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真相
李天勤被神秘老头带走后，丁卯深深自责。丁卯是个讲信用的人，他最佩服的就是一诺千金的季布。自己答应了主人保护李天勤三天，但现在不到一天李天勤就让人劫走了，自己该怎么向主人交代。
好在这些天里，没有人拿着李天勤的头来领取赏金，这让丁卯宽慰不已。三天时间早就过去了，丁卯答应了王子早日回到草原。所以四月二十五这一天，丁卯带着些许遗憾和愧疚，踏上了回草原之路。
白衣少年回秦州祭奠了父母，如今大仇得报，父母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但沿路走来，白衣少年发现许多被灭门的帮派，望着那些房屋烧毁后的断壁残垣，想象着当时他们被灭门的惨状，白衣少年心里十分难受。难道我真的做错了么？白衣少年在心里问自己。
白衣少年暂时不想回草原，他在中原大地四处走走停停，看到越来越多的门派被消灭后的遗迹，内心也越来越沉重。鬼使神差般的，白衣少年竟然来到了少林寺脚下。
白衣少年心里有许多话想对人说，也许了尘长老是最好的倾诉对象。白衣少年略加思索，便起步往山上少林寺行去。
走了一段山路，山林寺的山门便映入眼帘。山门由四根石柱支撑，形成三座石坊、三道山门。中间石坊匾额上刻着嵩山山林四个大字，右边石坊上是禅宗祖庭，左边石坊上是武林胜地。石坊上还有长短两幅楹联，白衣少年急着去找了尘长老，也没有细看。
入了山门，往前走了百余步，往左边一拐，便看到少林寺的第一道寺门，门上匾额写着少林禅寺四个大字。
山门大开，两个武僧在门口把守。透过大门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处大院，许多少林弟子正在习武。
白衣少年走上前，说明了来意。一名武僧立刻进去通报，不多时，圆通和尚走了过来，将白衣少年请了进去。
圆通说道：“不好意思，师公答应了别人，永远不出禅房，所以还请施主移步相见。”
白衣少年跟着圆通七弯八绕，来到了尘长老诵经的禅房。
了尘长老见了白衣少年，立刻起身热情相迎，圆通给两人沏了一壶茶，便离去了。
了尘长老笑道：“施主怎么会有闲暇来少林寺看我？”
白衣少年说道：“正好路过，顺便来拜访一下大师。”
了尘长老说道：“施主请用茶。看你眉头紧蹙、双目黯然，莫非有什么烦心事。”
白衣少年喝了口茶，说道：“日前去祭拜父母，沿路见许多帮派被灭门，宅院都被付之一炬，这些人都是因我而死，大师你说，难道我为父母报仇，做错了么？”
了尘长老说道：“对错不重要，难得施主有此恻隐之心。江湖之大，什么人都有。即便没有施主的复仇计划，这些人也会找其他的理由杀人放火，排除异己，所以施主不必过于自责。”
过了半晌，白衣少年又问道：“大师当年也去了现场，我想问问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沐风好歹是武林盟主，难道真的不分青红皂白，无缘无故就杀人放火？”
“唉！”了尘长老叹了一声说道，“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如今这件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白衣少年说道：“大师可以放心，大仇已报，我绝不会再造杀戮，我只想知道当时的真相。”
“真相？”了尘长老说道，“阿弥陀佛，古往今来，有哪件事有真正的真相。即便是亲眼所见，都不敢说见到的是真相。施主你既然大仇得报，又何必深究往事？再说你既然为了当年的事情而复仇，难道不知道真相么？”
白衣少年说道：“我也是听人所言，只知道事情的大概。大师当年在现场，一定知道事情的整个经过。”
了尘长老知道白衣少年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之人，于是只好说道：“也罢，我就将我亲眼所见的全部告诉你。”
了尘长老喝了口茶，略加思索说道：“陈盟主那时候刚刚上位，总想为武林做几件大事，来提升自己在武林的威望。正好那时候有人举报，说令尊在修炼六诀邪功。那人双手被六诀中的拆骨诀所伤，陈盟主见证据确凿，便带领一帮人过去讨要说法。”
了尘长老说道：“陈盟主虽然算不上一代宗师，但也不是稀里糊涂之人，自然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放火。那天夜晚赶到秦州天水客栈时，陈盟主本想和令尊好好谈谈，不想带过去的人沉不住气，和令尊动起手来，令尊一出手就是拆骨诀，将那人打伤。”
“我爹使出了拆骨诀？”白衣少年惊讶地问道。
“千真万确。”了尘长老说道，“是我亲眼所见，绝对不会有错。而且令人不解的是，令尊从头至尾就用那几招，完全没有用昆仑派的武功，仿佛他压根就不是昆仑派的弟子一样。”
白衣少年说道：“那是因为我爹被逐出师门前，曾立下毒誓，绝不使用昆仑派的武功！”
