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缘来是你
戴斗笠之人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位绝美的女子。她约莫有十七八岁，正望着自己微笑。
戴斗笠之人觉得很眼熟，但一时又认不出来是谁，于是对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那女子又吟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戴斗笠之人点头赞道：“姑娘豁达开朗，令人佩服！”
女子笑道：“想不到白衣长剑、风度翩翩的李公子也会如此多愁善感。”
戴斗笠之人正是李天勤，他大吃一惊，正准备问女子怎么认出来是他的，女子对他眨眨眼，又看了看四周，示意他不要声张。
女子笑道：“我看公子对月咏怀，定是想起了往事吧？”
李天勤点头说道：“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让我来猜猜看好了。”女子说道，“公子可是怀念俞伯牙与钟子期一般的知音故交？”
李天勤闻言一惊，又看了女子一眼，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
李天勤忍不住问道：“看姑娘好生面熟，我们可曾见过？”
女子笑道：“公子好生眼拙，我们何止见过？”
李天勤望着女子，将所有自己认识的女子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对应的角色。
女子站起身来，笑道：“往事自难忘，知音故交情。天地无所适，且向鄂州行。”
李天勤大吃一惊，这女子怎么会知道自己怀中纸条上的内容，那可是钱可欣写给自己的啊。难道，她就是……
李天勤沉思之间，女子笑道：“公子好生健忘，你忘了古琴台一游了么？”
李天勤猛然想起古琴台卖琴女子黄月如曾经弹奏的那曲凤求凰，想起她说得那些奇奇怪怪的话，李天勤顿时明白了，他激动地望着女子说道：“钱公子，原来是你！”
话音刚落，李天勤赶紧改口道：“哦不对，是钱姑娘。”
“叫我可欣吧。”女子笑道，“之前女扮男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还请公子见谅！”
李天勤说道：“无妨，无妨！男也好，女也罢，都不影响咱们的知音交情。”
钱可欣走到李天勤身边，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李兄你这装扮可以啊，连我都不能一眼认出来。”
李天勤摘下斗笠，只见他长发披肩，头上戴着束发带，一对假眉毛又粗又长，直达鬓角。脸上贴满了络腮胡子，像极了一位西北的大汉。
李天勤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今人人都想杀我，我得想办法保命啊。”
钱可欣笑道：“放心吧，李兄。到了鄂州城，就没人敢动你了。因为我爹是江汉帮帮主。”
李天勤笑道：“之前一直没往这方面想，当钱学敏将纸条交给我的时候我就猜到了，钱兄是钱帮主的公子，只是没想到我熟识的钱兄居然是位大美女。”
钱可欣笑道：“李兄你有时候聪明绝顶，有时候又傻得可爱。我在鄂州等你多时了，又派人四处寻你，你怎么才来啊？”
李天勤叹道：“一言难尽，若不是有贵人相助，我只怕已经死了好多回了。”
“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回帮会。”钱可欣说着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带着李天勤出了客栈。
门外一辆马车已经等候多时。不苟言笑的方师傅走过来，掀起门帘，将李天勤和钱可欣让了进去，然后驾着马车，飞驰而去。
江汉帮总部是座大宅子，李天勤在钱可欣的带领下，走过数处回廊，才来到内厅。
内厅之中，钱坤正和钱学敏喝茶聊天。见李天勤过来，钱坤起身相迎。钱坤笑道：“贵客到来，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李天勤说道：“丧家之犬，特来叨扰，还请帮主多多包涵！”
“诶，公子切莫这样说，快请坐！”钱坤待李天勤坐下后，自己方才坐下。
钱坤指着钱学敏说道：“这是我侄子钱学敏，你们应该见过了吧？”
李天勤点头答道：“见过，钱公子惊涛掌震惊武林，令在下好生佩服！”
钱学敏笑着说道：“公子谬赞，愧不敢当！”
寒暄一番之后，钱坤说道：“令尊和令师都是我的故交，发生这样的事我深表遗憾。不过贤侄你可以放心，在这鄂州城内，老夫定能护得你周全！”
李天勤起身行礼，说道：“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钱坤笑道：“贤侄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是如今我们在明，敌人在暗。所以贤侄还得万分小心，若要出门，请告知我一声，我好派人暗中保护你。”
