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棒打鸳鸯
王重全认得陆夫人，连忙行礼道：“洛阳快刀门王重全，见过夫人！”
陆夫人也认得他，问道：“既然来了，请到大厅用茶，不要在此喧哗！”
王重全说道：“启禀夫人，府上的这两名丫鬟我之前曾见过，所以聊了几句。”
“放肆！”陆夫人道，“他们是我儿子的朋友，是家里的贵宾！”
王重全连忙说道：“是在下有眼无珠，还请夫人见谅，还请两位姑娘见谅！”
“好了，不要啰嗦了，有事到大厅谈吧。”陆夫人有些不耐烦。
“是！”王重全毕恭毕敬地答道。他朝陆夫人挤眉弄眼，陆夫人会意，说道：“王掌门这边请！”
入得大厅，三人分主次坐定，丫鬟给三人各倒了一杯茶。
陆夫人啜了一口，问道：“你方才对我使眼色，可是有事对我说？”
王重全点点头，他抬眼望向丫鬟，不说话。
陆夫人会意，挥了挥手让丫鬟下去了，王重全也将弟子支了出去。他往前倾着身子，小声说道：“听夫人方才所言，李公子不会对那赵姑娘有意吧？”
陆夫人道：“有何不可么？”
“夫人，万万不可啊！”王重全急道。
陆夫人不悦，问道：“有何不可？”
王重全站起身来，四下望了望，他凑到陆夫人耳边，小声说道：“那赵姑娘是从邙山来的。”
陆夫人不解，问道：“邙山又如何？”
王重全笑问道：“夫人可知道‘采花大盗’廖青桐这个人？”
陆夫人道：“略有耳闻，怎么了？”
王重全道：“那两位都是那廖青桐的弟子。”
陆夫人闻言一惊，手中的茶杯掉到地上，茶水撒了一地。江湖之中谁人不知廖青桐的女弟子都是他的女人。
王重全又道：“而且那位赵姑娘还是廖青桐的大弟子，在山庄待的时间最久。”
陆夫人脸色煞白，她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此事当真？”
王重全笑道：“夫人若不信可以问问赵姑娘，而且李公子也知道这件事呢？”
“好儿也知道？”李夫人大吃一惊。
王重全道：“去年夏天，我和令郎一起随陈盟主讨伐邙山，那时候他们就有一些意思，不想这赵姑娘好不要脸，竟然找到府上来了！”
陆夫人闻言大怒，她站起身，踢了一脚地上的破茶杯，怒道：“岂有此理，竟然骗到我们李家来了！”
过了片刻，陆夫人对王重全说道：“感谢王掌门告诉我事实的真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王掌门先请回吧，待我料理了此事，再去府上拜谢！”
“夫人言重了！”王重全道，“在下就不打扰了，若有事吩咐，只管来悦来客栈找我，我这几日都在那里。”
王重全走后，陆夫人久久不能平静，她胸口剧烈起伏，过了好一会才喘匀了气，稍稍平静了一些。她叫下人去将李好找来，一名下人跑着出去了，另一名下人急忙打扫了地上的茶杯碎片和茶水。
李好来到大厅，见母亲脸色不太好，关心地问道：“娘，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陆夫人不回答他的话，她严肃地说道：“你坐下，我有话和你说。”
李好满腹狐疑地坐下，心里是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陆夫人问道：“你跟我说实话，那赵姑娘到底是哪里的人？”
李好答道：“娘，不是和你说了好多遍了嘛，她是京城人士。”
“你还在骗我！”陆夫人一拍桌子，怒道。
李好低下了头，不敢看母亲。陆夫人说道：“她是邙山来的，对不对？”
李好猛地抬起头望向母亲，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安。
陆夫人接着说道：“她是邙山廖青桐的弟子，对不对？”
李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儿，你糊涂啊！”陆夫人道，“我儿你英俊潇洒，咱们李家家大业大，什么样的姑娘你娶不上，为何偏偏要看上一个残花败柳？”
“娘，不是你想的那样！”李好急道。
陆夫人道：“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又是哪样？”
李好急道：“她虽然是邙山廖青桐的弟子，但她还是黄花闺女。”
“好儿，你是在逗娘开心么？”李夫人道，“廖青桐风流成性，每一名弟子都必须对他以身相许，况且赵姑娘那么漂亮，他会不染指，难道将她当菩萨供着不成？”
李好说道：“你们都误会廖前辈了，他收留这些女弟子，对外宣称她们都是自己的女人，只是为了保护她们，其实廖前辈和他们是清清白白的，他是他们的师父，仅此而已。”
陆夫人道：“我儿，女人的话是不能全信的，尤其是漂亮女人说的话，你可不要被她骗了。”
李好急道：“此事千真万确，她臂上的守宫砂还在，我亲眼见到了。”
陆夫人急忙问道：“此事当真！”
李好点头答道：“孩儿就算再傻，也知道不能娶一个失了贞洁的女子为妻。”
陆夫人点点头，心情忽然好了一些，她靠在椅背上，长吁了一口气，说道：“你且去吧，此事以后再说。”
晚上，赵妍和八子正在房中闲聊，陆夫人走了过来。入门后，她微笑着说道：“这几日一直忙，都没顾得上来看望你们，还请二位不要见怪！”
