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局势
卡布市第五区
23：18。
熙攘的街道上，路人三三两两的议论着，手里拿着和黎川一样的报纸...
“你听说了么？第七区那边出事了！”
戴着贝雷帽的中年人嘴里叼着烟卷，拍了拍躺在摇椅上的胖子。
报纸上的油墨非常新鲜，甚至用手指去擦，那颜色还会染到手上。
这是一家几乎全天都不休息的小报社，在互联网时代、努力保护着自己的饭碗。
相比起互联网的迅捷，他们也有很多一手的消息，相比之下真实性也更有保证。
第五区和第七区的距离只有三十几公里，因此在第一时间，这则消息和几张潦草的照片就登上了午夜头条。
谁也不知道第七区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庞然大物，消息还没来得封锁，就变得愈演愈烈。
这才几个小时阿，连报纸都印出来了！
搜查队的工作仍在继续，此时可没人顾得上这种事情。
反正只是几张封锁线外、潦草的外围拍摄，根本也没关键内容。
不过和报纸上触目惊心的标题不同，上面的内容却几乎全是臆想和猜测。
甚至还出现了鬼神精怪的离奇故事，也让人觉得哭笑不得。
可偏巧，老百姓茶余饭后缺的、就是这些！
......
穿着跨栏背心，半躺在摇椅上的碟片老板，不耐烦的挡开了贝雷帽的持续骚扰，语气也十分不耐烦：“去去去，别套近乎，看片儿拿钱，不看走人！”
贝雷帽来这里蹭“人情”不是一次两次了，因此老板见他也没什么好脾气。
多半聊着聊着又要偷溜进去，自己可不能再上他的当！
想免费看片儿，没门！
贝雷帽吃了个瘪并不死心，拿着报纸递到了老板面前：“你看看，这次真不骗你！”
“不看不看，上一边去！”
老板偷偷瞄了一眼，又迅速将贝雷帽推开。
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他当然也感兴趣，不过跟贝雷帽聊天儿，他却一点没有兴趣。
等贝雷帽骂骂咧咧的走远了，老板又掏出手机，在热搜榜上搜索了起来...
按照实时搜索的排名，幽灵古堡的热度并不算太高，处在48位、即将掉出榜单。
但是上面的内容和评论，却比报纸上更加离奇！
网友1：“我跟你们说，我表哥是搜查队的，里面的情况很复杂，听说是未知文明的产物。”
网友2：“该不会是穿越吧...”
网友2：“我看是有预谋的入侵！抓到人了么？在线等。”
网友3：“楼上的全是鬼扯，奉劝广大网友不信谣、不传谣，静等官方消息。”
......
说什么的都有，一时也让人难以分辨真假。
这更加引起了碟片老板的好奇心，顺着各种奇怪的关键字，继续搜索了下去。
而一些其它词条下的内容，更是五花八门。
有的和其他推测相仿，有的觉得只是吸引人的骗局。
还有不少带着更加离奇的神秘色彩，甚至还有人发出了新的照片作为佐证。
什么长着翅膀的猴子，八只眼睛的老鼠，倒是绘声绘色，又不知道是不是P的...
还有一些叫嚣着什么删了我还发，也让人莫名觉得有点可靠。
老板看得十分起兴，仿佛在头脑中打开了异世界的大门，一丝平地飞升的幻想也随之点燃。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梦想，那是不会随着时间磨灭的东西。
即使那些东西不会和自己产生任何联系，我想想还不行么？
至于消息究竟是不是真的，对于卖光盘的小老板来说，那也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美妙的夜晚，它让我觉得，活着真好！
“老板，租碟！”
“来...来了！”
小老板放下手机，笑呵呵的又做起了生意。
......
......
另一头，房间的争吵仍在继续。
也终于回到了正轨，三个人在屋子里算起了账，三头五百吵得不可开交。
客厅里，仓鼠“走地图”似的读完了报纸，坐在桌子上皱着眉头思考。
照片上确实是自己生活的古堡，不过多余的信息，黎川却一点也没得到。
各种乱七八糟的推测根本没谱，但是黎川还是耐心的将它看完。
他发现，这个地方对于文字的运用非常简略，以黎川的习惯，多少还有些不适应。
同时他也好奇他们是怎么把影像印到纸上的，对于上面的内容，这显然是黎川更加关心的问题。
在苍冥星上，居然还有这种魔法？
自己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呢...
