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市区出发
当胡方柱把自己的想法在大队支部会议上提出来的时候，遭到了支书夏顺言和会计程义军的强烈反对，支委张卫军见到一把手和会计的态度，只是一个劲的抽烟，他的内心虽然希望胡方柱做出些有利大队和社员的事情，但是对于企业完全外行的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表态是好，而平时大大咧咧的王忠强也变成了没嘴葫芦。
胡方柱苦口盘心的解释道：“我们大队的经济基础差，社员每人平均月收入不到十块钱，现在土地分包到户了，一大批劳动力闲了下来，对于大队来说，这就是人力资源，都是明面上看不出来的钱啊！给现在的十来个人工资标准定得看似有些高，实质不然，因为实际上这些钱并不需要我们大队出，而是从市里的食品厂挣来的。”
程义军听了一会说道：“我们的工资才三十元上下，这些人十几天以后一人收入能赶上我们的好几倍，有了钱他们还能服从管理吗？厂是大队办的，不能只为极少部分人服务，这些人挣到钱了，没能进厂的人有意见怎么办？万一闹起来呢？我的意见，让他们每月挣到二十几元就差不多了。”
夏顺言：“我赞成程会计的意见，不要钱没挣到，社员乱了，出了事这个责任谁承担？”夏顺言的言外之意就是，办厂功劳是你胡方柱的，办砸了还不是要我这一把手担着。
听完这两人的话，胡方柱一肚子的话，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观念落后，思想僵化，不看事情的发展前景，只想着失败的后果，说的冠冕堂皇，实际还是看不得社员收入超过自己，还担心自己的乌纱帽。可惜的是这些人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没办法只得耐着性子接着说道：“你们说的这些都是事实，我想说清楚的是，请你们往深处想一想，现在我们的编织厂刚开始，如果发展好了，还可以再找其他的销路，产量增加了就能安排更多的社员做工人，没有高工资的吸引，怎么能调动大家关心厂，怎么能提升大队的凝聚力，开始的这些人，或许就是将来的师傅。”
胡方柱考虑了一下：“至于程会计你说的，我们工资低的事情，这么多年了，你怎么没有想到这点，是不是看到社员收入提高，心理不平衡了！”胡方柱对程会计一点情面也不留的说道。
胡方柱：“请程会计你帮我算笔账，我们田头，河边的洋槐柳，这些年是做什么用的？有多少变成钱的，大队部增加了多少收入？”
程义军已经被胡方柱说得一肚子的火气，听到问自己，没好气的说道：“社员需要割回家，编粪筐，烧火做饭，没人要的烂在水里，能有什么收入？”
胡方柱：“说得好！编织厂办好了，洋槐柳每斤五角钱，一只柳筐大队收入两块钱，你们有没有算一下，一年下来，我们大队能赚多少钱，只要有了钱，大队才能再办厂，厂办得多了，收益更高，社员想进厂就要表现好，这样的社员能不好管理吗？还有一点，大队部有钱了，领导岗位的人，每年奖金一人五百甚至一千块钱也是有可能的！如果你们实在不同意，我请支部做一份报告向镇里汇报一下。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
王忠强：“哈哈。小书记，大队如果真的有钱了，你敢发给大家奖金吗？不要说五百一千的了，你能一年一人发二百，我保证啥都听你的，夏支书和程会计也没二话好说。”
张卫军：“王营长啊，方柱有这心就行，你让他保证是不是过分了，如果没挣到那么多钱，你让他用自己工资发给你吗？”
王忠强：“呵呵，我就是说说探探方柱信心的呢！”
夏顺言：“方柱啊！我们也不是为难你，我更不要你保证，只要今年过年，大队部每人能分到两条大糕就满意了，报告我看就不用了吧，镇里知道了会说我们班子不团结的，不管怎么说，我是大力支持你办厂的。”
经过胡方柱的努力争取，奖金的引诱，又抬出镇里压了一下，最后大队部同意了胡方柱的方案。
编织厂边学边干了二十多天，经过胡方柱一个个检查验收合格的柳筐达到了一百五多个，胡方柱为了稳妥决定先把做好的送过去，所以才有了去市里，让胡方树沾光的好事。
