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9章：上任
梵宇突然问了句‘太史局是不是很穷’，太史正蔡发顿时一脸懵逼，哪有长官到任第一句话，就问所治是否很穷的？难不成，这新任太史令梵立恒，想要贪污？蔡发一时之间，想得便有些多了。
其实何止蔡发想得多，‘迎新’队伍里也有好些人变了脸色。
甚至还有个别执拗的人，干脆已经拉下脸来走人了，“想不到这新任的太史令，竟然是个贪得无厌之人，不迎也罢！”
眼见众人神色各异，梵宇倒是一脸淡定。
作为‘临安第一大善人’，上公厕都给发钱的人，用得着贪污么。
梵宇只是一入太史局后，竟发现四处破烂不堪，除了一个占星台和几张破文案，几乎什么设备都没有。这是要观星啊，就算弄不出‘望远镜’，好歹日晷、浑仪、圆仪、三辰仪、铜壶滴漏等，你也摆两个啊。
简直太敷衍了，大宋有这么穷么！
梵宇有些看不过眼。
不过新官上任才第一天，梵宇也不便多说。随后，在蔡发的带领下，进了太史局的办公场所。梵宇作为太史令，又一次享受了‘单间’待遇。只是，三五十平米的大办公室里，除了一张文案，一个茶几，其他什么都没有。
老子这是来办公呢，还是来遭罪呢？
梵宇何止是看不过眼，简直已经是愤愤不平了。
随后他便招来蔡发，都说人老成精，貌似整个太史局里，就这老头儿善于察言观色。这种人，才好沟通嘛。梵宇便问道：
“蔡老，我看咱这太史局里，天文仪器很缺啊？”
“太史令大人，可别叫我蔡老，叫老蔡就行。”蔡发果然很上道，先是明确了自己的下属地位，这才继续回道：
“自南渡以来，陛下不太重视太史局，经费申请屡被驳回。要不是月俸还准时，估计好些人都不想干了。咱们又是出了名清水衙门，想要私下弄点经费也没办法。估计是很难重新苏颂大人时代的荣光了。”
“那咱局里这些人，水平怎么样？”
“厉害，很厉害！”蔡发竟突然拍起了胸脯来，“梵大人啊，不是我老蔡吹牛，咱这局里有品的十几个人，个顶个的牛。比如说‘春官正’黄裳，精通天文地理，两幅《石刻天文图》和《石刻地理图》，绝对亲无故人。还有‘夏官正’沈冲，‘中官正’苏白，他两可是沈括和苏颂的后人啊！还有……”
“够了，够了！”梵宇赶紧打住，只听到沈括和苏颂这两个名字，便已经够了。家学渊源在此，他的子孙再弱也弱不到哪里去吧。何况，梵宇还趁着间隙‘搜索’了一下蔡发，他的《天文星象总论》精确地阐明了地球、月球、围绕太阳运转的规律，与现代科学完全一致，比哥白尼的‘日心说’早了四百年啊。想不到这不起眼的太史局了，竟然卧虎藏龙。梵宇便说道：
“蔡老你统计一下缺啥仪器，都报给我。钱都是小问题！”
“好的，好的。”蔡发顿时一脸兴奋。
随后，这老头儿便如重返了十八岁一般，健步如飞的跑了出去。一阵吆五喝六之后，整个太史局的人都动了起来。毕竟自上一任太史令被秦桧斩了之后，整个太史局里就他官最大，一切琐碎都是他在操持。
而且蔡老头儿这业务水平在这儿呢，众人也不敢不服。
梵宇则是趁着众人忙碌，自顾逛起了太史局来。
不逛不知道，一逛吓一跳，原来这太史局还挺大。按职责主要分成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便是天文院，掌浑仪台，日夜观测辰象，比如观测日食、月食、五曜等。而且人员配置也挺多，测验注记二人，刻择官八人，押更十五人，学生三十人。
第二部分则是钟鼓院，掌文德殿钟鼓刻漏、进牌等事宜。人数也不少，配置有节级三人，直官三人，学生三十六人。第三部分是印历所，顾名思义，是掌管雕印历书的。具体人员配置不定，有历生若干。
以上三部分，是元丰改制后，‘宋律’明文规定存在的部门。
但实际上梵宇还发现，这太史局里竟然还有着‘历算科’和‘三式科’这两个在元丰改制中已被取消掉的科目。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都是隐藏在‘天文院’下。梵宇顿时有些好奇，随后他便发现，历算科的数学水平还挺高。‘三式科’涉及太乙、遁甲、以及占卜天象吉凶等。
