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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调教孤雪

    “恩,值得,确实值得!就让我用千金买你一笑吧,哈哈哈哈。”那公子哈哈大笑:“妈妈,这一千两票子你先拿着,我这扇子也一并押在你这,明日我会派人来取,还望妈妈好生保管才是。”说完他转身信步离去,那个陪同之人取出金票并用扇子压着置于茶几之上,也尾随自己少主离去。

    “哎呀,各位,冯大少爷,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咱家一抔雪刚出道就有贵人相扶,不过那贵人似乎不是本地人氏,想必过些日子各位还是很有机会和一抔雪饮茶赏月的,各位请回吧。”岑七娘把银票全都还给了冯大少,开始下逐客令了:“众位如果想在这升平楼和别的姑娘共度良宵的自然是欢迎,但是一抔雪本月却是不会在出现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哼,那些残花败柳如何能与嫦俄比美,今日见到一抔雪,那些凡间女子我是再无兴趣了,告辞。”陈老板的言语中虽然有些夸夸其词,但是却另在场的人无一不虚荣心作祟,刚才惊鸿一瞥众人或多或少看到了孤雪,但是由于时间比较急促都没怎么看清,或者因为时间短只有一个大概的印象,所谓雾里看花越看越美,经陈老板这么一说大家心里愈发觉得孤雪其美,天下罕见了。

    众人做鸟兽四散,顿时冷清不少,岑七娘却是在人走之后狂笑不止,这些个人回去在外面一传,这孤雪之名在这金陵城内再无人可比,所有的青楼之流还不皆以升平楼马首是瞻,想到这里,多年来压抑在心中的怨气一扫而光,她就好象一个疯婆子一般在门口狂笑。

    孤雪回到房间,刚才那个公子生的五官精致,星目剑眉不说,看起来不像是经常出入这烟花柳巷之人,加上他让自己的处境一下变的优越起来,顿时对那无名公子增添了不少好感。在这勾栏瓦肆之中还能遇到如此福星,让孤雪对然后的生活逐渐开始萌生憧憬,或许,情况并没有想象的那般糟糕吧。

    孤雪如此想着,但是那岑七娘却不这么想,很明显,刚才来的那个公子明显是个视钱财如粪土的角,倘若孤雪能与那位公子搭上些许关系,到时候人家心有所动,必定会在孤雪身上挥金如土,得便宜的还不是自己。

    就算在不济人家官大或者路子粗,非要为孤雪赎身那价钱也不会便宜,光看这一笑千金的钱,那时候的钱就足够自己吃老本的了。反正那人不出手,迟早会有官老爷对孤雪出手的。民不和官斗,日子久了人家也就不那么新鲜了,新鲜劲完了孤雪还是得接客,不然她哪里赚钱,而且客人的心思她最了解,倒不如把孤雪拿去换套荣华富贵,这样的买卖,着实核算。

    当岑七娘推门进入孤雪房间的时候,孤雪却看不到岑七娘脸上的笑容。

    岑七娘看了看连个个丫头:“你们没事就回去吧,少在我面前碍眼。”

    “是,妈妈。”两人急匆匆的走出去顺便把门带上了,岑七娘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看,孤雪不明白,按理她为岑七娘赚了几千两黄金,没道理还惹了岑七娘不高兴,为何她却板着一张臭脸面着自己?

    “妈妈为何这般看我,难道孤雪今日所作有违妈妈之意么?”虽然岑七娘对孤雪很好,但是孤雪依旧还是很怕岑七娘,平日里也偶尔见到岑七娘对付一些女子的手段,那可是非常的毒辣,而且毫无情面可言。

    “哼,别忘了,经后你就是升平楼的一抔雪,再也不是那个莫孤雪了。”

    听到岑七娘言语冰冷,孤雪觉得浑身寒意上涌,平日里每当岑七娘要对付某位不听话的姑娘的时候一般都是这张脸,虽然现在说话还算客气,她也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但是多日来对岑七娘的恐惧之心丝毫不曾减过。

    “你倒是很客气,我叫你单独见人,你却是把脸给大家伙都看了个遍,你有何话说?”

    虽然岑七娘知道这一做法恰到好处,但是依旧拿着这点在孤雪面前大做文章,孤雪一时语塞,也不敢反驳。

    岑七娘冷笑一声,伸出自己短萝卜般的手指在孤雪脸上捏了两把:“若不是为了挣钱,这脸又要来做甚?”

