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管道里的恶臭
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开始十分的细微。
虽然是从门外传来，但却感觉又在耳边。
就在几息的时间里，声响逐渐变大。甚至变得有些吵闹，让诺亚的脑袋都开始胀痛。
诺亚看了看阅览室里休息打盹的几人，似乎完全没被这声音影响，有两个还在打着呼噜。
“他们听不见吗？”
这个声音已经变得十分刺耳了。从一开始的窸窣变成了剧烈的持续不断的咳嗽和喘息声。
诺亚放下手中的书，拄着拐杖朝门口走去。
他想看看门外发生了什么，但又觉得这声音实在让人发寒，便只将脑袋探出门口。
可就在诺亚看向外面的时候，声音却戛然而止了，走廊上依旧只有来往的医生护士，和几个刚刚他碰见过的病人。
就在诺亚一头雾水时，那道声音却突然从背后响了起来。
诺亚几乎是第一时间猛地转过了头。只见房间高处通风口处的铁丝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一道畸形的身影缩了回去，喘息的声音从幽深的黑色通道里慢慢消散，但阅览室里却瞬间弥漫起一阵恶臭。
“卧槽！”
诺亚惊立在原地，死死的盯住通风管口，不敢把视线移开。
但是那个黑影却没有再出现，反倒是有几股黑色粘稠的液体从通风道口渗了出来。
“咳咳咳，这他妈什么味啊。”
原本在打盹的几个人这时也醒了，纷纷开始咳嗽，并咒骂起来，显然他们也闻到了这股味道。
没多久，众人就被臭味“轰”出了阅览室。
诺亚早就跑出来了。
刚刚那个东西缩回黑暗的速度很快，但诺亚似乎仍看到了一双混浊发白的眼睛，那眼睛充斥着满满的恶意！
走廊角落的小动静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几个被臭醒的人也只是皱着眉头悻悻离去。
诺亚想大概只有自己看到了那个黑影，但艹蛋的是他现在不知道该找谁说，这个医院里似乎有个怪物啊。
“弗兰克先生！”
梅丽此时从远处跑来，小脸微红，还喘着气。
“梅丽！这个阅览室......有股怪味。你快看看。”
梅丽原本刚想说什么，却被诺亚拉到了阅览室门口，指着那敞开的通风管道，管口边缘淌下的黑色液体还在不停的向下延伸，就快滴到地板上了。
看到这一幕，梅丽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哎呀，通风管道又出问题了，这下又要我收拾了。”
“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吗？为什么要你来收拾？”
“是的，还不止一两次，反正自从我一个月前开始在这里工作之后，就遇到过三四次了。
唉，最近一直招不到清洁工，只能让我这个新来的打扫了，医院也不愿意出钱修理这个通风系统，只能坏一个地方，修一个地方。”
说着，梅丽眼眶竟然红了起来。
诺亚想到她那粉红色的小镜子，心说梅丽应该是个很爱美爱干净的女孩子。
再看看那比屎尿还臭还恶心的粘液...
诺亚能做的只能是替梅丽向这个世界的神明祷告了。
但从梅丽的话来看，这个怪物已经在医院有一段时间了，甚至在梅丽来医院工作之前就存在了。可却似乎没引起过什么恐慌。
至少打扫过几次通风管道的梅丽看起来没受到过什么伤害。
“哦，对了，有警察来找你呢，弗兰克先生，现在正在你的病房等你。”
梅丽显然不准备在大庭广众之下号啕大哭，这不符合她想要的那种成熟女人的形象，忍住情绪之后，便想起了正事。
“警察？”
原本生活在太平年代的诺亚，对警察找上门这件事还是颇为敏感的。
“他们有说找我什么事吗？”
“没有，我也不方便过问呢。”
“也是，谢谢梅丽，我现在就回去。”
诺亚没多想就打算将那怪影的事抛到一边，这明显不是他现在能力范围内可以管的事。
而且诺亚在大致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后，就决定尽快出院，不打算继续住院治疗。
因为以目前的科技水平和医疗技术，想治好脑癌是不可能的。
倒不如把时间和精力全压在自己脑海里的那颗白色圆球上，在只有一个小阅览室的医院里显然寸步难行。
回到病房。
诺亚一进门就看见了两个穿着深蓝风衣的男人。
其中一个看着比较年轻，留着红色的短发，脸上还有雀斑。身上风衣似乎有点偏大，手里捧着一个记录本。
另一个则看起来高大很多，风衣下是笔挺的警服，身材健壮。一头黑色碎发，五官看起来像是黄白混血，一直带着亲切的笑容，眼睛也弯弯的。
红发警察看了看诺亚，又看了看手中的记录本，朝黑发警察轻轻点了点头。
黑发警察立即上前。
“你好，弗兰克先生。”
“你好，警官。”
见两位警察似乎还挺客气，诺亚悄悄舒了口气，看起来应该不是来找麻烦的。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乔伊斯.霍森警官。
这位是我的同事，阿尔伯特.马修斯警官。”
“额...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我们先坐下再谈。”
等三人都入座后，乔伊斯便从阿尔伯特手里接过记录本，刚刚一直笑着的嘴角也严肃了起来。
“弗兰克先生，我们是来询问有关你的养父，罗曼.哈迪教授的。”
“教授？他怎么了？”
“很抱歉，哈迪教授他已经去世了，遗体已经运回菲克顿市，现在正存放在警局的停尸房。”
“什么？怎么回事！什么时候！”
因为记忆依然不完整的原因，诺亚其实对这位养父的印象并不深刻，但此刻不得不表现的悲痛起来。他努力的瞪大眼睛，企图让眼睛干涩到流出泪来。
“尸体是前天在黑水岛上发现的，具体情况警方还在调查，我们在调查过程中发现他曾在前段时间通过岛上的邮局给你寄过一封信。”
“是的...”
