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张觉之祸
渭州城内，乙丑和几名随从正在赶路，诸葛瑾被他们夹在中间。自上次夜晚被乙丑抓走至今，还不到一个月，诸葛瑾已瘦了一大圈，他眼窝深陷，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花子航的死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也让他渐渐明白了自己迟早是一死，乙丑他们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几人正走着，一队官兵路过，他们趾高气昂，不断呵斥路人让开。乙丑他们笑着靠到了一边，诸葛瑾却趁乙丑不备，猛地冲了出去，一头撞在一名官兵身上。
“找死么！”那名官兵一巴掌将诸葛瑾扇了个趔趄。
诸葛瑾顾不上疼痛，大声喊道：“官爷，快将那群人抓起来，他们是吐蕃的细作，来我们大宋刺探情报的！”
几名官兵听得此言，将乙丑他们团团围了起来。
乙丑笑道：“官爷切莫听他胡言乱语，这人是个疯子。我们都是实实在在的宋人啊。”
几名官兵将乙丑等人上上下下搜了一遍，并未发现异常。乙丑悄悄将一锭银子塞到官兵首领手里，笑道：“官爷辛苦，拿去买酒喝！”
官兵首领满意地冲乙丑点头微笑。诸葛瑾急得大喊：“蠢材，他们真的是吐蕃细作！”
乙丑笑道：“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我在这渭州城里生活了多年了，连吐蕃这个名字都是刚听过，又怎么会是细作呢？”
官兵首领笑道：“吐蕃早已灭国，如今不过数千人在草原放牧。咱们大开城门他都不敢攻来，他们若是派细作的话岂不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么？”
诸葛瑾还想纠缠，官兵首领喝道：“不要再无理取闹，否则休怪本官不客气！”说完一挥手，招呼众官兵继续赶路。
乙丑笑眯眯的望着诸葛瑾，那眼神让诸葛瑾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为了避免再生事端，乙丑他们没有在渭州城逗留，而是一路出城过关，没过几日就来到那山门一样的双峰前。
乙丑笑道：“过了这道山门，就离家不远了，弟兄们加把劲，回去喝酒吃肉，管饱管够！”
众人欢呼雀跃，唯有诸葛瑾是默不作声。
乙丑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说过不杀你就一定不会杀你，你不要多虑。如今带你回草原，待他日我吐蕃复国之后，愿走愿留，悉听尊便。只是此刻还不能放你走，因为你知道太多我们的秘密了。”
数日前，白衣少年高价买下了开封分局，乙丑命诸葛瑾在分局里挖地道，掘地宫，并设置了诸多机关。乙丑安排了许多细作在京城刺探军情，那地宫和地道就是他们绝佳的藏身之所和逃命通道。
此番乙丑急匆匆地赶回草原，也是因为有要事要禀报永丹王子。
回到草原，乙丑派了四人将诸葛瑾看守起来，诸葛瑾身中蛊毒，又被白衣少年的锁脉诀封住了各大穴道，如今就是一个毫无内力的老头，想逃出四人的手心简直是难于登天。
永丹王子看乙丑神色便知他有要事相商，于是将他带到自己帐篷内。两人席地而坐，永丹王子给乙丑倒了杯茶，问道：“不知你这次赶回来，有何要事？”
乙丑喝了口茶，说道：“王子，咱们安插在宋国京城的细作已经开始全面活动了，最近他们刺探到很多重要的军情，所以我急着赶回来向你汇报！”
永丹王子闻言大喜，急忙说道：“好！有什么消息，快说！”
乙丑道：“天祚帝被金兵俘虏了，辽国完了！”
永丹王子吃了一惊，他顿了一下说道：“虽然辽国灭亡是注定的事，但想不到竟来得这么快！”
“对了！”永丹王子道，“那现在宋金局势如何？”
乙丑道：“金太宗即位不久，遵循他父亲的遗命，与西夏议和，并不断派使臣与宋通好。他这么做主要是为了稳固当前的局势，但是，据探子回报，最近金兵不断挑起战端，而且借口依然是宋朝藏匿金国判将。”
永丹王子道：“藏匿金国判将？这宋国不是自己找不自在么？”
乙丑笑道：“谁说不是呢，而且他们藏匿的那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是一个叫张觉的将领，打仗还可以，但耳根子软，没有什么主见。”
“哦”永丹王子饶有兴趣地说道，“快说来听听。”
乙丑喝了口茶，说道：“宋金联合攻辽之时，金兵大破辽军，辽国守将张觉以平州投降金完颜宗翰，被封为临海军节度使，平州知州。当时金太祖每收一座城邑，往往要迁移那里的百姓充实京师，民心大多不安宁。后来金国将燕京给宋国时又迁移城中百姓，只把空城给了宋国，迁移的人从平州经过，弄得张觉十分不安，生怕哪天把平州的百姓也迁走，只给自己留一座空城。”
