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阵禁
“是！谢贺先生教诲。”李四海强忍着膝盖的不适感，麻利的起身答谢。
“嗯，你若是真的听进心里了，接下来就应该自己再去做一时辰的午课。”贺全眉头依然皱着，不等李四海回话，他便又接着说到，“方才我也说过了，我本是来提醒你的，现在看来你也不是很需要，那么在静心决修习中，你是否还有什么犹疑不解之处，此时便可说来。”
李四海看他脸色，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大概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学生了，如果自己不问点什么，难免贺先生还要更加怀疑他这一时辰的早课质量了。
想到之前贺先生的话，有说什么“本想提醒你不要过于苛求静心而忘了本心”，李四海心里就有数了，便做出疑惑的样子，问到：“正有一问，请先生讲解。学生修习静心决，只觉时光眨眼即逝，及至钟鸣响起才知早课已毕，当下又浑身轻若无物，真是好生舒爽，让学生恨不能继续沉溺其中，只是腹中无物，才只得作罢，等到回了居室，却又没了清明之感，立即就昏昏欲睡起来。却不知这是何故？此中是否还有什么隐患？”
他这一番询问，其实是先陈述了自己修习静心决是十分用心的、效果也是立竿见影，接着就故意显出自己有一些“过于苛求静心”的想法，便于先生做出相应的提醒，最后又解释了自己的现状，试图挽救一下自己在贺先生眼中的“坏学生”形象。
果然，贺先生一番话听下来，眉头已经是舒缓了很多。
“修习诀要，多有这般经历。时光疾逝，正是用心如一的体现，周身轻灵，也是静心有成的表征，在你身上之所以这般明显，恐怕还是与你这段时间的经历有一些关联，你也无需挂怀，此后的修习应该就不会如此立竿见影了，只是你还需记得，勿要苛求于此，不要因强求静心而失了静心的本义。此后你修习别的诀要，也需记得不要舍本逐末，应当时刻记得自己的本心才是。至于肚饿体乏……”
说到这里，贺先生看向李四海，竟然笑了出来，“你且吃好睡好便是。”
说完也不再多言，出门离去。
李四海看着贺先生的背影，若有所思，接着就躺倒在床上，“哎哟我的膝盖哦。”
——
向阳城外二十里处，有一座望阳山，山虽不高，却能远远看到一整个向阳城，正是名副其实的“望阳”之山。
此时望阳山上正有十几人并立，他们都远望着向阳城，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陈立送回消息的时候，城中迹象仍属正常，只有少数几个引起他怀疑的对象而已。可如今……”说话那人顿了一下，似乎还有些难以相信，“如今竟然已经起了阵禁，一整个封锁了向阳城！”
“确实难以置信，难道这群孽畜已经全然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真是岂有此理！”
“它们这般摆开阵势，堂而皇之，我们反而有所顾忌。不然直接突进城内，尽都斩了便是。”
“东师还需注意一点，对这些家伙，陈立之前也只是怀疑罢了，这便说明他们已能遮掩气息，如今又能在短时间内布下此等阵禁，确是大妖无疑，甚至干脆就是破了灵剑门的那一伙妖患！”
最先说话的那人便是东师，他点点头，“情况已是刻不容缓，且来商议决策。”
“具体情况，可还有别的尚未提及的吗？”东师左侧一人名为邱云，是南风院中的以为女先生，她开口问道。
东师闻言，就招了招手，“陈立，你且将探查到的情况周详说来。”
原来陈立也在此间。
只见陈立脸色还有些苍白，他微一欠身，“回东师，向阳城已经布下阵禁，于望阳山上一目可观，但我亲身临至向阳城下时，却见不到半分异样气象，百姓进出往来无所滞涩，俨然一处正常天地。学生当即便欲入城一探究竟，却在城门处有心魔骤起之相，又有飞索袭来，欲将学生捆缚，幸有灵川师兄及时照应，这才能安然回返。其余消息，却是未能探得。”
这时又有一人上前一步，正是搭救陈立的傅灵川，只见他沉声说到：“我并未见有飞索来袭，只是见陈立师弟乍然倒地，观其面目有心魔乱神之患，便施了一记定神灵光，待他一口污血吐出，我便以稳妥为重，与他回返至此了。”
