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心情沉重
知府大人的脸上惊愕之后，有些得意起来。他不担心金凤凰会反悔或者不将十万两银子送来，金凤凰没有这个胆子。今天官府能把升平楼烧了，那么明天也一样可以把碧玉楼给烧掉，至于罪名，现在的无头案子太多太多，随便找一个出来也足以。
岑七娘扬起脸庞，双目看着知府大人，她此时没有任何惧怕的表情。坐在头上的这位知府大人，平日里可没少收取升平楼的银子，可是现在说把升平楼烧了就烧了。她岑七娘怎能不恨？可是恨，也是白恨，只能让自己心结加重而已。
“是我杀了曲家大小姐，曲家大小姐曲如嫣言语中得罪了我，我便找了个机会杀了她。呵呵，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曲家了，只剩下一个处处受人白眼的老乞丐而已。”岑七娘迎着知府的目光，一句句将话说出来。
知府也没想到岑七娘居然如此爽快就承认了，他当然知道曲如嫣确实是病死而不是他杀。本来，他还以为要动用大刑逼迫岑七娘认这完全诬陷的罪名，现在看来根本就无需那么麻烦。
知府沉吟片刻，又将敏锐目光望向孤雪，黑脸问道：“莫孤雪，你可参与过岑七娘杀害曲如嫣这件事情？公堂之上，不可胡言狡辩，若是本府查出你所言有不实之处，罪加一等。莫孤雪，你可听好仔细没有？”
他虽然有心无罪释放莫孤雪，可是表面上还需要做得明白漂亮，让人找不到什么把柄。陆知府虽然贪赃枉法，可最怕百姓在背后戳他脊梁骨。他小时候也是贫苦出身，那些年的艰辛，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孤雪盈盈一拜，轻轻点头：“回知府大人，大人在上，孤雪不敢欺骗隐瞒，曲家大小姐却不是我杀。曲家大小姐对我有大恩，我报答还来不及，又如何会杀她？大小姐她，她确实是病死的，那个镯子，是大小姐临终的时候送于我的。”
说着说着，孤雪想起大小姐对自己的好，想及伤心处，不禁又落清泪。
“哼，这样说来，这件命案确实与你无关。不过其中曲折缘由，又岂是你一个小女子能够明白，现在岑七娘已经承认就是她杀死曲如嫣。岑七娘，你将当时情况细细道来。”知府当然不会因为莫孤雪说的话就释放岑七娘。
陆知府堂案旁边文案上的方帽师爷，用毛笔在宣纸上刷刷记录着审案的过程。一会等岑七娘将杀人过程述说完毕，就可以拿着这张案纸让岑七娘画押认罪宣判了。
岑七娘心中早就有了打算，这时候不慌不忙道：“此事全因那曲如嫣言语之中冲撞了我，当时曲如嫣的父亲还是总督大人，所以我不敢做什么报复的事。后来他们家出了天塌变故，我心中一直记恨着曲如嫣当时对我侮辱的言语，越想越恨，便找了个机会……最后，曲如嫣死了，可我心中也担心万分，后悔不已。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定不会杀死曲如嫣。曲如嫣死后不久，那曲家的老爷就将莫孤雪卖到我升平楼，一直留到现在。这个小妮子，可为我赚了不少钱呢。”
岑七娘的眼神从孤雪身上扫过，孤雪听闻岑七娘的言语，想要说话，却又胆颤。正在她犹豫不决之时，知府大人便做了最后的判决。
“岑七娘杀人事实，本因复奏朝廷判处死刑，念及岑七娘认罪态度良好，又因有悔过之心。所以本府宣判，待立春之后，将岑七娘发配边疆服役。现在案情明朗，莫孤雪姑娘确系冤枉，退堂之后无罪释放！王师爷，将案纸交给岑七娘画押！”
陆知府说完，那张捕头便转身从师爷手中拿过案纸和朱红印泥送到岑七娘面前，岑七娘听闻要将自己发配边疆，可也好过死刑，当下也不迟疑立刻便在案纸上画押认罪。
莫孤雪看到岑七娘认罪，心有戚戚然，可是她一个弱女子，正像岑七娘所言那样她不是朝廷皇上的公主，也不是文武大臣的千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
退堂之后，岑七娘被重新押入地牢，而莫孤雪则被释放出去。