胡方树熬过了最漫长的第二天后，盼望很久去市里的日子到来了。十二月十八号，让胡方树难忘的日子，天刚蒙蒙亮，胡方树就被二哥喊醒，穿了两身蓝色的中山装，外边新的，里面旧的，上身中间还加了件小棉袄，衬衣衬裤那是没想过，更没见过，穿了这么多胡方树还觉得腿底下凉风嗖嗖的。
跟着胡方柱来到大队部，胡方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十五瓦的白炽灯光下，一大堆柳筐叠起了三米高，长度更是超过了五米，宽度也有四米的样子，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最底层有两只车轮子，和正前方伸出的手扶拖拉机的车头，柳筐被很多道绳子扎紧固定在一起，胡方树心想‘这还是那个手扶拖拉机吗？不注意看完全就是一大堆柳筐吗！’
这次去市里的大队部有三人，胡方柱是必不可少的，王忠强，和程会计。外加一个胡方树。开车的还是跟胡小爹去过盐场的于师傅。这次送货对于西城大队来说是大事，大队部所有成员都到了，又分别对车况和绑柳筐的绳子检查一遍开始上车。
胡方柱第一个来到车后，手抓住上面的绳子，脚踩横绑柳筐的绳子，轻松的爬了上去，接着是程会计，王忠强叫了一声胡方树‘过来，我托你一把’。胡方树爬得小心翼翼，到了最顶端以后，胡方树心里一乐，怪不得二哥和程会计上去之后自己看不见人呢，原来别有洞天啊！原来在柳筐的中央，预留了一片洼下去的小窝，窝里还铺着好几床棉被，还有装水的塑料壶，后面跟上来的王中强和胡方树慢慢的滑了下去，四人坐着虽然拥挤却不难受，反而暖和了不少。
下面有个喊道‘都好了吗！好了答应一声！’
上面三人回答已经好了，在一片‘路上小心，开慢一些’的叮嘱声中，胡方树听到了熟悉的突突声，拖拉机发动响了。
胡方树明显感到车子转了个弯，随即开始加速，这是开始往西了。这次的乘车感觉和上次去盐场的完全不同，上次开始的新鲜感过去之后，一路上颠得肚子疼，不时的要换个姿势，这次不一样，好几层的柳筐就是减震器啊，车身也晃晃悠悠的，还是坐着的，让胡方树想着摇篮是不是就是这样子的呢，虽然自己也不知道摇篮到底是咋样的。
坐在车顶小窝里的四人，只能望到天空和星星，车子走了一会以后，由于车子的摇晃，几人逐渐找到了舒服的位置，胡方树从看过的电影中，城市留下的印象想象市区的样子，脑子却画不出准确的模样。除去下方传来的突突声，车顶上突然变得很安静。
起了大早的胡方树被摇晃的昏昏欲睡，正在这时王中强笑了起来：“你们说县里领导人做的吉普车也最多这个样子吧，哈哈。”
“应该不如我们舒服，他们没有被子铺啊。”程义军说完自己也哈哈笑了。
“方柱啊，你说我们这次送的一百五只柳筐，这么多钱食品厂能一次都给我们吗？”王忠强有点担心。
“应该没有问题，都是说好的，而且他们厂里柳筐正缺用呢！”
“一百五十只柳筐，一只七块一毛钱，总共要一千出头了。工资才二百二十五快，我都不敢相信一次能赚八百块钱哦！”程义军是会计，小算盘打得叮当响。
“也不能这样算，我们洋槐柳没花钱，割的人工都是免费的，第一次这样做还行，以后就不能这么干了。就是这次，只要钱拿到手，也要给上次割洋槐柳的人一些补助。”胡方柱的眼光一直看得比较远。
程义军：“方柱，你这次叫我也跟来为了什么啊？”
胡方柱：“夏支书也说了，这次我们来三人，遇到大事好商量，只要我们定下来就算大队部的决定，还有我要问一下食品厂，这个柳筐是不是常年需要，需要的数量一年是多少，你们两人对我们大队的情况了解比我多，如果需要量大的话，我们大队的洋槐柳够不够用的。”
王中强：“方柱真有你的，我们都比你年纪大，考虑事情却没有你远，这次我表态了，到了市里大小事情都听你的。”
程义军：“王营长说的不错，我们见识少，对办厂更是一无所知，这次方柱你放开胆子做，对错我们三人担着。”
胡方柱：“谢谢二位老哥了，我年纪轻，有时候说话急了些，请你们不要跟我计较，我的目的只是想我们大队早点富起来，我想让大队所有社员家都能盖上瓦房，再不担心荒年断顿没饭吃，还有，我们大队靠着这一个厂是不够的，等编织厂正常运营了，我会让大队部其他人负责，我再去找新的项目，负责的人选在大队部之中，也能从下面的生产队抽调到大队试用。”