赵妍起身，道了个万福说道：“在府上叨扰数日，得夫人盛情款待，我等已是受宠若惊，又岂敢胡乱挑理？”
见赵妍样貌清纯，谈吐大方得体，陆夫人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么一位可人儿居然是邙山廖青桐的弟子。
李夫人招呼赵妍坐下，笑道：“你和李好相好，我是打心眼里高兴。如今你们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我们作为男方，不能失了礼数。还请姑娘告诉我你家的住址，我好派人上门提亲。”
赵妍犯了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八子笑道：“我们小姐家住得有点偏，地址不好找，这样吧，到时候我带提亲的人过去。”
闻得此言，陆夫人的心凉了半截。她收起笑容，说道：“我听人说你们从邙山来，不知是真是假？”
赵妍闻言大惊，脸色变得煞白。八子赶紧答道：“夫人切莫听他人胡言，我们……”
赵妍打断八子的话，说道：“是的，我们是从邙山来的。”
“好！”陆夫人道，“我喜欢坦白的人。但是你也知道，要进我们李家的门，必须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
赵妍道：“师父将我们视为亲生女儿，不是那些人想的那样！”
陆夫人道：“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赵姑娘若要我相信你，除非证明你自己的清白。”
赵妍问道：“怎么证明？”
“这个容易。”陆夫人说着拍了两下手，一位老婆婆推门走了进来。
陆夫人道：“这位是孟婆婆，姑娘是否清白之身，让她一验便知。”
孟婆婆笑道：“请吧姑娘，将衣服脱光，躺到床上，让老妪验一验吧。”说着就伸手去拉赵妍，脸上的老褶都笑得挤在了一堆。
赵妍长这么大从没被这样怀疑和侮辱过，让一个黄花闺女脱光了躺在床上让人验明正身，任谁也受不了，更别说是赵妍这样性格倔强的人了。
“别碰我！”赵妍说着将孟婆婆的手打开了。
陆夫人道：“你可想好了，这是你证明自己清白的最好机会，否则你永远别想进我们李家的门！”
“不用了，我也从未想过高攀！”赵妍高声说道。
八子从包袱里取出那一百两银子，扔到桌上，没好气的说道：“银子还给你们！”
赵妍起身便走，只留下一句话：“请转告李好，就说我们今生有缘无分吧！”
八子急忙收拾了行礼，又去马厩中找到来时骑的那两匹马，等她出得李家大门时，发现赵妍正在拐角处等她，赵妍满脸泪水，神色黯然。
陆夫人也认得他，问道：“既然来了，请到大厅用茶，不要在此喧哗！”
王重全说道：“启禀夫人，府上的这两名丫鬟我之前曾见过，所以聊了几句。”
“放肆！”陆夫人道，“他们是我儿子的朋友，是家里的贵宾！”
王重全连忙说道：“是在下有眼无珠，还请夫人见谅，还请两位姑娘见谅！”
“好了，不要啰嗦了，有事到大厅谈吧。”陆夫人有些不耐烦。
“是！”王重全毕恭毕敬地答道。他朝陆夫人挤眉弄眼，陆夫人会意，说道：“王掌门这边请！”
入得大厅，三人分主次坐定，丫鬟给三人各倒了一杯茶。
陆夫人啜了一口，问道：“你方才对我使眼色，可是有事对我说？”
王重全点点头，他抬眼望向丫鬟，不说话。
陆夫人会意，挥了挥手让丫鬟下去了，王重全也将弟子支了出去。他往前倾着身子，小声说道：“听夫人方才所言，李公子不会对那赵姑娘有意吧？”
陆夫人道：“有何不可么？”
“夫人，万万不可啊！”王重全急道。
陆夫人不悦，问道：“有何不可？”
王重全站起身来，四下望了望，他凑到陆夫人耳边，小声说道：“那赵姑娘是从邙山来的。”
陆夫人不解，问道：“邙山又如何？”
王重全笑问道：“夫人可知道‘采花大盗’廖青桐这个人？”
陆夫人道：“略有耳闻，怎么了？”
王重全道：“那两位都是那廖青桐的弟子。”
陆夫人闻言一惊，手中的茶杯掉到地上，茶水撒了一地。江湖之中谁人不知廖青桐的女弟子都是他的女人。
王重全又道：“而且那位赵姑娘还是廖青桐的大弟子，在山庄待的时间最久。”
陆夫人脸色煞白，她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此事当真？”
王重全笑道：“夫人若不信可以问问赵姑娘，而且李公子也知道这件事呢？”
“好儿也知道？”李夫人大吃一惊。
王重全道：“去年夏天，我和令郎一起随陈盟主讨伐邙山，那时候他们就有一些意思，不想这赵姑娘好不要脸，竟然找到府上来了！”
陆夫人闻言大怒，她站起身，踢了一脚地上的破茶杯，怒道：“岂有此理，竟然骗到我们李家来了！”
过了片刻，陆夫人对王重全说道：“感谢王掌门告诉我事实的真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王掌门先请回吧，待我料理了此事，再去府上拜谢！”
“夫人言重了！”王重全道，“在下就不打扰了，若有事吩咐，只管来悦来客栈找我，我这几日都在那里。”
王重全走后，陆夫人久久不能平静，她胸口剧烈起伏，过了好一会才喘匀了气，稍稍平静了一些。她叫下人去将李好找来，一名下人跑着出去了，另一名下人急忙打扫了地上的茶杯碎片和茶水。
