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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故友重逢

    完颜飞正在帐中发愁的时候,完颜银术走了进来。完颜飞不悦地瞟了他一眼,此刻完颜飞最需要的是女人,而不是完颜银术。

    完颜银术笑眯眯地说:“将军无需烦躁,我有办法。”

    完颜飞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能有什么办法?”

    完颜银术笑道:“你还记不记得去年吐蕃攻宋之事?”

    “记得啊。”完颜飞答道,“吐蕃不自量力,最后败得很惨嘛。”

    完颜银术笑道:“你难道忘了?吐蕃那些高手晚上潜入雅州城,里应外合,大破雅州守军。据说他们功夫之高,世间罕见,而且他们练的是西域六诀。”

    “西域六诀?”完颜飞惊叹道。过了半晌,他恢复平静,说道:“他们功夫再高也解不了我的燃眉之急。”

    完颜银术笑道:“吐蕃兵败之后,无奈退到了更加往西的地方,他们对宋朝的仇恨更深了。而我们金国一直和他们交好,何不利用这一点,请那些高手来帮忙呢?”

    完颜飞闻言一惊,他沉思片刻说道:“不用了,我还是回去请师父和师兄弟们来帮忙吧。”

    完颜银术看出来了完颜飞的心思,他笑道:“放心吧,吐蕃这些高手过来,还是归将军管辖,不会对将军的地位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而且,难道将军不想得到西域六诀么?”

    这话说到完颜飞心坎里去了,完颜飞笑道:“将军多虑了,我并没有担心他们威胁我的地位,只是担心请不来他们。”

    完颜银术说道:“此事好办,我派个使者过去就行了。”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茫茫的西域草原,已是白茫茫的一片。永丹王子躺在床上,旁边生着火盆。他脸色蜡黄,形容枯槁,看上去像年过半百的老头。

    甲子等人守护在旁边,他们都很担心永丹王子。永丹王子在上半年的伐宋之战中,受了很严重的伤,更加致命的是他内心的伤,所谓哀莫大于心死,永丹王子呕心沥血、苦心经营十多年的复国大计,竟然如此轻易就被击得粉碎。

    金国使者风尘仆仆赶来,他邀永丹王子再起兵伐宋,并承诺可以提供兵器和物资,只要永丹王子派几个武功高强的勇士助金兵一臂之力。

    永丹王子拒绝了使者的提议,他的心里像一潭死水,再也难以泛起半点涟漪。

    甲子等人却心动了,他们围在永丹王子床前,不停地劝说他。甲子说道:“王子,就让我们试试吧,万一成功了呢?”

    永丹王子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你们去帐外看看,怎们还有一战的资本么?”

    甲子说道:“咱们可以发动各部落共同举兵,再加上金国提供的物资,难道还不能一战?”

    永丹王子说道:“那我问问你,金国兵强马壮,自己就可以对付宋朝,为什么要拉上我们,难道他们喜欢做善事么?”

    甲子一时答不上来,永丹王子说道:“据斥候回报,最近金兵遇到了一些麻烦,有一些功夫极高的人助阵宋兵,他们对付不了,所以才来找我们。”

    甲子还想说什么,永丹王子摆了摆手说道:“什么都不要说了。剩下的这点族人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永丹王子已经认命了,可甲子等人却不死心,他们不甘心就这样隐姓埋名过一辈子。甲子和剩下的六十甲子成员一商量,决定瞒着永丹王子去帮金兵,然后带回来作战的物资。

    得知甲子他们偷偷溜走了,永丹王子也没有过于生气,他长叹一声说道:“我们吐蕃人吃亏上当还不够么?”

    丁卯没有和甲子他们一起去,他一直守护在永丹王子身旁。永丹王子说道:“丁卯,你去把达昂找来,我想见他一面。”

    丁卯点点头,永丹王子又说道:“他现在在秦州城内,你就说我想见他最后一面。”

    霍启元此时正带着别动队和西夏对抗,他数次劝西军速速赶到黄河边阻击金兵,但西军放心不下宋夏边界的防护,他们想痛击西夏一番再赶去汴京。

    丁卯找到霍启元的时候,霍启元吃了一惊,不过他热情接待了丁卯。丁卯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没有旁人在场的机会,对霍启元说道:“主人,王子病得很严重,只怕熬不过这个冬天了,他想再见你最后一面。”

    霍启元急忙问道:“怎么回事,王子一向身体很好,怎么会忽然病倒?”

    丁卯叹道:“复国的失败再加上上次受的伤,彻底摧垮了王子的身体。”

    霍启元说道:“好,你等我一会,一个时辰后咱们就出发。”

    霍启元安排好了相关事情,急匆匆地就和丁卯骑马出发了。虽然上次已和永丹王子决裂,但霍启元还是时常想起他,那么多年感情,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奔波了三天三夜,两人来到永丹王子床前。帐外寒风刺骨,里面却是温暖如春。丁卯轻轻摇醒了永丹王子,小声说道:“王子,主人已经回来了。”

    永丹王子艰难地坐起身来,霍启元赶紧过去扶住他。霍启元眼中含有泪水,他柔声说道:“王子,你躺着就好,不用起来。”

    永丹王子笑道:“霍公子,你真当我病入膏肓了么?我只是颇为想你,想骗你回来见一面而已。”

    霍启元笑道:“还是叫我达昂吧,在这片草原上,我永远是达昂。王子你变坏了,居然学会骗人了。”

    永丹王子伸手紧紧握住霍启元的手说道:“我知道你很忙,来了就好好住几天,等我好了还要和你过几招呢。”

    霍启元笑道:“随时奉陪,不过你可别使出霸刀最后一式,我可不想像陈沐风那样脑袋裂成六瓣。”

    三人哈哈一笑,永丹王子说道:“达昂,把你请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永丹王子说了甲子等人的事,然后对霍启元说道:“他们被金人利用了,万一哪天你们在战场上相遇,还请放他们一条生路。”

    霍启元笑道:“他们功夫远在我之上,我还得求他们高抬贵手呢。”

    永丹王子说道:“他们是一群莽夫,毫无头脑,金人一定拿他们当马前卒。只求上苍保佑,让他们能活着回来。”

    三人又聊了一阵,永丹王子让丁卯去准备烤全羊招待霍启元。丁卯走后,永丹王子说道:“达昂,有件事你别怪我。我们逃亡到这里的时候,你舅父、舅母和大家走散了,现在下落不明。”

    霍启元急忙问道:“那个孩子呢?”

    永丹王子无奈地说道:“孩子和他们一起走丢了。”

    霍启元神色暗淡,在这茫茫草原上,和大部队走散,几乎就没有了活路,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救下来的孩子,最终还是没有活下来。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达昂不必伤心。”永丹王子劝道。

    霍启元点点头,两人聊起了许多开心的往事,都不禁哈哈大笑。永丹王子忽然问道:“这草原也是你的家,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霍启元笑道:“王子尽管问?”

    永丹王子正色道:“这草原之上,除了我以外,还有谁有能力领导大家。”

    霍启元略加思索答道:“本来龙将军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惜他已经走了。就目前而言,我觉得丁卯比较合适,他宅心仁厚,定能带领大家重建家园。”

    “丁卯。”永丹王子说道,“他确实不错,就怕甲子等人不服他。”

    霍启元没听明白永丹王子话中有话,他笑道:“有王子你在,又有谁敢不服?”

    晚上,大家就在永丹王子的帐中喝酒吃肉,故友重逢,其乐融融。连永丹王子都勉强喝了一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