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隆重出场
招募会很快就开始了，没有给我太多浮想联翩的时间。
我看到主席台的两边逐渐坐了几个人，但中间的C位始终空着。
项许川向来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他以前还批评过我总是掐着点上班。
要不是有特殊情况，他绝对不会迟到。
其实有时候我对自己挺无语的，我也不知道我是从哪来的自信，总觉得自己足够了解项许川。
算起来，我们已经两年多没见过了。
两年的时间里，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习惯。
我突然想起孟赴东说的要给他儿子开家长会的事，那项许川也会为了他的女儿做出一些改变吧？
就在招募会的先导片放完第三遍的时候，侧门被保安拉开，有一个身影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我眯着眼睛，下意识想伸手翻包里的眼镜。
眼镜没找到，但是我隐隐感觉，那个身影不是项许川。
人群也开始窸窸窣窣的议论起来。
那个人走到中间的位置，稍微站定了定，然后从容的坐下。
“让我们掌声欢迎今天到场的项氏集团副总，路柏先生！”
在雷鸣般的掌声里，我的视线准确的和路柏对视。
只不过我的应该是仓皇，他的则是淡定。
整场招募会，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就连路柏起身作发言的时候，我都感觉一切发生的不真实。
虽然我不关注项氏的动向，但是我从来没看过任何一条新闻表明路柏成了项氏集团的副总。
明明他以前还是个市场部的小文员？
就算业绩突出，也不会说提到副总的位置就提上来吧？
再说项许川会容许一个看起来和他曾经有过关系的女人的暧昧对象做自己的副手吗？
我整个人紧绷着坐在椅子上，简直如坐针毡。
也许项许川早就把我忘了，所以才可以对路柏前尘往事皆不计较，一笔勾销。
招募会的仪式很快结束，接下来就是各家之间的攀谈和交流。
来之前孟赴东叮嘱过我，就算拿不下这个项目也无所谓，可以在后期交流的时候多多留意别家的项目和动向，能拉回一单生意也算不亏了我的机票钱。
但是这个时候，我只想赶紧跑路。
我正准备起身往外走的时候，看到路柏远远的直冲着我走过来。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对视决计不是偶然。
说不定这次邀请孟氏来，他也出了力。
毕竟，他现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总，不是吗？
今天别说项许川，就连周芸都没露面。
看来这个项目，是实打实的交给路柏去做了。
在我思绪碰撞的时候，路柏已经到我面前了。
他好像比以前黑了，也瘦了。
多年不见，乍一碰面，我反倒没了理直气壮的勇气。
“施主管，”他伸出手示意我握手：“欢迎来参加招募会。”
“路总，”我客客气气的回握：“荣幸之至。”
就在我准备把手抽回来的时候，路柏突然发力握住我的手。
身边人很多，我不能在这个地方，在这个时候出现任何问题。
“路总这是？”
路柏也穿着跟项许川差不多的黑色衬衫，只是他现在精瘦，感觉完全腾不起这身衣服。
就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施主管不是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吗？”他面带笑容，以一种成功人士的口吻对我说：“我看了你写的策划书，我也对你很感兴趣。”
他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特意的咬字和重音。
让我很不舒服。
我趁机把手猛的抽回，然后插进兜里。
“项氏的生意，大家自然是都想分一杯羹。”我面带微笑，说着冠冕弹簧的话。
“既然这样，晚上的晚宴，还麻烦施主管也一同参加。”
我扫了一圈周围，准备寻找一个离开的突破口。
“恐怕得谢绝路总的好意，孟氏还有一些工作等着我回去处理，我今晚的飞机。”
路柏顺着我的目光侧了侧头，然后非常有条不紊打破我的阵法：“施主管的航班行程我看过了，你是后天的返程。”
就在我头疼不已不知道要怎么结束这段对话的时候，路柏突然上前一步，在我耳边用一种只有我俩能听到的音量说。
“而且你不好奇项许川为什么没来吗？就算你不想知道我怎么到今天的这个位置。”
我对上他的眼睛，感觉他眼神里有一种冥冥之中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威逼利诱加上恐吓，他显然知道我很吃这套。
但是也要分谁吧。
“我不好奇。”我笑着回他：“我只关心利益问题。”
说完我就转身出了会议中心。
天空已经放晴了，但是我感觉身上还是有点凉凉的。
说不在意是假的。
