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墨画
“初，你没事吧？”
“嘶……头好痛……”
自己刚才不是还在精神领域吗……
“身为双子星的初，居然会在精神领域喊我的名字。难不成，是想念才刚成为同学的我了？”
初捂着头，努力地睁开眼看向四周。自己似乎是正身处教室内部，身体下方是熟悉的青草的柔软触感。一旁，埃莉诺与陆河正担心地蹲坐着看向自己，旁边还有不少其他因担忧前来围观的同学们。
说这话的，是人群中身穿一身黑色休闲衣装，留有发尾的黑发男生，以一种漠不经心的语气调侃着。
“我这是……”
头还很痛，思绪也有些混乱。
“刚刚小初好像受到什么惊吓，还喊了……墨画的名字。”
不知为何，埃莉诺看上去有种受到打击的挫败感。
嗯……自己的确是见到了墨画。
可她人呢？
“话说……你……是谁啊？”
“哈？”
黑发少年看到初迟疑地指向自己，疑惑过后，表现出一副震惊与不敢置信的样子。
仿佛初不认识他，对他而言是天大的侮辱。
“明明被人和身为王女的埃莉诺相提并论，结果就只是条记忆力欠缺的鱼类吗……”
少年扶着额头，语气很是无奈。
“你说什么？”
埃莉诺一脸怒气地站了起来。
“怎么？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虽然嘴上很硬气，但看到埃莉诺好像真的生气了，黑发少年的动作似乎有些收敛。
“咳咳，同学之间可不要吵架啊。”
关键时刻，还是陆河出来打的圆场。
埃莉诺虽然不甘，也只好作罢地瞪了少年一眼。
黑发少年满不在乎地撩了撩自己长长的发尾，却也没多说些什么。
陆河则看向瘫坐在地上的初，也有些奇怪：
“小初，他是墨画啊，明明之前还坐在你旁边……你不认识他了吗？”
……什么？
“……不可能啊，墨画明明是个女孩子……”
初使劲摇着头。
“哈？”
黑发少年满脸写着“你在搞笑吗”。一会说不认识自己，一会又说自己是女生，放到任何人身上，恐怕都难以接受吧。
“……你给我等着。”
他气愤地独自一人走向草地最南方的那道白色木门，离开了教室。
陆河看向少年离去的背影，又看向初，一脸无奈：
“埃莉诺……要不，带小初去医疗中心看看吧。”
自己启动法阵的过程应该没什么问题，最后也有好好地让他们分心，从而在不被自身所注意的情况下进入精神领域……
“我知道了。”
埃莉诺点了点头。
“不，等等，我不是……”
无视初的话，埃莉诺自顾自地把初搀扶起来，跟着陆河朝木门走去。
陆河回头看向学生们：
“那么，今天的课就上到这吧。”
木门被关上。学生们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互相和刚认识的同学聊着天，也朝着那道白色的木门走去。
……
“所以，精神没有遭受损坏是吗？”
“照目前情况来看……是的，陆教授。”
负责在医疗中心心理部值班的红发女医师正和陆河交谈着，初和埃莉诺则坐在雪白色房间的角落里。
这里是占据了医化教学楼整个一楼的医疗中心，拥有着泽恩司最顶尖的医疗设备与医师。但此处平时是没什么人来的。
毕竟，在泽恩学院的环境中，生病这种情况，可以说是相当罕见。
“……总之，初同学很健康。”
医师这样说道。
但在听过埃莉诺说的话之后，初却不这么觉得。
照她所说，一开始之所以在食堂注意到这个有些嚣张的家伙，是因为他当时和其他人起了点争执。而之后会朝初走过来也是因为对“双子星”很感兴趣想要过来试探，但被陆河制止，随后又自告奋勇地以自己为首开始自我介绍。
暴发户。
这是埃莉诺当时的评价。据她所说，墨画家里给泽恩学院捐了不少钱，并且本身也的确是天选者，评议会才允许他入校的。
至于初口中的“腰上系有金黑色丝带，身穿黑袍的少女”。
根本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人。
“……再说了，真要有那样的女生，早就应该在学院里传开了啦。毕竟初不也在入学第一天就被传的沸沸扬扬了吗？”
“是吗……”
难道真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初不禁也这样觉得。
“辛苦了。那我就先带埃莉诺和初离开。如果后续有什么新发现的话，再通知我。”
“好的，陆教授。”
今天上午的课只有一节，下午则还有一节无聊的《高等数理》。
距离午饭时间还早，埃莉诺提议去六座教学楼中间的小广场散散心。
“真是奇怪……”
初还在思索着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记忆错乱。
难道，是因为自己是魔物的关系吗？
可是为什么只有关于墨画的记忆出现差错呢……
