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白月光（6）
“哥，吴老二把我们家的牛牵走了。”
下午四点过，我们四个正在玉米堆上练着摔跤。二妹急匆匆的跑回家，眼睛含着泪水焦急的喊道。
刘德发：“怎么回事？”
二妹：“刚才我放牛的时候，没注意，牛吃了吴老二地里几颗菜，刚好被吴老二看见了，，，，，”
“你是不是玩手机去了？”刘德发责备到。
二妹看着刘德发，没有回答，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
刘德发：“中午把我手机拿走，我就知道你不好好干活，手机拿来？”
二妹一边流泪，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刘德发。
刘德发：“还哭，丢不丢人。”
我：“刘德发你干嘛呢？别骂二妹了，想办法解决问题啊，骂二妹有什么用？”
刘德发：“你们不知道，吴老二是我们村出名的赖皮，四十多了还没成家，不出去打工，天天游手好闲，四处找茬，从小就没少欺负我们家。”
赵正：“那又怎么样？难不成吃了几颗白菜，牛就归他了吧？”
刘德发用手搓了搓了脸，不知所措的样子，突然说道：“对了，奶奶在后院洗衣服，我去问问。”
我一把抓住刘德发。“你问奶奶有什么用？奶奶一把年纪了，难不成让奶奶跟着着急？”
刘德发：“那怎么办？那只有等我爸回来。”
赵正：“等啥等，你不是这个家里的人？你还个男人呢。”
赵正对刘德发的处理方式有点气愤。
“二妹，那个吴老二欺负你没？”赵正走到二妹跟前问道。
二妹：“没有，只是和他抢牵牛绳的时候，他推了我一把。”
赵正看二妹一直把手藏在身后，问到：“你的手怎么了？摊开我看看。”
二妹不肯，始终把手藏在身后，不愿给大家看。
赵正硬把二妹的手掰开。“操，这还没被欺负啊？刘德发想啥呢？走啊。”
二妹：“没事，是抢牛绳的时候磨的，不是被吴老二打的，人不重要，牛重要。”
赵正：“他不推你，你会被磨成这样？我告诉你，人比牛重要。”
赵正回头对我说道：“凡哥，你说怎么办？”
“一头不懂事的牛，吃了几个菜至于伤人又抢牛的吗？一句话，1，2，3”
“干翻天。”
赵正拽着刘德发的胳膊就往外走，刘德发不得已只能在前面带路，不断的回头对我们说：“有事好好商量，不要打架，不要打架。”
吴老二家，两间破烂不堪的屋子，院子里面堆满了杂物，一看就是好吃懒做之人。牛就栓在院子里，吴老二端了一个凳子坐在牛的旁边，抽着烟，典型的一副赖皮模样。他好像一直等着刘家人的到来，让他意外的是，我们一下来了几个人，还有三张陌生面孔。从他的眼神看的出来，他有点发怵。
本想着刘德发会先说话，没想到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刘德发的表现反倒增加了吴老二的底气。
吴老二先开了口。“刘德发，出息了啊，找人帮忙来了，这些人不管是从哪来的，知道这是哪就行。”
我：“什么意思？”
吴老二：“没什么意思，刘家的牛，吃了我菜，踩了我的地，赔钱天经地义。500块，牛牵走。”
吴老二说起话来，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
二妹：“我们家牛就吃了你家几棵菜，你想吃多少菜，你可以去我们家地里摘多少，牛踩了你家地，我明天去把那块地平好，你看行吗？”
吴老二：“不行，500快，少一分都不行。”
吴老二仰着头，趾高气扬的说道。
我：“那就是没的商量了？”
吴老二：“没的商量。”
我：“没的商量那就更好办了。”
我刚把花说完，胖子直接上去解牛绳。吴老二看胖子来解牛绳，从凳子上弹了起来，拉住牛的绳子。吴老二刚抓住绳子，被迅速向前的赵正一把推倒在地。看的出来赵正为这一推憋足了劲，还没等吴老二起身，我直接骑上去，照着头就是猛烈的两拳。这两拳，直接褪去了吴老二一半的神气。
我摁着吴老二的头对赵正说道：“赵正去把那个大石头抱过来，照着他的头就这么砸下去。”
说完，赵正直接去抱大石头，听说要这么砸下去，这不是要出人命吗？刘德发和二妹急忙上前拉住赵正，赵正作出一副惹急的疯牛，拖着刘德发也非要抱石头。
看我们跟疯了似的，说不定就要整出人命，吴老二连忙说道：“我错了，我错了，几位小兄弟，我错了。”
赵正：“你弄伤我妹子，一句错了就行了？我今天非要砸死你不可。”
赵正拖着刘德发仍然要去抱石头。