我不相信路柏是靠正当途径上位的，不是瞧不起他，而是他今天说的话让我更加确定了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我不是侦探，本质上我也是个商人。
我没时间没心情去推理他这几年的上位史，我也不想干涉项许川的决定。
对我没利的事情，我何必做。
回了酒店我蒙头大睡，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被孟赴东的电话吵醒。
“听说你得罪了路总？”孟赴东在电话那头长吁短叹：“你呀你，你不是咱们公司的谈判高手嘛！”
“老马也有失蹄的时候。”我勉强用胳膊肘支撑着上半身坐起来，从床头柜上的香烟盒里想抽出支烟。
结果发现，烟盒空了。
“这个项目要不要倒无所谓，说白了，施念，凭咱们的革命友谊，就算得罪了项氏也不是不行。”孟赴东在电话那头语重心长：“只是这个路总应该不会善罢甘休，你要小心一点。”
我应付完孟赴东就准备下楼买包烟。
孟赴东说的对，路柏绝对不是什么有风度的人。
更别说是现在钮钴禄路柏。
我刚走到酒店门口，就看到几个人把酒店围起来。
门口停着一辆黑色SUV。
“施小姐，您终于下来了。”前台看我下来，急急忙忙跑到我跟前。
我扫了一眼门口，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稍微安抚了一下前台，走到门口的车前。
我刚走过去，车门就开了。
路柏坐在里面，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路总，”我冷笑：“身边变了作风也不一样了。”
“为了项氏的利益，我当然要亲力亲为。”
我胸中的那口浊气，又开始往上涌。
“看来你还真是继承了项许川的衣钵，好的一点没学，坏的学个彻底。”
路柏突然正色，然后诚恳的回答：“念念，别这么说，我只是想见见你，和你聊一聊。”
看来我的话成功刺激到了他。
他的运筹帷幄，和苦心经营，再也装不下去。
“这次邀请我们公司，就是你发的力吧。”
路柏眼神向外看：“是，也不是。你们公司本来就在名单之上，我只是碰巧看到了你的名字。”
“所以你才这么大费周章的隆重出场，现在又不惜人力物力一定要我去宴会？”
路柏眼睛忽明忽暗，我的心也忽明忽暗。
但是我俩的节奏，绝对是错开的。
“OK，”我大剌剌的上车：“既然你出招，我接招就是了。”
商人的本质，不就是无休止的算计和对弈吗。
我看到主席台的两边逐渐坐了几个人，但中间的C位始终空着。
项许川向来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他以前还批评过我总是掐着点上班。
要不是有特殊情况，他绝对不会迟到。
其实有时候我对自己挺无语的，我也不知道我是从哪来的自信，总觉得自己足够了解项许川。
算起来，我们已经两年多没见过了。
两年的时间里，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习惯。
我突然想起孟赴东说的要给他儿子开家长会的事，那项许川也会为了他的女儿做出一些改变吧？
就在招募会的先导片放完第三遍的时候，侧门被保安拉开，有一个身影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我眯着眼睛，下意识想伸手翻包里的眼镜。
眼镜没找到，但是我隐隐感觉，那个身影不是项许川。
人群也开始窸窸窣窣的议论起来。
那个人走到中间的位置，稍微站定了定，然后从容的坐下。
“让我们掌声欢迎今天到场的项氏集团副总，路柏先生！”
在雷鸣般的掌声里，我的视线准确的和路柏对视。
只不过我的应该是仓皇，他的则是淡定。
整场招募会，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就连路柏起身作发言的时候，我都感觉一切发生的不真实。
虽然我不关注项氏的动向，但是我从来没看过任何一条新闻表明路柏成了项氏集团的副总。
明明他以前还是个市场部的小文员？
就算业绩突出，也不会说提到副总的位置就提上来吧？
再说项许川会容许一个看起来和他曾经有过关系的女人的暧昧对象做自己的副手吗？
我整个人紧绷着坐在椅子上，简直如坐针毡。
也许项许川早就把我忘了，所以才可以对路柏前尘往事皆不计较，一笔勾销。
招募会的仪式很快结束，接下来就是各家之间的攀谈和交流。
来之前孟赴东叮嘱过我，就算拿不下这个项目也无所谓，可以在后期交流的时候多多留意别家的项目和动向，能拉回一单生意也算不亏了我的机票钱。
但是这个时候，我只想赶紧跑路。
我正准备起身往外走的时候，看到路柏远远的直冲着我走过来。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对视决计不是偶然。
说不定这次邀请孟氏来，他也出了力。
毕竟，他现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总，不是吗？
