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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往事不堪回首

    这段时间日夜练剑,李天勤好久没有睡过懒觉了,所以这一晚李天勤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午时,天阴欲雪,老祝召集众人喝酒吃火锅。滚烫的红汤里面食材丰富,众人喝着酒、吃着热辣辣的食物,都觉得惬意无比。

    酒过数巡之后,老祝说道:“贤侄,你不能这么吝啬啊,毕竟这剑法是我推荐你去学的,如今你学成了是不是应该展示一番啊?”

    李天勤笑道:“祝伯伯言之有理,我就和剑兄为大家表演一番。”

    众人来到门外,雪下得更大了,地上已经有薄薄的一层积雪。

    李天勤负手而立,开始调节呼吸,只见他忽然大喝一声,剑鞘中的宝剑颤抖不止,似乎随时要飞将出来。

    李天勤喊道:“剑兄,出来赏一下这美丽的雪景吧。”

    “锵!”的一声,宝剑竟然自动出鞘,绕着李天勤飞舞起来,众人无不称奇,纷纷鼓掌喝彩。

    老祝说道:“想不到那石壁之上的绝世剑法,居然是以气驭剑。”

    李天勤控制着宝剑上下翻飞,不多时,他收足站立,宝剑“锵”的一声归入鞘中,李天勤站立四周三尺之内的圆圈里,竟然没有半片雪花。

    “好啊。”老祝说道,“前段时间李振和慕云来找你,我怕他们打扰你练剑,就将他们打发走了。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李天勤问道:“他们找我何事?”

    老祝叹了一声,说了麒麟教勾结金兵,将武林人士一网打尽的故事。

    李天勤急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老祝说道:“事已至此,早告诉你又有何用?”

    李天勤当天就辞别了老祝和众人,往金州月华山庄赶去,他要去找慕云。

    路过襄州的时候,李天勤回了一趟家,看望了孙伶和孙俐,所谓小别胜新婚,三人每天都是如胶似漆。三日之后,李天勤带着不舍,往金州月华山庄赶去。

    月华山庄弟子众多,比以前热闹了一些。但这些人李天勤几乎都不认识,只有领头带着众人练武的慕云,看到李天勤后兴奋地跑了过来。

    “师叔!”慕云大声喊道。

    两人来到大厅,见过了欧阳正清。慕云向李天勤仔细说了那日的事情经过。

    李天勤问道:“除了李振、吴自有还有你,其他人一个都没逃出来?”

    “是的,一个都没逃出来!”慕云答道。

    “唉!”李天勤叹道,“这些人忧国忧民,却落得如此下场!”

    欧阳正清说道:“事已至此,伤心难过也没用,不知道七师弟你有什么打算。”

    李天勤说道:“血债必须血来偿,我一定要铲除麒麟教,为武林除害!”

    欧阳正清说道:“听说你和师妹的孩子也是被麒麟教害的,这个仇一定要报。”

    三人商定,由慕云再带三十余名弟子,和李天勤一起讨伐麒麟教。

    晚上,欧阳正清设宴款待李天勤,两人边喝酒边聊起往事,聊起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聊到最后,两人抱头痛哭。作陪的数名弟子都看傻了,只有慕云明白其中的缘由,他拍着两人的肩膀说道:“师父、师叔,你们久别重逢,应该高兴才对!”

    第二日一早,李天勤就出门了,他来到陈沐风和方萍的墓前。坟墓打扫得很干净,应该是经常有人过来。

    陈怡容的衣冠冢安在一旁,墓室小一些,但显得更加精致。

    李天勤暗道,希望你们一家人在地下团聚,能够快快乐乐,再无烦恼。

    寒风袭来,树枝上残留的一点落叶纷纷下落,李天勤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之中,矗立当场,久久没有动弹分毫。

    临行前,李天勤说道:“师妹,你放心,我一定会扫平麒麟教,给咱们的孩子报仇!”

    一行人下了南宫山,往金州城中行去,李天勤想去看看那改成西域会馆的镖局如今什么样子了。

    慕云说道:“师叔,咱们还是喊上李振和吴自有一起吧。”

    李天勤说道:“好,我已经安排了,到时候我们在秦州集合。”

    来到曾经的镖局,如今的西域会馆,李天勤感慨万千。永丹王子兵败撤退之后,这西域会馆成了无主之物,衙门便接手了过来,如今这里生意红火,成了衙门中人重要的收入来源。

    李天勤带着众人进去吃了一顿饭,吃饱之后,付了酒钱,正准备离去的时候。

    一人忽然走过来,礼貌地问道:“阁下可是李天勤?”