“谨遵帮主吩咐！”李天勤点头答道。
“欣儿。”钱坤喊道，“爹爹平时事务繁忙，李公子就交给你照顾了。”
“知道了，爹爹！”钱可欣说着，甜甜一笑。
“敏儿，你也要多陪陪李公子，不要光顾着自己玩乐。”钱坤吩咐道。
“放心吧，叔父！李公子和我一见如故，我当然会常找他玩耍的。”钱学敏笑道。
说话间，下人已经替李天勤整理好了房间。当晚洗过热水澡，躺在温暖舒适的床上，李天勤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些天他不敢走官道，不敢住客栈，尽挑山间小路行走，吃饭是干馒头，睡觉是荒郊野外或者城隍庙。
房间中不时有淡淡的香味传来，李天勤闻得出这是上好的熏香。嗅着这久违的香气，李天勤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李天勤还没睁开眼睛，钱学敏就冲了进来。
“李兄别睡了，快起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钱学敏喊道。
李天勤无奈，只好穿衣起床，洗漱完毕之后，随着钱学敏来到他所谓的好地方。
“钱兄，这一大早的，连早饭都没吃，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李天勤不解地问。
“我要和你切磋武功，就在这江面之上！”钱学敏激动地说道。
又一个武痴！李天勤内心暗自叫苦。饥肠辘辘的，李天勤确实没有兴趣比武，而且钱学敏武功极高，和他比武，定然要吃苦头。
钱学敏笑道：“放心吧，李兄！只是切磋而已，伤不了你的。而且，比完武之后，我请你去鄂州城最好的酒楼吃一顿。”
这句话对李天勤还是有些吸引力的，于是李天勤说道：“好吧，不知钱兄要怎么比？”
“很简单，先比比你擅长的剑法，再比比我擅长的掌法，不过，所有的比试都要在江面之上进行。”钱学敏说道。
“江面之上？”李天勤诧异地问道。
“怎么，李兄你害怕了？”钱学敏笑道。
“比就比，有什么好怕的！”李天勤说道。
“好，这才是我认识的李兄！”钱学敏说着一跃而起，飞到了江面之上，他的脚面离江面只有一尺来远，波浪就在他的脚下起伏。
李天勤拔出长剑，一跃而上，攻了过去。钱学敏挥剑相迎，剑锋相交，叮叮当当之声和江水拍打江岸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钱学敏剑法不是强项，他只能逼出李天勤月华剑法的第五式。李天勤长剑在身前频频画圆，钱学敏的剑锋根本就近不了李天勤的身。
钱学敏笑道：“李兄剑法超群，学敏甘拜下风！接下来咱们比比掌法吧。”
两人归剑入鞘。钱学敏催动内力，江水翻腾，李天勤用月华神功迎战。可惜他的功力尚浅，只对了三掌，钱学敏还未真正发力，李天勤就败下阵来。他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栽入江水之中。钱学敏右掌催动内力，硬生生将李天勤吸了上来。
两人落到岸边，钱学敏说道：“李兄剑法高超，内力为何如此不济？”
李天勤答道：“一是因为疏于练习，二是因为始终不得要领，不知道该如何增强内力。”
钱学敏说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修炼内力就当如百川入海一样。改天我教教你，不过作为回报，你得教教我刚才那招剑法。”
两人说话间，钱可欣找了过来。她笑道：“我见房中无人，一猜就知道你们来了这里。哥哥你也真是的，都不让李公子好好睡个觉。”
钱学敏笑道：“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人生苦短，岂能将时间都浪费在了睡觉之上。”
钱可欣说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爱睡觉不代表别人不爱睡觉啊。”
钱学敏笑道：“伶牙俐齿，看哪个敢娶你！”
“要你管！”钱可欣说道，“李兄，还没吃早饭吧，我熬了点粥，随我回去尝尝吧。”
“那我呢？”钱学敏问道。
“没你的份！”钱可欣说道。
钱学敏叹道：“唉，都说女生外向，看来果然如此。这李公子才来一天，你就有了情郎忘了兄长，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钱可欣唰的一声拔出李天勤腰间的长剑，架在钱学敏脖子上，说道：“你再敢乱说一句，我就杀了你！”
“别别别！”钱学敏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女侠饶命！先不要杀我，我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
三人打闹间，已经回到了帮会。接下来的好几天，钱坤一直很忙，很少露面。李天勤和钱学敏、钱可欣每日打打闹闹，日子过得飞快。
