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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说离别北上京城

    荷塘绿叶才呈出,岭南荔枝俏含羞。

    春去夏来,江南大地草木嘉盛。

    长江浩浩汤汤,两艘二十丈长的巨舸,划破江水,激起万粒银珠,焕发一泓彩光,逆江而上,疾行如平地奔马。

    大日西斜,波光粼粼,一缕江风送来,怡人爽神。

    龙首船头上,明黄色龙纹旌旗,振风斜飞,一位公子身穿儒衫青白袍子,迎风振衣,长发斜飘,目光炯炯,潇洒若仙。

    “翠儿,宜宾的书园置办如何?”

    “回姑爷,书园置办好了,曾是一位侍郎读书地,干净清幽!”青衫女儿迎风侍立,风吹青丝,倩影飘摇,另有一种妩媚。

    “嗯!等你们到了宜宾,切记低调行事,深居少行,小心异人!神剑、灵药、秘闻等注意秘密搜集,由你甄别后,转递京师!”江鹤轩看着江面上飞舞的水鸟,殷殷叮嘱。

    长江上,一行白羽水鸟,“咯咯”乱鸣!

    江中游鱼大惊,急急下潜,搅出一摊浪花。

    “姑爷,您不带小姐前去吗?”翠儿幽幽道。

    “三年,本少爷自会回转宜宾,倘若你们跟着,本少爷得分身照顾你们!”江鹤轩知她想陪着去。

    “是!奴婢一定将家看好,等姑爷回来。”

    “嗯!新炼制的两种灵丹,你和莹儿照着名单好好用,记得多培养几个有性格的丫鬟,将来有大用!”

    江鹤轩吩咐一番,转身走进楼内,开始吐纳修为。

    ……

    八月,丹桂飘香。

    一位翩翩俊公子,持美扇,穿儒衫,牵宝马,行至大明京师。

    京师城门顺口溜:

    内九外七皇城四,九门八点一口钟!

    城楼两旁的城墙高达十丈,只有先天宗师可一窜而上,后天高手望而生畏。

    正阳门又称“大明门”,乃天子车辇行走的专用通道。

    他身为庶民,没有资格从正门走,只能从一旁的偏门走。

    “你……你!就是你!”

    江鹤轩拉着缰绳,牵马正要往外城进,却被一位**喊住。

    叵耐,他最见不得兵油子呵斥自己,忙将自己的身份亮出来,“本少爷是举人,你寻本举人有何事?”

    大明读书人的功名分为三等,进士、举人、秀才。

    秀才或许在县城有些身份地位,但在京师真不是人,只有上了举人,才能被烂**高看半眼。

    否则,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这位老爷,小的是瞧您牵马累了,想替您牵马!”那兵丁见了举人的学照,忙不迭变幻嘴脸,拱手作揖。

    江鹤轩淡淡一笑,拉着马便走。

    **见他离开,榨不出油水,吐口唾沫,“瞧他那嚣张的样子,什么东西?京城的举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另外一个**,劝道:“兄弟注意口舌,小心被文老爷可凶了,那个读书人若是认识那位老爷,送点白米(白银),就能勾去兄弟的头!”

    “我呸!让他当了‘勾子’!会馆那些苦挨的穷酸不得怨死?”

    “哈哈……”

    勾子,是兵丁的黑话,专指能决断他人性命的官老爷!

    百米内声响,无法逃脱他的耳朵,两位**的话自然被他听见,淡淡一笑,牵马前行。

    外城,东富西贵、南贫北贱是清朝,明朝的划分并非如此。

    江鹤轩牵着马,抵达东巡捕厅,出示路引、身份、官照,得进捕房内!

    见了捕头,出示一切文件,再上缴十两‘规矩银’,张捕头的态度不一样了!

    他眉开眼笑,盯着江鹤轩,沉吟不断,“江举人聪慧非凡,并非寻常人等,怎肯到此做事?”

    “捕头哪里的话,常说中医看病,望闻问切!依着江某来看,在捕厅内办事,倘若没有个‘望、闻、问、切’的功夫,那才是大病临头,神药难救,以后还请江捕头多多指教,多多包涵!”江鹤轩拱手附和。

    “江公子真妙人,一个‘望、闻、问、切’,道尽捕厅心酸。”

    张捕头身为右总捕头,素来厌恶下属自作聪明,望求,如今得了个懂事的属下,心情大好,忍不住夸赞。

    “哪里!江某不知在哪里落脚,请捕头代为寻觅!”

    江鹤轩变戏法也似,自右手羞袍划出一张银票,主动握住张捕头的右手。

    张捕头见他上来握手,觉得江鹤轩有些自来熟,好感消去一半,直至摸见银票,以他生平经验,察觉是五十两,笑容立马堆在脸上,口中满是“好说!”

    草帽胡同,张家小院,张三德身穿常服领着江鹤轩,指着三座正房、一座厕所、一座厨房。

    “贤弟,这座院子是我一族叔留下的,他们因为主官去南京上任,全家搬着去了,留下这座房子,空廖无人!如今贤弟来,请贤弟勿要嫌弃,给这院子添添人气!”

    “多谢三哥,京师地段繁华,能得一处落脚之地,已是大幸!”

    “那就请贤弟稍歇,日常七物,哥哥会派你嫂子送来!”张三德见他并无世家公子气,暗暗点头。

    “居京城大不易,柴米油盐酱醋茶,所耗非比寻常!三哥拿着钱去帮小弟置办个半年,省得小弟被人蒙了!”江鹤轩光明正大再取出一百两银票,递了上去。

    张三德见他如此会办事,取了银票,点点头;“嗯,贤弟来京城,对此地不大熟悉,多准备些是应有之理!”

    送走张三德,江鹤轩来到东耳房。

    屋内陈设简单,仅有一个木柜,另有又一张矮床,将衣衫内的乾坤袋取出,催动真气,将包裹、衣衫取出。

    夜晚十分,张三德的妻子王氏,领着三个老头,扛着新柴、担着油包、盐包、酱罐、醋罐、茶包等物来到厨房。

    “王嫂真客气,这点银钱,就请嫂子拿去买点脂粉,全当小弟效劳!”待王氏支走三个老头,江鹤轩将五两小银票推至桌面。

    那王氏本来就是小家女,得了五两水粉前,眉看眼笑,满口夸赞,说什么要给他介绍婆家。

    勉强送走王氏,总算打开了局面。

    一百六十五两纹银,相对于令狐家的八百万白银,看似九牛一毛,实则是五口之家5年的生活资费。

    夜晚,没有翠儿服侍,喝水、洗漱都得自己烧水,弄的江鹤轩十分不习惯。

    烧灶煮水,弄的江鹤轩满脸灰尘,衣衫脏乱,呛上一声,暗忖:“还是得寻个丫鬟服侍,本少爷哪里做得来这种事?”

    弄来木盆,简单洗漱,合着衣衫,继续打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