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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狗也应该知足了

    站在项许川的办公室,我没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项许川也不意外,自然的接过我递给他的文件。

    我看着他,一直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还有事?”他翻阅着文件,头都不抬一下。

    这些潜在的动作,是不是就表示从开始到现在他都从来没把我放在眼里过呢?

    我为那些曾经上头的瞬间而感到可笑。

    “项总,”我吐出一口气,支撑着自己说下去:“我们当时的约定,等到你有一天想要公开自己已经离婚的事实的时候,我就可以和你解除这种关系了,对吧?”

    项许川慢慢的把视线从文件上转移到我脸上,表情一点波澜都没有,让人看不出喜怒。

    “我和你解除这种关系后,自然也不能继续留在项氏。”我还是有点怕的,所以我没有和他对视,而是选择盯着他眼角那颗小小的痣。

    “既然我迟早都要离开项氏,那我现在就申请离职。”

    我说到这,看到项许川刚才刚好翻到文件的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是我的辞职信。

    项许川微微眯了眯眼,继续听我说。

    “我从项氏离职后,会按照你的要求老老实实待在别墅里,不和外人打交道,一直到我们的约定终止。”

    “条件。”他淡淡的说。

    “你不能开除路柏,同时也不能威胁他的人身安全。”

    项许川很轻快的笑起来:“我是项氏的总裁,我想开除哪个员工,还要经过你同意吗?”

    我深呼吸:“好,我确实不能左右你的用人,但你必须保证不能无故开除或者陷害他,他工作一直很努力,如果你认真了解一下就会知道。”

    他继续挂着笑容问我:“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会无故开除,或者是杀了他?”

    我没说话,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你为了他还真是用心良苦啊,”项许川翘起二郎腿,仔细的端详我的辞职信。“你猜他知道你这么为他,会不会好的快一点?”

    “项许川,”我实在是装不下去恭敬了:“你一开始就知道的,我跟路柏什么关系都没有,就算是普通同事,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我去医院看一下他不合理吗?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呢?”

    “施念,”他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咄咄逼人的是你吧?”

    他两个手指抽出我那页辞职信,然后正色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两个第一次在这里谈话,你就是以威胁我开始的吧?”

    我没话可说,因为他说的对。

    “我没有选择起诉你,反而替你收拾好何总的烂摊子,还给了你秘书助理的工作。论私人方面,我虽然没有送房送车,但我自问我跟你的相处尽可能的维护了你的尊严,对于我承诺给你的物质方面,我也从来没有以任何理由和借口违反约定吧?”

    他越说表情越冷淡,像是再谈一场生意。

    “而你做了什么呢?你先是一面跟我说你和路柏毫无关系,另一面又跟他有着各种各样的联系,这又是什么道理呢?”

    “我没和他联系,就算有,也只是工作上的正常联系。”

    我看到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你跟他在项氏拉拉扯扯,在外面把头靠在他肩上,共用一副耳机听歌,以情侣的身份买花环拍照留念,帮你扎帐篷,一起欣赏日落,你告诉我这些是工作上的正常联系,是吗?”

    我愣住,我完全没想到这些事情他居然都看到了,但是事实就算我全身上下长满了嘴,也说不清。

    他突然从椅子里站起来,双手撑着办公桌,和我的脸拉近距离,逼我和他对视。

    “我时常在想,就算是我养的一条狗,我这么做它也应该知足了。”

    他眼波流转,看不出来是愤怒还是失望。

    就在我想反驳他的时候,他不轻不重的把辞职信甩到桌子上,身体重新坐会椅子里。

    “施念,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自己开心,你不过是我游戏里的某一个关卡而已,还是那种提早就知道攻略的,你听说过哪个玩家会为了游戏去做违法乱纪的事吗?”

    此时此刻,我像是一个木头人。

    不,准确的说,我像是一个稻草人才对。

    项许川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来偷吃粮食的鸟飞过时啄到我的尖喙。

    一点点,一寸寸,但是很疼。

    “既然你想离职保他,那就拿出点诚意来吧,也让我看看你这种人,是不是也会有真感情。”

    我茫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说的诚意是什么。

    项许川斜睨我:“你离职之后对项氏就没用了,对我的用处我也已经腻了。”他点燃一根烟。

    我很少见到项许川吸烟,他好像对任何事都感兴趣,又好像对任何事都能控制住瘾。

    从徐徐升起的烟雾里,他吐出一句话:“你不是很能喝吗?晚上来金池,让你彻底醉一回。”

    我从项氏出来,在去医院的路上,真真实实的感到后悔。

    来项氏这么久,我居然一点长进都没有。

    居然还想妄想拿捏项许川,结果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我选择了从项许川那得利,我就得付出点东西。

    进了医院,我提醒自己别再想这些有的没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我走进路柏的病房。

    说来也奇怪,在我身边的两个男人,总是接二连三的出状况,挨个进医院。

    路柏应该在休息,但是看我来了,他瞬间睁开眼想和我打招呼。

    “你现在先别动!”我赶紧按住他:“你身上多处骨折,安心养伤才是最要紧的。”

    “施念,谢谢你能来看我。”他笑着看我,伸出手。

    我下意识的把自己的手背过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笑了一下继续说:“我是想拿一下床头柜的手机。”

    我再次反感自己的应激,为表歉意,我自告奋勇帮他拿。

    我递给他,他却让我打开。

    “我不知道你的手机密码,”我跟他说:“要不你还是自己来吧。”

    “你知道的,”他冲我笑笑:“是你的生日。”

    我来不及问他怎么知道我生日的,还是把手机打开了。

    他让我点开相册,我照做。

    是在山上他给我拍的那张照片。

    那天太阳很大,阳光打下来,整个人都暖洋洋的。照片里我戴着花环,毫无城府的笑,笑的眼睛都弯了。

    和我现在的心情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