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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那双水葱如玉的小手

    雪梅眼睛咪成一条缝,手里拎的是一搂糖果,注目间,已经洒了一大把在董志刚眼前,待董志刚张嘴问。她已经转身去别的柜台,把那新鲜的糖果纷散给同事们。

    “有啥喜事?这么高兴?”

    “今天怎么了?”

    大家还在猜测,雪梅却朝董志刚使了个眼色,转身朝大门外走去。

    满脑狐疑的董志刚如同傻瓜跟在背后,雪梅眉目含情,从包里又掏出一支漂亮的皮夹。

    “这是我刚买的,你喜欢不?送你的。”

    董志刚弄晕了,看雪梅的样,不是开玩笑。他没接那精致的钱夹,等待雪梅说话。

    “没想到,那天你给推荐一个股,我和表哥都赚钱了。表哥说,让我买个礼物送你。”

    董志刚恍然,那天开完户,他就没多想啥,把头天从电视上听到的一只股匆匆说给雪梅,没想到,她告诉给那大款。

    “表哥没买多少,只进了一百多,没想到你是高手……”

    董志刚觉得自己被莫名推到股神的角色上了,有点过份,却也令人兴奋。心里却一点不客气地想,这大款也太扣门,只给个皮夹打发了。

    “表哥说,你有啥事,就直接去大户室找他,他挺欣赏你的……”

    雪梅的眼神怪怪的,让董志刚浑身起疙瘩。

    之后的事,让年轻的董志刚傻了眼。翌日下午无事,他好信儿去大户室找那款爷。忘记给大家介绍,这个款儿姓白,在开户表上,他写的是一家房地产公司。董志刚不知道那是一家什么公司,同事到是好奇地打听到,那公司规模中等,似乎在本市刚刚开展业务没多久,也就是新成立的。大款的前身到底做什么,他不说,雪梅也守口如瓶,所以,董志刚一直迷惑,不管怎么说,称白总肯定没错。

    敲门而入,白总一点不奇怪地站起身,不知啥时,屋里又多了一个女人。董志刚落座后,那女人给倒了杯茶,又端上一盘洗净的水果。女人年轻漂亮,那双水葱如玉的小手,董志刚目瞪口呆半晌。

    “我那表妹没让你烦吧,都快三十的人,一点也不顾虑形象。”

    白总语气柔和,却亦透股无形的威严。董志刚觉得自己变成他手下一样,竟然无所事从,脑袋到是无缘无故地摇晃。

    “那天,你给荐的股不错。不过,没跟你说。那股一直我都在做,只是等待大势下跌,准备拉升。没想到,还是被你看出异常……”

    话语平淡,令坐卧不安的董志刚眼前一亮。

    “是的,我做股票不是一天二天,已经在这个行当有独立运作的规模,也就是许多散户所谓的庄或主力。”

    惊愕的董志刚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不会吧,传说中的庄,就在眼前。他没来由地掐了一把,疼,真疼!

    “观察你不是一天,觉得你实在,懂得观察人性心态。在业内也懂得某些专业知识,更重要是市场敏感特别。如果愿意,可以辞职到我公司来做,薪水会让你想不到的……”

    闻着馅饼却不知香味,董志刚张巴几口,还是摇了摇头。

    “对不起,白总,在公司做得久了,还是习惯这种比较循规蹈矩的习惯,最主要觉得没您说的那么好,惭愧,惭愧。”

    董志刚也不知怎么就冒出那么多的酸词,而且一酸到底,清高得象别人中了五百万,自己拾到了,却要拾金不昧给还回去。

    “我相信,你不会拒绝的,回去想想。”

    白总抿嘴笑,董志刚的紧张的样子实在是可爱,也让他喜欢这个年轻人。

    董志刚的冲动来源于一种莫名其妙的错觉。多年从业经历,至少令他警觉到这种轻易天下掉馅饼的事,总是让人不安。

    经前日的暴跌后,大盘在第二天并未停住急速的脚步,滑坡般,一泻千里。人的神经其实挺脆弱,如同断线风筝,找不到方向,失落感弥漫大厅的每张脸上。往常的笑脸也带着几分苦涩,肆无忌惮的大言大语成了自我泄放的流行方式,即算是最拘紧的人也会说两句:无所谓,反正都那样了……

    老谨的话让董志刚意味深长,“我怎么觉得还有一块地方没炒呢?”

