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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进退维谷

    魏武平等人一直找到西门的时候,才发现完颜娄室的身影,他和数千人站在城楼之上,一身戎装,显得威风凛凛。

    “魏将军,我等你多时了!”完颜娄室笑道。

    魏武平四周望了望,发现并无伏兵,只有城墙上的那数千人,于是他不慌不忙地说道:“完颜将军不是带来数万兵马么?为何只有这些人?”

    完颜娄室笑道:“其他人已经赶去汴京与宗望将军会合。攻下京城,灭了大宋才是我们的最终目标,区区潼关送给你也无妨!”

    魏武平怒道:“大言不惭!汴京城中守军众多,各路勤王兵马也已经在路上。你们过去只是送死而已!”

    完颜娄室笑道:“我们是不是送死,日后自见分晓,不过我知道你今晚肯定是送死来了。”

    完颜娄室说完大手一挥,一名金兵吹响了奇怪的号角声。城墙之上忽然出现数不清的弓箭手,他们利箭频发,顷刻间就射杀了一千余人。

    魏武平大吃一惊,急忙带领众人撤退。退到西门时,发现城楼上也站满了弓箭手,箭如雨下,射得这些西军精锐苦不堪言。

    城中喊声大作,伏兵四起,眼看就要将众人包围。魏武平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

    关键时刻一名老将喊道:“将军,不能被包了饺子,拼命杀出西门,逃出去与种将军会合吧!”

    魏武平闻言镇定了一些,急忙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冲出西门。箭点密集,不时有人倒下。数十人举着盾牌,将魏武平护在中间,不少人胳膊和腿都中了箭,但他们仍然咬牙举着盾牌,不让箭矢伤害到魏武平。

    经过三次冲锋,付出了近万人的代价后,众人总算冲出了西门。狂奔三十余里,这些人才敢歇歇脚、喘喘气。

    清点人数后,发现还剩七千来人,但这七千人里,起码有三千人受了箭伤,让他们重上战场,战斗力肯定大不如前。

    翌日清晨,刚刚出发不久的种师平大军就遭到了一支小规模金兵的袭击。种师平下令出击,他们就逃得飞快;但若是不管他们,他们就会袭击粮车,攻击队伍尾部,令种师平烦不胜烦。

    无奈之下,种师平只好分兵五千追击他们。

    大军刚行了二十来里,完颜飞率领的两千来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完颜飞负手而立,笑眯眯地说:“种将军,我等你多时了!”

    种师平说道:“来着何人,报上名来?我种师平不杀无名之辈!”

    完颜飞笑道:“不要仗着你人多就口出狂言,小心一会不好收场!”

    种师平大手一挥,大军一拥而上,准备将完颜飞等人碾成肉酱。可结果却令人大跌眼镜。完颜飞那些人不知道用的什么武功,只见他们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打得西军精锐屁滚尿流。

    种师平看他们的招式觉得眼熟,正纳闷间,一名副将说道:“大帅,他们这用的是西域六诀啊。和霍启元大侠的别动队招式一模一样。”

    种师平恍然大悟,但他想不明白这些金兵从哪里得到的西域六诀,而且居然有这么多人练了。

    种师平对副将说道:“这帮人武功极高,不要让将士们白白送死,用弓箭对付他们。”

    副将传令之后,作战的西军迅速撤退,弓箭手上前,引弓搭箭,利箭频发,击退了完颜飞等人。

    清点之后发现,完颜飞那伙人只被弓箭射死了十来人,而西军死了数百人,重伤上千人。

    这帮人武功实在太高了,下次遇到了一定要小心。种师平在心里叮嘱自己道。

    大军又行了二十里,迎面遇到魏武平的残部。见到魏武平等人丢盔弃甲的狼狈模样,种师平已经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魏武平跑到种师平身前,扑通一声跪地说道:“末将夜袭不慎,中了金贼的埋伏,两万人马,损失大半,还请大帅责罚。”

    种师平叹道:“唉!你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怎会如此轻易就着了金贼的道?”

