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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1中箭

    孔最看着那箭,将魏朱再次挡的结结实实。

    “晋王,我敬你姓魏,若是你放下弓箭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你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魏长平持弓冷笑,“你看看你面对的是什么,再来给我口出狂言吧!”

    孔最脸色一沉,“换械!”

    几乎是与此同时,守卫魏朱的军队,就在那一瞬间收起刀剑换作手铳。

    那臂长的枪管黑压压的对着魏长平,也对着跟魏长平站在一处的魏将行。

    如此多的手铳。

    如此骇人的架势。

    那一瞬间,魏将行甚至忘记了女儿,忘记了魏照君身死,他心里整个都被惊叹与恐惧覆盖。

    魏朱什么时候配备了如此多的手铳。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从何时开始准备!

    为什么没有听到风声!

    一瞬间。

    魏将行想到了魏朱那些戏言。

    有钱。

    有军队。

    她究竟打算做什么!

    魏朱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从孔最怀里掏了掏,将一块免死金牌甩到了这群文武百官的面前。

    “这是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等同能够救人一命,我知道今天这事不好说,所以把这东西拿出来给你们一个交代。”

    魏朱道,“是我魏朱做的,我不会推辞,不是我魏朱做的,我魏朱也不会承认。

    魏照君的事我会查清楚的,只是在这之前,大家最好全都井水不犯河水!”

    最后这一句,魏朱是直接对着魏将行所说。

    她言尽如此,至于旁人信不信,却不能是她能够决定了的。

    魏朱拉了孔最准备离开,就要退出殿门前,却见一枝长箭破空而来直奔魏朱而去。

    几乎就在这一瞬间,孔最扑了过去,替魏朱挡了下来。

    长箭入心,孔最嘴角溢出的鲜血,滚烫的淋在魏朱身上。

    沾染上血迹的眼睛,瞧着背后射箭那人。

    拿着弓箭的魏将行微微喘着粗气,被魏长平跟魏清流搀着,他也看着魏朱。

    那双眼睛里却再没有她叫她祖父时的模样。

    魏将行不知怎么就把这箭射出去了。

    可是那一瞬的魏朱太强大了,强大的让他发慌,这样的人留在身边,留在大魏,迟早会成为心腹大患。

    为了大魏,为了魏家,他只能——只能除掉她!

    “娘子……”

    魏朱仓惶抱住倒下的孔最!

    “你不要说话。”魏朱不敢碰这样的孔最,“没事的,会没事的。”

    魏朱眼眶红的厉害,“你信我,你知道我不会说谎的。”

    孔最却扬着嘴角笑了,“我信!我只是……只是……”不想看你哭而已……

    “白釉!”

    “白釉!”

    兵荒马乱里,魏朱高喊着白釉的名字,白釉急忙而来,捏着孔最脉门查看伤势,喊人把孔最抬下去。

    周围乱糟糟的,魏朱仿佛听不到这些声响,她夺过了护卫手里的手铳,对着魏将行的方向扣动扳机。

    可是手指还没落下,那手铳就被一柄长剑打落在地,那剑背又细又长,落在手上,疼的骨头都要碎了。

    可是最让魏朱疼的,是站在对面拿着长剑那人。

    “义父,连你也不帮我?”

    魏朱不知自己是怎么问出这话的,她甚至想象不到此时此刻的她带着的是怎样的表情。

    像只泣血的鸟,偏所有人还掰断她的翅膀,敲碎她的腿脚,让她疼的颤栗一样在中央舞跳。

    魏云捏着手中长剑,身后是他的父亲,面前是他的义女,也是他最想保护的人。

    他不知怎么张的口,只觉声音干哑的厉害,“若是误会,解开就好。”

    “他要杀我的。”

    魏朱垂着手腕,手背上被抽过的地方渗出血来。

    “你说过的,你手中的剑会永远保护我。”

    “魏云!你说过的!”

    “可你为什么要拦我!为什么!”

    魏朱声嘶力竭。

    “他想杀我的孔最啊!”

    魏朱后退几步,她眼睛还在垂泪,可是面上的笑却越来越凉薄。

    “我会好好记住的今日的。”

    魏朱怨恨哀戚的瞧着这些人,只恨不得把他们碾成泥,切成块,再碎尸万段!

    她拾起了地上的手铳,对着魏照君的尸体连连按下,血肉飞溅里她畅快的笑着,眼睛却带着嘶哑的红。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一个都不会!”

    魏朱转身离去,那一瞬魏云真的就觉得,如果让她这么离开的话,就要真的离开他了。

    他急忙去拉,却被魏朱凶狠的甩了一记耳光。

    “魏云,你真让我恶心。”

    魏朱拽下脖子上一直带着的玉佩,就地摔个粉碎。

    那扯断的好似是魏云的心肠,可是摔的支离破碎也是魏朱为数不多的信任。

    她当初……是真的觉得这位义父人很好的。

    只是这好,对着的不仅仅是她。

    这就像一场荒唐的闹剧,文武百官战战兢兢,就连魏将行都手心颤抖。

    魏云还记得他在来时的路上,魏朱还笑眯眯的跟他说话,“岭南的荔枝快熟了,那东西被冰沁过又凉又甜,我让孔最多摘些,义父回去的时候多带些吧。”

    孔最还在一旁笑,“岭东也有荔枝的。”

    “可那又不是我们摘来送的。”

    魏云垂下了眼,看着碎掉的玉佩,心里像闷了口芥末,又辣又呛,难受的五脏六腑都疼了。

    “老三。”

    魏将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沉的像一座被压垮的大山,“你明白我为什么射箭,对吧?”

    魏云没有说话,他垂着眼睛站着,就像一具只剩下空壳的木偶。

    “手铳确实威力十足。”

    魏云的声音低沉而平缓,“但是从设计图到制作我都是知道的,魏朱从来没有瞒过我。而岭南军队之所以装备上这个,也只是因为皇上遇刺,魏朱不得不回来,她怀孕了,孔最担心她的安危,所以才配备上的。”

    魏云抬头看着魏将行,“她本来也可以不回来的,继续在岭南当她的土皇帝,可是他说我心肠软,一个人回来可能会受欺负……”

    魏云的眼睛是空洞而毫无光亮的,可是却在某一刻突然沁满了眼泪。

    “来的路上,孔最还说让我给孩子取名字……”魏云征愣愣的。

    四下寂静,所有人都看着那个刚刚被选为皇储的齐王。

    本该是欢呼雀跃的时刻,他却哭了。

    “……以后我给你养老送终……”

    魏朱的话言犹在耳,魏云曾想过很多结局,除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