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绝世高手
腊月十八，李天勤一行五人来到了华阴县。因为山体崩塌，巨石挡住了官道，众人只好改道华山，从山路绕过去。
崔镖师一路打起十二分精神，寸步不离地跟着李天勤，生怕再发生什么意外。上次那件事自己虽然有些冤枉，但仍然是被冷落了这么久，连一件像样的差事都没派给自己做。这次无论如何要助少镖头完成任务，不然错过这个机会只怕再无翻身的机会了。
眼看走到了华山山脚下，崔镖师忽然喊了一声“有杀气！”
大家连忙下马，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去，只行了三十来步，为首的崔镖师挥手示意大家蹲下，又伸手朝山峰之上指了指。众人一边蹲下，一边朝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距离几百步的两座山峰上，各站着一个人。
左侧山峰上的是一名老者，他头发全白，一身灰袍，负手而立，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站姿就能看出他一身的傲气。更令人称奇的是，他的双眼蒙上了一条黑布。
右侧山峰上站着一名年轻人，他背着一口大刀，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长发被寒风吹得向后飞扬。
崔镖师让众人将马栓在树干上，五人悄悄摸过去，想靠近点看看。
匍匐着往前走了几十步，正好有一块巨石可以藏身，于是五人蹲在巨石后面，只探出半个脑袋张望。
这回可以看清两人的样貌了。那老者胡须全白，料想年纪不小了，只是身板看起来很硬朗，而且精神矍铄，一副宝刀未老的样子。对面那名年轻人剑眉星目，美须髯，而且身形壮硕，气势十足。大冬天的他只穿了一件薄衫，敞开的衣领处可以看到古铜色的皮肤。
“这年轻人了不得，隔着那么远都能感觉得到他的杀气，这内力简直深不可测。”卫镖师小声说道。
崔镖师却是一直盯着那老者看，过了半晌，他小声说道：“我看那老者才是绝顶高手，因为我竟丝毫感觉不到他的杀气。都说内功高手讲究收放自如，可是要完全屏住内力不让别人察觉，是很难做到的。”
李天勤小声问道：“他为何要用布条蒙住眼睛，难道想和我一样，耍出一招‘盲剑’幺？”
崔镖师思索了一阵，忽然激动地说：“难不成他就是传说中的‘盲侠’独孤雄？”
“既然是‘盲侠’那为何还要蒙上眼睛，不是多此一举幺？”一名趟子手小心翼翼地问道。
崔镖师道：“他并不是真的瞎子，只是不想看到任何人，所以一直以黑布蒙眼，据说就连吃饭睡觉都不会摘下。”
李天勤笑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竟然还有人放着双眼而不用。”
众人嘀咕间，右峰上的年轻男子开口了，他声如洪钟，瞬间盖住了所有人的声音：“独孤前辈，我从江南慕名前来，如今也在这华山陪了你好些天了，你还是不肯和我比武幺？”
“果然是‘盲侠’独孤雄！”崔镖师小声道，“今日若能看到他出手，那就真的是三生有幸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年轻人，回去吧，趁着年轻做点有意义的事，别说你成不了天下第一，即便成了，又能怎样？”
“成不成得了天下第一我不管，我只知道击败了前辈，我就离天下第一更近一步了。”年轻男子道。
“老夫已隐居避世多年，不过问江湖之事，自然也不参与武林的排名，你又何必苦苦纠缠呢？”独孤雄说道。
“想当年你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独孤雄，你的威名四海传扬，为何到了如今竟这般胆小，是怕输给我幺？放心，即便你输了，我也绝口不提！”年轻男子说道。
独孤雄笑道：“年轻人，激我是没用的，因为我早已心如死灰。”
年轻男子又道：“如果前辈不和我交手的话，我就一天到晚缠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让你不得安宁。”