“原来如此！”了尘长老叹道，“这样说来，令尊是迫不得已才修炼西域六诀的。可是他是从哪里得到西域六诀的呢？”
“疯婆婆，一定是疯婆婆教他的！”白衣少年斩钉截铁地说道。
“疯婆婆？”了尘长老不解地问。
白衣少年说道：“疯婆婆四处流浪，我爹好心收留了她。却不曾料想她武功极高，而且会六诀里面的武功。她定是为了报答，才教我爹几招的，我爹也肯定不知道那就是西域六诀。”
“既然如此，那令尊当时为何不解释清楚呢？”了尘长老问道。
“因为……”白衣少年顿了下，说道，“因为疯婆婆是月华山庄的人，和月华山庄有极深的过节，我爹不能告诉陈沐风疯婆婆在那里，不然她肯定会被他们带回去。”
“阿弥陀佛！”了尘长老叹道，“令尊真是宅心仁厚，为了疯婆婆宁可牺牲自己。现在回想起来，他当时的言谈举止真的是十分奇怪。”
白衣少年说道：“就算我爹不肯解释，被陈盟主杀害，那你们为何要杀了其他人，还一把火烧了客栈？”
了尘长老叹道：“令尊态度恶劣，让当场所有人都很愤怒，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股气，再说他们见你爹修炼六诀证据确凿，却没有找到六诀秘籍，哪里肯善罢甘休。我和李总镖头极力阻拦，但哪里能阻止得了。到后来，骑虎难下，即便是陈盟主发话都不起作用了。”
白衣少年眼中泪光闪闪，他激动地说道：“这就是所谓的武林正派人士？这些人和强盗、土匪有什么区别？”
了尘长老叹道：“唉！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们也得到了应有的下场，施主就不必再耿耿于怀了。”
过了半晌，白衣少年问道：“大师说当时有人向陈沐风举报，这人是谁？”
了尘长老说道：“此人只是个名不见经传之人，而且已经作古，施主就不要问了。”
“不行！”白衣少年说道，“都是因为此人挑拨离间，我一定要知道他是谁！”
“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了尘长老说道，“当时他并没有去现场，是陈盟主告诉我的，他没有说名字。”
“此话当真？”白衣少年盯着了尘长老的眼睛问道。
“阿弥陀佛，出家人绝不打诳语！”了尘长老单掌竖于身前，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白衣少年说着，站起身来，扭头就走。
了尘长老目送白衣少年离开，望着他的背影，了尘长老叹道：“佛祖，原谅我说了假话，我只是不想江湖上再起风波。”
好在这些天里，没有人拿着李天勤的头来领取赏金，这让丁卯宽慰不已。三天时间早就过去了，丁卯答应了王子早日回到草原。所以四月二十五这一天，丁卯带着些许遗憾和愧疚，踏上了回草原之路。
白衣少年回秦州祭奠了父母，如今大仇得报，父母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但沿路走来，白衣少年发现许多被灭门的帮派，望着那些房屋烧毁后的断壁残垣，想象着当时他们被灭门的惨状，白衣少年心里十分难受。难道我真的做错了么？白衣少年在心里问自己。
白衣少年暂时不想回草原，他在中原大地四处走走停停，看到越来越多的门派被消灭后的遗迹，内心也越来越沉重。鬼使神差般的，白衣少年竟然来到了少林寺脚下。
白衣少年心里有许多话想对人说，也许了尘长老是最好的倾诉对象。白衣少年略加思索，便起步往山上少林寺行去。
走了一段山路，山林寺的山门便映入眼帘。山门由四根石柱支撑，形成三座石坊、三道山门。中间石坊匾额上刻着嵩山山林四个大字，右边石坊上是禅宗祖庭，左边石坊上是武林胜地。石坊上还有长短两幅楹联，白衣少年急着去找了尘长老，也没有细看。
入了山门，往前走了百余步，往左边一拐，便看到少林寺的第一道寺门，门上匾额写着少林禅寺四个大字。
山门大开，两个武僧在门口把守。透过大门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处大院，许多少林弟子正在习武。
白衣少年走上前，说明了来意。一名武僧立刻进去通报，不多时，圆通和尚走了过来，将白衣少年请了进去。
圆通说道：“不好意思，师公答应了别人，永远不出禅房，所以还请施主移步相见。”
白衣少年跟着圆通七弯八绕，来到了尘长老诵经的禅房。
了尘长老见了白衣少年，立刻起身热情相迎，圆通给两人沏了一壶茶，便离去了。
了尘长老笑道：“施主怎么会有闲暇来少林寺看我？”
白衣少年说道：“正好路过，顺便来拜访一下大师。”
了尘长老说道：“施主请用茶。看你眉头紧蹙、双目黯然，莫非有什么烦心事。”
白衣少年喝了口茶，说道：“日前去祭拜父母，沿路见许多帮派被灭门，宅院都被付之一炬，这些人都是因我而死，大师你说，难道我为父母报仇，做错了么？”
了尘长老说道：“对错不重要，难得施主有此恻隐之心。江湖之大，什么人都有。即便没有施主的复仇计划，这些人也会找其他的理由杀人放火，排除异己，所以施主不必过于自责。”