难怪古装剧里，动不动就有人在喊：“恭喜皇上，天降祥瑞啊……”
原来，一大堆人指望着这东西吃饭呢。
临近午时左右，梵宇终于把这太史局的布局、职能看了个七七八八。结果倒是出乎梵宇意料：想不到啊，老子手下这么多人！还特么，都是科学家。钢铁组等人与太史局比起来，貌似弱爆了。
毕竟梵宇手下的CTO，只是一个铁匠。
果然，个人能力再强，就算是穿越者，与国家力量比起来，都是个菜。
梵宇好不容易忍住了挖人的冲动，再次叫来蔡老头儿，“老蔡，今日初次见面，我请大家吃个饭吧？就去梵星酒楼！”
“呃……，好的。”蔡发点头，却有问道：“都请几品以上？”
“什么品不品的，都请啊。”梵宇回道。
“都请？！”蔡发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劝解的说道：“梵大人，这太史局里单是有品的人，就有三十来个。如果再加上局生、监生、押更、直官、鸡唱、以及刻择官等，至少上百人啊。我可听说，梵星酒楼很贵呢！”
“你们都不看报的么？”梵宇突然发现，这蔡老头儿竟是个老学究，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埋头做研究那种。竟然不知道‘临安第一才子’梵立恒，竟然不知道‘临安第一大善人’。梵宇只得无奈说了一句：
“放心吧，梵星酒楼是我家的。”
“哦？！”蔡老头儿张大了嘴，一脸惊讶。随后再次一阵小跑，去了局里各处。那小模样，竟然老得有些可爱。
梵宇不免再次感叹：
还是研发人员好相处啊，吃顿饭就能高兴成这样！
显然太史局里这帮哥们儿，都是些穷光蛋，平常是来不起梵星酒楼的。一时间，梵星酒楼里到处都是惊叹声：
“太好吃啦！梵大人威武……！”
什么跟什么？梵宇一脸汗颜，你们也太容易满足了吧？有感于不能让研发人员挨饿的思维，待到众人酒足饭饱之后，梵宇便是问了一句：
“各位，想不想赚钱？想不想脱贫致富啊？”
其实何止蔡发想得多，‘迎新’队伍里也有好些人变了脸色。
甚至还有个别执拗的人，干脆已经拉下脸来走人了，“想不到这新任的太史令，竟然是个贪得无厌之人，不迎也罢！”
眼见众人神色各异，梵宇倒是一脸淡定。
作为‘临安第一大善人’，上公厕都给发钱的人，用得着贪污么。
梵宇只是一入太史局后，竟发现四处破烂不堪，除了一个占星台和几张破文案，几乎什么设备都没有。这是要观星啊，就算弄不出‘望远镜’，好歹日晷、浑仪、圆仪、三辰仪、铜壶滴漏等，你也摆两个啊。
简直太敷衍了，大宋有这么穷么！
梵宇有些看不过眼。
不过新官上任才第一天，梵宇也不便多说。随后，在蔡发的带领下，进了太史局的办公场所。梵宇作为太史令，又一次享受了‘单间’待遇。只是，三五十平米的大办公室里，除了一张文案，一个茶几，其他什么都没有。
老子这是来办公呢，还是来遭罪呢？
梵宇何止是看不过眼，简直已经是愤愤不平了。
随后他便招来蔡发，都说人老成精，貌似整个太史局里，就这老头儿善于察言观色。这种人，才好沟通嘛。梵宇便问道：
“蔡老，我看咱这太史局里，天文仪器很缺啊？”
“太史令大人，可别叫我蔡老，叫老蔡就行。”蔡发果然很上道，先是明确了自己的下属地位，这才继续回道：
“自南渡以来，陛下不太重视太史局，经费申请屡被驳回。要不是月俸还准时，估计好些人都不想干了。咱们又是出了名清水衙门，想要私下弄点经费也没办法。估计是很难重新苏颂大人时代的荣光了。”
“那咱局里这些人，水平怎么样？”
“厉害，很厉害！”蔡发竟突然拍起了胸脯来，“梵大人啊，不是我老蔡吹牛，咱这局里有品的十几个人，个顶个的牛。比如说‘春官正’黄裳，精通天文地理，两幅《石刻天文图》和《石刻地理图》，绝对亲无故人。还有‘夏官正’沈冲，‘中官正’苏白，他两可是沈括和苏颂的后人啊！还有……”
