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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早熟的事

    大家别怪陆彤熊,也别说他无情,人在麻木的自恋里呆得久了,就觉得不对劲儿。

    哪里不对呢?明摆的是情商有问题,猜不透女人的心,更别说出过国,留过洋的三十岁女人。反而总是在酒后幡然醒悟,怎么琢磨也象是找不到女人,非要让人家消遣的角色,就是,哪怕脑袋不是被烧糊涂,最其码也该想到,凭啥这么有姿色的女人,要与陆彤共渡一生,一个无业丑陋的大学生。

    其实别看陆彤平日老实巴交,谁能想到,他还是个早熟的“贵族”:孩子王。

    也是那次从电影院陆彤发出的不依不饶的一嗓门,一股不服输的特质就已经成就他怪异独立的性格。这种人似乎就有成为领导或领袖的品质,当然不一定有当领导的命儿。

    所以,那次一嗓门慢慢一点一点长大的他变成了“孩子王”。

    陆彤的世界里,从周围同龄的小屁孩比,从此拥有了极大的优越感:嗓门儿大。

    嗜酒如命的老爹的家庭教育“成果”,不管有没理,嗓门大就是天,嗓门粗,就是爷。他不仅一次看到老妈伏在桌子下面哭泣,站在桌子另一侧的则是目光如炬的老爹高大的形象。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总是倾向地与老妈肩并肩地爬在一起,眼睛恨恨地斜视着老爹臭哄哄的脚丫子。

    可是不明白的是快八岁的小男孩该上学的时候,作为拥有天才能力的陆彤,一个懵懂男孩怎么就踏上“人生道路”,却被一道重大难题拦住。5+3等于几?他摆开手指,甚至被邻居早他二年上学的罗小胖嘲笑。把脚指头也算上,不就数明白了?

    对于一个八岁的小屁孩,他的智能不全,就显示在,只有手指脚丫放到一块,才能弄清楚5+3这道“巨大”的难题。

    已经作孩子父亲的我,也经常很奇怪地瞅着这些小精灵不解,更多奇怪,纳闷儿的事正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越来越难理解,直到某一天,与你肩并肩站在一块。

    噢,其实,成长是一个过程,挺复杂,费解的。老妈不得已,即算告诉陆彤手指是可以翻过来倒过去地数,他还是放弃了,明年再报名吧。

    不好意思,说的是陆彤早熟的事,怎么就讲他的笨来了呢,嘻嘻,其实很有关联的,就是那次晚报名,让他觉得心灵受到重创,比同院孩子就矮了一节。也正因为矮一节,尤其是在张林婷(小名大林的女孩)面前特别受伤。

    大林的母亲是陆彤小学的教数学的老师,在十几年前自然令邻居刮目相看,家教严,人品正,邻居窜门,见面多数是“请教”。为了骨子的平衡,陆彤拉着小胖躲到放学的黑道上,把大林的裤子脱了。天黑,陆彤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大林的腰带解开,当他准备要进一步行动时,大林已经被吓得哭天抹泪了。

    心碰碰跳的陆彤不知道哪股子劲,还是把那裤子扒了下来。夜光下,两条黑光溜的腿,仿佛两棵柳树,伫立在那,他撒丫跑的工夫也没忘记回头多瞅一眼,就是盯了半天,还是觉得象两棵柳树,没什么味道。

    孩子王再加上坏孩子的称呼,第二天就在“大人”嘴里传开了。

    陆彤放学后,被老妈关在家里一顿胖揍,擀面杖用上了,笤帚嘎达也使上了。大林的母亲觉得丢的不只是脸,那是一个女孩的贞操啊。从那以后,陆彤再也没进去过她家,在路上碰上,远远跑得没影的就是陆彤,他哪赶叫老师。就是这个原因,陆彤的数学成绩没打结实,差了一百八十分没考上清华,数学占了一半。

    那次与大林见面却是不能避免,大林依旧友好冲他笑,帮他写作业,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而陆彤那次心灵的变动却是惊人的,他觉得那是件被“大人”认为可耻的事,至于为什么可耻不是很明白,或许就是那两棵在夜色里光滑的树,始终让他放不下。

    老爸说不干就不干,是男人,陆彤也觉有面子,证明根子有骨气,将来出息大,尽管如今是泥瓦匠,将来就是房产界巨子呢。

    哈哈……差点没笑叉气没超过一个月,老妈告诉他,下个月紧,你爸的工程没了,欠了一屁股债,以后馋肉了就买点骨头架子啃吧。

    小康没过上,陆彤不明不白地掉进了赤贫。

    大学这几年,别看陆彤牙长得砢碜,却也能衣装平整,时不时到小餐厅吃“小灶”的人物,根源还是老爸强大的物质后盾。精神上,他自认为有慧根,大学那阵不知道哪来的灵感,作起小文章,得到校刊青睐。一起在校刊的刘惠玲吐兰般地说:哲人,你写的诗真不错噢。

    绿野仙踪,亲一口?……

    他是瞪着眼珠这么说的。之前没说过,认识她是不晓得哪根神经不对,入学第三天,住进401寝室,觉得远亲不如近邻,要去旁边的402室窜门。

    进屋就遇到大个儿子,想起刚进校门,被这个细高大个儿友好地拦住:同学,新生吧,住哪,我领你去。

    大个儿就住在402,营销系团书记。人亲和,让陆彤觉得如患难知己,大个儿子叫肖兢文。隔三差五,就会去造访肖兢文,瞅着他对床,眼睛定格了。一个脸庞瘦削、刘惠玲裙带的女孩端坐,眼睛凝视,聆听寝室大家的一阵神聊儿。

    你好,我叫刘惠玲。

    声音悦耳,举止大方,令人耳目一新,清凉的细流淌过陆彤的心坎。

    一屋子男女,他的眼神没离开刘惠玲,女孩脸蛋并不娇美,嗓音却细腻,宛若天簌。临别,陆彤伸出手就握她,刘惠玲亦伸手接住,一丝羞涩扭捏没有,他也紧握那白皙手腕,大气没喘。

    随后的日子,陆彤的魂儿就飞了,飞到二楼女生寝室,靠西走廊的刘惠玲那里。

    从小学到中学对女孩向来胆怯怯的陆彤,恍然变了一个人,下课后,就往二楼跑。左手拎着水果,右手拿本书。一起与女孩享受起谈理想谈未来谈幸福,此谓“两人世界”。系里的男生巴眼差点把四楼窗户捅破,酸酸的味道弥漫四楼的走廊,一首首单身情歌从此响彻每间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