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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章 鬼胎破灭

    韩二爷与余夫人对招几十回合,竟不能在景素菊主仆二人那里讨得半点好去,而对方的功力超出他们的深厚。

    景素菊是韩天哲此生最钟爱的女人,表面上无法阻拦余蕙娘对她们母女俩的苛待,私底下怎会忍心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妻子受苦、不稍微补给些?

    然而母女俩及晓竹都不是傻的,要想活得长久必须藏拙。若非今日双方走到你死我活的这一步,估计余蕙娘永远也不会知道景素菊的真正实力。

    韩二爷修为深厚,却跟对方打了个势均力敌,有失颜面,这算什么,以往是人家打心眼里瞧不起自己,不屑与我较真?无妨,任你们修为再高,主仆俩终究只有两人,实力有限就用量来凑,人海战术耗不死你们!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杀了他们!”韩二爷一声喝令,后面的护卫一齐拔剑上前冲杀。

    一群护卫奋勇拼搏,将景素菊二人团团围住,任她们修为再高砍人形同砍白菜,尽管应付得游刃有余终究被缠得死紧。韩余二人正是此意,趁此间隙冲入院内直奔韩天哲房间。

    正所谓两拳不敌四手,奈何景素菊二人配合得再好总会露出破绽让敌人有机可乘。

    一众护卫举刀高跃,银刃在日光下闪烁出森寒的光芒,颇有要把人千刀万剐之势。

    景素菊名字里有个“素”字,可在对战上绝非吃素的。剑身上灵光流转,主仆俩正欲变招应敌,而那群气势汹涌的护卫们动作生生定格住动不得半分,连同腾空的躯体也不上不下在那里吊着,犹如故意被人吊在空中的提线木偶。

    晓竹二人手中积蓄的力量稍作暂缓,定睛细观,某股灵力从他们后面袭出,把他们通通笼罩其中,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生吸光他们的修为灵力,一个个如同僵硬的干尸笔直坠地。

    主仆俩惊呆了,转而更加警惕,合着今日潜入韩府不止里面的小白脸一个,而是好几个,且目的不明。

    “何人在故弄玄虚!”景素菊喝问,嗓音中混杂着威压,试图逼出暗藏的贼人,尽早除掉对韩天哲的不利威胁。

    “你们是景伯母和晓竹吗?”对方不答反问,称呼上带着少许敬意。未几,一道苗条倩影出现在二人面前,修为内敛,一时探不出深浅,想必用了术法掩藏住自己的修为。

    望着眼前的陌生面孔,晓竹正想张口再问点什么,身后另一个熟悉而久违的嗓音骤然唤道:“娘,晓竹,那是我朋友,有事好商量!”

    “小姐,刚才你不在,你知道她干了什么事吗?”晓竹焦急道,生怕小姐交友不慎,回头再把她的修为也给吸光。

    韩燕君则脱口道:“知道啊,西面那帮家仆的修为也让我吸光啦!”

    “啊?”景素菊俩又听呆了。

    韩燕君看着她们惊讶的表情继续道:“这道行搁他们身上除了专干‘狗眼看人低’的烂事还能干啥事,不如拿来给爹调养治病呢!”

    “……”某主仆哑口无言,确定这是我如假包换的宝贝闺女(小姐)吗?怎么出门溜达一圈心肠变那么硬?

    提及老爷,景素菊撇开其他立马记起故意让护卫拖住她们,自己趁乱冲进去的那对狗男女,急道:“不好,韩二爷和余蕙娘跑进去了,快去看你爹!”

    杨慕凝则淡定询问:“景伯母,里面是不是有一位坐没坐姿吊儿郎当却懂点医术的小白脸公子?”

    “你怎么知道?”晓竹奇道,一转念,貌似全想通了,“莫非你们仨就是潜入韩府的刺客?”

    “对啊!”杨慕凝正儿八经地点头。

    “哐当”一记雷声在脑中炸响,主仆俩只有一个疑问:今天我们到底要挨几下雷劈啊?

    “燕君,你俩怎么瞧上去一点也不急?不用去支援他吗?他在给你爹运功的关键时刻。”景素菊好奇问。

    “不急,韩公子本事大着呢,谁揍谁都不一定。”

    “……”某主仆嘴角眼角齐齐抽搐,决定闭上嘴、往里走。

    庭院之中,一男一女跪倒在地,粗气大喘,嘴角挂着血丝,若非手里握着把长剑当拐杖使唤,估计早趴倒了。

    景素菊四人赶过来时,入眼的画面简直比落水狗还要狼狈凄惨,韩二爷和余蕙娘被打得满身血痕,跟随杀进来的护卫全军覆没,每具尸体上被戳了不少于三个血窟窿,一个个依旧皆死于灵力枯竭。

    景素菊不由暗叹,那帮狗仗人势的死脑筋奴才临死前一定很痛苦吧?她并非同情,而是感慨杀死他们的手段。

    念头刚那么一闪,旁边响起一声带着童趣的女音算验应了她的猜测,“好玩好玩,一下子全倒啦!”

