离我们越来越远的感觉。
我们三个在车上把路上没有吃完的零食吃个精光，无聊着，干着急的，等着刘德发。
8点过，刘德发终于打了电话过来。
“我是李杰，你们过来接刘德发吧，他喝多了。”
赵正听说刘德发喝多了，气的直捶方向盘。“操，昨天中午就喝多了，今天又喝多了，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懦夫吗？”
我：“走吧，这不是特殊情况嘛。”
赵正：“哪有那么多特殊情况，他是谁啊？总搞特殊。”
我：“咱总不能不管他吧。”
赵正：“你总是替他说话，早晚的出事。”
我们三个打车到了刘德发聚餐的地方，在一个包间里找到了刘德发。他一个人坐在墙角，仰着头，靠着墙，意识模糊。身上沾满了吐酒的残留物，嘴里时不时的说着不清楚的话，出尽了洋相。
一桌十来个人，其中包括刘德发的暗恋对象易霞。他们有说有笑，没有人理会刘德发，在她们眼里，刘德发或许永远只是一个笑话。
看我们进屋，都意外的看着我们，我们没有说话，径直走到角落里把刘德发扶起来，准备离开。
“你们谁啊？”有人喊道。
“我认识，是我叫过来的，他们是刘德发的朋友。”李杰说道。
我：“我们不是他的朋友，我们是他的兄弟，我们来接他回家。你们接着玩，他就不陪你们了，抱歉。”
我说完，叫赵正和胖子架着刘德发，准备离开。
“不管是朋友还是兄弟，估计一个样。”其中一个同学冷笑到。
“来的最晚，醉的倒挺早，还请客呢，装逼。”另一个稍胖的同学低声说道，同时做出非常鄙视的表情。
赵正停下来正想怼回去，被胖子拦下，示意交给他来处理。
胖子：“哥们儿，听你的意思，你没喝好呗，我哥酒量有限，你也看见了，这样，我陪你。”
胖子说完，让旁边的易霞起来，胖子坐到了那个小胖子的旁边。
胖子拿起酒瓶，把面前的酒杯倒满白酒，那种二两的玻璃酒杯。
胖子：“来吧，干了。”
胖子举起杯子，看那个小胖子没有说话，也没有举杯的意思，胖子一饮而尽。
胖子拿起酒瓶又倒满酒杯。
举起杯子对那个小胖子说道：“你到底是喝够没喝够啊？是男人就把杯子端起来，你别说你不行啊？”
那个小胖子同样没有说话，也没有端杯子，胖子冷笑一下，一饮而尽。
胖子擦了擦嘴，又开了一瓶酒，再次倒满酒杯，把酒杯举到那个小胖子面前晃了又晃。小盘子不敢接招，尴尬的低下头。
“装逼。”
胖子说完，又一次一饮而尽。
“其他同学呢？其他同学有没有没喝好的？”胖子端着空酒杯，扫视了一圈。
胖子这三杯的气场足以压制一切，加上满身的横肉和一脸的淤青，充满了江湖气，甚至没有人敢正视他的眼睛，生怕沙场秋点兵。
见大家都不吭气，胖子放下酒杯，起身架起刘德发，我们四人离开了饭店。
出了大门没走多远，一吹风，刘德发又开始吐，吞的全是水，没有一点食物。吐完后，又被胖子灌了很多水，然后又吐，又灌，来来回回折腾了几十分钟。虽然刘德发还是摇摇晃晃，整个人看起来轻松了很多，意识也逐渐恢复。掏出电话躲到一边打起了电话，不用猜，肯定是打给刚才那帮同学。
赵正非常生气，一度想冲过去。被我拦了下来。
赵正：“你拦着我干嘛？你没觉得他很过分嘛？”
我：“能理解吗？”
赵正：“那也不能。。。。。”
我：“别说那么多，我就问你能理解吗？”
赵正：“你就这样护着吧，早晚出事。”
赵正没有冲过去，骂骂咧咧的转身点了一支烟。
过了几分钟，刘德发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他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身体，让自己走的稳当一些，显然他低估了酒精的威力。
刘德发的眼神不断的躲闪着我们，能看的出，他的内心极度愧疚。
刘德发：“今天，我，真的，怎么，那个，，，，，”
我：“别说了，说说接下来怎么办吧，今天要不找一个酒店住一晚上，明天早上再回家。”
刘德发：“好，好，好，，，，，，”
赵正：“好个屁啊，我是去你家玩的，不是来住酒店的。就二十多公里，现在还不到十点，今天必须回去。已经放假两天了，我们不急，你父母还急呢？”
刘德发：“回家的事，我没有告诉我父母。”
胖子：“靠，这么大的事，你为啥没说？”
刘德发：“我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赵正：“那我们晚上回去不是更惊喜吗？就这么定了，马上走，必须走。”
刘德发：“现在太晚了，三轮都不愿意去。”
赵正：“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就不信他不去。”
刘德发最终还是拧不过赵正，大家回到车里带上行李，找了一辆三轮，也正如赵正所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本来三十元的路费，最后加到了一百。
找三轮的时候，刘德发偷偷告诉我，他的暗恋对象易霞已经谈朋友了，就是那个被胖子逼着喝酒的那个小胖子。我问他是不是心里很难受，刘德发笑着告诉我，他心里不难受，我不知道刘德发是苦笑还是真笑。
