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绣花鞋垫
“哎呦，好疼啊！”李俽捂着额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李天麟只当没瞧见，“跟你说了多少回？别整天二嫂、二嫂的叫，叫九姐姐，或者虹姐都行。你到处嚷嚷，凭白让别人误会。
更何况，她今年才16岁，传扬出去，还让人家以后怎么交男朋友，怎么嫁人？”
“好，我叫虹姐总行了吧？”
李俽嘟嘴道：“前年暑假的时候，妈虽然收虹姐为弟子，可整个假期都是你在教她。她在那个时候就喜欢上你了，只不过没敢跟你说，只偷偷告诉了我。
后来她要走的时候，还把初吻留给了你。
二哥，这么好的女孩子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还让她去交别的男朋友，再嫁给别人，亏你说得出来！若是虹姐听到你这番话怕是要伤心死了。”
李天麟怔了一下，坐到妹妹身边，温声道：“李俽，你还小，明天才过14岁。你还有许多事情没有经历过，并不懂什么是爱。
前年这个时候，九妹和你一般大。她和母亲来魔都走亲戚，却被熊家那对兄弟当众调戏。在那种无所依靠，惊慌失措的情况被我救下，自然会对我产生感激之情。
后来妈收她为弟子，我们朝夕相处一个多月。
她对我产生的少女情愫，我又不傻怎会感觉不到？
但感激一个人和喜欢一个人是两回事，喜欢一个人和爱一个人又是两回事。
在我看来，她不过是青春期的盲目冲动，被一种英雄情结冲昏了头。等她再大一些，思想再成熟一些，自然会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
李俽思忖片刻，摇摇头说：“二哥，你的话或许有一定道理，但我却不认同。
虹姐跟我说，你是她第一个喜欢的男人，算是她的初恋。
站在你的角度，你觉得我和虹姐年龄还小，不懂爱情。
但你既不是女人，又不是我们，怎会知道我们懂不懂？‘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人生最美的就是初恋，因为初恋只有一次，最干净、最纯粹！
你说等她再成熟一些，就会明白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但那时候又是什么时候？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
有多少女人五六十岁还在为感情的事情犯错，她们难道就成熟了吗？
你看看冲哥和灵儿姐，他们从小就认识，那时候他们也不懂爱。后来长大了，他们没有钱，没有房子，没有山盟海誓，但你能说他们没有爱吗？”
李天麟揉揉她的脑袋，苦笑道：“你这丫头真是长大了，竟把我说得无言以对，我向你道歉！”
“知道错了就好！”李俽抿嘴一笑，从枕头下翻出一副鞋垫，“这是虹姐亲手做的，让我一定要在大年三十给你，她希望你能穿着它过年。”
李天麟看到鞋垫，心中难以抑制的涌起一阵感动。
这是一双绣花鞋垫，上面的花朵样式古朴，美观大方。
她家境不错，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从未让她学过什么针线活。这花朵如此复杂，她不知要秀多少双鞋垫，才能秀成这个样子？
李天麟默默接过鞋垫，轻抚上面的花纹。
这一刻，李天麟仿佛看到了在夜晚昏暗的灯光下，她不辞辛苦，不怕烦琐，不惜千针万线，为自己纳制绣花鞋垫的模样。并把她所有的深情和祝福，都一针一线的纳入这鞋垫之中。
李天麟垂下眸光，柔声道：“她可有话让你带给我？”
“有的！”李俽清清嗓子，学着那人柔声细语道：“麟哥，这是我送给你的新年礼物，希望你能喜欢，并穿着它行走四方。‘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无论你在哪里，我的心和祝福都与你同在！”
李天麟面对眼前的绣花鞋垫怔怔出神，连李俽离去都没有反应。良久，房间内传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除夕夜里，一家四口连同王妈一起吃了顿年夜饭。
除了必备的饺子外，陈梦云更是难得下厨，亲自做了一道外酥里嫩，酸甜可口的桂花肉，让两个孩子吃的大呼过瘾。
酒楼三天前就暂停了营业，倒不是政府不让开，而是李海川不想赚这份钱。他将酒楼里储存的食材都分给了员工，让他们回去过一个好年，期间工资照发。
九位弟子从未来家里过年，不是他们不想，而是陈梦云不喜欢人多。她不像一般的老师，喜欢将弟子凑在一起，规划他们的命运。
陈梦云一向只传授弟子功夫，教授做人的道理。至于他们能学成什么样，以后有什么发展，她从不过问，也从不给予弟子们任何物质上的帮助。
弟子对她来讲，只是一份缘，缘了即散。他们能过成什么样子，陈梦云从不关心，也从不在意。
《道德经》中有一句话：“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
就是说“道”生成万物，“德”畜养万物。
生养了万物而不据为己有，推动了万物，而不自恃有功，长养了万物而不自以为主宰，这就是最深远的“德”。
陈梦云对弟子的态度和做法，就有这样的意境。
年夜饭过后，五人坐在客厅一起看春晚。
今年是第二届，各方面还很粗糙。但如果将时间抽移动，让大家选出哪一届最好看？1984年的春晚，有相当几率会胜出，毕竟这届春晚有太多经典回忆。
像马老师的《宇宙牌香烟》，是春晚第一次出现单口相声，这个作品短小精悍笑点密集，搞笑和讽刺兼备。马老师也凭着《宇宙牌香烟》成了春晚舞台抽烟的第一人。至于有没有第二个，李天麟不记得了，好像是没有。
陈、朱二人组的《吃面条》，是春晚舞台上第一次出现真正意义上的小品，此后小品成为了春晚最受欢迎的艺术形式。
“风吹着杨柳嘛，唰啦啦啦啦啦，小河里水流着，哗啦啦啦啦啦。谁家的媳妇，她走呀走得忙呀？原来她要回娘家......”
