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一无所有
话说那日李天勤离开安道平的医馆，伤心欲绝。他好想一死了之，但安道平的那句话一直回响在耳旁“公子，你要好好活着，不然就辜负你夫人一番心意了！”
李天勤像行尸走肉般在小镇里漫无目的地闲逛，寒风刺骨，衣衫单薄的他也不觉得冷，时至傍晚，他也不觉得饿。一直到镇中灯火大亮的时候，李天勤走过一家酒肆，飘出来的酒香让李天勤顿感饥渴难耐。
李天勤入得酒肆，店小二引着他到一张桌前坐定。
“客官，吃点什么？”店小二殷勤的笑着问道。
李天勤掏出一锭银子拍在桌上，大声说道：“好酒好菜尽管上！”
这一锭银子足足有十两之多，店小二收了银子是千恩万谢地去了。不远处一桌上的几个地痞无奈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们不停的拿眼偷瞧李天勤。
酒菜上桌，李天勤狂吃大喝，他要化悲痛为食量，将这段日子的种种不快全部吃下去、消化掉。
一个多时辰之后，店小二过来劝道：“客官，时候不早了，快别喝了，回家去吧。”
“家？”李天勤说道，“我没有家，这里就是我家！”
店小二笑道：“客官你喝醉了。这样吧，你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李天勤没有答话，他将最后一点酒一饮而尽说道：“小二哥，不麻烦你，我自己回去。劳烦你给我一坛酒，我带回去喝。”
店小二看到桌上倒着的三个酒坛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取了一坛酒给李天勤，李天勤接过来，抱着酒坛走远了。
黑暗之中，那伙地痞无奈远远地跟了上去。
李天勤不想住客栈，他已经习惯了在城隍庙中过夜。李天勤记得几日前在镇子东南角见到一处城隍庙，所以他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来到城隍庙中，李天勤往墙角一靠，举着酒坛又喝起酒来。
往日里李天勤喝酒都是越喝越热，头顶脚底都冒汗，所以不管喝多少都很少醉过。可这次喝酒竟是越喝越冷，不一会，一坛子酒尚未喝完，他便醉了。坛子跌落一旁，摔成了两半，李天勤就地一倒，呼呼睡去。
那伙地痞无奈悄悄的溜了进来，将李天勤全身上下，摸了个干干净净，要不是长剑被李天勤押在身下，只怕都被那伙人偷走了。
夜里李天勤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忍，五脏六腑中似有千万只蚂蚁咬噬，疼痛难忍，但又醒不过来。迷迷糊糊间，天已经亮了。李天勤只觉浑身毫无力气，站起来觉得头重脚轻，那酒劲似是半分也没消。
李天勤知道这是宿醉，他曾听人说宿醉是最难受的，因为酒精在身体里二次发酵，产生更多有害物质，只有吐出来才会好受。李天勤伸出食指在嗓子眼抠了几下，想吐出来，可只是干呕了几下，吐不出任何东西来。
李天勤揉了揉额头，找了个破罐子，想喝几口水，可喝了一口就再也喝不下去，食道那里似有东西堵住一般。
整整一天时间，李天勤是滴水未进、粒米未沾。他缩在庙里直打盹。旁晚时分，肚子一阵剧痛，李天勤跑了两趟茅房，这才稍稍觉得舒服了一些。
来到街上，李天勤想买东西吃，一掏腰包，发现银子都不见了。他四处乱翻，找出最后的铜板买了几个馒头和一碗稀饭，吃完之后顿时觉得自己活过来了，虽然不似之前那般生龙活虎，起码已有了半条性命。
李天勤在街上发现那伙地痞无奈拿着自己的钱袋，他上前想夺回，不想竟被他们揍得鼻青脸肿。李天勤这才知道自己已经功力尽失，那摧心散果然厉害，虽然陈怡容替李天勤推宫换血救了他一命，但功力却没有保住。
此刻的李天勤万念俱灰，他知道自己已经一无所有，若不是答应了陈怡容要替她找到疯婆婆，李天勤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动力。
身无分文的李天勤一边乞讨一边往秦州城走去，他衣衫褴褛、冻得直发抖。头发虽然乱糟糟，但那张脸庞依然俊美，引得许多妇人叹息不止。
李天勤在秦州城街头冻得瑟瑟发抖的时候，小红在官兵的护卫下，乘坐宝马香车，缓缓而来。她一眼就认出了李天勤，不管李天勤变成什么样子，小红都能一眼认出来。