“够了，够了！”梵宇赶紧打住，只听到沈括和苏颂这两个名字，便已经够了。家学渊源在此，他的子孙再弱也弱不到哪里去吧。何况，梵宇还趁着间隙‘搜索’了一下蔡发，他的《天文星象总论》精确地阐明了地球、月球、围绕太阳运转的规律，与现代科学完全一致，比哥白尼的‘日心说’早了四百年啊。想不到这不起眼的太史局了，竟然卧虎藏龙。梵宇便说道：
“蔡老你统计一下缺啥仪器，都报给我。钱都是小问题！”
“好的，好的。”蔡发顿时一脸兴奋。
随后，这老头儿便如重返了十八岁一般，健步如飞的跑了出去。一阵吆五喝六之后，整个太史局的人都动了起来。毕竟自上一任太史令被秦桧斩了之后，整个太史局里就他官最大，一切琐碎都是他在操持。
而且蔡老头儿这业务水平在这儿呢，众人也不敢不服。
梵宇则是趁着众人忙碌，自顾逛起了太史局来。
不逛不知道，一逛吓一跳，原来这太史局还挺大。按职责主要分成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便是天文院，掌浑仪台，日夜观测辰象，比如观测日食、月食、五曜等。而且人员配置也挺多，测验注记二人，刻择官八人，押更十五人，学生三十人。
第二部分则是钟鼓院，掌文德殿钟鼓刻漏、进牌等事宜。人数也不少，配置有节级三人，直官三人，学生三十六人。第三部分是印历所，顾名思义，是掌管雕印历书的。具体人员配置不定，有历生若干。
以上三部分，是元丰改制后，‘宋律’明文规定存在的部门。
但实际上梵宇还发现，这太史局里竟然还有着‘历算科’和‘三式科’这两个在元丰改制中已被取消掉的科目。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都是隐藏在‘天文院’下。梵宇顿时有些好奇，随后他便发现，历算科的数学水平还挺高。‘三式科’涉及太乙、遁甲、以及占卜天象吉凶等。
难怪古装剧里，动不动就有人在喊：“恭喜皇上，天降祥瑞啊……”
原来，一大堆人指望着这东西吃饭呢。
临近午时左右，梵宇终于把这太史局的布局、职能看了个七七八八。结果倒是出乎梵宇意料：想不到啊，老子手下这么多人！还特么，都是科学家。钢铁组等人与太史局比起来，貌似弱爆了。
毕竟梵宇手下的CTO，只是一个铁匠。
果然，个人能力再强，就算是穿越者，与国家力量比起来，都是个菜。
梵宇好不容易忍住了挖人的冲动，再次叫来蔡老头儿，“老蔡，今日初次见面，我请大家吃个饭吧？就去梵星酒楼！”
“呃……，好的。”蔡发点头，却有问道：“都请几品以上？”
“什么品不品的，都请啊。”梵宇回道。
“都请？！”蔡发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劝解的说道：“梵大人，这太史局里单是有品的人，就有三十来个。如果再加上局生、监生、押更、直官、鸡唱、以及刻择官等，至少上百人啊。我可听说，梵星酒楼很贵呢！”
“你们都不看报的么？”梵宇突然发现，这蔡老头儿竟是个老学究，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埋头做研究那种。竟然不知道‘临安第一才子’梵立恒，竟然不知道‘临安第一大善人’。梵宇只得无奈说了一句：
“放心吧，梵星酒楼是我家的。”
“哦？！”蔡老头儿张大了嘴，一脸惊讶。随后再次一阵小跑，去了局里各处。那小模样，竟然老得有些可爱。
梵宇不免再次感叹：
还是研发人员好相处啊，吃顿饭就能高兴成这样！
显然太史局里这帮哥们儿，都是些穷光蛋，平常是来不起梵星酒楼的。一时间，梵星酒楼里到处都是惊叹声：
“太好吃啦！梵大人威武……！”
什么跟什么？梵宇一脸汗颜，你们也太容易满足了吧？有感于不能让研发人员挨饿的思维，待到众人酒足饭饱之后，梵宇便是问了一句：
“各位，想不想赚钱？想不想脱贫致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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