去找墨画肯定行不通……他应该恨不得生吃了自己吧……毕竟当时在大家面前让他那么难堪。
虽然初觉得责任也不能完全算在自己头上……但归根结底，自己是有机会避免这种情况发生的。
“太奇怪了……”
“……初还在想那件事吗？”
见同行着的埃莉诺扭头望向自己，初神色复杂地点点头。
“其实，不需要想那么多哦。”
“嗯……”
“……初，你知道梦境精灵的传说吗？”
不知道。
“传说，如果运气够好，就能在梦中见到她。她是个很好看的女孩子，能满足人的愿望。但是作为代价，实现了愿望的人会因此失去某些重要的记忆……这其中，所有有关于梦境精灵和愿望的记忆，也会被她彻底抹去。”
“真的吗？”
初有些惊讶。
埃莉诺无奈地看了初一眼：
“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啦，毕竟是传说嘛。”
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的初，尴尬地笑了笑。
“总之，传说中实现了愿望的人，连自己曾经许下愿都不记得了。但是……他们确实实现了愿望。”
埃莉诺停顿了一下。
“可是对于那个明明实现了愿望的人而言，因为记忆被抹去，他会认为，自己从来就没有实现过什么愿望。”
“你是说……”
初好像明白了埃莉诺想表达的意思。
“初说不定就是这样哦。只不过，记忆没有被完全抹消掉……而且，你说的那个少女，也符合精灵的设定呀。”
“是这样吗……”
按照埃莉诺的说法，自己冥冥之中实现了某个愿望……吗。
“呃！”
头又开始痛了。
只不过比起刚从精神领域出来的时候，痛感弱了许多。
虽不知道传说的真假，初也算是稍稍有些释怀。
“谢谢你，埃莉诺。”
“欸？突然这么说……”
埃莉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与此同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了过来。
“哟。这不是双子星么。”
是墨画。
少年脸上带着一丝冷峻，直视着初。
“正好，既然在六方广场遇到，不如让我来见识见识双子星的实力？听说是被誉为最强天选者的两人呢。”
少年看似友好地轻笑着，语气却是不善。
路过的学生们似乎意识到这边有好戏看，逐渐围了上来。
“怎么样？”
眉毛一挑，墨画眼里只有初一个人，完全忽略了埃莉诺的存在。
“还是不要了吧……”
初不想惹上麻烦。
但心高气傲的埃莉诺明显不这样想。
“呵。身为信阀集团的继承人，却在这里欺负弱小，算什么男人啊。”
埃莉诺笑盈盈地回应着，话里暗藏杀机。
“欺负弱小？难不成身为双子星的埃莉诺殿下也要自称为弱小吗？”
“嘶”
“王女埃莉诺？”
围观的学生们开始有人离开。
“你！”
埃莉诺有些恼火，攥紧了小拳头。
虽然事实如此，但总不能真说出来初是弱小而自己不是吧。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哼，不愧是商人的儿子。
“我们还是走吧。”
初拽了拽埃莉诺。
虽然在村子里也不是没和同龄人打过架，但那基本都是因为被莫名其妙的安上各种各样的罪名……何况那些同龄人从来都不把自己当做同学对待。
而且，这次本来就是自己不对。
“你明知道初还没上过武道课和魔法课，没有实战经验……”
“同为新生，我也没有啊。”
墨画一脸悠闲地答道。
好像也没说错……不对，身为公子哥怎么可能没几个私人教师，总是曲解自己话里的含义……埃莉诺气得有些牙痒。
总之，不能让小初受欺负。
“哼，有意思，那我来……”
“……埃莉诺。我接受。”
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墨画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笑意已经有些藏不住了。
“你干什么啊初……”
埃莉诺有些着急。眼前那个家伙笑成那样，肯定会下重手好好教训初一顿的。
初冲埃莉诺无奈地笑笑。
虽然不想……
但这件事情毕竟自己惹出来的，不能让埃莉诺替自己负责。
反正挨一顿打就好了吧，自己也不是没被打过。
“那……什么时候开始？”
“哦？”
少年的眼神认真了些。
“随便。”
“那就现在吧。”
一向有些怯懦的初，此时难得不再犹豫。
埃莉诺明显有些慌乱。
“哇，你干什么啊埃莉诺！”
“不准去！”
“没事啦，又不会死掉……应该？”
“那更不准去了！”
埃莉诺死死地抱着初，害得初费了好大劲才挣脱开。
摆脱埃莉诺的同时，初莫名想起了那个自称为墨画的黑袍少女。
好像……
最后……
自己也被她抱住了？
头又开始痛了。
“嘶……头好痛……”