    “哪块?”

    “西藏呗,那可是少数民族,政策眷顾的地方。最近始终隐秘的无风无浪?”

    “噢,或许吧。”

    老谨的话你且听且过,总是那股味道,最主要是分不清哪句有用。令人意外的事在下午发生,连续两日下探后,终于被一条绳索拉起,喘着气如同一只笨牛爬起,摇摇欲坠地向上反弹。

    令人惊奇的是,老谨的话应验了。第一个响应的就是西藏板块,劲头十足,直接向那百分之十的涨停板冲去。没待董志刚醒悟,老谨悄无声息地走到背后。

    “你看,一会儿,保证云南也要起来。”

    笑话归笑话,老谨的话预言般不到五分钟就成立了。这引起在大厅聊天的黄莺花的关注,竖起耳朵走到老谨面前。

    “你告诉我,后面是什么地方涨?”

    “东北老经济区域应该可以……”

    杨大师却掩不住地哈哈大笑,“咱们炒的不是股票,原来炒的是地图啊!”

    对于大师的讥笑,黄莺花似并不在意,一个人跑到委托机前,刷卡输入,再点击,深吸一口气,然后期待地向那变幻莫测的大屏瞻望。待大家看到,尽管第三波起的不只是一个东北,还有许多其它股票的时候。黄莺花却抑制不住落寞,张大嘴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叹气。

    “怎么了?”杨大师奇怪地瞅她,老毛病又犯了。

    “买是买了东北股,可惜没涨多少。”

    滑稽的事情到后面更是戏剧,没等众人兴奋头到极点,大盘又抽疯地掉转头,又继续下滑,滑得那个快,瞬间那涨红的股变成深绿。所有人,惊魂般傻了。

    张老师走到董志刚前,深吸一口长气。

    “真长见识,就没见过这么走的股市。刚才和刚才,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的股已经掉进15%了。”

    面对如此惊心动魄的市道,董志刚也只能同情地冲他笑笑,老师够辛苦,唉,可惜股市不是按劳分酬。

    面对金钱的得失,每个人的感受都有差异。情绪的反应是自然现象,某些不喜言谈的人,常常就会找到渠道发泄。记得两年前,董志刚下班被一个人拦住,外表着装猜是那种爆发户,酒气冲天地说:“你知道嘛,我恨不得一把火把你们营业部烧了……”那人两眼冒火,听得心惊,目光透出的难受,让他亦感觉得到,那失去的东西对他代表的意义。

    那一年吴敬链对中国股民说,中国股市是一个大赌场。

    得到的响应异乎寻常,凡是参与其中的人,都感受到被迫去下注,被迫去博击,每一次买股卖股,都带了点血性与壮烈。可是又怎么说呢?股票市场是舶来品,在外国人眼里是宝贝,交给中国人,也是有模有样建立那交易所、指数、红马甲,聘请还是国外专业经验人士,大家拿到手里就开始把它变成竞大小的物件。一部分曾经认真地去买卖,但许多不懂得股票为何物的类爆发户人士,却不以为然地高买低卖,赚得稀里糊涂,到了最后,这种人的吃香成为许多人仿效的楷模。市场的味道变了,人们开始喜欢那散发铜臭的你争我夺。这就是被许多文人不耻的“名利场”吗?

    不过,董志刚始终都是旁观者,自己穷,工作忙,就没那心思把精力与财力参与那疯狂的巨大赌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