胡方柱苦口盘心的解释道：“我们大队的经济基础差，社员每人平均月收入不到十块钱，现在土地分包到户了，一大批劳动力闲了下来，对于大队来说，这就是人力资源，都是明面上看不出来的钱啊！给现在的十来个人工资标准定得看似有些高，实质不然，因为实际上这些钱并不需要我们大队出，而是从市里的食品厂挣来的。”
程义军听了一会说道：“我们的工资才三十元上下，这些人十几天以后一人收入能赶上我们的好几倍，有了钱他们还能服从管理吗？厂是大队办的，不能只为极少部分人服务，这些人挣到钱了，没能进厂的人有意见怎么办？万一闹起来呢？我的意见，让他们每月挣到二十几元就差不多了。”
夏顺言：“我赞成程会计的意见，不要钱没挣到，社员乱了，出了事这个责任谁承担？”夏顺言的言外之意就是，办厂功劳是你胡方柱的，办砸了还不是要我这一把手担着。
听完这两人的话，胡方柱一肚子的话，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观念落后，思想僵化，不看事情的发展前景，只想着失败的后果，说的冠冕堂皇，实际还是看不得社员收入超过自己，还担心自己的乌纱帽。可惜的是这些人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没办法只得耐着性子接着说道：“你们说的这些都是事实，我想说清楚的是，请你们往深处想一想，现在我们的编织厂刚开始，如果发展好了，还可以再找其他的销路，产量增加了就能安排更多的社员做工人，没有高工资的吸引，怎么能调动大家关心厂，怎么能提升大队的凝聚力，开始的这些人，或许就是将来的师傅。”
胡方柱考虑了一下：“至于程会计你说的，我们工资低的事情，这么多年了，你怎么没有想到这点，是不是看到社员收入提高，心理不平衡了！”胡方柱对程会计一点情面也不留的说道。
胡方柱：“请程会计你帮我算笔账，我们田头，河边的洋槐柳，这些年是做什么用的？有多少变成钱的，大队部增加了多少收入？”
程义军已经被胡方柱说得一肚子的火气，听到问自己，没好气的说道：“社员需要割回家，编粪筐，烧火做饭，没人要的烂在水里，能有什么收入？”
胡方柱：“说得好！编织厂办好了，洋槐柳每斤五角钱，一只柳筐大队收入两块钱，你们有没有算一下，一年下来，我们大队能赚多少钱，只要有了钱，大队才能再办厂，厂办得多了，收益更高，社员想进厂就要表现好，这样的社员能不好管理吗？还有一点，大队部有钱了，领导岗位的人，每年奖金一人五百甚至一千块钱也是有可能的！如果你们实在不同意，我请支部做一份报告向镇里汇报一下。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
王忠强：“哈哈。小书记，大队如果真的有钱了，你敢发给大家奖金吗？不要说五百一千的了，你能一年一人发二百，我保证啥都听你的，夏支书和程会计也没二话好说。”
张卫军：“王营长啊，方柱有这心就行，你让他保证是不是过分了，如果没挣到那么多钱，你让他用自己工资发给你吗？”
王忠强：“呵呵，我就是说说探探方柱信心的呢！”
夏顺言：“方柱啊！我们也不是为难你，我更不要你保证，只要今年过年，大队部每人能分到两条大糕就满意了，报告我看就不用了吧，镇里知道了会说我们班子不团结的，不管怎么说，我是大力支持你办厂的。”
经过胡方柱的努力争取，奖金的引诱，又抬出镇里压了一下，最后大队部同意了胡方柱的方案。
编织厂边学边干了二十多天，经过胡方柱一个个检查验收合格的柳筐达到了一百五多个，胡方柱为了稳妥决定先把做好的送过去，所以才有了去市里，让胡方树沾光的好事。
胡方树熬过了最漫长的第二天后，盼望很久去市里的日子到来了。十二月十八号，让胡方树难忘的日子，天刚蒙蒙亮，胡方树就被二哥喊醒，穿了两身蓝色的中山装，外边新的，里面旧的，上身中间还加了件小棉袄，衬衣衬裤那是没想过，更没见过，穿了这么多胡方树还觉得腿底下凉风嗖嗖的。