“在手下的唆使下，张觉叛离金国而投降了宋国。金国大怒，派兵征讨，因为低估了张觉，反而被张觉打败。捷报传来，宋国大喜，宋在平州组建成泰宁军，任命张觉为节度使，并拿出银子数万两、绢数万匹犒赏军队。”乙丑说道。
永丹王子插言道：“看来这张觉领兵打仗倒真有几下子。”
乙丑道：“那是他没遇到正规军。不可一世的金兵怎么会甘心吞下败果。没多久，完颜宗望率军讨伐张觉，只一仗张觉的军队就大败。张觉连夜逃跑，奔往宋朝，进入燕京城。完颜宗望以纳叛的事实指责北宋宣抚司，向他们索要张觉。”
“宣抚王安中把张觉藏在甲仗库里，欺骗宗望说没有这个人。完颜宗望索要的更加急迫，王安中才杀了一个相貌类似张觉的人代替张觉。金军中有认识张觉的人认出送去的是冒牌货。王安中不得已，杀了张觉，包了他的头颅送给了金人。燕京投降的将领和士兵都流下了眼泪。从此以后，降将及军卒都解体了。”乙丑说道。
永丹王子叹道：“哎，宋国这件事做得真是如同儿戏。所谓一不做二不休，要么就不接受张觉的投降，要么就袒护他到底。一遇到压力就将他杀了交出去，试问还有哪个将领敢归降宋国？”
乙丑说道：“王子所言甚是。张觉之死可以说往宋国心窝里插了一刀，说是张觉之祸都不过分。就连在宋国备受恩宠的辽国降将郭药师都对王安中杀张觉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永丹王子道：“张觉也好，郭药师也罢，这种不战而降的将领都靠不住，他们没有民族气节，更多的是考虑个人利益，一旦有人给出更好的条件，他们还会反水的。”
乙丑点点头，对永丹王子的话表示赞同。
永丹王子又说道：“不过这个情报对我们而言太重要了。宋金交恶，我们才有复国的机会。”
永丹王子对乙丑说道：“即日我将派人出使金国，看看他们下一步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你们在京城继续刺探情报，有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好！”乙丑点了点头。
“对了。”永丹王子道，“达昂的复仇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乙丑说道。
“好。”永丹王子道，“龙将军最近在各地召集了五百多名吐蕃勇士，他们加入了我们，都表示愿意和我们一同杀敌，一同复国。走我带你去看看吧。”
几人正走着，一队官兵路过，他们趾高气昂，不断呵斥路人让开。乙丑他们笑着靠到了一边，诸葛瑾却趁乙丑不备，猛地冲了出去，一头撞在一名官兵身上。
“找死么！”那名官兵一巴掌将诸葛瑾扇了个趔趄。
诸葛瑾顾不上疼痛，大声喊道：“官爷，快将那群人抓起来，他们是吐蕃的细作，来我们大宋刺探情报的！”
几名官兵听得此言，将乙丑他们团团围了起来。
乙丑笑道：“官爷切莫听他胡言乱语，这人是个疯子。我们都是实实在在的宋人啊。”
几名官兵将乙丑等人上上下下搜了一遍，并未发现异常。乙丑悄悄将一锭银子塞到官兵首领手里，笑道：“官爷辛苦，拿去买酒喝！”
官兵首领满意地冲乙丑点头微笑。诸葛瑾急得大喊：“蠢材，他们真的是吐蕃细作！”
乙丑笑道：“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我在这渭州城里生活了多年了，连吐蕃这个名字都是刚听过，又怎么会是细作呢？”
官兵首领笑道：“吐蕃早已灭国，如今不过数千人在草原放牧。咱们大开城门他都不敢攻来，他们若是派细作的话岂不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么？”
诸葛瑾还想纠缠，官兵首领喝道：“不要再无理取闹，否则休怪本官不客气！”说完一挥手，招呼众官兵继续赶路。
乙丑笑眯眯的望着诸葛瑾，那眼神让诸葛瑾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为了避免再生事端，乙丑他们没有在渭州城逗留，而是一路出城过关，没过几日就来到那山门一样的双峰前。
乙丑笑道：“过了这道山门，就离家不远了，弟兄们加把劲，回去喝酒吃肉，管饱管够！”
众人欢呼雀跃，唯有诸葛瑾是默不作声。
乙丑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说过不杀你就一定不会杀你，你不要多虑。如今带你回草原，待他日我吐蕃复国之后，愿走愿留，悉听尊便。只是此刻还不能放你走，因为你知道太多我们的秘密了。”