自己刚才不是还在精神领域吗……
“身为双子星的初，居然会在精神领域喊我的名字。难不成，是想念才刚成为同学的我了？”
初捂着头，努力地睁开眼看向四周。自己似乎是正身处教室内部，身体下方是熟悉的青草的柔软触感。一旁，埃莉诺与陆河正担心地蹲坐着看向自己，旁边还有不少其他因担忧前来围观的同学们。
说这话的，是人群中身穿一身黑色休闲衣装，留有发尾的黑发男生，以一种漠不经心的语气调侃着。
“我这是……”
头还很痛，思绪也有些混乱。
“刚刚小初好像受到什么惊吓，还喊了……墨画的名字。”
不知为何，埃莉诺看上去有种受到打击的挫败感。
嗯……自己的确是见到了墨画。
可她人呢？
“话说……你……是谁啊？”
“哈？”
黑发少年看到初迟疑地指向自己，疑惑过后，表现出一副震惊与不敢置信的样子。
仿佛初不认识他，对他而言是天大的侮辱。
“明明被人和身为王女的埃莉诺相提并论，结果就只是条记忆力欠缺的鱼类吗……”
少年扶着额头，语气很是无奈。
“你说什么？”
埃莉诺一脸怒气地站了起来。
“怎么？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虽然嘴上很硬气，但看到埃莉诺好像真的生气了，黑发少年的动作似乎有些收敛。
“咳咳，同学之间可不要吵架啊。”
关键时刻，还是陆河出来打的圆场。
埃莉诺虽然不甘，也只好作罢地瞪了少年一眼。
黑发少年满不在乎地撩了撩自己长长的发尾，却也没多说些什么。
陆河则看向瘫坐在地上的初，也有些奇怪：
“小初，他是墨画啊，明明之前还坐在你旁边……你不认识他了吗？”
……什么？
“……不可能啊，墨画明明是个女孩子……”
初使劲摇着头。
“哈？”
黑发少年满脸写着“你在搞笑吗”。一会说不认识自己，一会又说自己是女生，放到任何人身上，恐怕都难以接受吧。
“……你给我等着。”
他气愤地独自一人走向草地最南方的那道白色木门，离开了教室。
陆河看向少年离去的背影，又看向初，一脸无奈：
“埃莉诺……要不，带小初去医疗中心看看吧。”
自己启动法阵的过程应该没什么问题，最后也有好好地让他们分心，从而在不被自身所注意的情况下进入精神领域……
“我知道了。”
埃莉诺点了点头。
“不，等等，我不是……”
无视初的话，埃莉诺自顾自地把初搀扶起来，跟着陆河朝木门走去。
陆河回头看向学生们：
“那么，今天的课就上到这吧。”
木门被关上。学生们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互相和刚认识的同学聊着天，也朝着那道白色的木门走去。
……
“所以，精神没有遭受损坏是吗？”
“照目前情况来看……是的，陆教授。”
负责在医疗中心心理部值班的红发女医师正和陆河交谈着，初和埃莉诺则坐在雪白色房间的角落里。
这里是占据了医化教学楼整个一楼的医疗中心，拥有着泽恩司最顶尖的医疗设备与医师。但此处平时是没什么人来的。
毕竟，在泽恩学院的环境中，生病这种情况，可以说是相当罕见。
“……总之，初同学很健康。”
医师这样说道。
但在听过埃莉诺说的话之后，初却不这么觉得。
照她所说，一开始之所以在食堂注意到这个有些嚣张的家伙，是因为他当时和其他人起了点争执。而之后会朝初走过来也是因为对“双子星”很感兴趣想要过来试探，但被陆河制止，随后又自告奋勇地以自己为首开始自我介绍。
暴发户。
这是埃莉诺当时的评价。据她所说，墨画家里给泽恩学院捐了不少钱，并且本身也的确是天选者，评议会才允许他入校的。
至于初口中的“腰上系有金黑色丝带，身穿黑袍的少女”。
根本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人。
“……再说了，真要有那样的女生，早就应该在学院里传开了啦。毕竟初不也在入学第一天就被传的沸沸扬扬了吗？”
“是吗……”
难道真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初不禁也这样觉得。
“辛苦了。那我就先带埃莉诺和初离开。如果后续有什么新发现的话，再通知我。”
“好的，陆教授。”
今天上午的课只有一节，下午则还有一节无聊的《高等数理》。
距离午饭时间还早，埃莉诺提议去六座教学楼中间的小广场散散心。
“真是奇怪……”
初还在思索着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记忆错乱。
难道，是因为自己是魔物的关系吗？
可是为什么只有关于墨画的记忆出现差错呢……
去找墨画肯定行不通……他应该恨不得生吃了自己吧……毕竟当时在大家面前让他那么难堪。
虽然初觉得责任也不能完全算在自己头上……但归根结底，自己是有机会避免这种情况发生的。