“飞索……许是心魔乱神之故，有些幻念不足为奇。”东师点点头，转而又思索道，“可是为什么竟会有心魔乍起呢？难道城中竟有一魔物为祸？”
“不一定是魔物，些许魔器也能做到这一点，甚至以其作为阵禁枢纽，还要来得简单些。”接话的人叫做龙起，也是南风院中的先生。
“我们似乎忽略了什么，那些孽畜既然布下了这等阵禁，却为何容得百姓出入无虞？如此岂非平白立了个台子出来，告诉我们它们就在那里待着，等我们去宰杀吗？”邱云开口问道。
“这……”
不容得龙起多言，邱云便干脆打断，“既如此，又为何不探查那些出城的百姓，他们是否身存禁制？是否精气形神有损？是否干脆就是变化出城的妖物？”
话到这里，已经是在质问前去探查的陈立和傅灵川二人了。
陈立一下便被问得懵了，赶紧一躬身，“邱先生见谅，我见出入往来皆属正常，想来是妖物不敢大张旗鼓，城中应该也该有着较为正常的表象，想来出城百姓也不会有别的问题，这才……”
“不敢大张旗鼓？如此庞大的阵禁都明晃晃的立下了，你竟然还会生出这种想法来，真是愚不可及！‘正常的表象’，你也知只是表象吗？为何便不多想一层呢？”邱云内心已经无名火起，顿了一下，又盯着傅灵川，“既然知道城中有问题，又为何不提醒进城的百姓？我见你回得还算安然，应当是来得及的吧。”
傅灵川强自冷静了一下，欠身道，“学生想着最好不要打草惊蛇，这才——”
话到这里，已经被邱云打断了，“你们都被蛇咬了一口了，竟还怕惊到了它吗？”
说罢，邱云摇摇头，已是被气得不行了，“若弟子都如你等，今日之灵剑门，焉知便不会是明日之南风院？”
“好了！邱云你且平复心境，有些事情，对着他们撒气也起不到什么用处。”东师一抬手，却是不让邱云再多说了。
“现在灵川便同花雨一起查探出城百姓状况，务必小心，若有事端，及时唤起灵引。”东师又接着安排到，“陈立便回返学院，请阵堂林有先生与静心堂贺安先生前来，你便留在院内好生修养。”
“是。”陈立、傅灵川与另一位何花雨师妹一同回道。
“嗯，你若是真的听进心里了，接下来就应该自己再去做一时辰的午课。”贺全眉头依然皱着，不等李四海回话，他便又接着说到，“方才我也说过了，我本是来提醒你的，现在看来你也不是很需要，那么在静心决修习中，你是否还有什么犹疑不解之处，此时便可说来。”
李四海看他脸色，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大概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学生了，如果自己不问点什么，难免贺先生还要更加怀疑他这一时辰的早课质量了。
想到之前贺先生的话，有说什么“本想提醒你不要过于苛求静心而忘了本心”，李四海心里就有数了，便做出疑惑的样子，问到：“正有一问，请先生讲解。学生修习静心决，只觉时光眨眼即逝，及至钟鸣响起才知早课已毕，当下又浑身轻若无物，真是好生舒爽，让学生恨不能继续沉溺其中，只是腹中无物，才只得作罢，等到回了居室，却又没了清明之感，立即就昏昏欲睡起来。却不知这是何故？此中是否还有什么隐患？”
他这一番询问，其实是先陈述了自己修习静心决是十分用心的、效果也是立竿见影，接着就故意显出自己有一些“过于苛求静心”的想法，便于先生做出相应的提醒，最后又解释了自己的现状，试图挽救一下自己在贺先生眼中的“坏学生”形象。
果然，贺先生一番话听下来，眉头已经是舒缓了很多。
“修习诀要，多有这般经历。时光疾逝，正是用心如一的体现，周身轻灵，也是静心有成的表征，在你身上之所以这般明显，恐怕还是与你这段时间的经历有一些关联，你也无需挂怀，此后的修习应该就不会如此立竿见影了，只是你还需记得，勿要苛求于此，不要因强求静心而失了静心的本义。此后你修习别的诀要，也需记得不要舍本逐末，应当时刻记得自己的本心才是。至于肚饿体乏……”
说到这里，贺先生看向李四海，竟然笑了出来，“你且吃好睡好便是。”
说完也不再多言，出门离去。
李四海看着贺先生的背影，若有所思，接着就躺倒在床上，“哎哟我的膝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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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城外二十里处，有一座望阳山，山虽不高，却能远远看到一整个向阳城，正是名副其实的“望阳”之山。