    李天勤不认识眼前之人,他小声问道:“你是?”

    那人哈哈大笑,说道:“我是城南钱庄的老余,你父亲留了东西在我那里,随我来吧。”

    “余老板,不知家父留下的是何物?”李天勤问道。

    余老板说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何物,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李天勤让其余人去北门等候,自己和慕云随余老板前去钱庄。余老板让人上了三杯茶,然后取来那个七窍玲珑盒,交给了李天勤。

    李天勤不认得此物,拿在手里把玩了一阵,又交给慕云,慕云将盒子上下左右瞧了数遍,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天勤起身要走,余老板说道:“贤侄不妨稍坐片刻,我有些话对你说。”

    余老板说着拿眼瞧了瞧慕云,慕云识趣地说:“师叔,我也去北门那里等你好了。”

    李天勤将盒子交给他说:“好,这个你先替我收着。”

    余老板说道:“贤侄,你不认识我,但我和你爹关系很好,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李天勤陪着笑脸说道:“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事,一时没认出余伯伯来,还请不要见怪!”

    余老板笑道:“说这话就见外了。贤侄,这些年你一直在哪里?”

    李天勤简要地说了这些年的经历,余老板叹道:“可真是难为你了!”

    两人喝了一口茶,余老板又说道:“贤侄,看样子你如今已是武林高手了,准备什么时候替你父母报仇?”

    李天勤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算了吧,而且是家父有错在先。”

    “胡扯!”余老伴喊道,“贤侄,你糊涂啊!那件事的罪魁祸首是陈沐风,你父亲只是被裹挟而去的。再说了就算你父亲有罪,这些年他仁义为怀,做了许多好事,早就可以抵消他的罪孽了。”

    李天勤叹道:“家父最后一次见我的时候,对我说了,叫我千万不要去寻仇,他想让这段仇恨就此为止。”

    余老板说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怎么能说了就了?”

    李天勤叹道:“余伯伯就不必劝我了。是家父有错在先,这个仇我不打算报了!”

    余老板说道:“好,就算你父亲有错在先,可你母亲呢?她又有什么错?”

    李天勤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母亲的音容笑貌时常出现在睡梦中,她是那样的温柔可亲,实在想不明白谁会忍心杀了她。

    余老板又说道:“你可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李天勤说道:“我母亲是纵火自焚而死的。”

    “可你知道她为何要纵火自焚?”余老板大声问道。

    李天勤摇了摇头。余老板叹道:“唉,可怜你娘死不瞑目,你竟然还蒙在鼓里。”

    李天勤急忙问道:“请余伯伯告诉小侄事情的原委。”

    “霍启元那个禽兽,他原本可以将你们直接杀掉,但他却采取了最龌龊的报复方式,他令人侮辱了你娘,所以你娘才会自焚而死。”余老板气愤地说道。

    李天勤闻言一惊,手中的茶杯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李天勤大声喊道:“余伯伯,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余老板说道,“我可以发毒誓,若有半句虚言,让我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李天勤愣在了当场,他感觉如同坠入冰窟窿,全身上下从内而外的感觉到冷。

    余老板说道:“那一晚,你父亲安排你娘回她娘家,崔镖师护送,小红和小翠相陪。行到郊外农庄的时候,姓霍的派人围追堵截,崔镖师为了保护你娘,不幸惨死,你娘只好逃到农庄之中。可农庄之中的郭管家已经被姓霍的收买了。关键时刻,你娘让小红和小翠从后门逃走,自己承担了一切。”

    听到这里,李天勤泪如雨下。余老板说道:“我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因为当晚我的一个手下就在农庄之中。他没有武功,救不了人,只好躲在角落,趁半夜时分逃了回来。”

    余老板说道:“贤侄,杀父之仇,辱母之恨,你不能忘啊!”

    李天勤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一定让姓霍的血债血偿!余伯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余老板说道:“我和你爸是好友,我不能看到他和你娘在九泉之下不能瞑目。”

    李天勤再一次来到前一天祭扫过的父母的坟墓,回忆着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仇恨的怒火从心头烧到了双目。

    此刻的李天勤全身上下散发出凌厉的杀气,他扶着母亲的墓碑说道:“娘,你放心,我会让那个畜生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