吴老二：“，刘二妹，我错了，真的错了。二妹，刘德发，你们两个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啊，叔给你们道歉了，不能砸啊。”
如果说刚才那两拳打掉了吴老二一半的神气，那么赵正的大石头，让吴老二的眼神只剩下恐惧。
“记住，乡里乡亲以和为贵，以前的事情我们就既往不咎，到此为止。从今以后你再敢欺负刘家人，那个石头就非给你砸下去不可，听见没有？”我大声的对吴老二吼道，从他身上站了起来。
“不会，不会。”吴老二脸色苍白哦，手脚无力，已经被我们吓掉了魂。
大家牵上牛没走两步，刘德发突然回头对吴老二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告诉你，以后谁也别想欺负我们家。”
大家出了院子，我看见吴老二坐在地上迟迟没有站起来。
一路上大家就像凯旋的战士，取笑着吴老二的狼狈，模仿着吴老二的表情，嘻嘻哈哈的往回走。
刘德发突然停了下来，表情凝重的问到：“刚才，你们真的要用石头砸吴老二吗？”
我和赵正笑了笑，对赵正说道：“看来我们的演技还不错。”
刘德发：“吓死我了，我拼命的抱着赵正，赵正跟疯了似的，我还以要出人命呢。”
我：“我们傻啊，演一场戏而已。他的命不值钱，我们的命还值钱呢。刚才来的时候，我们三个不是说去旁边上厕所吗，我和赵正还有胖子商量过了。对于地痞无赖，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只能以暴制暴。把他的神气褪了就行，只是没想到，他投降的太快。”
胖子：“再不投降，命都快没了。”
大家又是一阵笑，只有刘德发脸色凝重。
“你笑啥笑？赶快回家做饭。”刘德发对二妹说道，二妹嘟着嘴牵着牛回了家。
我们四个爬到了旁边的大石头上，看着日落，聊起了天。
赵正：“懦夫，我发现你喜欢窝里横啊，对二妹那么凶，这么好的一个妹妹不好好疼，小心我把石头砸你头上。”
刘德发：“是啊，我这个妹妹是真的好，以后要改改我的态度了。主要是从小习惯了，以后慢慢改。”
“什么慢慢改，从现在开始，你就必须的改。”赵正指着刘德发说道。
刘德发：“改改改，一定改。话说回来，我们从认识到现在，我们打了好多次架，我们是不是也的改改，打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我：“打架，的确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但是很多时候打架是解决问题的有效方法。比如今天，除了打架你觉得还有其他什么办法吗？我们从认识到现在，的确打了几次架，但是哪一次我们是无端生事，欺负弱小。枪杆子里出政权，在别人不讲理的情况下，要想不被欺负，维护正义，就只能以暴制暴。不是我们喜欢打架，只是被逼无奈。孙红雷演的征服你们都看过吧，他说过一句话我就感同身受：没权没势的人家，想要不被人欺负，靠什么？拳头和刀。就像吴老二，这种人我太了解了，你对他越善良越宽容，他越欺负你，怎么样才能不让他欺负，只有怕你，他怕你了，也就不敢欺负你了。就他那身板为什么还那么横？你以为他吃了豹子胆什么都不怕？就是因为，你们认为他是地痞无赖，地痞无赖是没有底线，而我们正常人有底线。所以他能把你怎么的，而你不能把他怎么的。所以他仗着这一点，飞扬跋扈，欺负弱小。对这种人，怎么才能让他怕你，就是你比他还狠，还不讲理，还有没底线。他自然就怕了你。他怕你了，自然就不敢欺负你了，刚才的吴老二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刘德发：“凡哥，你是一个好战份子。”
我：“谁天生就是一个好战份子呢？我小时候比你还要胆小怕事。”
看大家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我继续说道：“好吧，你们喜欢听故事，今天我就给你讲一个我小时候的故事。”
听说要讲故事，胖子挪了挪位子坐到了前面，赵正给我点上了烟。