    某主仆目瞪口呆,一股寒流从颈间拂过。原本主仆俩对韩燕君的话半信半疑,此刻不得不信,那个韩公子的确不简单呐!啥样的主人做出啥样的傀儡。

    见到景素菊来了,韩余二人正好一口恶气喷到她身上:“景素菊,你好不要脸,竟然纵容你女儿私通外敌谋害韩府,谋害老爷!”

    “你是在说我谋害老爷?”景素菊指了指自己,嗤笑反问:“那么你们俩见到老爷了吗?哪只眼睛确定他死了?”就你们那副落水狗的狼狈样儿,瞎子都猜得出来这伙狗东西铁定连卧房的门框也没摸着。

    韩二爷不甘冷哼:“外面那么大动静,三弟却躺在里面半点动静也无,不是出事了又是什么!定是凶手阻扰我们去救他!”

    韩天骄知道景素菊最关心韩天哲安危,管她认不认得屋里的潜入者,先挑拨一下又有何妨,总归没坏处,巴不得那两方自己掐起来,他们好渔翁得利。

    “我呸!”旋即一记响亮的巴掌甩在余蕙娘侧脸,“你俩少颠倒黑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喂给老爷的汤药里加了什么东西!”景素菊可不是猪脑子,她可以信不过任何人,但可以相信自家闺女不会加害老爷,如果有什么歹心的话自己才是他们的最大妨碍,最先除掉的应当是自己。

    恰逢此时,打脸的声音从韩余二人背后响起:“韩宗主的病情已经稳定,毒素逼出三分,暂无生命危险,哪个舌头长疮的要让本少爷背黑锅呀!”

    病情稳定、毒素逼出、无生命危险,听到这几个字眼韩二爷和余蕙娘脸色不由白了白,是虚张声势还是真把那个痨病鬼救活了?

    “韩公子,是这对奸夫**要你背锅呢!”杨慕凝回道。

    “哦……”舞寒情故意扯了声长音,颇觉好笑。“余蕙娘,当年你年少时,你父母瞧人家韩三爷青年才俊所以有意撮合你俩的婚事,而你也挺瞧得上人家极力支持,说白了就是硬贴上去给人当媳妇的,怨得了谁啊!”

    “哪儿来的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余蕙娘被踩到痛处,怒目如刃,恨不得立马割掉那混账小子的舌头让他再吐不出半个字!

    舞寒情不管她,继续道:“成婚后好景不长,纵然你为韩宗主诞下嫡子仍然无法阻止他将心爱的女人纳为妾室,于是独守空房寂寞难耐,反而跟二爷勾搭上,趁这次韩齐两家纷争的机会合谋害死他。”

    “你住口!”余蕙娘竭力怒喝,她知道对方说的分毫不差,而旁边的韩天骄知晓自己的过去是一回事,从别人嘴里再听一遍是另一回事,真怕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那么点希望化成泡沫。

    舞寒情话锋一转,并非怕了余蕙娘仿佛要吃人的语气,而是关于她的大致也说完了。

    “韩天骄,别以为你的名字叫天骄,还真拿自个儿当成天之骄子了。你心胸狭隘,明明天资有限偏偏硬要跟别人较真,性子看似沉稳实则急躁,会影响准确的判断。我若是上一任宗主,也不会把家主之位传给你。”舞寒情云淡风轻道。

    “哪儿来的野小子也配教训我!”韩二爷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咬断他的脖子!

    韩二爷怒火正盛,满眼只有杀了眼前人的念头,可旁边的余蕙娘相对要清醒点,脑瓜子尚且能转,不怒反笑:“臭小子,纵然你再厉害,可你们才几个人,当真对付得了整个韩府所有的护卫奴仆?”

    话音刚落,杨慕凝和韩燕君一齐拿出手里的晶石状的法宝。

    “东边所有护卫奴仆的修为全收在里头了。”

    “西边的也一样。”

    “你们……噗……”韩二爷一时心急气喷一大口鲜血。

    “别激动啊韩二爷,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中用的家仆而已,回头再招新的便是。”舞寒情站着说话不腰疼,笃定得很,气死拉倒。

    余蕙娘见不得心上人受辱,眼看大势已去,只怕他们两个难以脱身。眼下她最痛恨的莫过于某个狗屁韩公子的嘴脸,再者几个人里属他灵力最弱,况且他刚为韩天哲运功逼毒肯定消耗不少,正是杀他解恨的最佳时机。没了他碍事,剩下的奈何不了韩天骄分毫。

    余蕙娘卯足力气霍然而起,冲舞寒情刺出劲道十足的一剑,“臭小子,拿命来!”

    舞寒情不惧反笑,唇线勾出诡异的媚笑:“强弩之末。”

    “噌噌噌”、“叮叮当当”几息之间,余蕙娘未来得及看清对方的招式变化,整柄长剑已断成碎渣散落地面。

    “蕙娘!”

    神魂重创乃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余蕙娘喷血如雨,重重倒在冰冷地面,永世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