李好来到大厅，见母亲脸色不太好，关心地问道：“娘，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陆夫人不回答他的话，她严肃地说道：“你坐下，我有话和你说。”
李好满腹狐疑地坐下，心里是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陆夫人问道：“你跟我说实话，那赵姑娘到底是哪里的人？”
李好答道：“娘，不是和你说了好多遍了嘛，她是京城人士。”
“你还在骗我！”陆夫人一拍桌子，怒道。
李好低下了头，不敢看母亲。陆夫人说道：“她是邙山来的，对不对？”
李好猛地抬起头望向母亲，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安。
陆夫人接着说道：“她是邙山廖青桐的弟子，对不对？”
李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儿，你糊涂啊！”陆夫人道，“我儿你英俊潇洒，咱们李家家大业大，什么样的姑娘你娶不上，为何偏偏要看上一个残花败柳？”
“娘，不是你想的那样！”李好急道。
陆夫人道：“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又是哪样？”
李好急道：“她虽然是邙山廖青桐的弟子，但她还是黄花闺女。”
“好儿，你是在逗娘开心么？”李夫人道，“廖青桐风流成性，每一名弟子都必须对他以身相许，况且赵姑娘那么漂亮，他会不染指，难道将她当菩萨供着不成？”
李好说道：“你们都误会廖前辈了，他收留这些女弟子，对外宣称她们都是自己的女人，只是为了保护她们，其实廖前辈和他们是清清白白的，他是他们的师父，仅此而已。”
陆夫人道：“我儿，女人的话是不能全信的，尤其是漂亮女人说的话，你可不要被她骗了。”
李好急道：“此事千真万确，她臂上的守宫砂还在，我亲眼见到了。”
陆夫人急忙问道：“此事当真！”
李好点头答道：“孩儿就算再傻，也知道不能娶一个失了贞洁的女子为妻。”
陆夫人点点头，心情忽然好了一些，她靠在椅背上，长吁了一口气，说道：“你且去吧，此事以后再说。”
晚上，赵妍和八子正在房中闲聊，陆夫人走了过来。入门后，她微笑着说道：“这几日一直忙，都没顾得上来看望你们，还请二位不要见怪！”
赵妍起身，道了个万福说道：“在府上叨扰数日，得夫人盛情款待，我等已是受宠若惊，又岂敢胡乱挑理？”
见赵妍样貌清纯，谈吐大方得体，陆夫人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么一位可人儿居然是邙山廖青桐的弟子。
李夫人招呼赵妍坐下，笑道：“你和李好相好，我是打心眼里高兴。如今你们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我们作为男方，不能失了礼数。还请姑娘告诉我你家的住址，我好派人上门提亲。”
赵妍犯了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八子笑道：“我们小姐家住得有点偏，地址不好找，这样吧，到时候我带提亲的人过去。”
闻得此言，陆夫人的心凉了半截。她收起笑容，说道：“我听人说你们从邙山来，不知是真是假？”
赵妍闻言大惊，脸色变得煞白。八子赶紧答道：“夫人切莫听他人胡言，我们……”
赵妍打断八子的话，说道：“是的，我们是从邙山来的。”
“好！”陆夫人道，“我喜欢坦白的人。但是你也知道，要进我们李家的门，必须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
赵妍道：“师父将我们视为亲生女儿，不是那些人想的那样！”
陆夫人道：“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赵姑娘若要我相信你，除非证明你自己的清白。”
赵妍问道：“怎么证明？”
“这个容易。”陆夫人说着拍了两下手，一位老婆婆推门走了进来。
陆夫人道：“这位是孟婆婆，姑娘是否清白之身，让她一验便知。”
孟婆婆笑道：“请吧姑娘，将衣服脱光，躺到床上，让老妪验一验吧。”说着就伸手去拉赵妍，脸上的老褶都笑得挤在了一堆。
赵妍长这么大从没被这样怀疑和侮辱过，让一个黄花闺女脱光了躺在床上让人验明正身，任谁也受不了，更别说是赵妍这样性格倔强的人了。
“别碰我！”赵妍说着将孟婆婆的手打开了。
陆夫人道：“你可想好了，这是你证明自己清白的最好机会，否则你永远别想进我们李家的门！”
“不用了，我也从未想过高攀！”赵妍高声说道。
八子从包袱里取出那一百两银子，扔到桌上，没好气的说道：“银子还给你们！”
赵妍起身便走，只留下一句话：“请转告李好，就说我们今生有缘无分吧！”
八子急忙收拾了行礼，又去马厩中找到来时骑的那两匹马，等她出得李家大门时，发现赵妍正在拐角处等她，赵妍满脸泪水，神色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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