看到李天勤这个样子，小红心里很难受，她好想冲过去，紧紧抱住他。但她不能这样做，她现在是吴夫人，而且李天勤也不想让小红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小红透过马车窗户看向李天勤，此时正是隆冬时节，李天勤却还穿着薄衫，衣服上面沾满了泥渍，斑斑点点的像一副水墨画。
小红想给李天勤银子，又怕伤他的自尊，于是让丫鬟和小厮演了一出戏，让李天勤来了个英雄救美，再让丫鬟请他吃顿饭，显得名正言顺。
丫鬟点了一桌好菜，提前买好了单，然后将李天勤请到店内坐好，笑道：“恩人，你慢慢吃，我去办点事一会就来，单我已经买了，你需要加什么随便点，我回来再结账就是了。”
还不等李天勤答话，丫鬟一阵风似地跑了。
望着一大桌子的菜，李天勤眼睛直泛光。但他也许是太冷了，不住地哆嗦，手中的筷子夹上菜立马就掉了，如此反复三四次之后，李天勤干脆扔掉筷子，将乱糟糟的头发归拢到耳后，然后伸手抓着菜就往嘴里塞。
李天勤都三天没吃饭了，此刻遇到这一桌好菜，自然像饿虎扑食一般，入嘴的菜胡乱嚼了几下就往下咽，噎得直伸脖子。
小红躲在雅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两行热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淌。
不一大会，丫鬟回来了，看到一桌子菜被李天勤吃了个精光，她吓得瞪大了眼睛。
丫鬟将包袱递给李天勤，笑道：“这么冷的天，恩人你穿得太单薄了，我给你买了两件衣裳，你一会换上吧。”
李天勤本想推辞，但丫鬟压根不给他推辞的机会。他又去柜台那里买了两只烧鸡，用油布包好了，用绳子捆住提着；又买了一壶好酒，用绳子系着壶口拎着。
丫鬟将这些东西一股脑的塞给了李天勤，又留下二十两银子，就飞一般地跑了。
李天勤将银子紧紧地攥在手里，眼中泪水直打转。多少天了，李天勤一直忍饥挨饿，见过的最多的钱就是几个铜板，如今这二十两银子够自己挨到明年夏天了。
李天勤将银子小心翼翼的贴身收了，背上包袱，提了烧鸡和酒，转身出门，大步流星地走了，不一会就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小红目送他离去，怅然若失。
李天勤像行尸走肉般在小镇里漫无目的地闲逛，寒风刺骨，衣衫单薄的他也不觉得冷，时至傍晚，他也不觉得饿。一直到镇中灯火大亮的时候，李天勤走过一家酒肆，飘出来的酒香让李天勤顿感饥渴难耐。
李天勤入得酒肆，店小二引着他到一张桌前坐定。
“客官，吃点什么？”店小二殷勤的笑着问道。
李天勤掏出一锭银子拍在桌上，大声说道：“好酒好菜尽管上！”
这一锭银子足足有十两之多，店小二收了银子是千恩万谢地去了。不远处一桌上的几个地痞无奈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们不停的拿眼偷瞧李天勤。
酒菜上桌，李天勤狂吃大喝，他要化悲痛为食量，将这段日子的种种不快全部吃下去、消化掉。
一个多时辰之后，店小二过来劝道：“客官，时候不早了，快别喝了，回家去吧。”
“家？”李天勤说道，“我没有家，这里就是我家！”
店小二笑道：“客官你喝醉了。这样吧，你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李天勤没有答话，他将最后一点酒一饮而尽说道：“小二哥，不麻烦你，我自己回去。劳烦你给我一坛酒，我带回去喝。”
店小二看到桌上倒着的三个酒坛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取了一坛酒给李天勤，李天勤接过来，抱着酒坛走远了。
黑暗之中，那伙地痞无奈远远地跟了上去。
李天勤不想住客栈，他已经习惯了在城隍庙中过夜。李天勤记得几日前在镇子东南角见到一处城隍庙，所以他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来到城隍庙中，李天勤往墙角一靠，举着酒坛又喝起酒来。
往日里李天勤喝酒都是越喝越热，头顶脚底都冒汗，所以不管喝多少都很少醉过。可这次喝酒竟是越喝越冷，不一会，一坛子酒尚未喝完，他便醉了。坛子跌落一旁，摔成了两半，李天勤就地一倒，呼呼睡去。
那伙地痞无奈悄悄的溜了进来，将李天勤全身上下，摸了个干干净净，要不是长剑被李天勤押在身下，只怕都被那伙人偷走了。