独孤雄笑道：“老朽正好寂寞得很，想找个人说说话，堂堂‘江南武痴’要留下来陪我，我是求之不得。”
“‘江南武痴’？那男子竟是‘江南武痴’！”崔镖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谁是‘江南武痴’？”卫镖师问道。
“他叫吴自有，其他的以后再告诉你。”崔镖师说着，对众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吴自有道：“能常伴前辈左右，我也是求之不得。只是我一帮兄弟还在山下等我，如果我天黑前没有下山，他们就会将前辈藏身华山的消息散步出去。我相信普天之下想找到前辈的人多如牛毛，到时候即便你武功再高，也会疲于应付。倒不如和我痛痛快快打一场，我保证不向任何人泄露你的行踪。”
独孤雄朝山下扫视了一眼，崔镖师几人赶紧低下了头，生怕被他发现了。但转念一想不对啊，他不是用黑布蒙着眼幺？
独孤雄笑道：“好一个‘江南武痴’，除了功夫高强倒还有些脑子，颇有几分老夫年轻时的风采。”
“既然如此，还请前辈给我一个向你挑战的机会。”吴自有赶紧说道。
“也罢，今天就活动活动我这把老骨头。”独孤雄有些不放心，又说道：“但你要对天发誓，无论输赢，都不得泄露我的行踪！”
“好！”吴自有郑重地起誓道，“我吴自有若泄露前辈行踪半个字，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独孤雄道：“好！来吧，让老夫看看这些年未尝败绩的‘江南武痴’，到底有多少本事。”
吴自有右手伸出，催动内力，背上背着的大刀像活物一般竟然自己出鞘，飞到吴自有手中。这一招隔空取物需要极深的内力修为，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吴自有双手握刀，使出三成功力，竖着劈出一刀。刀风强劲，猛烈地袭向独孤雄。
独孤雄雕像般一动不动，待刀风逼近，他轻快地转了个身，避开了。刀风带着余势，击得独孤雄身后山峰上的积雪纷纷下落。
吴自有暗自赞叹独孤雄好耳力，竟能准确地判断自己刀风的位置。
吴自有一击不中，又出一招。他双手握刀，微微屈膝，横着劈出一刀。这一刀较上一刀功力更加强劲，刀风闪电般向独孤雄腰部击去。
好一个独孤雄，只见他不慌不忙。右手伸出两指，在刀风逼近之时，用力往下一挥，将势不可挡的刀风切成了两半。两股刀风从独孤雄身体两侧往后袭去，击得峭壁上碎石不住地往下掉落。
“好强劲的刀法！”李天勤赞道。
“那当然，这是吴家的独门刀法。”崔镖师说道。
李天勤正欲开口。吴自有洪钟一般的声音传了过来：“好指力，前辈果然名不虚传！接下来这一招，前辈要小心了。”
吴自有说完，深吸了一口气。他使出五成功力，大刀在身前一转，击出了一股龙卷风般的刀风。
刀风裹挟着地面上的积雪，铺天盖地地向独孤雄袭去。独孤雄右腿后退半步，左腿微曲。双手在身前画了个太极图案，吴自有猛烈的刀风如同水遇到火，盐遇到水，被化解得干干净净，别说独孤雄身后的山峰，就连独孤雄的衣襟，都没拂动半分。
吴自有半天没有说话。忽然，他朗声说道：“我吴家绝世的刀法，竟然伤不了前辈一丝一毫，要这刀法还有何用？要这破刀还有何用？”说着将手中大刀随手往旁边一掷，大刀闪电般飞了出去，插入石壁之中，只剩半截刀把，露在外面。
吴自有沉默了片刻，又道：“去年偶然习得一套通臂拳，还请前辈赐教。”说着，双手握拳，双臂飞速挥舞起来。那速度奇快，根本看不清他是怎么出手的，远远望去，仿佛他有三头六臂一般。
吴自有双足一点，腾空而起，一下就跃到了独孤雄身前。他使出通臂拳攻向独孤雄，拳点密集，如同一阵拳雨，向独孤雄劈头盖脸砸了过去。
独孤雄左手背在身后，只用右手迎战。他的速度也不快，出拳慢吞吞的，竟然能防守得密不透风，让吴自有无机可趁。
两人斗了十来个回合。独孤雄瞅准一个时机，左拳挥出，闪电般攻向吴自有。吴自有大骇，收拳来挡已经来不及。于是他右腿踹出一脚，迎向独孤雄的拳头。
拳脚相接，砰的一声巨响，独孤雄后退了一步。吴自有却是倒飞了出去，他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落回到原先自己站立的山峰。