戴斗笠之人觉得很眼熟，但一时又认不出来是谁，于是对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那女子又吟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戴斗笠之人点头赞道：“姑娘豁达开朗，令人佩服！”
女子笑道：“想不到白衣长剑、风度翩翩的李公子也会如此多愁善感。”
戴斗笠之人正是李天勤，他大吃一惊，正准备问女子怎么认出来是他的，女子对他眨眨眼，又看了看四周，示意他不要声张。
女子笑道：“我看公子对月咏怀，定是想起了往事吧？”
李天勤点头说道：“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让我来猜猜看好了。”女子说道，“公子可是怀念俞伯牙与钟子期一般的知音故交？”
李天勤闻言一惊，又看了女子一眼，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
李天勤忍不住问道：“看姑娘好生面熟，我们可曾见过？”
女子笑道：“公子好生眼拙，我们何止见过？”
李天勤望着女子，将所有自己认识的女子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对应的角色。
女子站起身来，笑道：“往事自难忘，知音故交情。天地无所适，且向鄂州行。”
李天勤大吃一惊，这女子怎么会知道自己怀中纸条上的内容，那可是钱可欣写给自己的啊。难道，她就是……
李天勤沉思之间，女子笑道：“公子好生健忘，你忘了古琴台一游了么？”
李天勤猛然想起古琴台卖琴女子黄月如曾经弹奏的那曲凤求凰，想起她说得那些奇奇怪怪的话，李天勤顿时明白了，他激动地望着女子说道：“钱公子，原来是你！”
话音刚落，李天勤赶紧改口道：“哦不对，是钱姑娘。”
“叫我可欣吧。”女子笑道，“之前女扮男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还请公子见谅！”
李天勤说道：“无妨，无妨！男也好，女也罢，都不影响咱们的知音交情。”
钱可欣走到李天勤身边，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李兄你这装扮可以啊，连我都不能一眼认出来。”
李天勤摘下斗笠，只见他长发披肩，头上戴着束发带，一对假眉毛又粗又长，直达鬓角。脸上贴满了络腮胡子，像极了一位西北的大汉。
李天勤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今人人都想杀我，我得想办法保命啊。”
钱可欣笑道：“放心吧，李兄。到了鄂州城，就没人敢动你了。因为我爹是江汉帮帮主。”
李天勤笑道：“之前一直没往这方面想，当钱学敏将纸条交给我的时候我就猜到了，钱兄是钱帮主的公子，只是没想到我熟识的钱兄居然是位大美女。”
钱可欣笑道：“李兄你有时候聪明绝顶，有时候又傻得可爱。我在鄂州等你多时了，又派人四处寻你，你怎么才来啊？”
李天勤叹道：“一言难尽，若不是有贵人相助，我只怕已经死了好多回了。”
“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回帮会。”钱可欣说着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带着李天勤出了客栈。
门外一辆马车已经等候多时。不苟言笑的方师傅走过来，掀起门帘，将李天勤和钱可欣让了进去，然后驾着马车，飞驰而去。
江汉帮总部是座大宅子，李天勤在钱可欣的带领下，走过数处回廊，才来到内厅。
内厅之中，钱坤正和钱学敏喝茶聊天。见李天勤过来，钱坤起身相迎。钱坤笑道：“贵客到来，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李天勤说道：“丧家之犬，特来叨扰，还请帮主多多包涵！”
“诶，公子切莫这样说，快请坐！”钱坤待李天勤坐下后，自己方才坐下。
钱坤指着钱学敏说道：“这是我侄子钱学敏，你们应该见过了吧？”
李天勤点头答道：“见过，钱公子惊涛掌震惊武林，令在下好生佩服！”
钱学敏笑着说道：“公子谬赞，愧不敢当！”
寒暄一番之后，钱坤说道：“令尊和令师都是我的故交，发生这样的事我深表遗憾。不过贤侄你可以放心，在这鄂州城内，老夫定能护得你周全！”
李天勤起身行礼，说道：“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钱坤笑道：“贤侄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是如今我们在明，敌人在暗。所以贤侄还得万分小心，若要出门，请告知我一声，我好派人暗中保护你。”
“谨遵帮主吩咐！”李天勤点头答道。
“欣儿。”钱坤喊道，“爹爹平时事务繁忙，李公子就交给你照顾了。”