    “妈妈…我知道错了…请妈妈责罚。”孤雪只得低声讨饶,连忙跪倒在地。

    岑七娘见孤雪服了软了,知道可以开始说话了,便把脸色一转,当下多云转晴,把孤雪扶了起来:“傻瓜,妈妈怎舍得责罚于你,只是你日后莫要在擅做主张,让妈妈我难做。你知道你今日把脸一露,妈妈我就不能再拿你的脸做文章了,难保日后不会让你提早出去接客,你可知道?”

    “妈妈…”孤雪满脸愁容,岑七娘顿时大怒:“你干吗?这就给我脸色看了?你日后也给客人看这脸色,我这升平楼还做不做生意了?!”

    孤雪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岑七娘知道孤雪近来多学诗词琴画,人又冰雪聪明,若是现在不加以管教,之怕日后成了精就再难驯服,当下一咬下,狠下心来直接就扇了孤雪一耳光:“不准像死了爹妈一般,给我把脸摆正了,你要知道你的身份,把客人给我惹脑了小心我每天都让你接客!哼!”

    孤雪一阵耳鸣,但是慑于岑七娘淫威,不敢有任何不满,只能强忍着泪水强装笑脸。

    “你这是笑么?怎么笑的比哭还难看呢?”岑七娘这回想到若是把孤雪脸打歪了或者打破相了就糟了,这回是采取拧,在孤雪手臂上狠狠的拧了一把:“不准笑!”

    孤雪自幼孤苦,凡事多忍让,加上后来自己的经历,又被转卖之后的经历,让她学会了隐忍,忍常人之不能忍,就算被这么一大把拧的眼泪都掉出来,嘴巴里硬是没有吭声。

    岑七娘看到孤雪越是这样,心里就越是没底,孤雪实在太能忍了,这样的人往往爆发起来就会一发不可收拾,自己断然不会让孤雪作出什么自缢撞墙之类的事来,她此刻心中有些不安,觉得如今机缘巧合之下,早些把孤雪的身价抬到顶峰,早些出手才是正事,万一和之前一样孤雪又得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的生意只怕依旧是朝不保夕,而眼下的第一头肥羊自然就是那位不知名的公子,而那些冯大少陈老板之流自然也在名单之列,不过排在后面而已。

    “点灯靠油,耕地靠牛,我这升平楼自然就是靠你们这些女流了,凡是来我这里做姑娘的,在这一天就得听我岑七娘的,你也不例外,懂么?”

    “是,妈妈。”

    “对付一般的**浪子,别理他们,不就有几个臭钱么,你越装清高他们越起劲,你得装,越冰越好,用力装,使劲装,明白么?”

    “恩。”

    看到孤雪点头答应,岑七娘也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你给我把脸板直喽,我叫你对谁笑你才准笑,我叫你陪着谁你就得陪着谁,若是没和你说,你就得给我冰着脸,明白么?”

    孤雪把脸绷直了,应了一声,岑七娘看到孤雪的脸上之是有着几分淡淡的悲伤,却不是死板着脸,本来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丫头,瞬间教教她怎么变脸,但是却忽然想到这般楚楚可怜或许更加适合那些一掷千金的公子哥的胃口,也就不在多说些什么了。

    岑七娘把那公子的扇子放在孤雪桌上:“我告诉你,明日有人来取扇子,若是那公子来你且招待一下,记得要好生招待,一定要套出对方家世来,多陪他一会也无妨。若不是本人前来,你就托病不出,记得了么?”

    “记得了妈妈。”孤雪也不去多想,只知道对岑七娘一百个答应就好了。

    岑七娘走后,孤雪房内就只剩她一人了,孤雪睡不塌实,坐在桌前摆弄着那柄折扇,打开之后才发现,那扇子绝非凡品,扇子的面乃是用上好的硬丝质料,看起来犹如纸张一般,扇面上没有画,只有一个肃字,显的有些少了。但是仔细一看,那肃字笔劲刚烈,却又好似不得宣泄,文字给人感觉非常一样,似乎还透露出丝丝张牙舞爪之势,让人不禁有些失魂。

    回过神来的孤雪有雪对这把扇子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