独孤雄身体刚站定，又是飞身而起。人在空中，他使出了一招幻影闪电腿。只见他右腿急踹，顷刻间空中似有十几条腿，排山倒海般袭向独孤雄。独孤雄急退数步，避开锋芒。然后也是闪电般击出一拳，拳脚相对，独孤雄急退数步，站定，吴自有倒飞回原来的山峰站定。
“痛快，痛快！”吴自有一阵狂笑，“终于让我遇见绝世高手了，不枉我这几日苦苦守候！”
吴自有内力爆发，上衣立即碎成无数的布片，像雪花般飘落在地。他的身形强壮无比，一身虬结的肌肉，此时如同吸足了血的水蛭，显得异常的饱满。
李天勤等人藏在巨石之后都感觉到了这股劲力，这股劲力让人呼吸有些不畅，倍感压抑。
“独孤前辈，我要出绝招了！”吴自有说着飞身而起，落到独孤雄身前。
吴自有微微一笑，身形急速晃动，他围着独孤雄飞速旋转，远远望去，竟像有数不清的吴自有，将独孤雄围得水泄不通。
“这是什么武功？”李天勤急忙问道。
“据说是‘幻影术’，又称‘分身术’。”崔镖师道。
李天勤刚想说天下竟然有这样的武功。只见那许许多多的吴自有纷纷出拳，攻向独孤雄。
独孤雄仍然是不慌不忙，以双拳和那数不清的拳头，斗了个势均力敌。约莫又斗了十几招，独孤雄已经看穿吴自有的招式，他右拳击出，吴自有挥拳相迎。谁知这一拳竟是虚招，真正的杀招在后面。吴自有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独孤雄左拳击中了他的胸膛，吴自有轰然倒地，右臂被一块石头划破了，鲜血直流。
他毫不在意，猛地站了起来，笑道：“本还想和前辈比比内力，现在看来不用了。前辈是我这一生最难击败的人，也许这辈子我都没机会打败你了。”
“不过，我想问问前辈，你是怎么识破我的招式的？”吴自有道。
“蠢材！”独孤雄道，“你方才的招式，都是扰乱视线，让人难辨真假的把戏。但老夫压根就不用眼睛，要识破你不是轻而易举幺？”
吴自有恍然大悟，他哈哈哈笑了一阵，拱手道：“前辈真乃绝世高手也！”
独孤雄头也不回，他纵身一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个声音从山后边传过来：“请记住你的誓言……”
崔镖师一路打起十二分精神，寸步不离地跟着李天勤，生怕再发生什么意外。上次那件事自己虽然有些冤枉，但仍然是被冷落了这么久，连一件像样的差事都没派给自己做。这次无论如何要助少镖头完成任务，不然错过这个机会只怕再无翻身的机会了。
眼看走到了华山山脚下，崔镖师忽然喊了一声“有杀气！”
大家连忙下马，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去，只行了三十来步，为首的崔镖师挥手示意大家蹲下，又伸手朝山峰之上指了指。众人一边蹲下，一边朝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距离几百步的两座山峰上，各站着一个人。
左侧山峰上的是一名老者，他头发全白，一身灰袍，负手而立，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站姿就能看出他一身的傲气。更令人称奇的是，他的双眼蒙上了一条黑布。
右侧山峰上站着一名年轻人，他背着一口大刀，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长发被寒风吹得向后飞扬。
崔镖师让众人将马栓在树干上，五人悄悄摸过去，想靠近点看看。
匍匐着往前走了几十步，正好有一块巨石可以藏身，于是五人蹲在巨石后面，只探出半个脑袋张望。
这回可以看清两人的样貌了。那老者胡须全白，料想年纪不小了，只是身板看起来很硬朗，而且精神矍铄，一副宝刀未老的样子。对面那名年轻人剑眉星目，美须髯，而且身形壮硕，气势十足。大冬天的他只穿了一件薄衫，敞开的衣领处可以看到古铜色的皮肤。
“这年轻人了不得，隔着那么远都能感觉得到他的杀气，这内力简直深不可测。”卫镖师小声说道。
崔镖师却是一直盯着那老者看，过了半晌，他小声说道：“我看那老者才是绝顶高手，因为我竟丝毫感觉不到他的杀气。都说内功高手讲究收放自如，可是要完全屏住内力不让别人察觉，是很难做到的。”
李天勤小声问道：“他为何要用布条蒙住眼睛，难道想和我一样，耍出一招‘盲剑’幺？”