还是说、自己真的到了苍冥星以外的地方？！
第一次，黎川开始有了怀疑。
“奇怪...”
“身边的东西，包括人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到目前为止，这是黎川对这个地方最大的感受。
随着变身时间一秒一秒的减少，他开始仔细思考这个问题。
“那些黑漆漆的武器是什么？”
“这里的建筑风格为何如此不同？”
“还有各式各样的奇怪物件儿，又都是做什么的？”
黎川扫视着餐桌上的东西，目光新奇又显得十分困惑。
脏兮兮的盘子上面，一根根细长的小木棍胡乱摆放着，旁边还有木质的“针”，被放在透明的小盒子里。
菜式也很不一样，黎川发现吃剩的菜里，居然有不少肉丝...
在苍冥星，肉、是从来不会被剩下的。
即使是他，那也是重大节日才有机会吃上肉一样的东西。
多半还是混着面粉或是蔬菜的肉丸，还不是纯肉。
不过在这个地方，这些似乎都非常“廉价”。
不停的踱着步子，两只爪子攥着小熊图案的饼干，仓鼠咔嚓咔嚓的啃了起来。
并不是很饿，而是牙齿痒的厉害，似乎不啃点什么心里就难受的不行。
黎川仔细感受着其中的味道，里面的油脂也难以想象的丰富...
“这是天堂？”
如果单看丰厚的物质条件，相比起苍冥星，这里确实堪称人间仙境。
但是耳边的争吵声又让黎川明白，眼前的、嘴里的一切，又是那样的真实。
透过窗子，黎川看向暗蓝色的天空，那是唯一没有改变的东西。
提裙子一样挪动着腰部的赘肉，黎川一步一步，向着窗子走去。
那些玻璃异常的光华、平整，属于沙子的颗粒感也不复存在。
窗外，寂静的夜晚被霓虹所点亮。
黎川朝下看去，没有魔法气息的光芒又让他莫名震撼。
相比城堡的人全部消失，眼前的一切似乎更加不真实...
这是怎样的地方阿，让人感叹做梦都不会出现这样的素材。
此刻的黎川忽然意识到，“新大陆”这个轻飘飘的字眼，又是一种怎样的重量！
略带凉意的气流被黎川狠狠吸进肺里，眼睛里也带上莫名的坚毅神彩。
就好像基因里的“新大陆”支线被激活，此时他脑子里也格外空旷、清明。
站在窗沿上闭着眼睛，凉爽的风又好似吹来一阵远大前程的味道。
没有人喜欢当小瘪三，对于这样一个全新国度，又如何不让人心生好奇？
......
此刻黎川又想了小时候听过的远洋船长的故事：
像一只永远飘在大海上的孤独灵魂，他仅剩的两名船员也没能扛过昨夜的暴风雨。
以至于打了无次数补丁的大船、也被他丢在了海里。
驾着小船继续麻木的航行，当初的梦想也早已化成坚不可摧的执念。
他失去了一切，再没有回头的余地。
甚至饿的急了，他还会凿下木船的搭板、泡发以后就着海水吞进肚子。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木船的内壁也越来薄。
而就在他躺在船板上，静静等待死亡的时候...
天神，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
那是一阵大海里少有的温暖季风，船长无力的侧过了头。
尝试咽口吐沫止渴，喉咙却早已干的开裂。
一阵刺痛过后，他突然、睁大了眼睛！
新大陆，是新大陆！
目之所及，闪着金色光芒的海滩后面，是一望无垠的广阔土地。
没有边界，看不到尽头。
恍惚中、他甚至看到了岸边攒动的人影。
他伸手去摸，可视野也变得渐渐模糊起来。
近在咫尺，又一步之遥！
故事到这里划上了句号，没有更多解释这个结局。
没人知道船长是不是活了下来，还是最终死在了那条小船上。
又或许那片新大陆、也只是他临死前的幻觉...