我：“其实我家和刘德发家情况差不多，或许这种家庭不是一个特殊，是整个中国农村的普遍存在，毕竟我们生活在这样的时代。我的爸爸是一个懦弱的人，遇到事情总是用自己吃亏来息事宁人。从那会开始愤怒的种子就埋在我的心里，我每天拼命的吃饭，希望我能赶快长大，长大以后就不会有人欺负我们家，但是事情永远不会等到你足够强大的时候才会发生。初二那年，我爸爸出去打工，在农村，家里没有男人，自然成了被欺负的主要对象。就算你夹着尾巴做人，事情也会主动找上门。那年，我家进了三次贼，丢了鸡，丢了腊肉，丢了电视，心中的怒火找不到地方宣泄。有一次放学回家，我听见村里有人吵架，我确定其中一个声音是我妈。我第一反应就是我妈被人欺负了，我的怒火开始中烧，我压抑的太久，不管他是谁，我今天一定要和他玩命。我跑回家放下书包，拿起柴刀，疯狂的跑向战斗现场。果然我妈在吵架，和我妈吵架的人是我家小妈，就是我爸兄弟的媳妇。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谁对谁错，不管天王还是老子，我拿着刀追着小妈在村里面到处跑。其实我特别害怕，特别紧张，只是压抑在心中的怒火，让我无法控制自己。最后我被两个叔叔拦住，夺走了刀，小妈关着大门好几天不敢出来。这一闹，好了，全村的人都知道了。我不再是他们眼中的好孩子，我成了连家里人都要砍的混蛋。我以为从此我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奇怪的事发生了，自那以后，村里的人，不管是大人小孩，都对我客客气气，我爸我妈也没有人敢对他们指手画脚。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是混蛋，我是一个没有底线，不分青红皂白，连亲戚都要砍的混蛋，一个正常人，谁敢去惹这样的混蛋。从那以后，在我的人生哲学里面就有了以暴制暴的法典。没权没势的人家，做个好人是换不来和平。只有当一个混蛋，才能一保平安。我不去欺负人，又能让家人免受欺负，就算全世界叫我混蛋，那又如何？”
“农村这么可怕吗？”赵正问到。
我：“没有那么可怕，但是像刘德发说的一样，也没有那么简单。和城里一样，有权有钱的人，就会受人尊重，没权没钱就会被人看不起，这是当下的社会风气。只是在农村比城里还多了一样，那就是比人多。谁家里人多，兄弟多，也不会有人欺负，人多力量大嘛，这是最原始的法则。”
。。。。。。
大家都聊了一些以前打架的事情，一直聊到夜幕降临。
刘德发一直听着，没有说话，或许，他就从来没有打过架。
下午四点过，我们四个正在玉米堆上练着摔跤。二妹急匆匆的跑回家，眼睛含着泪水焦急的喊道。
刘德发：“怎么回事？”
二妹：“刚才我放牛的时候，没注意，牛吃了吴老二地里几颗菜，刚好被吴老二看见了，，，，，”
“你是不是玩手机去了？”刘德发责备到。
二妹看着刘德发，没有回答，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
刘德发：“中午把我手机拿走，我就知道你不好好干活，手机拿来？”
二妹一边流泪，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刘德发。
刘德发：“还哭，丢不丢人。”
我：“刘德发你干嘛呢？别骂二妹了，想办法解决问题啊，骂二妹有什么用？”
刘德发：“你们不知道，吴老二是我们村出名的赖皮，四十多了还没成家，不出去打工，天天游手好闲，四处找茬，从小就没少欺负我们家。”
赵正：“那又怎么样？难不成吃了几颗白菜，牛就归他了吧？”
刘德发用手搓了搓了脸，不知所措的样子，突然说道：“对了，奶奶在后院洗衣服，我去问问。”
我一把抓住刘德发。“你问奶奶有什么用？奶奶一把年纪了，难不成让奶奶跟着着急？”
刘德发：“那怎么办？那只有等我爸回来。”
赵正：“等啥等，你不是这个家里的人？你还个男人呢。”
赵正对刘德发的处理方式有点气愤。
“二妹，那个吴老二欺负你没？”赵正走到二妹跟前问道。
二妹：“没有，只是和他抢牵牛绳的时候，他推了我一把。”
赵正看二妹一直把手藏在身后，问到：“你的手怎么了？摊开我看看。”
二妹不肯，始终把手藏在身后，不愿给大家看。
赵正硬把二妹的手掰开。“操，这还没被欺负啊？刘德发想啥呢？走啊。”
二妹：“没事，是抢牛绳的时候磨的，不是被吴老二打的，人不重要，牛重要。”
赵正：“他不推你，你会被磨成这样？我告诉你，人比牛重要。”
赵正回头对我说道：“凡哥，你说怎么办？”
“一头不懂事的牛，吃了几个菜至于伤人又抢牛的吗？一句话，1，2，3”
“干翻天。”
赵正拽着刘德发的胳膊就往外走，刘德发不得已只能在前面带路，不断的回头对我们说：“有事好好商量，不要打架，不要打架。”
