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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惊变

    当晚,守将孙大人设宴款待霍启元他们,霍启元等人的武功他是亲眼目睹,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将霍启元等人留下。李天勤等人没有参加宴会,他们在一处偏房中简单吃了晚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名探子来报,说那群黑衣人果然都离去了。

    霍启元笑道:“他们定然会回去的,我们要趁着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给金兵点颜色看看。”

    薛振东干了一杯酒,笑道:“为了答谢孙大人的盛情,我今晚就去金营走一遭。”

    霍启元并没有阻止他,只是叮嘱他万事小心。薛振东带了十八个人,大家趁着酒兴潜入金营。

    黑衣人果然都不见了,完颜宗翰等将领估计也怕别动队暗杀,不知藏在了什么地方,连完颜飞都没有看到。

    薛振东有些失望,他们想暗杀却找不到目标,想烧粮草也找不到,只好胡乱杀了些人,点火烧了几座帐篷,然后扬长而去。

    回来之后,薛振东对众人吹嘘金兵那些将领见了自己是如何当了缩头乌龟,自己是如何在金营中来回穿梭,杀人如麻,最后还一把火烧了他们的中军大帐。

    孙大人十分高兴,他拉着薛振东的手赞不绝口。也许会有人怀疑薛振东话中有水分,但所有人都相信了甲子等黑衣人已经离去。

    孙大人将霍启元奉为上宾,和他商量破敌之策。霍启元说道:“敌众我寡,防守反击是最好的方式。但金兵只是围城打援,又不主动攻城,我们无机可乘,得想个办法让他们来攻城才行。”

    孙大人点头说道:“不知霍大侠可有良策。”

    霍启元说道:“完颜宗翰他们最怕的也许就是西军前来增援,咱们就制造西军已经动身的假象,让他们慌乱之下攻城,咱们才有机可趁。”

    两人商量好了对策,孙大人派了一名使者,霍启元派了两人护送他直奔秦州城。

    三日后,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被金兵擒获,从他身上搜出一封西军主帅种师平的亲笔信,信上说让孙大人固守城池,不要出击,等着他带兵前来,里外夹击金兵。

    完颜宗翰大惊,急忙下令攻城。守军以逸待劳,杀得攻城的金兵尸横遍野,一连三日,金兵损失近五千人,而平阳城依然坚固如初,这其中离不开霍启元、李天勤等武林人士的帮助。

    这日下午,霍启元收到八百里加急信件,原来西军竟然真的动身了。而西夏乘机猛攻边防军,曲克将军战死,情势十分危急。

    霍启元带领众人向孙大人辞行,临行前他叮嘱孙大人:“大人,西军不日将赶来增援,请大人固守城池,切莫轻举妄动!”

    孙大人点头应允,将霍启元等人送到南门城头,目送他们离去。

    傍晚时分,副将王猛见金兵垂头丧气,士气低落,便对孙大人说道:“大人,金兵精神涣散,今晚是偷袭敌营的大好时机啊。”

    孙大人说道:“西军马上就要到了,我们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王猛又说道:“西军来了,我们里应外合,是可以击退金兵,可到时候功劳就全是西军的了。若我们在西军到来之前,大破金兵,那结局就不一样了,大人你定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也会让皇上对你刮目相看。这些年孙大人辛苦守城,可皇上都快把我们这些人忘记了。”

    这番话说到孙大人心坎里去了,这些年皇上都没召见过自己,自己递上去的奏表也是石沉大海,毫无音信。

    在王猛的一再鼓动下,孙大人终于拿定主意,今晚夜袭敌营。孙大人说道:“王将军,此事务必小心,若有什么状况,立即退兵,切莫深陷进去。”

    王猛领命而去,他调度人手的时候被慕云发现了。慕云赶紧向李天勤汇报,李天勤急忙去找王猛,王猛一口否认,而且不耐烦地说:“这是军事机密,你等不要胡乱猜测。”

    无奈之下,李天勤只好去找孙大人。李天勤急道:“孙大人,西军将至,此时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劫营?”

    孙大人表面上客客气气地接受了李天勤的意见,但李天勤一走,他根本就没有找王猛阻止这次计划。

    王猛求胜心切,他带了一万精锐出城,准备痛击金兵,活捉完颜宗翰。

    王猛将一万人分成四个小队,从四个方向猛冲向金营,金兵被突如其来的人马吓得不知所措,完全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王猛大喜,此番得胜归去,必是奇功一件。王猛大喊:“兄弟们,随我一起活捉完颜宗翰老贼。”

    众人大喜,随着王猛四处寻找完颜宗翰。在一处小帐篷里,王猛终于发现了完颜宗翰的踪迹,他和一群人正坐在帐篷中议事。

    王猛笑道:“完颜宗翰,随我走一趟吧。”

    完颜宗翰丝毫不怕,仍是谈笑风生。完颜飞站了起来,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死到临头了还得意呢。”

    王猛错愕间,完颜飞拍了拍手,一名黑衣人鬼魅般的闪到王猛身旁,扣住了他的脖子。一人跃出帐外,发射了一枚信号弹。

    片刻之后,喊杀之声四起,金兵精锐如潮水般涌来。

    王猛吓得双腿直哆嗦,他指着黑衣人问道:“你……你们不是走了么?”

    一名黑衣人答道:“是走了,不过走到半路就回来了。”

    原来当日听霍启元说了永丹王子的死讯后,甲子等人原本是准备立刻赶回草原的。但完颜银术却劝住了他们,他对甲子说道:“永丹王子已经与世长辞,你们回去也改变不了。不如助我们破了平阳,到时候带着物资回去东山再起,以告慰王子的在天之灵。”

    甲子等人听进去了,便配合金兵演了这出戏,果然骗得平阳城中守军前来劫营。

    王猛带来袭营的一万精锐,死的死,降的降,竟无一人逃了回去。

    亥时,城头守军昏昏欲睡的时候,王猛赶了回来,看他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众人以为他们大获全胜。

    随着王猛大喊数声:“快开城门!”守军放下吊桥,打开城门,众人鱼贯而入。

    这些人入城之后,都脱掉宋军军服,露出了原来的面目,他们竟然全是金兵伪装的!入城之后,他们像狼入羊群,展开了血腥的屠杀。可怜的王猛以为完颜飞会遵守诺言,放他一条生路。不想入城之后,完颜飞就赏了他一击铁拳,将他击杀在地。

    李天勤这一晚心神不宁,本来就睡得不好,听得外面声响大作,急忙出去一看,只见数不清的金兵在城中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守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变吓得丢了魂,一部分人死在金兵的刀下,还有一部分人逃出了城去。孙大人长叹一声,在数百人的护卫下,弃城逃走了。

    李天勤、吴自有、慕云等人奋力抵抗,但金兵如同潮水,他们杀的那点人,根本左右不了现在的局面。

    完颜飞笑眯眯地跃了过来,冲李天勤他们笑道:“我说过你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吴自有想冲过去和他拼命,李天勤一把拉住了吴自有,急道:“守军都逃了,我们留下来也是徒劳。大家撤吧。”

    眼看就到城门口了,李天勤看见几个金兵正在撕扯一位女子的衣服,那女子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孩,正在拼命大哭。

    李天勤喊道:“你们先走,一会在城外密林集合。”说着他就冲了过去救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