莫孤雪刚刚走出府衙的大门，就看到碧玉楼的金凤凰已经等候多时，金凤凰脸上笑意盈盈，她身后还跟着两个碧玉楼的丫头。见到莫孤雪走出来。立刻迎了上来。
金凤凰对莫孤雪说道：“孤雪，看看我怎么说的来着，你一定是被冤枉的。我们碧玉楼的人，怎么可能会杀人犯罪呢？一切都是那个岑七娘作孽，她活该受罚。孤雪，咱们这就回去吧，让妈妈好好疼你。”
莫孤雪回身看了看府衙，真是脱离狼窝，又如虎口。只要进了碧玉楼，以后的日子也定然不好过。心中想着黄公子，孤雪心中还有一分希望。
当下点点头盈盈一拜道：“多谢妈妈！”
“都是一家人，又何必这样客气。对了孤雪，那位黄公子信上说何时来到金陵？”金凤凰心中一直惦记此事，她十万两的白银可是已经送了出去。
“黄公子派人捎来的信上说，大概是过了年关吧！黄公子也没说具体的日期，孤雪也不知道他到底哪日会来。”孤雪沉吟片刻，终还是开口说道，她现在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说出这些话来。若不这样说，金凤凰肯定不会轻饶了她。她一人势单力薄，又如何能斗得过金凤凰。而且在碧玉楼中，还有‘雨夜百合’芽儿，更甚至可能原本在升平楼的琼瑶也已经去了碧玉楼吧。
想起当天琼瑶的态度，显然是早就已经知道这个陷害升平楼的计划，早就参与其中。她那么做，一方面是因为记恨妈妈岑七娘想要报复，另一方面恐怕就是收了碧玉楼的好处要在碧玉楼中立足。
金凤凰抽了抽骨瘦的身体，笑道：“没关系，没关系，不管黄公子什么时候来，总归是要来。听说黄公子每过一段时间就要差人送来黄金千两。只要那送钱的人告诉黄公子说金陵的升平楼已经成为一堆废墟，想来黄公子一定会着急赶来的。孤雪，这就随我回去碧玉楼，与众多姐妹见见面吧！我们碧玉楼可比升平楼热闹，三大红牌姑娘个个貌美热情，哦，现在有了琼瑶的加入，应该算是四大红牌。”
孤雪心中灵动，果然琼瑶是去了碧玉楼。
她轻微点头说道：“是，妈妈！”
虽然知道是虎狼之地，可是必须要去。孤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跟在金凤凰的身边。而那两个碧玉楼的姑娘，跟在金凤凰和孤雪的身后。她们眼见妈妈金凤凰对孤雪那么热情，自然心中不满，怨恨的目光来回从孤雪的后被瞟过。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孤雪和金凤凰回到乌衣巷。此时刚过正午，乌衣巷不像别的街道上那么热闹，此时冷冷清清。可是到了晚间，乌衣巷各家青楼香坊纷纷挂起红灯，那些有钱的公子哥少爷也自然都冒出头来，穿梭在这烟花翠柳之地。
到了碧玉楼，碧玉楼中原本的几十名女子都站在大厅之中。显然她们早就知道了孤雪要来，现在是严阵以待。她们见到这位在升平楼中大红大紫的姑娘，嫉妒的情绪丝毫没有掩饰。刚一进入碧玉楼，孤雪就感觉到那种压抑的气氛。
金凤凰满意地笑着说道：“来来来，女儿们，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升平楼的‘一抔雪’姑娘，今天来到我们碧玉楼，以后我们碧玉楼的生意自然更好更上一层楼。对了，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以后要好好和孤雪相处，谁若是欺负孤雪新来，我可不答应。”
她边说边将眼神看向站在最高处的几位身穿红绸的姑娘，那几名姑娘中有两人是孤雪认识的，一人是芽儿，另一人是琼瑶。这两人目光凶狠地瞪着孤雪，她们两人早就对孤雪恨意入骨。现在见到孤雪来到碧玉楼，心中更是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
而另外两个人与芽儿和琼瑶站在一起，定然就是碧玉楼中排名第一的‘点点梅’和排名第二的‘玉玲珑’。这两位娇艳欲滴的姑娘目光中也有一种莫名的情绪，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情感。