跟着胡方柱来到大队部，胡方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十五瓦的白炽灯光下，一大堆柳筐叠起了三米高，长度更是超过了五米，宽度也有四米的样子，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最底层有两只车轮子，和正前方伸出的手扶拖拉机的车头，柳筐被很多道绳子扎紧固定在一起，胡方树心想‘这还是那个手扶拖拉机吗？不注意看完全就是一大堆柳筐吗！’
这次去市里的大队部有三人，胡方柱是必不可少的，王忠强，和程会计。外加一个胡方树。开车的还是跟胡小爹去过盐场的于师傅。这次送货对于西城大队来说是大事，大队部所有成员都到了，又分别对车况和绑柳筐的绳子检查一遍开始上车。
胡方柱第一个来到车后，手抓住上面的绳子，脚踩横绑柳筐的绳子，轻松的爬了上去，接着是程会计，王忠强叫了一声胡方树‘过来，我托你一把’。胡方树爬得小心翼翼，到了最顶端以后，胡方树心里一乐，怪不得二哥和程会计上去之后自己看不见人呢，原来别有洞天啊！原来在柳筐的中央，预留了一片洼下去的小窝，窝里还铺着好几床棉被，还有装水的塑料壶，后面跟上来的王中强和胡方树慢慢的滑了下去，四人坐着虽然拥挤却不难受，反而暖和了不少。
下面有个喊道‘都好了吗！好了答应一声！’
上面三人回答已经好了，在一片‘路上小心，开慢一些’的叮嘱声中，胡方树听到了熟悉的突突声，拖拉机发动响了。
胡方树明显感到车子转了个弯，随即开始加速，这是开始往西了。这次的乘车感觉和上次去盐场的完全不同，上次开始的新鲜感过去之后，一路上颠得肚子疼，不时的要换个姿势，这次不一样，好几层的柳筐就是减震器啊，车身也晃晃悠悠的，还是坐着的，让胡方树想着摇篮是不是就是这样子的呢，虽然自己也不知道摇篮到底是咋样的。
坐在车顶小窝里的四人，只能望到天空和星星，车子走了一会以后，由于车子的摇晃，几人逐渐找到了舒服的位置，胡方树从看过的电影中，城市留下的印象想象市区的样子，脑子却画不出准确的模样。除去下方传来的突突声，车顶上突然变得很安静。
起了大早的胡方树被摇晃的昏昏欲睡，正在这时王中强笑了起来：“你们说县里领导人做的吉普车也最多这个样子吧，哈哈。”
“应该不如我们舒服，他们没有被子铺啊。”程义军说完自己也哈哈笑了。
“方柱啊，你说我们这次送的一百五只柳筐，这么多钱食品厂能一次都给我们吗？”王忠强有点担心。
“应该没有问题，都是说好的，而且他们厂里柳筐正缺用呢！”
“一百五十只柳筐，一只七块一毛钱，总共要一千出头了。工资才二百二十五快，我都不敢相信一次能赚八百块钱哦！”程义军是会计，小算盘打得叮当响。
“也不能这样算，我们洋槐柳没花钱，割的人工都是免费的，第一次这样做还行，以后就不能这么干了。就是这次，只要钱拿到手，也要给上次割洋槐柳的人一些补助。”胡方柱的眼光一直看得比较远。
程义军：“方柱，你这次叫我也跟来为了什么啊？”
胡方柱：“夏支书也说了，这次我们来三人，遇到大事好商量，只要我们定下来就算大队部的决定，还有我要问一下食品厂，这个柳筐是不是常年需要，需要的数量一年是多少，你们两人对我们大队的情况了解比我多，如果需要量大的话，我们大队的洋槐柳够不够用的。”
王中强：“方柱真有你的，我们都比你年纪大，考虑事情却没有你远，这次我表态了，到了市里大小事情都听你的。”
程义军：“王营长说的不错，我们见识少，对办厂更是一无所知，这次方柱你放开胆子做，对错我们三人担着。”
胡方柱：“谢谢二位老哥了，我年纪轻，有时候说话急了些，请你们不要跟我计较，我的目的只是想我们大队早点富起来，我想让大队所有社员家都能盖上瓦房，再不担心荒年断顿没饭吃，还有，我们大队靠着这一个厂是不够的，等编织厂正常运营了，我会让大队部其他人负责，我再去找新的项目，负责的人选在大队部之中，也能从下面的生产队抽调到大队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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