李天麟听着熟悉的旋律，不由咧嘴一笑，这首《回家娘》是邓莉君的歌曲。朱明英老师演唱的不错，这首歌播出后也将成为今年大陆的流行歌曲。
当然，最出风头的还是自己的师兄，他作为香江人，唱出了那首荡气回肠的经典歌曲：“河山只在我梦萦，祖国已多年未亲近.......”
李天麟见几人都看得兴致勃勃，双眼发亮，自己也不禁融入其中，陪着他们嘻嘻哈哈，啃苹果，嗑瓜子。上辈子他没有体会过家人的温馨，如今却是体会到了。
“这才是过年呐！”李天麟盯着面前的14寸彩电，心里默默感叹道。
两星期后，李天麟在妹妹羡慕的目光下，以及父母欣慰的笑容中登上了飞往西柏林的飞机。
这还是他两辈子第一次去欧洲，感觉颇为新鲜，不知道1984年的柏林是怎样一番景象？
陈冲和陈灵儿两天前被他安排去了香江，丁真会帮助他们落脚，进“天麟影视”实习，并协助陈冲考个驾照。
下午时分，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飞机终于在泰格尔机场缓缓降落。
这座机场，是西德飞地的西柏林的空中门户，于1960年由军用转为商用的。由于目前柏林还处在分裂中，机场只通国际航线，国内航班停止运营。
“阿麟阿麟，我们在这里！”
还没走出接站口，李天麟便听到了一声温婉柔和的呼唤。
他寻声望去，就见周慧勄正笑靥如花的朝自己挥着手，旁边还站着楚楚动人的乐易铃。
此时的柏林正处寒冬，机场内暖气的温度很低，两女身上都裹着厚厚的棉衣，围着围巾，带着手套。
其实，墙西边倒还好些，毕竟还有厚衣服、暖和的房子和煤，但墙东边的人怕是什么都没有。
三人汇合在一处，李天麟笑着打招呼，“乐姐，阿勄过年好，天气这么冷，让你们久等了。”
“过年好阿麟！”
“麟少过年好，我们和阿勄也是刚到不久，这里的气温寒冷干燥。刚来的那两天，大家都很不适应，现在好多了。”
李天麟点点头，“都安排好了吗？”
“都好了！”乐易铃说：“酒店距离影展大约十分钟车程。《情书》除了入围主竞赛单元，我们自己也报名了几个展厅。
其实柏林电影节并不复杂，开幕式很简短，然后就是十几天的自由放映，让大家观影。最后一天闭幕式颁奖。
这期间媒体、影评人、观众会对热门影片进行讨论和报道。
如果《情书》有希望获奖，主办方通常会和我们打招呼。如果他们没有丝毫挽留的意思，就说明我们的电影到此为止，可以提前回家了。”
三人边走边说，很快出了机场。
“阿麟......”