诺亚此时已经泪眼汪汪了，说话都有点断断续续。
“当时，教授正在菲克顿市立大学做交流，原本应该只会停留半个月的时间，可却突然中途写信给我，说在黑水岛上发现了一处遗迹，让我来菲克顿市帮他进行挖掘工作，我前几天才到，但在渡海前往黑水岛的时候遇上了风暴，差点没了命，今天才醒。”
“这件事我们已经知道了。那封信，你还有留着吗?”
“没有，信上的内容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教授他对这次的发现似乎很兴奋。”
“好吧，其实这次我们来找你，主要是想向你说一声，教授的死亡我们怀疑并不简单。”
“是谋杀吗？”
“初步推测是这样，而且你也可能是凶手的目标之一。所以我们希望你要是发现什么异常，请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为什么我也会是目标？”
“准确的说，所有参加了那个遗迹挖掘的人都是目标，岛上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暂时无法告知，但我可以告诉你，哈迪教授不是唯一的死者。
虽然你没来得及参与遗迹挖掘工作，但你的名字在工作人员的名单上，应该是哈迪教授添上的。”
“啊这...”
诺亚心里暗叫晦气，刚得知自己得了脑癌，现在又被告知可能有人在追杀自己？这应该属于“内忧外患”了吧？
就在诺亚边挤眼泪，边暗喊倒霉的时候。
病房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位身穿考究西装的男子，五官精致，双眼含波，和诺亚目前见过的人画风都不太一样。
正是他的同学，拜伦.温特斯。
虽然是从门外传来，但却感觉又在耳边。
就在几息的时间里，声响逐渐变大。甚至变得有些吵闹，让诺亚的脑袋都开始胀痛。
诺亚看了看阅览室里休息打盹的几人，似乎完全没被这声音影响，有两个还在打着呼噜。
“他们听不见吗？”
这个声音已经变得十分刺耳了。从一开始的窸窣变成了剧烈的持续不断的咳嗽和喘息声。
诺亚放下手中的书，拄着拐杖朝门口走去。
他想看看门外发生了什么，但又觉得这声音实在让人发寒，便只将脑袋探出门口。
可就在诺亚看向外面的时候，声音却戛然而止了，走廊上依旧只有来往的医生护士，和几个刚刚他碰见过的病人。
就在诺亚一头雾水时，那道声音却突然从背后响了起来。
诺亚几乎是第一时间猛地转过了头。只见房间高处通风口处的铁丝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一道畸形的身影缩了回去，喘息的声音从幽深的黑色通道里慢慢消散，但阅览室里却瞬间弥漫起一阵恶臭。
“卧槽！”
诺亚惊立在原地，死死的盯住通风管口，不敢把视线移开。
但是那个黑影却没有再出现，反倒是有几股黑色粘稠的液体从通风道口渗了出来。
“咳咳咳，这他妈什么味啊。”
原本在打盹的几个人这时也醒了，纷纷开始咳嗽，并咒骂起来，显然他们也闻到了这股味道。
没多久，众人就被臭味“轰”出了阅览室。
诺亚早就跑出来了。
刚刚那个东西缩回黑暗的速度很快，但诺亚似乎仍看到了一双混浊发白的眼睛，那眼睛充斥着满满的恶意！
走廊角落的小动静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几个被臭醒的人也只是皱着眉头悻悻离去。
诺亚想大概只有自己看到了那个黑影，但艹蛋的是他现在不知道该找谁说，这个医院里似乎有个怪物啊。
“弗兰克先生！”
梅丽此时从远处跑来，小脸微红，还喘着气。
“梅丽！这个阅览室......有股怪味。你快看看。”
梅丽原本刚想说什么，却被诺亚拉到了阅览室门口，指着那敞开的通风管道，管口边缘淌下的黑色液体还在不停的向下延伸，就快滴到地板上了。
看到这一幕，梅丽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哎呀，通风管道又出问题了，这下又要我收拾了。”
“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吗？为什么要你来收拾？”
“是的，还不止一两次，反正自从我一个月前开始在这里工作之后，就遇到过三四次了。
唉，最近一直招不到清洁工，只能让我这个新来的打扫了，医院也不愿意出钱修理这个通风系统，只能坏一个地方，修一个地方。”
说着，梅丽眼眶竟然红了起来。
诺亚想到她那粉红色的小镜子，心说梅丽应该是个很爱美爱干净的女孩子。
再看看那比屎尿还臭还恶心的粘液...