吴老二家，两间破烂不堪的屋子，院子里面堆满了杂物，一看就是好吃懒做之人。牛就栓在院子里，吴老二端了一个凳子坐在牛的旁边，抽着烟，典型的一副赖皮模样。他好像一直等着刘家人的到来，让他意外的是，我们一下来了几个人，还有三张陌生面孔。从他的眼神看的出来，他有点发怵。
本想着刘德发会先说话，没想到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刘德发的表现反倒增加了吴老二的底气。
吴老二先开了口。“刘德发，出息了啊，找人帮忙来了，这些人不管是从哪来的，知道这是哪就行。”
我：“什么意思？”
吴老二：“没什么意思，刘家的牛，吃了我菜，踩了我的地，赔钱天经地义。500块，牛牵走。”
吴老二说起话来，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
二妹：“我们家牛就吃了你家几棵菜，你想吃多少菜，你可以去我们家地里摘多少，牛踩了你家地，我明天去把那块地平好，你看行吗？”
吴老二：“不行，500快，少一分都不行。”
吴老二仰着头，趾高气扬的说道。
我：“那就是没的商量了？”
吴老二：“没的商量。”
我：“没的商量那就更好办了。”
我刚把花说完，胖子直接上去解牛绳。吴老二看胖子来解牛绳，从凳子上弹了起来，拉住牛的绳子。吴老二刚抓住绳子，被迅速向前的赵正一把推倒在地。看的出来赵正为这一推憋足了劲，还没等吴老二起身，我直接骑上去，照着头就是猛烈的两拳。这两拳，直接褪去了吴老二一半的神气。
我摁着吴老二的头对赵正说道：“赵正去把那个大石头抱过来，照着他的头就这么砸下去。”
说完，赵正直接去抱大石头，听说要这么砸下去，这不是要出人命吗？刘德发和二妹急忙上前拉住赵正，赵正作出一副惹急的疯牛，拖着刘德发也非要抱石头。
看我们跟疯了似的，说不定就要整出人命，吴老二连忙说道：“我错了，我错了，几位小兄弟，我错了。”
赵正：“你弄伤我妹子，一句错了就行了？我今天非要砸死你不可。”
赵正拖着刘德发仍然要去抱石头。
吴老二：“，刘二妹，我错了，真的错了。二妹，刘德发，你们两个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啊，叔给你们道歉了，不能砸啊。”
如果说刚才那两拳打掉了吴老二一半的神气，那么赵正的大石头，让吴老二的眼神只剩下恐惧。
“记住，乡里乡亲以和为贵，以前的事情我们就既往不咎，到此为止。从今以后你再敢欺负刘家人，那个石头就非给你砸下去不可，听见没有？”我大声的对吴老二吼道，从他身上站了起来。
“不会，不会。”吴老二脸色苍白哦，手脚无力，已经被我们吓掉了魂。
大家牵上牛没走两步，刘德发突然回头对吴老二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告诉你，以后谁也别想欺负我们家。”
大家出了院子，我看见吴老二坐在地上迟迟没有站起来。
一路上大家就像凯旋的战士，取笑着吴老二的狼狈，模仿着吴老二的表情，嘻嘻哈哈的往回走。
刘德发突然停了下来，表情凝重的问到：“刚才，你们真的要用石头砸吴老二吗？”
我和赵正笑了笑，对赵正说道：“看来我们的演技还不错。”
刘德发：“吓死我了，我拼命的抱着赵正，赵正跟疯了似的，我还以要出人命呢。”
我：“我们傻啊，演一场戏而已。他的命不值钱，我们的命还值钱呢。刚才来的时候，我们三个不是说去旁边上厕所吗，我和赵正还有胖子商量过了。对于地痞无赖，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只能以暴制暴。把他的神气褪了就行，只是没想到，他投降的太快。”
胖子：“再不投降，命都快没了。”
大家又是一阵笑，只有刘德发脸色凝重。
“你笑啥笑？赶快回家做饭。”刘德发对二妹说道，二妹嘟着嘴牵着牛回了家。
我们四个爬到了旁边的大石头上，看着日落，聊起了天。
赵正：“懦夫，我发现你喜欢窝里横啊，对二妹那么凶，这么好的一个妹妹不好好疼，小心我把石头砸你头上。”
刘德发：“是啊，我这个妹妹是真的好，以后要改改我的态度了。主要是从小习惯了，以后慢慢改。”
“什么慢慢改，从现在开始，你就必须的改。”赵正指着刘德发说道。
