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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半成品

    当天晚上,进一步商讨了每个人负责的具体范围后,赫普四人稍作休息,随即便纷纷出门、沿着熟悉的小路朝着各自的目标奔去。

    或许是因为天色昏暗、道路上没有灯光的缘故,无论是克仑兹巴比尔镇本地的执法部队还是那些从新多克顿邦过来、意欲寻找码头爆炸案真凶的新多克顿邦的执法者们,此刻竟都没再继续巡逻,令本就空荡无人的街道上更显出几分荒凉的气氛。

    在与两位同住在一处二楼房屋中的三十岁出头的维修所工人说清楚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在得到了那两位会在接下来的几天多注意周边的情况、并尽可能多的将事情告诉其他人的约定后,赫普这才松了口气踩着简陋的金属板楼梯下楼、回到了地面。

    他越过了小路上一处已经停下工作、没在运转的泄气阀,伸头探向寂静黑暗的街道。在确认四下无人后,这才继续迈步向前走去。

    通知完这一处后,四人商量好的划分给赫普的区域便已经全部通知到位了。因为担心安全的问题,所以住在更远一些的家伙将在明天上午由维克托和乌麦尔二人前去通知。

    赫普手里攥着那颗完整的魔铜,一边努力的在黑暗中辨别着方向、一边适应着魔力在体内顺畅流转的感觉。

    在保持着快速运动的过程中,他曾在多个无人的街角多次尝试催动魔术。但不知是缺少了哪一环关键的因素,赫普始终没能用出在厂房内那种能够令事物静止在原地的力量,反倒是越发习惯了魔力快速流转的感觉。

    ‘简单的尝试果然试不出来具体的条件么?这和维克托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赫普一边时刻注意着周围、一边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果然天赋者和觉醒者是不同的啊。’

    他遁入一条小道,习惯性地弯腰躲过了迎面的金属管道,继续向前走去。

    没过多久,赫普便回到了自己平日里工作的那间厂房内,与已经回到那里的艾利克和乌麦尔二人接着讨论起自己魔力的事情、开始研究起那几本记载了魔铜性质的书籍。

    夜晚很快过去,新的一天随着模糊洒下的日光悄然已至。

    与赫普四人预想中的不同,埃尔维他们一行人被抓捕的消息并没有通过戒备局的各种官方渠道传播开来,反倒是因为他们四人在夜晚的奔走相告,使得不少与维修所工人关系不错的其他厂的员工们得知了一些模糊不清的内容。

    虽然有关赫普和维克托二人惹出的事情有被维修所的那些年长者们认真隐瞒下来,但埃尔维·克劳德、西顿、卢克·西比柯三人以及三人势力下大多工人们被关进监狱的事情终于还是不可避免的暴露了出来。

    就这样,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这件事被迅速又悄然地传播在东部四镇的相关工作者口中。

    等到舆论发酵,事情彻底暴露到人尽皆知的时候,已经是自内海码头爆炸案发生后的第六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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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67年10月24日,赫普、艾利克、乌麦尔三人的宿舍房间内。

    在源源不断的魔力的滋养下,已经恢复基础的行走能力的维克托看着窗外如往日一般的雾霭清晨和最近几天越来越多的巡逻军人满脸凝重。

    虽然四个少年因为年轻的缘故闹出了这一出‘自乱阵脚’的场面,但他们毕竟也都不是愚钝之人,很快便从懊恼的情绪中抽离了出来,开始转而考虑起下一步的打算。

    经由这么多天的查找书籍、不断尝试,他们终于凭借着维克托用来当拐杖的铁棍和工厂内完善的设备,给赫普整出了一根细长的、约有一米出头的金属手杖。杖身上依照着书籍中的纹样,嵌着被机器切割成细线模样的魔铜,其中最完整、没有破损的那颗魔铜则被认真打磨、切去了冗余,最终充当了长杖的握把,被连接在了金属长杖的中段,与那些如‘血管’、如‘引线’的魔铜纹样串联在了一起。

    通过将魔力导向这简陋的魔导器后,赫普终于感觉自己可以主观的用出那份令事物静止的力量,也借此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了有关自己魔力的许多信息。

    正如维克托曾和赫普科普时说得那样,魔术师天生便知道魔术的效果和使用的条件。

    这是如同婴孩时的人类便懂得饮食排泄、挥舞手足类似的道理,具备着魔力、觉醒了非凡术法的人甚至可以将魔力看作是自身器官的延伸,对自身器官该如何运用?他们自然是生而知之。

    身为觉醒者的赫普虽然感知的很模糊,但到底是隐隐约约抓住了那些信息带来的感觉。在手握着铁杖,尝试了两三个小时之后,他便大致弄懂了自己魔术的效果、彻底弄清楚了自己的魔力系别。

    魔术能够离体放出,会影响到一个封闭空间中的所有事物,那么赫普的魔力自然毫无疑问的属于领域系。

    这个在昨天深夜被他取名为‘冻结时刻’的魔术能够影响到大小在一定范围内的封闭空间,具体的效果是令影响范围内一切动能超过自己当前状态的事物(包括生物)‘冻结’在原地。

    空间封闭的程度无须太高,一个关闭了所有门窗的房间便足以达成触发能力的常规需求。除此之外的其他限制相较于造物系的魔术更是不值一提(维克托亲口表示),唯一的禁忌便是在使用魔术、释放魔力时,赫普本人必须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

    随着四人都了解清楚了赫普的魔术效果,他们几人才终于带着一堆能用得上的东西从维修所的几间工厂中逃出,在昨天深夜至今天凌晨巡逻频率最低的时间段逃回到了几人的宿舍。因为宿舍中本身便有空余的床位,所以维克托自然也跟着跑了过来、靠着另外三人多余的生活用品暂居在了这里。

    “哦!他俩回来了。”

    突然,站在窗户边上的维克托瞪大双眼、出声说道。

    就在二十多分钟前、大概在七点多出头的时候,不用过于担心巡逻执法者们发现的艾利克和乌麦尔二人便出门去采买食物和水源了。赫普和维克托留在宿舍所在的破旧小楼中,一个耐心的坐在自己的桌子前、手握着螺丝刀将一小粒无色的晶体和形似怀表的金属造物来回比对,一个则有些不耐的站在窗边、认真观察着地面上巡逻的队列。

    “回来就回来呗,没被人跟踪吧?”

    “没有,我附在他们身上的烟偶都还好好的。”维克托一边往房门走去,一边与赫普说道:“我看东西拿了好多,我去接一下他们俩。”

    赫普没有回声答应,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见状,维克托不再磨蹭,轻轻的推开房门,随即便步伐奇怪的向门外挪去。因为他的腿脚只是刚刚痊愈,所以他还是没敢像往日一样正常跑步,只好摆出这有些奇怪的姿态加快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