众姑娘听到金凤凰的言语，纷纷微微蹲身应是。
“小红，你过来带孤雪姑娘去梨花苑熟悉一下环境，然后再将孤雪姑娘带下来用过午餐。”金凤凰对一名年纪只有十三四岁的丫头招手吩咐道。
这位小姑娘年纪虽然小，可两只眼睛滴溜溜的乱转，一看就是个极为聪明的女孩子。她小跑来到金凤凰身边，甜甜说道：“妈妈放心，我会带孤雪姐姐把碧玉楼都熟悉过来，然后再带孤雪姐姐去用午餐。”
金凤凰点点头道：“孤雪，你就随小红上楼去。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为你做主。在碧玉楼大家都是姐妹，谁也别给谁小鞋穿。若是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我可不轻饶，让她穿三年五年的小鞋一次穿个够。”
说道最后一句话，金凤凰的声音陡然提高许多，眼神也跟着犀利五分。
“是，孤雪谢谢妈妈！”孤雪应声，俏丽的脸庞上出现一丝笑意。她此时心中沉重万分，若是要她真心笑出来，那肯定不可能。不过孤雪在升平楼没少被岑七娘教育责骂，就算只是虚笑，也能笑出个七分样子。
见孤雪眉头舒展，金凤凰满意的‘嗯’了一声。
接着，孤雪被小红带着穿过众多碧玉楼姑娘身边，上了二楼的梨花苑。虽然第一次来碧玉楼，可是在升平楼中待了那么长时间，孤雪对这些青楼布置早已经了若指掌，这碧玉楼，也只要走上一遍就可熟悉。
小红带着孤雪来到梨花苑中，进入一间宽敞的卧房。这间卧房也是刚刚整理出来，房间中插着一些梅花。此时正是冬季，也只能找到这些梅花，一阵阵梅花清香从鼻尖传入肺腑，孤雪腹中顿时有些饥饿了。
从昨天晚间到现在一直没有吃饭，若不是心中冗事繁多，早该饥饿难耐。她身子骨又不茁壮，若是一天不进食，走路恐都要费力。
床上的丝质被褥棉花香枕都是新换，上面透着清新味道。阳光从窗口斜射进来，梳妆台上摆放着各种脂粉梳具。
“孤雪姐姐，你真美！”孤雪坐在梳妆台前，拿起一把琉璃梳子梳理了一下有些微乱的发丝，双目明亮看着镜子的自己。
小红站立在一旁，不禁也为孤雪的美丽拍掌。
岑七娘扬起脸庞，双目看着知府大人，她此时没有任何惧怕的表情。坐在头上的这位知府大人，平日里可没少收取升平楼的银子，可是现在说把升平楼烧了就烧了。她岑七娘怎能不恨？可是恨，也是白恨，只能让自己心结加重而已。
“是我杀了曲家大小姐，曲家大小姐曲如嫣言语中得罪了我，我便找了个机会杀了她。呵呵，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曲家了，只剩下一个处处受人白眼的老乞丐而已。”岑七娘迎着知府的目光，一句句将话说出来。
知府也没想到岑七娘居然如此爽快就承认了，他当然知道曲如嫣确实是病死而不是他杀。本来，他还以为要动用大刑逼迫岑七娘认这完全诬陷的罪名，现在看来根本就无需那么麻烦。
知府沉吟片刻，又将敏锐目光望向孤雪，黑脸问道：“莫孤雪，你可参与过岑七娘杀害曲如嫣这件事情？公堂之上，不可胡言狡辩，若是本府查出你所言有不实之处，罪加一等。莫孤雪，你可听好仔细没有？”
他虽然有心无罪释放莫孤雪，可是表面上还需要做得明白漂亮，让人找不到什么把柄。陆知府虽然贪赃枉法，可最怕百姓在背后戳他脊梁骨。他小时候也是贫苦出身，那些年的艰辛，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孤雪盈盈一拜，轻轻点头：“回知府大人，大人在上，孤雪不敢欺骗隐瞒，曲家大小姐却不是我杀。曲家大小姐对我有大恩，我报答还来不及，又如何会杀她？大小姐她，她确实是病死的，那个镯子，是大小姐临终的时候送于我的。”
说着说着，孤雪想起大小姐对自己的好，想及伤心处，不禁又落清泪。
“哼，这样说来，这件命案确实与你无关。不过其中曲折缘由，又岂是你一个小女子能够明白，现在岑七娘已经承认就是她杀死曲如嫣。岑七娘，你将当时情况细细道来。”知府当然不会因为莫孤雪说的话就释放岑七娘。