“知道了，爹爹！”钱可欣说着，甜甜一笑。
“敏儿，你也要多陪陪李公子，不要光顾着自己玩乐。”钱坤吩咐道。
“放心吧，叔父！李公子和我一见如故，我当然会常找他玩耍的。”钱学敏笑道。
说话间，下人已经替李天勤整理好了房间。当晚洗过热水澡，躺在温暖舒适的床上，李天勤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些天他不敢走官道，不敢住客栈，尽挑山间小路行走，吃饭是干馒头，睡觉是荒郊野外或者城隍庙。
房间中不时有淡淡的香味传来，李天勤闻得出这是上好的熏香。嗅着这久违的香气，李天勤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李天勤还没睁开眼睛，钱学敏就冲了进来。
“李兄别睡了，快起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钱学敏喊道。
李天勤无奈，只好穿衣起床，洗漱完毕之后，随着钱学敏来到他所谓的好地方。
“钱兄，这一大早的，连早饭都没吃，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李天勤不解地问。
“我要和你切磋武功，就在这江面之上！”钱学敏激动地说道。
又一个武痴！李天勤内心暗自叫苦。饥肠辘辘的，李天勤确实没有兴趣比武，而且钱学敏武功极高，和他比武，定然要吃苦头。
钱学敏笑道：“放心吧，李兄！只是切磋而已，伤不了你的。而且，比完武之后，我请你去鄂州城最好的酒楼吃一顿。”
这句话对李天勤还是有些吸引力的，于是李天勤说道：“好吧，不知钱兄要怎么比？”
“很简单，先比比你擅长的剑法，再比比我擅长的掌法，不过，所有的比试都要在江面之上进行。”钱学敏说道。
“江面之上？”李天勤诧异地问道。
“怎么，李兄你害怕了？”钱学敏笑道。
“比就比，有什么好怕的！”李天勤说道。
“好，这才是我认识的李兄！”钱学敏说着一跃而起，飞到了江面之上，他的脚面离江面只有一尺来远，波浪就在他的脚下起伏。
李天勤拔出长剑，一跃而上，攻了过去。钱学敏挥剑相迎，剑锋相交，叮叮当当之声和江水拍打江岸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钱学敏剑法不是强项，他只能逼出李天勤月华剑法的第五式。李天勤长剑在身前频频画圆，钱学敏的剑锋根本就近不了李天勤的身。
钱学敏笑道：“李兄剑法超群，学敏甘拜下风！接下来咱们比比掌法吧。”
两人归剑入鞘。钱学敏催动内力，江水翻腾，李天勤用月华神功迎战。可惜他的功力尚浅，只对了三掌，钱学敏还未真正发力，李天勤就败下阵来。他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栽入江水之中。钱学敏右掌催动内力，硬生生将李天勤吸了上来。
两人落到岸边，钱学敏说道：“李兄剑法高超，内力为何如此不济？”
李天勤答道：“一是因为疏于练习，二是因为始终不得要领，不知道该如何增强内力。”
钱学敏说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修炼内力就当如百川入海一样。改天我教教你，不过作为回报，你得教教我刚才那招剑法。”
两人说话间，钱可欣找了过来。她笑道：“我见房中无人，一猜就知道你们来了这里。哥哥你也真是的，都不让李公子好好睡个觉。”
钱学敏笑道：“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人生苦短，岂能将时间都浪费在了睡觉之上。”
钱可欣说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爱睡觉不代表别人不爱睡觉啊。”
钱学敏笑道：“伶牙俐齿，看哪个敢娶你！”
“要你管！”钱可欣说道，“李兄，还没吃早饭吧，我熬了点粥，随我回去尝尝吧。”
“那我呢？”钱学敏问道。
“没你的份！”钱可欣说道。
钱学敏叹道：“唉，都说女生外向，看来果然如此。这李公子才来一天，你就有了情郎忘了兄长，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钱可欣唰的一声拔出李天勤腰间的长剑，架在钱学敏脖子上，说道：“你再敢乱说一句，我就杀了你！”
“别别别！”钱学敏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女侠饶命！先不要杀我，我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
三人打闹间，已经回到了帮会。接下来的好几天，钱坤一直很忙，很少露面。李天勤和钱学敏、钱可欣每日打打闹闹，日子过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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