但是对于黎川来说，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23：18。
熙攘的街道上，路人三三两两的议论着，手里拿着和黎川一样的报纸...
“你听说了么？第七区那边出事了！”
戴着贝雷帽的中年人嘴里叼着烟卷，拍了拍躺在摇椅上的胖子。
报纸上的油墨非常新鲜，甚至用手指去擦，那颜色还会染到手上。
这是一家几乎全天都不休息的小报社，在互联网时代、努力保护着自己的饭碗。
相比起互联网的迅捷，他们也有很多一手的消息，相比之下真实性也更有保证。
第五区和第七区的距离只有三十几公里，因此在第一时间，这则消息和几张潦草的照片就登上了午夜头条。
谁也不知道第七区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庞然大物，消息还没来得封锁，就变得愈演愈烈。
这才几个小时阿，连报纸都印出来了！
搜查队的工作仍在继续，此时可没人顾得上这种事情。
反正只是几张封锁线外、潦草的外围拍摄，根本也没关键内容。
不过和报纸上触目惊心的标题不同，上面的内容却几乎全是臆想和猜测。
甚至还出现了鬼神精怪的离奇故事，也让人觉得哭笑不得。
可偏巧，老百姓茶余饭后缺的、就是这些！
......
穿着跨栏背心，半躺在摇椅上的碟片老板，不耐烦的挡开了贝雷帽的持续骚扰，语气也十分不耐烦：“去去去，别套近乎，看片儿拿钱，不看走人！”
贝雷帽来这里蹭“人情”不是一次两次了，因此老板见他也没什么好脾气。
多半聊着聊着又要偷溜进去，自己可不能再上他的当！
想免费看片儿，没门！
贝雷帽吃了个瘪并不死心，拿着报纸递到了老板面前：“你看看，这次真不骗你！”
“不看不看，上一边去！”
老板偷偷瞄了一眼，又迅速将贝雷帽推开。
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他当然也感兴趣，不过跟贝雷帽聊天儿，他却一点没有兴趣。
等贝雷帽骂骂咧咧的走远了，老板又掏出手机，在热搜榜上搜索了起来...
按照实时搜索的排名，幽灵古堡的热度并不算太高，处在48位、即将掉出榜单。
但是上面的内容和评论，却比报纸上更加离奇！
网友1：“我跟你们说，我表哥是搜查队的，里面的情况很复杂，听说是未知文明的产物。”
网友2：“该不会是穿越吧...”
网友2：“我看是有预谋的入侵！抓到人了么？在线等。”
网友3：“楼上的全是鬼扯，奉劝广大网友不信谣、不传谣，静等官方消息。”
......
说什么的都有，一时也让人难以分辨真假。
这更加引起了碟片老板的好奇心，顺着各种奇怪的关键字，继续搜索了下去。
而一些其它词条下的内容，更是五花八门。
有的和其他推测相仿，有的觉得只是吸引人的骗局。
还有不少带着更加离奇的神秘色彩，甚至还有人发出了新的照片作为佐证。
什么长着翅膀的猴子，八只眼睛的老鼠，倒是绘声绘色，又不知道是不是P的...
还有一些叫嚣着什么删了我还发，也让人莫名觉得有点可靠。
老板看得十分起兴，仿佛在头脑中打开了异世界的大门，一丝平地飞升的幻想也随之点燃。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梦想，那是不会随着时间磨灭的东西。
即使那些东西不会和自己产生任何联系，我想想还不行么？
至于消息究竟是不是真的，对于卖光盘的小老板来说，那也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美妙的夜晚，它让我觉得，活着真好！
“老板，租碟！”
“来...来了！”
小老板放下手机，笑呵呵的又做起了生意。
......
......
另一头，房间的争吵仍在继续。
也终于回到了正轨，三个人在屋子里算起了账，三头五百吵得不可开交。
客厅里，仓鼠“走地图”似的读完了报纸，坐在桌子上皱着眉头思考。
照片上确实是自己生活的古堡，不过多余的信息，黎川却一点也没得到。
各种乱七八糟的推测根本没谱，但是黎川还是耐心的将它看完。
他发现，这个地方对于文字的运用非常简略，以黎川的习惯，多少还有些不适应。
同时他也好奇他们是怎么把影像印到纸上的，对于上面的内容，这显然是黎川更加关心的问题。
在苍冥星上，居然还有这种魔法？
自己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呢...