陆知府堂案旁边文案上的方帽师爷，用毛笔在宣纸上刷刷记录着审案的过程。一会等岑七娘将杀人过程述说完毕，就可以拿着这张案纸让岑七娘画押认罪宣判了。
岑七娘心中早就有了打算，这时候不慌不忙道：“此事全因那曲如嫣言语之中冲撞了我，当时曲如嫣的父亲还是总督大人，所以我不敢做什么报复的事。后来他们家出了天塌变故，我心中一直记恨着曲如嫣当时对我侮辱的言语，越想越恨，便找了个机会……最后，曲如嫣死了，可我心中也担心万分，后悔不已。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定不会杀死曲如嫣。曲如嫣死后不久，那曲家的老爷就将莫孤雪卖到我升平楼，一直留到现在。这个小妮子，可为我赚了不少钱呢。”
岑七娘的眼神从孤雪身上扫过，孤雪听闻岑七娘的言语，想要说话，却又胆颤。正在她犹豫不决之时，知府大人便做了最后的判决。
“岑七娘杀人事实，本因复奏朝廷判处死刑，念及岑七娘认罪态度良好，又因有悔过之心。所以本府宣判，待立春之后，将岑七娘发配边疆服役。现在案情明朗，莫孤雪姑娘确系冤枉，退堂之后无罪释放！王师爷，将案纸交给岑七娘画押！”
陆知府说完，那张捕头便转身从师爷手中拿过案纸和朱红印泥送到岑七娘面前，岑七娘听闻要将自己发配边疆，可也好过死刑，当下也不迟疑立刻便在案纸上画押认罪。
莫孤雪看到岑七娘认罪，心有戚戚然，可是她一个弱女子，正像岑七娘所言那样她不是朝廷皇上的公主，也不是文武大臣的千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
退堂之后，岑七娘被重新押入地牢，而莫孤雪则被释放出去。
莫孤雪刚刚走出府衙的大门，就看到碧玉楼的金凤凰已经等候多时，金凤凰脸上笑意盈盈，她身后还跟着两个碧玉楼的丫头。见到莫孤雪走出来。立刻迎了上来。
金凤凰对莫孤雪说道：“孤雪，看看我怎么说的来着，你一定是被冤枉的。我们碧玉楼的人，怎么可能会杀人犯罪呢？一切都是那个岑七娘作孽，她活该受罚。孤雪，咱们这就回去吧，让妈妈好好疼你。”
莫孤雪回身看了看府衙，真是脱离狼窝，又如虎口。只要进了碧玉楼，以后的日子也定然不好过。心中想着黄公子，孤雪心中还有一分希望。
当下点点头盈盈一拜道：“多谢妈妈！”
“都是一家人，又何必这样客气。对了孤雪，那位黄公子信上说何时来到金陵？”金凤凰心中一直惦记此事，她十万两的白银可是已经送了出去。
“黄公子派人捎来的信上说，大概是过了年关吧！黄公子也没说具体的日期，孤雪也不知道他到底哪日会来。”孤雪沉吟片刻，终还是开口说道，她现在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说出这些话来。若不这样说，金凤凰肯定不会轻饶了她。她一人势单力薄，又如何能斗得过金凤凰。而且在碧玉楼中，还有‘雨夜百合’芽儿，更甚至可能原本在升平楼的琼瑶也已经去了碧玉楼吧。
想起当天琼瑶的态度，显然是早就已经知道这个陷害升平楼的计划，早就参与其中。她那么做，一方面是因为记恨妈妈岑七娘想要报复，另一方面恐怕就是收了碧玉楼的好处要在碧玉楼中立足。
金凤凰抽了抽骨瘦的身体，笑道：“没关系，没关系，不管黄公子什么时候来，总归是要来。听说黄公子每过一段时间就要差人送来黄金千两。只要那送钱的人告诉黄公子说金陵的升平楼已经成为一堆废墟，想来黄公子一定会着急赶来的。孤雪，这就随我回去碧玉楼，与众多姐妹见见面吧！我们碧玉楼可比升平楼热闹，三大红牌姑娘个个貌美热情，哦，现在有了琼瑶的加入，应该算是四大红牌。”
孤雪心中灵动，果然琼瑶是去了碧玉楼。
她轻微点头说道：“是，妈妈！”
虽然知道是虎狼之地，可是必须要去。孤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跟在金凤凰的身边。而那两个碧玉楼的姑娘，跟在金凤凰和孤雪的身后。她们眼见妈妈金凤凰对孤雪那么热情，自然心中不满，怨恨的目光来回从孤雪的后被瞟过。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孤雪和金凤凰回到乌衣巷。此时刚过正午，乌衣巷不像别的街道上那么热闹，此时冷冷清清。可是到了晚间，乌衣巷各家青楼香坊纷纷挂起红灯，那些有钱的公子哥少爷也自然都冒出头来，穿梭在这烟花翠柳之地。