“太奇怪了……”
“……初还在想那件事吗？”
见同行着的埃莉诺扭头望向自己，初神色复杂地点点头。
“其实，不需要想那么多哦。”
“嗯……”
“……初，你知道梦境精灵的传说吗？”
不知道。
“传说，如果运气够好，就能在梦中见到她。她是个很好看的女孩子，能满足人的愿望。但是作为代价，实现了愿望的人会因此失去某些重要的记忆……这其中，所有有关于梦境精灵和愿望的记忆，也会被她彻底抹去。”
“真的吗？”
初有些惊讶。
埃莉诺无奈地看了初一眼：
“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啦，毕竟是传说嘛。”
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的初，尴尬地笑了笑。
“总之，传说中实现了愿望的人，连自己曾经许下愿都不记得了。但是……他们确实实现了愿望。”
埃莉诺停顿了一下。
“可是对于那个明明实现了愿望的人而言，因为记忆被抹去，他会认为，自己从来就没有实现过什么愿望。”
“你是说……”
初好像明白了埃莉诺想表达的意思。
“初说不定就是这样哦。只不过，记忆没有被完全抹消掉……而且，你说的那个少女，也符合精灵的设定呀。”
“是这样吗……”
按照埃莉诺的说法，自己冥冥之中实现了某个愿望……吗。
“呃！”
头又开始痛了。
只不过比起刚从精神领域出来的时候，痛感弱了许多。
虽不知道传说的真假，初也算是稍稍有些释怀。
“谢谢你，埃莉诺。”
“欸？突然这么说……”
埃莉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与此同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了过来。
“哟。这不是双子星么。”
是墨画。
少年脸上带着一丝冷峻，直视着初。
“正好，既然在六方广场遇到，不如让我来见识见识双子星的实力？听说是被誉为最强天选者的两人呢。”
少年看似友好地轻笑着，语气却是不善。
路过的学生们似乎意识到这边有好戏看，逐渐围了上来。
“怎么样？”
眉毛一挑，墨画眼里只有初一个人，完全忽略了埃莉诺的存在。
“还是不要了吧……”
初不想惹上麻烦。
但心高气傲的埃莉诺明显不这样想。
“呵。身为信阀集团的继承人，却在这里欺负弱小，算什么男人啊。”
埃莉诺笑盈盈地回应着，话里暗藏杀机。
“欺负弱小？难不成身为双子星的埃莉诺殿下也要自称为弱小吗？”
“嘶”
“王女埃莉诺？”
围观的学生们开始有人离开。
“你！”
埃莉诺有些恼火，攥紧了小拳头。
虽然事实如此，但总不能真说出来初是弱小而自己不是吧。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哼，不愧是商人的儿子。
“我们还是走吧。”
初拽了拽埃莉诺。
虽然在村子里也不是没和同龄人打过架，但那基本都是因为被莫名其妙的安上各种各样的罪名……何况那些同龄人从来都不把自己当做同学对待。
而且，这次本来就是自己不对。
“你明知道初还没上过武道课和魔法课，没有实战经验……”
“同为新生，我也没有啊。”
墨画一脸悠闲地答道。
好像也没说错……不对，身为公子哥怎么可能没几个私人教师，总是曲解自己话里的含义……埃莉诺气得有些牙痒。
总之，不能让小初受欺负。
“哼，有意思，那我来……”
“……埃莉诺。我接受。”
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墨画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笑意已经有些藏不住了。
“你干什么啊初……”
埃莉诺有些着急。眼前那个家伙笑成那样，肯定会下重手好好教训初一顿的。
初冲埃莉诺无奈地笑笑。
虽然不想……
但这件事情毕竟自己惹出来的，不能让埃莉诺替自己负责。
反正挨一顿打就好了吧，自己也不是没被打过。
“那……什么时候开始？”
“哦？”
少年的眼神认真了些。
“随便。”
“那就现在吧。”
一向有些怯懦的初，此时难得不再犹豫。
埃莉诺明显有些慌乱。
“哇，你干什么啊埃莉诺！”
“不准去！”
“没事啦，又不会死掉……应该？”
“那更不准去了！”
埃莉诺死死地抱着初，害得初费了好大劲才挣脱开。
摆脱埃莉诺的同时，初莫名想起了那个自称为墨画的黑袍少女。
好像……
最后……
自己也被她抱住了？
头又开始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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