过了半晌，白衣少年又问道：“大师当年也去了现场，我想问问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沐风好歹是武林盟主，难道真的不分青红皂白，无缘无故就杀人放火？”
“唉！”了尘长老叹了一声说道，“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如今这件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白衣少年说道：“大师可以放心，大仇已报，我绝不会再造杀戮，我只想知道当时的真相。”
“真相？”了尘长老说道，“阿弥陀佛，古往今来，有哪件事有真正的真相。即便是亲眼所见，都不敢说见到的是真相。施主你既然大仇得报，又何必深究往事？再说你既然为了当年的事情而复仇，难道不知道真相么？”
白衣少年说道：“我也是听人所言，只知道事情的大概。大师当年在现场，一定知道事情的整个经过。”
了尘长老知道白衣少年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之人，于是只好说道：“也罢，我就将我亲眼所见的全部告诉你。”
了尘长老喝了口茶，略加思索说道：“陈盟主那时候刚刚上位，总想为武林做几件大事，来提升自己在武林的威望。正好那时候有人举报，说令尊在修炼六诀邪功。那人双手被六诀中的拆骨诀所伤，陈盟主见证据确凿，便带领一帮人过去讨要说法。”
了尘长老说道：“陈盟主虽然算不上一代宗师，但也不是稀里糊涂之人，自然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放火。那天夜晚赶到秦州天水客栈时，陈盟主本想和令尊好好谈谈，不想带过去的人沉不住气，和令尊动起手来，令尊一出手就是拆骨诀，将那人打伤。”
“我爹使出了拆骨诀？”白衣少年惊讶地问道。
“千真万确。”了尘长老说道，“是我亲眼所见，绝对不会有错。而且令人不解的是，令尊从头至尾就用那几招，完全没有用昆仑派的武功，仿佛他压根就不是昆仑派的弟子一样。”
白衣少年说道：“那是因为我爹被逐出师门前，曾立下毒誓，绝不使用昆仑派的武功！”
“原来如此！”了尘长老叹道，“这样说来，令尊是迫不得已才修炼西域六诀的。可是他是从哪里得到西域六诀的呢？”
“疯婆婆，一定是疯婆婆教他的！”白衣少年斩钉截铁地说道。
“疯婆婆？”了尘长老不解地问。
白衣少年说道：“疯婆婆四处流浪，我爹好心收留了她。却不曾料想她武功极高，而且会六诀里面的武功。她定是为了报答，才教我爹几招的，我爹也肯定不知道那就是西域六诀。”
“既然如此，那令尊当时为何不解释清楚呢？”了尘长老问道。
“因为……”白衣少年顿了下，说道，“因为疯婆婆是月华山庄的人，和月华山庄有极深的过节，我爹不能告诉陈沐风疯婆婆在那里，不然她肯定会被他们带回去。”
“阿弥陀佛！”了尘长老叹道，“令尊真是宅心仁厚，为了疯婆婆宁可牺牲自己。现在回想起来，他当时的言谈举止真的是十分奇怪。”
白衣少年说道：“就算我爹不肯解释，被陈盟主杀害，那你们为何要杀了其他人，还一把火烧了客栈？”
了尘长老叹道：“令尊态度恶劣，让当场所有人都很愤怒，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股气，再说他们见你爹修炼六诀证据确凿，却没有找到六诀秘籍，哪里肯善罢甘休。我和李总镖头极力阻拦，但哪里能阻止得了。到后来，骑虎难下，即便是陈盟主发话都不起作用了。”
白衣少年眼中泪光闪闪，他激动地说道：“这就是所谓的武林正派人士？这些人和强盗、土匪有什么区别？”
了尘长老叹道：“唉！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们也得到了应有的下场，施主就不必再耿耿于怀了。”
过了半晌，白衣少年问道：“大师说当时有人向陈沐风举报，这人是谁？”
了尘长老说道：“此人只是个名不见经传之人，而且已经作古，施主就不要问了。”
“不行！”白衣少年说道，“都是因为此人挑拨离间，我一定要知道他是谁！”
“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了尘长老说道，“当时他并没有去现场，是陈盟主告诉我的，他没有说名字。”
“此话当真？”白衣少年盯着了尘长老的眼睛问道。
“阿弥陀佛，出家人绝不打诳语！”了尘长老单掌竖于身前，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白衣少年说着，站起身来，扭头就走。
了尘长老目送白衣少年离开，望着他的背影，了尘长老叹道：“佛祖，原谅我说了假话，我只是不想江湖上再起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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