刘德发：“改改改，一定改。话说回来，我们从认识到现在，我们打了好多次架，我们是不是也的改改，打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我：“打架，的确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但是很多时候打架是解决问题的有效方法。比如今天，除了打架你觉得还有其他什么办法吗？我们从认识到现在，的确打了几次架，但是哪一次我们是无端生事，欺负弱小。枪杆子里出政权，在别人不讲理的情况下，要想不被欺负，维护正义，就只能以暴制暴。不是我们喜欢打架，只是被逼无奈。孙红雷演的征服你们都看过吧，他说过一句话我就感同身受：没权没势的人家，想要不被人欺负，靠什么？拳头和刀。就像吴老二，这种人我太了解了，你对他越善良越宽容，他越欺负你，怎么样才能不让他欺负，只有怕你，他怕你了，也就不敢欺负你了。就他那身板为什么还那么横？你以为他吃了豹子胆什么都不怕？就是因为，你们认为他是地痞无赖，地痞无赖是没有底线，而我们正常人有底线。所以他能把你怎么的，而你不能把他怎么的。所以他仗着这一点，飞扬跋扈，欺负弱小。对这种人，怎么才能让他怕你，就是你比他还狠，还不讲理，还有没底线。他自然就怕了你。他怕你了，自然就不敢欺负你了，刚才的吴老二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刘德发：“凡哥，你是一个好战份子。”
我：“谁天生就是一个好战份子呢？我小时候比你还要胆小怕事。”
看大家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我继续说道：“好吧，你们喜欢听故事，今天我就给你讲一个我小时候的故事。”
听说要讲故事，胖子挪了挪位子坐到了前面，赵正给我点上了烟。
我：“其实我家和刘德发家情况差不多，或许这种家庭不是一个特殊，是整个中国农村的普遍存在，毕竟我们生活在这样的时代。我的爸爸是一个懦弱的人，遇到事情总是用自己吃亏来息事宁人。从那会开始愤怒的种子就埋在我的心里，我每天拼命的吃饭，希望我能赶快长大，长大以后就不会有人欺负我们家，但是事情永远不会等到你足够强大的时候才会发生。初二那年，我爸爸出去打工，在农村，家里没有男人，自然成了被欺负的主要对象。就算你夹着尾巴做人，事情也会主动找上门。那年，我家进了三次贼，丢了鸡，丢了腊肉，丢了电视，心中的怒火找不到地方宣泄。有一次放学回家，我听见村里有人吵架，我确定其中一个声音是我妈。我第一反应就是我妈被人欺负了，我的怒火开始中烧，我压抑的太久，不管他是谁，我今天一定要和他玩命。我跑回家放下书包，拿起柴刀，疯狂的跑向战斗现场。果然我妈在吵架，和我妈吵架的人是我家小妈，就是我爸兄弟的媳妇。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谁对谁错，不管天王还是老子，我拿着刀追着小妈在村里面到处跑。其实我特别害怕，特别紧张，只是压抑在心中的怒火，让我无法控制自己。最后我被两个叔叔拦住，夺走了刀，小妈关着大门好几天不敢出来。这一闹，好了，全村的人都知道了。我不再是他们眼中的好孩子，我成了连家里人都要砍的混蛋。我以为从此我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奇怪的事发生了，自那以后，村里的人，不管是大人小孩，都对我客客气气，我爸我妈也没有人敢对他们指手画脚。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是混蛋，我是一个没有底线，不分青红皂白，连亲戚都要砍的混蛋，一个正常人，谁敢去惹这样的混蛋。从那以后，在我的人生哲学里面就有了以暴制暴的法典。没权没势的人家，做个好人是换不来和平。只有当一个混蛋，才能一保平安。我不去欺负人，又能让家人免受欺负，就算全世界叫我混蛋，那又如何？”
“农村这么可怕吗？”赵正问到。
我：“没有那么可怕，但是像刘德发说的一样，也没有那么简单。和城里一样，有权有钱的人，就会受人尊重，没权没钱就会被人看不起，这是当下的社会风气。只是在农村比城里还多了一样，那就是比人多。谁家里人多，兄弟多，也不会有人欺负，人多力量大嘛，这是最原始的法则。”
。。。。。。
大家都聊了一些以前打架的事情，一直聊到夜幕降临。
刘德发一直听着，没有说话，或许，他就从来没有打过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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