他说易霞变了，变的爱慕虚荣，那个小胖子没有上过大学，长的也不帅，读书的时候就是一个问题学生，易霞和他谈恋爱，完全就是因为那个小胖子家里有钱。他说易霞没有眼光以后肯定会后悔，他说自己以后肯定会比小胖子有出息。
虽然刘德发嘴里说着不难受，不在乎，但他的言语之间，无处不是酸水和气愤。
我想起，他之前信誓旦旦的向我们打包票，易霞绝对不会是爱慕虚荣的人。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易霞给了他最美丽的爱情幻想，易霞又用现实打碎了他的爱情幻想。
刘德发今天喝醉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喝醉，真正的酩酊大醉。
谁知道刘德发今夜是为何而醉，又是为谁而醉的呢？
就这样，我们一路开车到了贵州H县，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6点。这里是刘德发读初高中的地方，一个又小，又破，又落后的小县城。最大的特点就是依山而建，离刘德发老家有二十多公里。
刘德发说去他家的路都是崎岖的山路，而其还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小汽车无法通行，只能坐三轮车才能到。我们只好把车寄存到刘德发一个住在H县的初中同学家。
“我的天，你终于到了，走吧，同学们都到了，就等你了。”
刘德发的同学见到刘德发，老远就喊了一句让我们蒙圈的话。我和赵正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情况。
我低声的问刘德发：“什么情况？”。
刘德发轻轻说道：“几个同学知道我回来了，非要请我吃饭。多年没见，不去不好，你们放心，吃完我们就坐三轮车回家。”
没等我说话，刘德发就下了车，和他同学寒暄起来。
刘德发把我们和他同学相互介绍了一番，这个同学叫李杰，大家礼仪般的相互点了点头。
“走吧，他们都催了好几次了。”李杰对刘德发说道。
“他们还挺积极，看来都还没把我忘了。”刘德发笑着说道。
李杰：“你现在是贵人，混的风生水起的，谁敢把你忘了。再说，你第一次请大家吃饭，大家当然要积极点。”
刘德发又撒谎了，他尴尬的瞟了我们一眼，对我们说到：“走吧，一起去，吃了饭就回去。”
“你们去吧，我开了一路车，有点困，我睡会觉。”赵正说完，面带不悦，上了车关上了门。
赵正的反应让刘德发更加的尴尬，看着车，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拍了拍刘德发的肩膀。“没事，你和李杰去吧，难得见一次，怎么也的聚一聚。你们同学聚会，我们去了打扰你们，我们自己也不自在。”
“一起吧，没事。”刘德发说道。
李杰：“就是，你们放心，车子放这里绝对安全。一起吧。”
李杰说的很牵强，看的出并不是很欢迎我们。
我：“我们第一次来这里，我们也想四处逛逛，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你们玩高兴。”
我对李杰笑了笑，扭过头，向刘德发示意赶快去。
刘德发看我们态度坚决，也没有继续坚持。他让我从赵正那里拿了车钥匙，打开后备箱，从蛇皮口袋里面拿了两瓶酒，揣了两包烟，然后和李杰离开了。
我们三个哪也没去，坐在车里生着闷气，等着刘德发，有一种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抛弃的感觉。我气的不是刘德发去和同学聚会，而是刘德发越来越不喜欢和我们商量，总是偷偷做了决定，有一种离我们越来越远的感觉。
我们三个在车上把路上没有吃完的零食吃个精光，无聊着，干着急的，等着刘德发。
8点过，刘德发终于打了电话过来。
“我是李杰，你们过来接刘德发吧，他喝多了。”
赵正听说刘德发喝多了，气的直捶方向盘。“操，昨天中午就喝多了，今天又喝多了，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懦夫吗？”
我：“走吧，这不是特殊情况嘛。”
赵正：“哪有那么多特殊情况，他是谁啊？总搞特殊。”
我：“咱总不能不管他吧。”
赵正：“你总是替他说话，早晚的出事。”
我们三个打车到了刘德发聚餐的地方，在一个包间里找到了刘德发。他一个人坐在墙角，仰着头，靠着墙，意识模糊。身上沾满了吐酒的残留物，嘴里时不时的说着不清楚的话，出尽了洋相。
一桌十来个人，其中包括刘德发的暗恋对象易霞。他们有说有笑，没有人理会刘德发，在她们眼里，刘德发或许永远只是一个笑话。
看我们进屋，都意外的看着我们，我们没有说话，径直走到角落里把刘德发扶起来，准备离开。
“你们谁啊？”有人喊道。
“我认识，是我叫过来的，他们是刘德发的朋友。”李杰说道。