崔镖师思索了一阵，忽然激动地说：“难不成他就是传说中的‘盲侠’独孤雄？”
“既然是‘盲侠’那为何还要蒙上眼睛，不是多此一举幺？”一名趟子手小心翼翼地问道。
崔镖师道：“他并不是真的瞎子，只是不想看到任何人，所以一直以黑布蒙眼，据说就连吃饭睡觉都不会摘下。”
李天勤笑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竟然还有人放着双眼而不用。”
众人嘀咕间，右峰上的年轻男子开口了，他声如洪钟，瞬间盖住了所有人的声音：“独孤前辈，我从江南慕名前来，如今也在这华山陪了你好些天了，你还是不肯和我比武幺？”
“果然是‘盲侠’独孤雄！”崔镖师小声道，“今日若能看到他出手，那就真的是三生有幸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年轻人，回去吧，趁着年轻做点有意义的事，别说你成不了天下第一，即便成了，又能怎样？”
“成不成得了天下第一我不管，我只知道击败了前辈，我就离天下第一更近一步了。”年轻男子道。
“老夫已隐居避世多年，不过问江湖之事，自然也不参与武林的排名，你又何必苦苦纠缠呢？”独孤雄说道。
“想当年你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独孤雄，你的威名四海传扬，为何到了如今竟这般胆小，是怕输给我幺？放心，即便你输了，我也绝口不提！”年轻男子说道。
独孤雄笑道：“年轻人，激我是没用的，因为我早已心如死灰。”
年轻男子又道：“如果前辈不和我交手的话，我就一天到晚缠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让你不得安宁。”
独孤雄笑道：“老朽正好寂寞得很，想找个人说说话，堂堂‘江南武痴’要留下来陪我，我是求之不得。”
“‘江南武痴’？那男子竟是‘江南武痴’！”崔镖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谁是‘江南武痴’？”卫镖师问道。
“他叫吴自有，其他的以后再告诉你。”崔镖师说着，对众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吴自有道：“能常伴前辈左右，我也是求之不得。只是我一帮兄弟还在山下等我，如果我天黑前没有下山，他们就会将前辈藏身华山的消息散步出去。我相信普天之下想找到前辈的人多如牛毛，到时候即便你武功再高，也会疲于应付。倒不如和我痛痛快快打一场，我保证不向任何人泄露你的行踪。”
独孤雄朝山下扫视了一眼，崔镖师几人赶紧低下了头，生怕被他发现了。但转念一想不对啊，他不是用黑布蒙着眼幺？
独孤雄笑道：“好一个‘江南武痴’，除了功夫高强倒还有些脑子，颇有几分老夫年轻时的风采。”
“既然如此，还请前辈给我一个向你挑战的机会。”吴自有赶紧说道。
“也罢，今天就活动活动我这把老骨头。”独孤雄有些不放心，又说道：“但你要对天发誓，无论输赢，都不得泄露我的行踪！”
“好！”吴自有郑重地起誓道，“我吴自有若泄露前辈行踪半个字，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独孤雄道：“好！来吧，让老夫看看这些年未尝败绩的‘江南武痴’，到底有多少本事。”
吴自有右手伸出，催动内力，背上背着的大刀像活物一般竟然自己出鞘，飞到吴自有手中。这一招隔空取物需要极深的内力修为，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吴自有双手握刀，使出三成功力，竖着劈出一刀。刀风强劲，猛烈地袭向独孤雄。
独孤雄雕像般一动不动，待刀风逼近，他轻快地转了个身，避开了。刀风带着余势，击得独孤雄身后山峰上的积雪纷纷下落。
吴自有暗自赞叹独孤雄好耳力，竟能准确地判断自己刀风的位置。
吴自有一击不中，又出一招。他双手握刀，微微屈膝，横着劈出一刀。这一刀较上一刀功力更加强劲，刀风闪电般向独孤雄腰部击去。
好一个独孤雄，只见他不慌不忙。右手伸出两指，在刀风逼近之时，用力往下一挥，将势不可挡的刀风切成了两半。两股刀风从独孤雄身体两侧往后袭去，击得峭壁上碎石不住地往下掉落。