“怎么了？”李天麟嘴角上翘，她犹豫挣扎的表情很可爱。
“没...没什么？”
周慧勄摇摇头，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开口。
她这段日子，心里一直很纠结，有许多问题想问李天麟。
问他回魔都过年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却单单告诉了蓝洁英，还让她去机场相送？
去机场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和她拥吻，还被媒体拍下照片，大肆宣传？
问他为什么要给蓝洁英起“靓绝五台山”的绰号，是不是在他的心里，蓝洁英最漂亮，最重要？
这些问题周慧勄想了好久，可当她见到李天麟，却一个字都问不出来，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李天麟只当没瞧见，“跟你说了多少回？别整天二嫂、二嫂的叫，叫九姐姐，或者虹姐都行。你到处嚷嚷，凭白让别人误会。
更何况，她今年才16岁，传扬出去，还让人家以后怎么交男朋友，怎么嫁人？”
“好，我叫虹姐总行了吧？”
李俽嘟嘴道：“前年暑假的时候，妈虽然收虹姐为弟子，可整个假期都是你在教她。她在那个时候就喜欢上你了，只不过没敢跟你说，只偷偷告诉了我。
后来她要走的时候，还把初吻留给了你。
二哥，这么好的女孩子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还让她去交别的男朋友，再嫁给别人，亏你说得出来！若是虹姐听到你这番话怕是要伤心死了。”
李天麟怔了一下，坐到妹妹身边，温声道：“李俽，你还小，明天才过14岁。你还有许多事情没有经历过，并不懂什么是爱。
前年这个时候，九妹和你一般大。她和母亲来魔都走亲戚，却被熊家那对兄弟当众调戏。在那种无所依靠，惊慌失措的情况被我救下，自然会对我产生感激之情。
后来妈收她为弟子，我们朝夕相处一个多月。
她对我产生的少女情愫，我又不傻怎会感觉不到？
但感激一个人和喜欢一个人是两回事，喜欢一个人和爱一个人又是两回事。
在我看来，她不过是青春期的盲目冲动，被一种英雄情结冲昏了头。等她再大一些，思想再成熟一些，自然会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
李俽思忖片刻，摇摇头说：“二哥，你的话或许有一定道理，但我却不认同。
虹姐跟我说，你是她第一个喜欢的男人，算是她的初恋。
站在你的角度，你觉得我和虹姐年龄还小，不懂爱情。
但你既不是女人，又不是我们，怎会知道我们懂不懂？‘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人生最美的就是初恋，因为初恋只有一次，最干净、最纯粹！
你说等她再成熟一些，就会明白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但那时候又是什么时候？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
有多少女人五六十岁还在为感情的事情犯错，她们难道就成熟了吗？
你看看冲哥和灵儿姐，他们从小就认识，那时候他们也不懂爱。后来长大了，他们没有钱，没有房子，没有山盟海誓，但你能说他们没有爱吗？”
李天麟揉揉她的脑袋，苦笑道：“你这丫头真是长大了，竟把我说得无言以对，我向你道歉！”
“知道错了就好！”李俽抿嘴一笑，从枕头下翻出一副鞋垫，“这是虹姐亲手做的，让我一定要在大年三十给你，她希望你能穿着它过年。”
李天麟看到鞋垫，心中难以抑制的涌起一阵感动。
这是一双绣花鞋垫，上面的花朵样式古朴，美观大方。
她家境不错，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从未让她学过什么针线活。这花朵如此复杂，她不知要秀多少双鞋垫，才能秀成这个样子？
李天麟默默接过鞋垫，轻抚上面的花纹。
这一刻，李天麟仿佛看到了在夜晚昏暗的灯光下，她不辞辛苦，不怕烦琐，不惜千针万线，为自己纳制绣花鞋垫的模样。并把她所有的深情和祝福，都一针一线的纳入这鞋垫之中。
李天麟垂下眸光，柔声道：“她可有话让你带给我？”
“有的！”李俽清清嗓子，学着那人柔声细语道：“麟哥，这是我送给你的新年礼物，希望你能喜欢，并穿着它行走四方。‘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无论你在哪里，我的心和祝福都与你同在！”
李天麟面对眼前的绣花鞋垫怔怔出神，连李俽离去都没有反应。良久，房间内传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除夕夜里，一家四口连同王妈一起吃了顿年夜饭。
除了必备的饺子外，陈梦云更是难得下厨，亲自做了一道外酥里嫩，酸甜可口的桂花肉，让两个孩子吃的大呼过瘾。
酒楼三天前就暂停了营业，倒不是政府不让开，而是李海川不想赚这份钱。他将酒楼里储存的食材都分给了员工，让他们回去过一个好年，期间工资照发。
九位弟子从未来家里过年，不是他们不想，而是陈梦云不喜欢人多。她不像一般的老师，喜欢将弟子凑在一起，规划他们的命运。
陈梦云一向只传授弟子功夫，教授做人的道理。至于他们能学成什么样，以后有什么发展，她从不过问，也从不给予弟子们任何物质上的帮助。
弟子对她来讲，只是一份缘，缘了即散。他们能过成什么样子，陈梦云从不关心，也从不在意。
《道德经》中有一句话：“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
就是说“道”生成万物，“德”畜养万物。
生养了万物而不据为己有，推动了万物，而不自恃有功，长养了万物而不自以为主宰，这就是最深远的“德”。
陈梦云对弟子的态度和做法，就有这样的意境。
年夜饭过后，五人坐在客厅一起看春晚。
今年是第二届，各方面还很粗糙。但如果将时间抽移动，让大家选出哪一届最好看？1984年的春晚，有相当几率会胜出，毕竟这届春晚有太多经典回忆。
像马老师的《宇宙牌香烟》，是春晚第一次出现单口相声，这个作品短小精悍笑点密集，搞笑和讽刺兼备。马老师也凭着《宇宙牌香烟》成了春晚舞台抽烟的第一人。至于有没有第二个，李天麟不记得了，好像是没有。
陈、朱二人组的《吃面条》，是春晚舞台上第一次出现真正意义上的小品，此后小品成为了春晚最受欢迎的艺术形式。
“风吹着杨柳嘛，唰啦啦啦啦啦，小河里水流着，哗啦啦啦啦啦。谁家的媳妇，她走呀走得忙呀？原来她要回娘家......”