还是说、自己真的到了苍冥星以外的地方？！
第一次，黎川开始有了怀疑。
“奇怪...”
“身边的东西，包括人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到目前为止，这是黎川对这个地方最大的感受。
随着变身时间一秒一秒的减少，他开始仔细思考这个问题。
“那些黑漆漆的武器是什么？”
“这里的建筑风格为何如此不同？”
“还有各式各样的奇怪物件儿，又都是做什么的？”
黎川扫视着餐桌上的东西，目光新奇又显得十分困惑。
脏兮兮的盘子上面，一根根细长的小木棍胡乱摆放着，旁边还有木质的“针”，被放在透明的小盒子里。
菜式也很不一样，黎川发现吃剩的菜里，居然有不少肉丝...
在苍冥星，肉、是从来不会被剩下的。
即使是他，那也是重大节日才有机会吃上肉一样的东西。
多半还是混着面粉或是蔬菜的肉丸，还不是纯肉。
不过在这个地方，这些似乎都非常“廉价”。
不停的踱着步子，两只爪子攥着小熊图案的饼干，仓鼠咔嚓咔嚓的啃了起来。
并不是很饿，而是牙齿痒的厉害，似乎不啃点什么心里就难受的不行。
黎川仔细感受着其中的味道，里面的油脂也难以想象的丰富...
“这是天堂？”
如果单看丰厚的物质条件，相比起苍冥星，这里确实堪称人间仙境。
但是耳边的争吵声又让黎川明白，眼前的、嘴里的一切，又是那样的真实。
透过窗子，黎川看向暗蓝色的天空，那是唯一没有改变的东西。
提裙子一样挪动着腰部的赘肉，黎川一步一步，向着窗子走去。
那些玻璃异常的光华、平整，属于沙子的颗粒感也不复存在。
窗外，寂静的夜晚被霓虹所点亮。
黎川朝下看去，没有魔法气息的光芒又让他莫名震撼。
相比城堡的人全部消失，眼前的一切似乎更加不真实...
这是怎样的地方阿，让人感叹做梦都不会出现这样的素材。
此刻的黎川忽然意识到，“新大陆”这个轻飘飘的字眼，又是一种怎样的重量！
略带凉意的气流被黎川狠狠吸进肺里，眼睛里也带上莫名的坚毅神彩。
就好像基因里的“新大陆”支线被激活，此时他脑子里也格外空旷、清明。
站在窗沿上闭着眼睛，凉爽的风又好似吹来一阵远大前程的味道。
没有人喜欢当小瘪三，对于这样一个全新国度，又如何不让人心生好奇？
......
此刻黎川又想了小时候听过的远洋船长的故事：
像一只永远飘在大海上的孤独灵魂，他仅剩的两名船员也没能扛过昨夜的暴风雨。
以至于打了无次数补丁的大船、也被他丢在了海里。
驾着小船继续麻木的航行，当初的梦想也早已化成坚不可摧的执念。
他失去了一切，再没有回头的余地。
甚至饿的急了，他还会凿下木船的搭板、泡发以后就着海水吞进肚子。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木船的内壁也越来薄。
而就在他躺在船板上，静静等待死亡的时候...
天神，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
那是一阵大海里少有的温暖季风，船长无力的侧过了头。
尝试咽口吐沫止渴，喉咙却早已干的开裂。
一阵刺痛过后，他突然、睁大了眼睛！
新大陆，是新大陆！
目之所及，闪着金色光芒的海滩后面，是一望无垠的广阔土地。
没有边界，看不到尽头。
恍惚中、他甚至看到了岸边攒动的人影。
他伸手去摸，可视野也变得渐渐模糊起来。
近在咫尺，又一步之遥！
故事到这里划上了句号，没有更多解释这个结局。
没人知道船长是不是活了下来，还是最终死在了那条小船上。
又或许那片新大陆、也只是他临死前的幻觉...
但是对于黎川来说，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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