“好强劲的刀法！”李天勤赞道。
“那当然，这是吴家的独门刀法。”崔镖师说道。
李天勤正欲开口。吴自有洪钟一般的声音传了过来：“好指力，前辈果然名不虚传！接下来这一招，前辈要小心了。”
吴自有说完，深吸了一口气。他使出五成功力，大刀在身前一转，击出了一股龙卷风般的刀风。
刀风裹挟着地面上的积雪，铺天盖地地向独孤雄袭去。独孤雄右腿后退半步，左腿微曲。双手在身前画了个太极图案，吴自有猛烈的刀风如同水遇到火，盐遇到水，被化解得干干净净，别说独孤雄身后的山峰，就连独孤雄的衣襟，都没拂动半分。
吴自有半天没有说话。忽然，他朗声说道：“我吴家绝世的刀法，竟然伤不了前辈一丝一毫，要这刀法还有何用？要这破刀还有何用？”说着将手中大刀随手往旁边一掷，大刀闪电般飞了出去，插入石壁之中，只剩半截刀把，露在外面。
吴自有沉默了片刻，又道：“去年偶然习得一套通臂拳，还请前辈赐教。”说着，双手握拳，双臂飞速挥舞起来。那速度奇快，根本看不清他是怎么出手的，远远望去，仿佛他有三头六臂一般。
吴自有双足一点，腾空而起，一下就跃到了独孤雄身前。他使出通臂拳攻向独孤雄，拳点密集，如同一阵拳雨，向独孤雄劈头盖脸砸了过去。
独孤雄左手背在身后，只用右手迎战。他的速度也不快，出拳慢吞吞的，竟然能防守得密不透风，让吴自有无机可趁。
两人斗了十来个回合。独孤雄瞅准一个时机，左拳挥出，闪电般攻向吴自有。吴自有大骇，收拳来挡已经来不及。于是他右腿踹出一脚，迎向独孤雄的拳头。
拳脚相接，砰的一声巨响，独孤雄后退了一步。吴自有却是倒飞了出去，他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落回到原先自己站立的山峰。
独孤雄身体刚站定，又是飞身而起。人在空中，他使出了一招幻影闪电腿。只见他右腿急踹，顷刻间空中似有十几条腿，排山倒海般袭向独孤雄。独孤雄急退数步，避开锋芒。然后也是闪电般击出一拳，拳脚相对，独孤雄急退数步，站定，吴自有倒飞回原来的山峰站定。
“痛快，痛快！”吴自有一阵狂笑，“终于让我遇见绝世高手了，不枉我这几日苦苦守候！”
吴自有内力爆发，上衣立即碎成无数的布片，像雪花般飘落在地。他的身形强壮无比，一身虬结的肌肉，此时如同吸足了血的水蛭，显得异常的饱满。
李天勤等人藏在巨石之后都感觉到了这股劲力，这股劲力让人呼吸有些不畅，倍感压抑。
“独孤前辈，我要出绝招了！”吴自有说着飞身而起，落到独孤雄身前。
吴自有微微一笑，身形急速晃动，他围着独孤雄飞速旋转，远远望去，竟像有数不清的吴自有，将独孤雄围得水泄不通。
“这是什么武功？”李天勤急忙问道。
“据说是‘幻影术’，又称‘分身术’。”崔镖师道。
李天勤刚想说天下竟然有这样的武功。只见那许许多多的吴自有纷纷出拳，攻向独孤雄。
独孤雄仍然是不慌不忙，以双拳和那数不清的拳头，斗了个势均力敌。约莫又斗了十几招，独孤雄已经看穿吴自有的招式，他右拳击出，吴自有挥拳相迎。谁知这一拳竟是虚招，真正的杀招在后面。吴自有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独孤雄左拳击中了他的胸膛，吴自有轰然倒地，右臂被一块石头划破了，鲜血直流。
他毫不在意，猛地站了起来，笑道：“本还想和前辈比比内力，现在看来不用了。前辈是我这一生最难击败的人，也许这辈子我都没机会打败你了。”
“不过，我想问问前辈，你是怎么识破我的招式的？”吴自有道。
“蠢材！”独孤雄道，“你方才的招式，都是扰乱视线，让人难辨真假的把戏。但老夫压根就不用眼睛，要识破你不是轻而易举幺？”
吴自有恍然大悟，他哈哈哈笑了一阵，拱手道：“前辈真乃绝世高手也！”
独孤雄头也不回，他纵身一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个声音从山后边传过来：“请记住你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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