数日前，白衣少年高价买下了开封分局，乙丑命诸葛瑾在分局里挖地道，掘地宫，并设置了诸多机关。乙丑安排了许多细作在京城刺探军情，那地宫和地道就是他们绝佳的藏身之所和逃命通道。
此番乙丑急匆匆地赶回草原，也是因为有要事要禀报永丹王子。
回到草原，乙丑派了四人将诸葛瑾看守起来，诸葛瑾身中蛊毒，又被白衣少年的锁脉诀封住了各大穴道，如今就是一个毫无内力的老头，想逃出四人的手心简直是难于登天。
永丹王子看乙丑神色便知他有要事相商，于是将他带到自己帐篷内。两人席地而坐，永丹王子给乙丑倒了杯茶，问道：“不知你这次赶回来，有何要事？”
乙丑喝了口茶，说道：“王子，咱们安插在宋国京城的细作已经开始全面活动了，最近他们刺探到很多重要的军情，所以我急着赶回来向你汇报！”
永丹王子闻言大喜，急忙说道：“好！有什么消息，快说！”
乙丑道：“天祚帝被金兵俘虏了，辽国完了！”
永丹王子吃了一惊，他顿了一下说道：“虽然辽国灭亡是注定的事，但想不到竟来得这么快！”
“对了！”永丹王子道，“那现在宋金局势如何？”
乙丑道：“金太宗即位不久，遵循他父亲的遗命，与西夏议和，并不断派使臣与宋通好。他这么做主要是为了稳固当前的局势，但是，据探子回报，最近金兵不断挑起战端，而且借口依然是宋朝藏匿金国判将。”
永丹王子道：“藏匿金国判将？这宋国不是自己找不自在么？”
乙丑笑道：“谁说不是呢，而且他们藏匿的那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是一个叫张觉的将领，打仗还可以，但耳根子软，没有什么主见。”
“哦”永丹王子饶有兴趣地说道，“快说来听听。”
乙丑喝了口茶，说道：“宋金联合攻辽之时，金兵大破辽军，辽国守将张觉以平州投降金完颜宗翰，被封为临海军节度使，平州知州。当时金太祖每收一座城邑，往往要迁移那里的百姓充实京师，民心大多不安宁。后来金国将燕京给宋国时又迁移城中百姓，只把空城给了宋国，迁移的人从平州经过，弄得张觉十分不安，生怕哪天把平州的百姓也迁走，只给自己留一座空城。”
“在手下的唆使下，张觉叛离金国而投降了宋国。金国大怒，派兵征讨，因为低估了张觉，反而被张觉打败。捷报传来，宋国大喜，宋在平州组建成泰宁军，任命张觉为节度使，并拿出银子数万两、绢数万匹犒赏军队。”乙丑说道。
永丹王子插言道：“看来这张觉领兵打仗倒真有几下子。”
乙丑道：“那是他没遇到正规军。不可一世的金兵怎么会甘心吞下败果。没多久，完颜宗望率军讨伐张觉，只一仗张觉的军队就大败。张觉连夜逃跑，奔往宋朝，进入燕京城。完颜宗望以纳叛的事实指责北宋宣抚司，向他们索要张觉。”
“宣抚王安中把张觉藏在甲仗库里，欺骗宗望说没有这个人。完颜宗望索要的更加急迫，王安中才杀了一个相貌类似张觉的人代替张觉。金军中有认识张觉的人认出送去的是冒牌货。王安中不得已，杀了张觉，包了他的头颅送给了金人。燕京投降的将领和士兵都流下了眼泪。从此以后，降将及军卒都解体了。”乙丑说道。
永丹王子叹道：“哎，宋国这件事做得真是如同儿戏。所谓一不做二不休，要么就不接受张觉的投降，要么就袒护他到底。一遇到压力就将他杀了交出去，试问还有哪个将领敢归降宋国？”
乙丑说道：“王子所言甚是。张觉之死可以说往宋国心窝里插了一刀，说是张觉之祸都不过分。就连在宋国备受恩宠的辽国降将郭药师都对王安中杀张觉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永丹王子道：“张觉也好，郭药师也罢，这种不战而降的将领都靠不住，他们没有民族气节，更多的是考虑个人利益，一旦有人给出更好的条件，他们还会反水的。”
乙丑点点头，对永丹王子的话表示赞同。
永丹王子又说道：“不过这个情报对我们而言太重要了。宋金交恶，我们才有复国的机会。”
永丹王子对乙丑说道：“即日我将派人出使金国，看看他们下一步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你们在京城继续刺探情报，有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好！”乙丑点了点头。
“对了。”永丹王子道，“达昂的复仇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乙丑说道。
“好。”永丹王子道，“龙将军最近在各地召集了五百多名吐蕃勇士，他们加入了我们，都表示愿意和我们一同杀敌，一同复国。走我带你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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