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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画皮月婵

    灵神未名,丹阁斗室。

    闪耀着金色曦光的元神,回归肉身,一切无虞。

    “昨日可有要事?”

    他星眸一亮,元神于肉身合二为一,发觉四肢僵硬,骨血奇冷,忙催《易筋经》,舒经活血,驱散筋骨、关节的一片僵寒冷意。

    粉衫妙丹儿名为楼主,实为江府一等大丫鬟,身姿婀娜,面丽极妍,朱唇艳美,因受翠女信任,方被派至洛阳,总管一府庶事。

    她见“少爷”开关问事,万福回禀:

    “回少爷,水芙蓉、红木槿让万震天用10万两白银赎身!”

    月婵意欲起身,反被鹤轩斜按,就势一躺,头枕软膝,笑问:

    “红倌人亦习《坐忘心经》、双修秘法,草率赎身,是否会泄密?”

    “少爷有所不知,入台女儿,不敢说忠心无二,也有八分荣耀,台内秘密,尚未见侍女开口者,何况红倌人所触,皆为旁枝末节,无秘可言,就算说出亦是一层表皮。”

    鹤轩一忖翠女能力,心思略放:

    “罢!”

    “原为翠儿所官,少爷乃是外行,不作干涉!”

    “至于筹措洛阳金库,须得快些,藏宝图快些散出,半年内要在洛阳见到异人精英。”

    “是,奴婢记住了!”

    妙丹稍微愣神,低低应和。

    香炉袅烟,奇香缕缕。

    两女衣衫淡薄,肌肤微露,一端果盘,一拾葡萄,殷勤服侍。

    法、侣、地、财,无人可避。

    龙门金库,全在一个“金”,内藏三十万两黄金,差不多三十万两白银,试问此件宝图一出,有几位异人不贪?

    陡生一念,因向妙丹儿叮嘱:

    “异人生性风流,腰带松弛,最喜歌姬艳女,尔须借此机会,把双修法门尽快传出,教异人沉迷美色,自损元贞,衰弱功力,方便少爷办差。”

    简而言之,“宏观调控”。

    贪恋“双修法门”的,修为会被铜雀台的红倌人摄去。

    不贪“双修法门”的,自然脱劫,淬炼心性,以厚来日。

    ——

    “此事一毕,红馆人的修为与日俱增,或会反超尔等清倌人,如此定难管理,须得控制她等所知机密,同时晓知翠儿,出个法子全善外门弟子的规矩。”

    鹤轩简单提完建议,挥手斥退妙丹儿。

    “此次游历神州,分身乏术,你的身高体态于我相当,恰好假扮本少爷,一路陪行,方便本少爷暗中行事。”

    “郎君须妾一路陪行?”

    唐月婵手握秀口,纯白纱袖滑落,露出粉嫩藕臂,尽显美玉肌肤。

    “自然,先传易容模仿少爷外形,而后再学少爷行止、语气……”

    江湖易容,讲究外物一面具,内物一伶俐。

    自善功袋中扒拉出猪皮、面泥,蜂胶……

    “少爷,清水。”

    鹤轩借来清水,和着软面麦粉,搓出泥丸,后用竹刀,心刻神形,面刀一切,捏出一张精致的猪皮面具,几同他本人一模一样。

    月婵主动将面具罩在脸身,鹤轩为他调整……

    不消顷刻。

    “郎君,猪皮油腻奇臭,妾的脸都被他弄油啦!”

    唐月婵嘟嘴撒娇,妩媚求伶。

    “改日给你一粒驻颜丹,保你肌肤水嫩,永无皱纹。”

    鹤轩手托肉泥,右握竹刀,剜出面泥,敷在琼鼻。

    “多谢郎君伶爱。”

    唐月婵得了许诺,端正座仪,眉开眼笑。

    “此为骨模,再以泥点修葺,便可成型,女儿素知化妆,一日便可学会。”

    半晌。

    唐月婵罩上猪皮面具,一改莲步轻挪,换作昂首挺胸,脚踢官步。

    行出三步,抬手斜指:

    “尔等异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鹤轩抱拳环胸,以手支颐,微微点头:

    “动作冗余,话语不冷,步伐一般,气势勉强。”

    唐月婵急于表现,两双白嫩纤手,抓住鹤轩胳膊,左摇右晃。

    “妾见郎君毕竟日少,如像翠姐姐一样久侍,定可惟妙惟肖。”

    说罢,又于房内行了几步,临至罗汉竹床,

    欹座端恭,肃目穆容,故作姿态:

    “郎君,妾坐的如何?”

    “身段不错,气质欠缺,多了柔美,少有杀机。”

    “宝剑藏锋于鞘,日后须得见血开锋,外露杀气,方可神形兼备。”

    “另有一事,格外注意。”

    唐月婵拱手作揖,官派风头:

    “尽请赐教。”

    鹤轩一撩群襟,托出梅红蕊亲绣的白莲荷叶包:

    “香囊内含西域迦南,一两千金,乃天下一等一的奇香。”

    “你身上的月婵花香,虽也奇特,终是女儿所用,乃一大弊病。”

    唐月婵轻嗅衣衫,双手不自觉秀手遮口,尽显女儿仪态。

    厮混青楼,到底机灵,转眼恢复常态,因问:

    “郎君要妾假扮官员做何,这可是杀头的罪呐。”

    鹤轩转至一旁的圆帽椅上,端茶细呷,邪魅一笑:

    “夫人扮官,少爷当贼,你我游历神州,大唱双簧,岂非美事?”

    “妾为官,君作贼,妾追郎君,好如官抓贼,真个发自内心!”

    唐月婵妩媚玩儿,睫毛细眨,频吐情丝。

    “好一个叼嘴妾婢,惯会卖乖讨巧,博吾欢心。”

    一语未毕,又说:

    “口舌犀利原无过错,却难混世,况汝修为低微,功力浅薄,难以护道,少爷现以醍醐灌顶玄法,传你百年功力,助你神话。”

    “多谢,少爷!”

    唐月婵闻言盘腿,于罗汉床跏趺而坐。

    “传功期间,须得沉心敛神,按易筋经的行功路线搬运真气,使之贯通经脉,切记心猿意马,杂念丛生。”

    话语一罢,剑指一点,催动玄法:

    “乾坤无极,阴阳互化,元炁逆行,醍醐灌顶。”

    黄庭内先天真气,静躺如湖,经咒语一催,海浪也似倒卷而出。

    一缕缕阳和功力,金光万粒,逆脉而行,由指尖灌进唐月婵的右少泽。

    白烟千缕,氲为云霞。

    “郎君,好热!”

    唐月婵头顶冒出白烟,身烫如炭,血气翻腾,好如红虾。

    “忍耐一些,百年功力岂是那么好继承的?”

    一个时辰,功力传完。

    面板真气消减3000点,功力余下五百三十一年。

    一周后,唐月婵易容江鹤轩,由河南府锦衣卫抬轿护送,白日起程,全寻大路,赶往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