今天别说项许川，就连周芸都没露面。
看来这个项目，是实打实的交给路柏去做了。
在我思绪碰撞的时候，路柏已经到我面前了。
他好像比以前黑了，也瘦了。
多年不见，乍一碰面，我反倒没了理直气壮的勇气。
“施主管，”他伸出手示意我握手：“欢迎来参加招募会。”
“路总，”我客客气气的回握：“荣幸之至。”
就在我准备把手抽回来的时候，路柏突然发力握住我的手。
身边人很多，我不能在这个地方，在这个时候出现任何问题。
“路总这是？”
路柏也穿着跟项许川差不多的黑色衬衫，只是他现在精瘦，感觉完全腾不起这身衣服。
就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施主管不是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吗？”他面带笑容，以一种成功人士的口吻对我说：“我看了你写的策划书，我也对你很感兴趣。”
他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特意的咬字和重音。
让我很不舒服。
我趁机把手猛的抽回，然后插进兜里。
“项氏的生意，大家自然是都想分一杯羹。”我面带微笑，说着冠冕弹簧的话。
“既然这样，晚上的晚宴，还麻烦施主管也一同参加。”
我扫了一圈周围，准备寻找一个离开的突破口。
“恐怕得谢绝路总的好意，孟氏还有一些工作等着我回去处理，我今晚的飞机。”
路柏顺着我的目光侧了侧头，然后非常有条不紊打破我的阵法：“施主管的航班行程我看过了，你是后天的返程。”
就在我头疼不已不知道要怎么结束这段对话的时候，路柏突然上前一步，在我耳边用一种只有我俩能听到的音量说。
“而且你不好奇项许川为什么没来吗？就算你不想知道我怎么到今天的这个位置。”
我对上他的眼睛，感觉他眼神里有一种冥冥之中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威逼利诱加上恐吓，他显然知道我很吃这套。
但是也要分谁吧。
“我不好奇。”我笑着回他：“我只关心利益问题。”
说完我就转身出了会议中心。
天空已经放晴了，但是我感觉身上还是有点凉凉的。
说不在意是假的。
我不相信路柏是靠正当途径上位的，不是瞧不起他，而是他今天说的话让我更加确定了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我不是侦探，本质上我也是个商人。
我没时间没心情去推理他这几年的上位史，我也不想干涉项许川的决定。
对我没利的事情，我何必做。
回了酒店我蒙头大睡，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被孟赴东的电话吵醒。
“听说你得罪了路总？”孟赴东在电话那头长吁短叹：“你呀你，你不是咱们公司的谈判高手嘛！”
“老马也有失蹄的时候。”我勉强用胳膊肘支撑着上半身坐起来，从床头柜上的香烟盒里想抽出支烟。
结果发现，烟盒空了。
“这个项目要不要倒无所谓，说白了，施念，凭咱们的革命友谊，就算得罪了项氏也不是不行。”孟赴东在电话那头语重心长：“只是这个路总应该不会善罢甘休，你要小心一点。”
我应付完孟赴东就准备下楼买包烟。
孟赴东说的对，路柏绝对不是什么有风度的人。
更别说是现在钮钴禄路柏。
我刚走到酒店门口，就看到几个人把酒店围起来。
门口停着一辆黑色SUV。
“施小姐，您终于下来了。”前台看我下来，急急忙忙跑到我跟前。
我扫了一眼门口，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稍微安抚了一下前台，走到门口的车前。
我刚走过去，车门就开了。
路柏坐在里面，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路总，”我冷笑：“身边变了作风也不一样了。”
“为了项氏的利益，我当然要亲力亲为。”
我胸中的那口浊气，又开始往上涌。
“看来你还真是继承了项许川的衣钵，好的一点没学，坏的学个彻底。”
路柏突然正色，然后诚恳的回答：“念念，别这么说，我只是想见见你，和你聊一聊。”
看来我的话成功刺激到了他。
他的运筹帷幄，和苦心经营，再也装不下去。
“这次邀请我们公司，就是你发的力吧。”
路柏眼神向外看：“是，也不是。你们公司本来就在名单之上，我只是碰巧看到了你的名字。”
“所以你才这么大费周章的隆重出场，现在又不惜人力物力一定要我去宴会？”
路柏眼睛忽明忽暗，我的心也忽明忽暗。
但是我俩的节奏，绝对是错开的。
“OK，”我大剌剌的上车：“既然你出招，我接招就是了。”
商人的本质，不就是无休止的算计和对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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