夜里李天勤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忍，五脏六腑中似有千万只蚂蚁咬噬，疼痛难忍，但又醒不过来。迷迷糊糊间，天已经亮了。李天勤只觉浑身毫无力气，站起来觉得头重脚轻，那酒劲似是半分也没消。
李天勤知道这是宿醉，他曾听人说宿醉是最难受的，因为酒精在身体里二次发酵，产生更多有害物质，只有吐出来才会好受。李天勤伸出食指在嗓子眼抠了几下，想吐出来，可只是干呕了几下，吐不出任何东西来。
李天勤揉了揉额头，找了个破罐子，想喝几口水，可喝了一口就再也喝不下去，食道那里似有东西堵住一般。
整整一天时间，李天勤是滴水未进、粒米未沾。他缩在庙里直打盹。旁晚时分，肚子一阵剧痛，李天勤跑了两趟茅房，这才稍稍觉得舒服了一些。
来到街上，李天勤想买东西吃，一掏腰包，发现银子都不见了。他四处乱翻，找出最后的铜板买了几个馒头和一碗稀饭，吃完之后顿时觉得自己活过来了，虽然不似之前那般生龙活虎，起码已有了半条性命。
李天勤在街上发现那伙地痞无奈拿着自己的钱袋，他上前想夺回，不想竟被他们揍得鼻青脸肿。李天勤这才知道自己已经功力尽失，那摧心散果然厉害，虽然陈怡容替李天勤推宫换血救了他一命，但功力却没有保住。
此刻的李天勤万念俱灰，他知道自己已经一无所有，若不是答应了陈怡容要替她找到疯婆婆，李天勤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动力。
身无分文的李天勤一边乞讨一边往秦州城走去，他衣衫褴褛、冻得直发抖。头发虽然乱糟糟，但那张脸庞依然俊美，引得许多妇人叹息不止。
李天勤在秦州城街头冻得瑟瑟发抖的时候，小红在官兵的护卫下，乘坐宝马香车，缓缓而来。她一眼就认出了李天勤，不管李天勤变成什么样子，小红都能一眼认出来。
看到李天勤这个样子，小红心里很难受，她好想冲过去，紧紧抱住他。但她不能这样做，她现在是吴夫人，而且李天勤也不想让小红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小红透过马车窗户看向李天勤，此时正是隆冬时节，李天勤却还穿着薄衫，衣服上面沾满了泥渍，斑斑点点的像一副水墨画。
小红想给李天勤银子，又怕伤他的自尊，于是让丫鬟和小厮演了一出戏，让李天勤来了个英雄救美，再让丫鬟请他吃顿饭，显得名正言顺。
丫鬟点了一桌好菜，提前买好了单，然后将李天勤请到店内坐好，笑道：“恩人，你慢慢吃，我去办点事一会就来，单我已经买了，你需要加什么随便点，我回来再结账就是了。”
还不等李天勤答话，丫鬟一阵风似地跑了。
望着一大桌子的菜，李天勤眼睛直泛光。但他也许是太冷了，不住地哆嗦，手中的筷子夹上菜立马就掉了，如此反复三四次之后，李天勤干脆扔掉筷子，将乱糟糟的头发归拢到耳后，然后伸手抓着菜就往嘴里塞。
李天勤都三天没吃饭了，此刻遇到这一桌好菜，自然像饿虎扑食一般，入嘴的菜胡乱嚼了几下就往下咽，噎得直伸脖子。
小红躲在雅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两行热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淌。
不一大会，丫鬟回来了，看到一桌子菜被李天勤吃了个精光，她吓得瞪大了眼睛。
丫鬟将包袱递给李天勤，笑道：“这么冷的天，恩人你穿得太单薄了，我给你买了两件衣裳，你一会换上吧。”
李天勤本想推辞，但丫鬟压根不给他推辞的机会。他又去柜台那里买了两只烧鸡，用油布包好了，用绳子捆住提着；又买了一壶好酒，用绳子系着壶口拎着。
丫鬟将这些东西一股脑的塞给了李天勤，又留下二十两银子，就飞一般地跑了。
李天勤将银子紧紧地攥在手里，眼中泪水直打转。多少天了，李天勤一直忍饥挨饿，见过的最多的钱就是几个铜板，如今这二十两银子够自己挨到明年夏天了。
李天勤将银子小心翼翼的贴身收了，背上包袱，提了烧鸡和酒，转身出门，大步流星地走了，不一会就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小红目送他离去，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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