此时望阳山上正有十几人并立，他们都远望着向阳城，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陈立送回消息的时候，城中迹象仍属正常，只有少数几个引起他怀疑的对象而已。可如今……”说话那人顿了一下，似乎还有些难以相信，“如今竟然已经起了阵禁，一整个封锁了向阳城！”
“确实难以置信，难道这群孽畜已经全然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真是岂有此理！”
“它们这般摆开阵势，堂而皇之，我们反而有所顾忌。不然直接突进城内，尽都斩了便是。”
“东师还需注意一点，对这些家伙，陈立之前也只是怀疑罢了，这便说明他们已能遮掩气息，如今又能在短时间内布下此等阵禁，确是大妖无疑，甚至干脆就是破了灵剑门的那一伙妖患！”
最先说话的那人便是东师，他点点头，“情况已是刻不容缓，且来商议决策。”
“具体情况，可还有别的尚未提及的吗？”东师左侧一人名为邱云，是南风院中的以为女先生，她开口问道。
东师闻言，就招了招手，“陈立，你且将探查到的情况周详说来。”
原来陈立也在此间。
只见陈立脸色还有些苍白，他微一欠身，“回东师，向阳城已经布下阵禁，于望阳山上一目可观，但我亲身临至向阳城下时，却见不到半分异样气象，百姓进出往来无所滞涩，俨然一处正常天地。学生当即便欲入城一探究竟，却在城门处有心魔骤起之相，又有飞索袭来，欲将学生捆缚，幸有灵川师兄及时照应，这才能安然回返。其余消息，却是未能探得。”
这时又有一人上前一步，正是搭救陈立的傅灵川，只见他沉声说到：“我并未见有飞索来袭，只是见陈立师弟乍然倒地，观其面目有心魔乱神之患，便施了一记定神灵光，待他一口污血吐出，我便以稳妥为重，与他回返至此了。”
“飞索……许是心魔乱神之故，有些幻念不足为奇。”东师点点头，转而又思索道，“可是为什么竟会有心魔乍起呢？难道城中竟有一魔物为祸？”
“不一定是魔物，些许魔器也能做到这一点，甚至以其作为阵禁枢纽，还要来得简单些。”接话的人叫做龙起，也是南风院中的先生。
“我们似乎忽略了什么，那些孽畜既然布下了这等阵禁，却为何容得百姓出入无虞？如此岂非平白立了个台子出来，告诉我们它们就在那里待着，等我们去宰杀吗？”邱云开口问道。
“这……”
不容得龙起多言，邱云便干脆打断，“既如此，又为何不探查那些出城的百姓，他们是否身存禁制？是否精气形神有损？是否干脆就是变化出城的妖物？”
话到这里，已经是在质问前去探查的陈立和傅灵川二人了。
陈立一下便被问得懵了，赶紧一躬身，“邱先生见谅，我见出入往来皆属正常，想来是妖物不敢大张旗鼓，城中应该也该有着较为正常的表象，想来出城百姓也不会有别的问题，这才……”
“不敢大张旗鼓？如此庞大的阵禁都明晃晃的立下了，你竟然还会生出这种想法来，真是愚不可及！‘正常的表象’，你也知只是表象吗？为何便不多想一层呢？”邱云内心已经无名火起，顿了一下，又盯着傅灵川，“既然知道城中有问题，又为何不提醒进城的百姓？我见你回得还算安然，应当是来得及的吧。”
傅灵川强自冷静了一下，欠身道，“学生想着最好不要打草惊蛇，这才——”
话到这里，已经被邱云打断了，“你们都被蛇咬了一口了，竟还怕惊到了它吗？”
说罢，邱云摇摇头，已是被气得不行了，“若弟子都如你等，今日之灵剑门，焉知便不会是明日之南风院？”
“好了！邱云你且平复心境，有些事情，对着他们撒气也起不到什么用处。”东师一抬手，却是不让邱云再多说了。
“现在灵川便同花雨一起查探出城百姓状况，务必小心，若有事端，及时唤起灵引。”东师又接着安排到，“陈立便回返学院，请阵堂林有先生与静心堂贺安先生前来，你便留在院内好生修养。”
“是。”陈立、傅灵川与另一位何花雨师妹一同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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