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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高顺归降

    走到大牢门前,有人给我送来一个篮子,我打开篮子看了看,里面全是我刚刚交代的东西:美酒两壶,小菜三碟,牛肉三斤。我提着篮子走了进去,狱卒一见到我马上走上前来跟我打招呼,我拍拍他们的肩膀说:“好样子的,我营的士卒无论做什么职务都是英雄!”

    狱卒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答道:“谢军师夸奖!”

    我笑了笑又问其中一个狱卒:“高将军关在哪个牢里?”

    他指着里面说:“回军师的话,高将军关在里面第三间牢房中。”

    我点了点,说:“谢了!”

    然后拿出一张银票交给他,并说:“拿去给弟兄们买点吃食,今晚加个酒菜,但不可醉酒呼?”

    狱卒拿着银票,向我一抱拳道:“诺!谢军师之赏赐!”

    说完,我笑了笑直接提着篮子走了进去,走到第三间牢房前,狱卒立马给我打开锁链,看到高顺依然被五花大绑着,我立马对着狱卒道:“这是何意?快快给高将军松绑!”

    狱卒有点为难地说:“可是军师,高将军武艺超群,属下怕给高将军松绑后,万一将军想要越狱,属下们可真档不住高将军啊?”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回答道:“区区牢房都关不住高将军,更何况那一条绳索呼?放心吧!如果高将军要走,就凭这几根绳索和这牢房是关不住的,而且高将军要走早走了,你们几个还真守不住,去吧!给高将军松绑,出了事我自会向主公说明!绝不会怪罪你们的!”

    狱卒听完后点了点头,给高顺解开了绳索。高顺动了动发麻的双臂,一抱拳道:“感谢商军师松绑之恩!如若商军师是来劝降的,那商军师请回吧!顺早生出死意,商军师不必再劝了!”

    果然不太好劝啊!不过我也早有准备,我放下篮子,坐了下来,指着前面的一块空地,说:“远方之志我深知也,不过我不是来劝降的,我对远方只有仰幕之心,故而特地来此与远方共饮之。远方应该也饿了吧?来,我们边吃边聊,如果远方听我言完,依然要赴死,我决不阻拦,你也不想自己死后暴尸荒野吧?到时你死后,我还可以帮你收个全尸,厚葬于你。如何?”

    这话说出来,的确有点道理,按我自己的意思来说完全是就是忽悠,哪有人大老远进来跟你聊天没有目的的?还说什么等你死了以后,我会帮你收尸,这完全就是瞎扯淡!不过对于高顺这种死脑筋的人来说,还真的收到了效果。他见我不嫌弃这牢房肮脏,也坐了下来,大口大口吃了起来,我敬他酒,他却推脱了几下,说:“顺从不饮酒呼!”

    我笑了笑,说:“莫非远方怕我酒里下毒呼?”

    高顺赶忙摆摆手道:“非也!非也!只是顺真的从不饮酒也!”

    我继续笑着说:“堂堂七尺男儿,哪能不饮酒,此乃牢房之中,只单纯会友之,不可推脱哦!且就算远方真不饮酒,此生也是最后一次了,如若不饮之,九泉之下岂不悔恨之?自古皆有饱死鬼一说,远方如若一心求死之,此乃最后一餐也,又有何防呼?”

    高顺听完我的话后也点了点头,大喝道:“好!那顺就听从先生之言,与先生共饮之,一醉方休呼?”

    我笑着说:“好!好兄弟就该如此!来,我们先干一杯!”

    说完,两人小酎一杯,一饮而尽。高顺大呼:“好酒!”

    我呵呵地笑了起来,对着高顺说:“此乃许昌城清风酒楼之佳酿,名曰:女儿红也!”

    高顺疑惑道:“何以取其名呼?”

    我笑了笑,回答道:“此酒乃糯米所制,将酒放水中浸泡两个时辰,用纱布袋把米装起,粗粗滤去水,隔水干蒸半个时辰之后入罐,放入土地内库存一个月左右后出土即成,土吸收了酒里的浊气,留下了清香,入口即化,口感清甜。忧如少女般清香,故而取名女儿红也!如若有机会我定请远方去清风酒楼小坐,里面的佳肴更是美味可口之极也,实乃人间少有呼,来到许昌城不入清风酒楼等于没来许昌城一样。来,我们共饮之!”

    完全是瞎扯淡!就是一味的给高顺敬酒,高顺也是来者不拒,慢慢地我从酒说到许昌,从许昌的百姓讲到天下各地,人一但没有了戒心自然就容易接受别人的意见和建议,特别是一些自认为是挚友的,完全就是人云亦云,你说什么我都信,而且我说的都是天下其它地方一些百姓生活的疾苦,高顺也是颇有感触。说着说着,我便问起了高顺:“远方可有妻室呼?”

    高顺点了点头,回答道:“家中有一妻一儿一母也,暂时居住于并州老家中,小儿今年刚满八岁!”

    人啊!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家也!一但有了老婆孩子无论是再怎么浪的浪子都会想家的,有家人就等于有了牵拌,有牵拌人就自然会怕死起来,为什么?这个时代的人最怕别人说不孝,何以为不孝也?不能孝顺父母终老即是不孝之一也!一谈到家人,明显高顺开始向往了。我接着说:“并州疾苦,远方真舍得家人如此离去呼?为了那所谓的尽忠?远方觉得吕布为人怎么样?”

    高顺想了想,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说:“奉先对我有知遇之恩,将其所有步兵交于顺所训,一切费用皆给予方便,是一个难能可贵之主也!”

    我笑了笑,反问道:“敢问远方,吕布军可有练兵之将否?”

    高顺马上有点为难道:“只有顺一人也!”

    我笑了笑,又说:“行军打仗骑兵无往不利,但攻城拔寨骑兵却毫无用处也!”

    高顺点点头表示赞同,我接着说:“远方跟了吕布这么多年,吕布对治下百姓如何?”

    高顺明显被问到了痛处,叹了一口气道:“不及曹兖州十分之一也!”

    我点了点头,接着说:“那远方以为,天下之大,何以为明主?行军之士,何以为战呼?”

    高顺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思考了一会,说:“顺自当兵以来,无不以大汉之军为已任,当年外族入侵我并州之时,幸好有奉先在,不然我一家老小皆可能死于非命之中!故而顺才将这身躯卖于奉先,奉先对顺而言有救命之恩,这些年来奉先虽有刻簿百姓之行为,但顺亦受之!敢问这天下哪路诸侯不是如此对待百姓呼?”

    我大喝一声:“哼!好男儿当驰骋沙场,为圣上解忧,佑我大汉之百姓,拒外族于千里之外,此为军之人责任也。身为军士居然行那偷窃百姓之事,此举与那贼寇有何不同呼?如此之人远方却依然还要敬其为明主?试问如若远方无练兵之能,必定不受温侯之重用也,只因军中无人可练兵,方重用于远方也,如若有人代替之,只怕远方早就不受待见了。远方想想吕布军中,其妻舅之能有何?身居何职呼?文远之能如何?又身居何职呼?再想想家中老小,远方何去何从应当自有计较呼?”

    高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连饮了三杯,我知道他要下定决心了,也没有打扰他的意思。好一阵子之后,他开口道:“好!今日我就信先生一次,愿降了曹操,但我有一个条件,希望先生能将我妻儿老母接过来!让顺无后顾之忧也!”

    我笑了笑,说:“小事一桩也!”

    高顺重重地点了点头,一抱拳道:“如若先生真能救顺妻儿老母过来,顺必将再无二心,全心全意助曹兖州成就大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