到了碧玉楼，碧玉楼中原本的几十名女子都站在大厅之中。显然她们早就知道了孤雪要来，现在是严阵以待。她们见到这位在升平楼中大红大紫的姑娘，嫉妒的情绪丝毫没有掩饰。刚一进入碧玉楼，孤雪就感觉到那种压抑的气氛。
金凤凰满意地笑着说道：“来来来，女儿们，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升平楼的‘一抔雪’姑娘，今天来到我们碧玉楼，以后我们碧玉楼的生意自然更好更上一层楼。对了，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以后要好好和孤雪相处，谁若是欺负孤雪新来，我可不答应。”
她边说边将眼神看向站在最高处的几位身穿红绸的姑娘，那几名姑娘中有两人是孤雪认识的，一人是芽儿，另一人是琼瑶。这两人目光凶狠地瞪着孤雪，她们两人早就对孤雪恨意入骨。现在见到孤雪来到碧玉楼，心中更是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
而另外两个人与芽儿和琼瑶站在一起，定然就是碧玉楼中排名第一的‘点点梅’和排名第二的‘玉玲珑’。这两位娇艳欲滴的姑娘目光中也有一种莫名的情绪，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情感。
众姑娘听到金凤凰的言语，纷纷微微蹲身应是。
“小红，你过来带孤雪姑娘去梨花苑熟悉一下环境，然后再将孤雪姑娘带下来用过午餐。”金凤凰对一名年纪只有十三四岁的丫头招手吩咐道。
这位小姑娘年纪虽然小，可两只眼睛滴溜溜的乱转，一看就是个极为聪明的女孩子。她小跑来到金凤凰身边，甜甜说道：“妈妈放心，我会带孤雪姐姐把碧玉楼都熟悉过来，然后再带孤雪姐姐去用午餐。”
金凤凰点点头道：“孤雪，你就随小红上楼去。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为你做主。在碧玉楼大家都是姐妹，谁也别给谁小鞋穿。若是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我可不轻饶，让她穿三年五年的小鞋一次穿个够。”
说道最后一句话，金凤凰的声音陡然提高许多，眼神也跟着犀利五分。
“是，孤雪谢谢妈妈！”孤雪应声，俏丽的脸庞上出现一丝笑意。她此时心中沉重万分，若是要她真心笑出来，那肯定不可能。不过孤雪在升平楼没少被岑七娘教育责骂，就算只是虚笑，也能笑出个七分样子。
见孤雪眉头舒展，金凤凰满意的‘嗯’了一声。
接着，孤雪被小红带着穿过众多碧玉楼姑娘身边，上了二楼的梨花苑。虽然第一次来碧玉楼，可是在升平楼中待了那么长时间，孤雪对这些青楼布置早已经了若指掌，这碧玉楼，也只要走上一遍就可熟悉。
小红带着孤雪来到梨花苑中，进入一间宽敞的卧房。这间卧房也是刚刚整理出来，房间中插着一些梅花。此时正是冬季，也只能找到这些梅花，一阵阵梅花清香从鼻尖传入肺腑，孤雪腹中顿时有些饥饿了。
从昨天晚间到现在一直没有吃饭，若不是心中冗事繁多，早该饥饿难耐。她身子骨又不茁壮，若是一天不进食，走路恐都要费力。
床上的丝质被褥棉花香枕都是新换，上面透着清新味道。阳光从窗口斜射进来，梳妆台上摆放着各种脂粉梳具。
“孤雪姐姐，你真美！”孤雪坐在梳妆台前，拿起一把琉璃梳子梳理了一下有些微乱的发丝，双目明亮看着镜子的自己。
小红站立在一旁，不禁也为孤雪的美丽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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