    魏武平说道:“都怪末将急功近利,才会入了圈套,中了埋伏。末将愿承担所有责任,请大帅责罚!”

    种师平说道:“事已至此,责罚你也于事无补。就让你戴罪立功、将功赎罪吧。”种师平说完,挥手示意魏武平起身。

    “谢大帅!”魏武平千恩万谢地喊道,然后站起身来,凑到种师平身边,对他说了金兵的布防情况。

    种师平小声说道:“看来你这亏没白吃,起码得到了宝贵的前线情报。”

    魏武平和种师平私交甚好,所以即使魏武平犯了这么大的错误,种师平也没有责罚他。

    魏武平说道:“听金贼说,东路完颜宗望已经渡过黄河,直逼京城,西路的一半兵马也已经赶过去会合,咱们必须速战速决,不然京城会有危险。”

    种师平说道:“怪不得我刚才一路赶来,遇到多次金兵的伏击,看来他们也怕我们全力攻击潼关。”

    魏武平说道:“确实如此,他们兵力并不多,我们昨晚是被他们弓箭手偷袭,才会折损这么多兄弟。”

    种师平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全速出击,直击潼关,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可来到潼关西门的时候,金兵的布防却让种师平和魏武平大吃一惊。只见城门外拒马、陷阱等防御工事一应俱全,城墙上站满了弓箭手和守军,他们精神抖擞,士气旺盛。

    种师平勤王心切,只好硬着头皮攻击西门,可一连冲击城门数次,付出了数千人马的代价,却未能撼动西门一丝一毫。

    完颜娄室在城头轻蔑地喊道:“种将军,都说你是种师道老将军的后人,深得他带兵打仗的精髓,我看你是完全没有入门,速速回去吧,别辱没了种老将军的威名。”

    魏武平大怒,他指着完颜娄室的鼻子大骂:“你这个缩头乌龟,躲在城墙之上大言不惭,有本事出来和我们决一死战。”

    完颜娄室笑道:“也好,我就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

    眼见完颜娄室领兵出城,魏武平大喜,以为他中了自己的激将法。可两军刚一接触,魏武平就知道自己想错了,金兵作战勇猛,虽然人数比西军少,但丝毫不落下风。

    两军在城门前激战一个多时辰,双方互有损伤。种师平不想部队伤亡过重,主动后撤。完颜娄室从容的率军返回城中。

    种师平等人心急如焚,他们急着赶去勤王。而完颜娄室却是气定神闲,他率军出城,种师平都奈何不了他,更何况守在城里呢?

    这两日,种师平又发动了数次攻城,可依然对潼关造不成意思威胁。万般无奈之下,种师平只好约完颜娄室决战。

    完颜娄室倒也痛快,率军出城与种师平正面对决。双方激战正酣,完颜娄室令人发射了一枚信号弹,紧接着从不远处杀来一队伏兵,猛攻种师平军队的侧翼。西军大败,急忙后撤,完颜娄室率众猛追,一直追出三十余里。

    不见了追兵,种师平等人惊魂未定,忽然又冒出两万精兵,正是完颜银术埋伏的精兵。完颜银术一声令下,他们猛攻向种师平率领的西军。

    西军阵脚大乱,被打得落荒而逃,幸亏有魏武平等人紧紧护卫在种师平身旁,才保得种师平平安离去。

    又行了十余里,完颜飞带着他的功夫小队拦在了路上。此时西军虽然仍有三万余人,但都已是惊弓之鸟,而且他们之前已经领教过完颜飞等人高深的武功。这时候狭路相逢,谁都没有勇气上前挑战。

    种师平急命弓箭手布防,不让完颜飞等人靠近,可身后完颜银术和完颜娄室率领的追兵即将赶到,可怜西军此时是进退维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