诺亚能做的只能是替梅丽向这个世界的神明祷告了。
但从梅丽的话来看，这个怪物已经在医院有一段时间了，甚至在梅丽来医院工作之前就存在了。可却似乎没引起过什么恐慌。
至少打扫过几次通风管道的梅丽看起来没受到过什么伤害。
“哦，对了，有警察来找你呢，弗兰克先生，现在正在你的病房等你。”
梅丽显然不准备在大庭广众之下号啕大哭，这不符合她想要的那种成熟女人的形象，忍住情绪之后，便想起了正事。
“警察？”
原本生活在太平年代的诺亚，对警察找上门这件事还是颇为敏感的。
“他们有说找我什么事吗？”
“没有，我也不方便过问呢。”
“也是，谢谢梅丽，我现在就回去。”
诺亚没多想就打算将那怪影的事抛到一边，这明显不是他现在能力范围内可以管的事。
而且诺亚在大致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后，就决定尽快出院，不打算继续住院治疗。
因为以目前的科技水平和医疗技术，想治好脑癌是不可能的。
倒不如把时间和精力全压在自己脑海里的那颗白色圆球上，在只有一个小阅览室的医院里显然寸步难行。
回到病房。
诺亚一进门就看见了两个穿着深蓝风衣的男人。
其中一个看着比较年轻，留着红色的短发，脸上还有雀斑。身上风衣似乎有点偏大，手里捧着一个记录本。
另一个则看起来高大很多，风衣下是笔挺的警服，身材健壮。一头黑色碎发，五官看起来像是黄白混血，一直带着亲切的笑容，眼睛也弯弯的。
红发警察看了看诺亚，又看了看手中的记录本，朝黑发警察轻轻点了点头。
黑发警察立即上前。
“你好，弗兰克先生。”
“你好，警官。”
见两位警察似乎还挺客气，诺亚悄悄舒了口气，看起来应该不是来找麻烦的。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乔伊斯.霍森警官。
这位是我的同事，阿尔伯特.马修斯警官。”
“额...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我们先坐下再谈。”
等三人都入座后，乔伊斯便从阿尔伯特手里接过记录本，刚刚一直笑着的嘴角也严肃了起来。
“弗兰克先生，我们是来询问有关你的养父，罗曼.哈迪教授的。”
“教授？他怎么了？”
“很抱歉，哈迪教授他已经去世了，遗体已经运回菲克顿市，现在正存放在警局的停尸房。”
“什么？怎么回事！什么时候！”
因为记忆依然不完整的原因，诺亚其实对这位养父的印象并不深刻，但此刻不得不表现的悲痛起来。他努力的瞪大眼睛，企图让眼睛干涩到流出泪来。
“尸体是前天在黑水岛上发现的，具体情况警方还在调查，我们在调查过程中发现他曾在前段时间通过岛上的邮局给你寄过一封信。”
“是的...”
诺亚此时已经泪眼汪汪了，说话都有点断断续续。
“当时，教授正在菲克顿市立大学做交流，原本应该只会停留半个月的时间，可却突然中途写信给我，说在黑水岛上发现了一处遗迹，让我来菲克顿市帮他进行挖掘工作，我前几天才到，但在渡海前往黑水岛的时候遇上了风暴，差点没了命，今天才醒。”
“这件事我们已经知道了。那封信，你还有留着吗?”
“没有，信上的内容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教授他对这次的发现似乎很兴奋。”
“好吧，其实这次我们来找你，主要是想向你说一声，教授的死亡我们怀疑并不简单。”
“是谋杀吗？”
“初步推测是这样，而且你也可能是凶手的目标之一。所以我们希望你要是发现什么异常，请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为什么我也会是目标？”
“准确的说，所有参加了那个遗迹挖掘的人都是目标，岛上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暂时无法告知，但我可以告诉你，哈迪教授不是唯一的死者。
虽然你没来得及参与遗迹挖掘工作，但你的名字在工作人员的名单上，应该是哈迪教授添上的。”
“啊这...”
诺亚心里暗叫晦气，刚得知自己得了脑癌，现在又被告知可能有人在追杀自己？这应该属于“内忧外患”了吧？
就在诺亚边挤眼泪，边暗喊倒霉的时候。
病房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位身穿考究西装的男子，五官精致，双眼含波，和诺亚目前见过的人画风都不太一样。
正是他的同学，拜伦.温特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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