我：“我们不是他的朋友，我们是他的兄弟，我们来接他回家。你们接着玩，他就不陪你们了，抱歉。”
我说完，叫赵正和胖子架着刘德发，准备离开。
“不管是朋友还是兄弟，估计一个样。”其中一个同学冷笑到。
“来的最晚，醉的倒挺早，还请客呢，装逼。”另一个稍胖的同学低声说道，同时做出非常鄙视的表情。
赵正停下来正想怼回去，被胖子拦下，示意交给他来处理。
胖子：“哥们儿，听你的意思，你没喝好呗，我哥酒量有限，你也看见了，这样，我陪你。”
胖子说完，让旁边的易霞起来，胖子坐到了那个小胖子的旁边。
胖子拿起酒瓶，把面前的酒杯倒满白酒，那种二两的玻璃酒杯。
胖子：“来吧，干了。”
胖子举起杯子，看那个小胖子没有说话，也没有举杯的意思，胖子一饮而尽。
胖子拿起酒瓶又倒满酒杯。
举起杯子对那个小胖子说道：“你到底是喝够没喝够啊？是男人就把杯子端起来，你别说你不行啊？”
那个小胖子同样没有说话，也没有端杯子，胖子冷笑一下，一饮而尽。
胖子擦了擦嘴，又开了一瓶酒，再次倒满酒杯，把酒杯举到那个小胖子面前晃了又晃。小盘子不敢接招，尴尬的低下头。
“装逼。”
胖子说完，又一次一饮而尽。
“其他同学呢？其他同学有没有没喝好的？”胖子端着空酒杯，扫视了一圈。
胖子这三杯的气场足以压制一切，加上满身的横肉和一脸的淤青，充满了江湖气，甚至没有人敢正视他的眼睛，生怕沙场秋点兵。
见大家都不吭气，胖子放下酒杯，起身架起刘德发，我们四人离开了饭店。
出了大门没走多远，一吹风，刘德发又开始吐，吞的全是水，没有一点食物。吐完后，又被胖子灌了很多水，然后又吐，又灌，来来回回折腾了几十分钟。虽然刘德发还是摇摇晃晃，整个人看起来轻松了很多，意识也逐渐恢复。掏出电话躲到一边打起了电话，不用猜，肯定是打给刚才那帮同学。
赵正非常生气，一度想冲过去。被我拦了下来。
赵正：“你拦着我干嘛？你没觉得他很过分嘛？”
我：“能理解吗？”
赵正：“那也不能。。。。。”
我：“别说那么多，我就问你能理解吗？”
赵正：“你就这样护着吧，早晚出事。”
赵正没有冲过去，骂骂咧咧的转身点了一支烟。
过了几分钟，刘德发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他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身体，让自己走的稳当一些，显然他低估了酒精的威力。
刘德发的眼神不断的躲闪着我们，能看的出，他的内心极度愧疚。
刘德发：“今天，我，真的，怎么，那个，，，，，”
我：“别说了，说说接下来怎么办吧，今天要不找一个酒店住一晚上，明天早上再回家。”
刘德发：“好，好，好，，，，，，”
赵正：“好个屁啊，我是去你家玩的，不是来住酒店的。就二十多公里，现在还不到十点，今天必须回去。已经放假两天了，我们不急，你父母还急呢？”
刘德发：“回家的事，我没有告诉我父母。”
胖子：“靠，这么大的事，你为啥没说？”
刘德发：“我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赵正：“那我们晚上回去不是更惊喜吗？就这么定了，马上走，必须走。”
刘德发：“现在太晚了，三轮都不愿意去。”
赵正：“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就不信他不去。”
刘德发最终还是拧不过赵正，大家回到车里带上行李，找了一辆三轮，也正如赵正所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本来三十元的路费，最后加到了一百。
找三轮的时候，刘德发偷偷告诉我，他的暗恋对象易霞已经谈朋友了，就是那个被胖子逼着喝酒的那个小胖子。我问他是不是心里很难受，刘德发笑着告诉我，他心里不难受，我不知道刘德发是苦笑还是真笑。
他说易霞变了，变的爱慕虚荣，那个小胖子没有上过大学，长的也不帅，读书的时候就是一个问题学生，易霞和他谈恋爱，完全就是因为那个小胖子家里有钱。他说易霞没有眼光以后肯定会后悔，他说自己以后肯定会比小胖子有出息。
虽然刘德发嘴里说着不难受，不在乎，但他的言语之间，无处不是酸水和气愤。
我想起，他之前信誓旦旦的向我们打包票，易霞绝对不会是爱慕虚荣的人。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易霞给了他最美丽的爱情幻想，易霞又用现实打碎了他的爱情幻想。
刘德发今天喝醉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喝醉，真正的酩酊大醉。
谁知道刘德发今夜是为何而醉，又是为谁而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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