李天麟听着熟悉的旋律，不由咧嘴一笑，这首《回家娘》是邓莉君的歌曲。朱明英老师演唱的不错，这首歌播出后也将成为今年大陆的流行歌曲。
当然，最出风头的还是自己的师兄，他作为香江人，唱出了那首荡气回肠的经典歌曲：“河山只在我梦萦，祖国已多年未亲近.......”
李天麟见几人都看得兴致勃勃，双眼发亮，自己也不禁融入其中，陪着他们嘻嘻哈哈，啃苹果，嗑瓜子。上辈子他没有体会过家人的温馨，如今却是体会到了。
“这才是过年呐！”李天麟盯着面前的14寸彩电，心里默默感叹道。
两星期后，李天麟在妹妹羡慕的目光下，以及父母欣慰的笑容中登上了飞往西柏林的飞机。
这还是他两辈子第一次去欧洲，感觉颇为新鲜，不知道1984年的柏林是怎样一番景象？
陈冲和陈灵儿两天前被他安排去了香江，丁真会帮助他们落脚，进“天麟影视”实习，并协助陈冲考个驾照。
下午时分，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飞机终于在泰格尔机场缓缓降落。
这座机场，是西德飞地的西柏林的空中门户，于1960年由军用转为商用的。由于目前柏林还处在分裂中，机场只通国际航线，国内航班停止运营。
“阿麟阿麟，我们在这里！”
还没走出接站口，李天麟便听到了一声温婉柔和的呼唤。
他寻声望去，就见周慧勄正笑靥如花的朝自己挥着手，旁边还站着楚楚动人的乐易铃。
此时的柏林正处寒冬，机场内暖气的温度很低，两女身上都裹着厚厚的棉衣，围着围巾，带着手套。
其实，墙西边倒还好些，毕竟还有厚衣服、暖和的房子和煤，但墙东边的人怕是什么都没有。
三人汇合在一处，李天麟笑着打招呼，“乐姐，阿勄过年好，天气这么冷，让你们久等了。”
“过年好阿麟！”
“麟少过年好，我们和阿勄也是刚到不久，这里的气温寒冷干燥。刚来的那两天，大家都很不适应，现在好多了。”
李天麟点点头，“都安排好了吗？”
“都好了！”乐易铃说：“酒店距离影展大约十分钟车程。《情书》除了入围主竞赛单元，我们自己也报名了几个展厅。
其实柏林电影节并不复杂，开幕式很简短，然后就是十几天的自由放映，让大家观影。最后一天闭幕式颁奖。
这期间媒体、影评人、观众会对热门影片进行讨论和报道。
如果《情书》有希望获奖，主办方通常会和我们打招呼。如果他们没有丝毫挽留的意思，就说明我们的电影到此为止，可以提前回家了。”
三人边走边说，很快出了机场。
“阿麟......”
“怎么了？”李天麟嘴角上翘，她犹豫挣扎的表情很可爱。
“没...没什么？”
周慧勄摇摇头，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开口。
她这段日子，心里一直很纠结，有许多问题想问李天麟。
问他回魔都过年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却单单告诉了蓝洁英，还让她去机场相送？
去机场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和她拥吻，还被媒体拍下照片，大肆宣传？
问他为什么要给蓝洁英起“靓绝五台山”的绰号，是不是在他的心里，蓝洁英最漂亮，最重要？
这些问题周慧勄想了好久，可当她见到李天麟，却一个字都问不出来，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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