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商人重利轻别离
殷晴拨动琴弦，嘴里咿咿呀呀地唱着小曲，忧愁的小调跟一旁的男欢女爱形成强烈的对比。齐月见殷晴醉心演奏，双目显得呆滞，不再停留原地，穿过这群寻欢作乐的人群，在边角找到了刘知易和赵彦。
赵彦一副喝醉的样子，满脸通红，一手抱着旁边穿着玫粉色衣衫浓妆艳抹的女人，一手提着酒瓶往口里灌。刘知易在一旁一直喊着赵彦的名字，而他完全沉迷于幻境的快乐之中，对刘知易的叫唤毫无反应。
刘知易见齐月靠近，把住赵彦的肩膀狠狠地前后摇晃，赵彦仍无反应，还亲昵地在女人脸上狠亲了一口。刘知易忍无可忍，抡起手臂往他脸上打了两个耳光，顿时赵彦还算白净的脸上左右各一个粉红的巴掌印。而他仍毫无反应，像是没受到任何冲击，依旧沉迷在温柔乡里。
“别打了，你这样他清醒不了。”齐月说道，而后又拿出匕首往手指轻轻一划，像刚才对刘知易的那样又按上赵彦的额头。
血迹消失的瞬间，赵彦像回魂了般从女人的身上弹射起来，双手捂着脸，嘟囔道：“怎的脸这么疼？”
刘知易心虚地咳了咳嗓子，然后望向齐月。
“现在我们在殷晴的幻境里，你清醒没有，没清醒可以再让你旁边那位再帮你清醒清醒。”
“殷晴？”两个男人异口同声道。
“赵彦你仔细想一想，殷晴可跟你赵家人有关系？”齐月微皱眉头。
“殷晴声望最大时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跟我赵家人能有什么关系？”赵彦思路有些乱，想了半天，“难道是——赵瑞？”
按照赵彦的说法，赵瑞未及弱冠便替赵家开拓湖州和淮城之间的商路，与殷晴从小有名气到声名鹊起的时间确有重叠。而殷晴的弟子柳素素今日特来规劝齐月不要离开，还特意提到赵家的商船。再想起那头的年轻殷晴在听到赵彦名字时的反应，结合一下赵家商队在淮城的诅咒，齐月已经可以猜个七七八八了。
“多半是你那位赵家前辈惹的情债。”齐月看着赵彦，冰冷的眼神带有审判的意味，“你去还？”齐月朝着年轻殷晴的方向扬扬下巴，示意让赵彦去对付。
“你不能直接解决掉她吗？”赵彦一阵恶寒，往刘知易身边挤。
“她也只是殷晴的一个化身罢了，只有通过她，才能找到真正的殷晴，也才能破除这个幻境。要不你去？”齐月把目光对准了一旁的刘知易。
“啊？”刘知易一脸不解。
“若我没猜错的话，应是赵瑞与殷晴曾情投意合，花前月下，赵瑞许下承诺发达之后迎娶殷晴，赵瑞确实发达了，不过勾搭上了另一个贵族女子，便再没回过淮城。而琵琶女独自在淮城苦苦等待，写下忧伤的《淮城挽歌》，最后可能知道了赵瑞另攀贵门，多年愿望破灭，投河自尽而亡。而你赵家商队在淮城的诅咒，就该是化为鬼魂的殷晴徘徊在淮河上，你赵家商船的旌旗张扬，被她瞧见了，殷晴执念不解，想着在你赵家的商船上找到那个负心汉，所以赵家的商船数十年来多次在此遇难，连带着不少商船渔船一起受罪了。”
赵彦被齐月的一番分析弄得不太清醒，齐月看着赵彦懵懂的样子和脸上的手印，叹了口气，对着刘知易仔细瞧了瞧，模样还是白净，五官端正，算得上一个清秀的白面书生，虽然衣服脏得有失风度，全然看不出是名贵布料制成。
“你去演赵瑞，”齐月对着他挑了挑眉，“顺着她的心意，把真正的殷晴引出来。”
“对对对！”赵彦急忙附和道，“知易兄相貌英俊，勇识过人，定能取得殷晴的心意！”
刘知易一计刀眼射给了赵彦，而后转过头来盯着齐月的眼睛，沉默了一两秒，站起身来：“你能保护我安全吗？”
“可以，”齐月回答道，“我答应过护送你回湖州。”
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刘知易把赵彦还算干净的外衫扒了下来，穿戴好后对着齐月的眼眸说道：“这样才勉强算得上发达。”
齐月没有理他，转过身去给刘知易引路。刘知易穿过喧闹的男男女女，走到幔纱面前，最后看齐月一眼，别扭地清了清嗓子：“殷晴，是我。”
琵琶女没有停下演奏，呆呆地说道：“不对……他不是这样唤我的……”然后缓慢地摇了摇头。
刘知易尴尬地攥紧衣袖，手上都是汗，最后还是吐出亲昵的话来：“晴儿，是我……”
殷晴停下手上的拨弄，猛地抬起头，小鹿般的眼睛里突然有了湿润的光。
刘知易知道自己说得对了，继续说道：“晴儿，是我啊，我是赵瑞，我回来找你了。”
“是你……真的是你？”殷晴放下琵琶，从榻上起来，捞开幔纱，与刘知易对上眼睛。双目相对的一刹那，殷晴泪水夺眶而出，奔向刘知易怀中。
刘知易反应不过来，只能僵硬地张开双臂，怀住眼泪涟涟的殷晴，礼貌性地轻拍女子的背，安慰着这个苦苦等待的可怜女人。
女人带着柔弱的哭腔：“哥哥为何现在才来找晴儿……晴儿一直坐在花船上等……一直没能等到你……”殷晴诉着苦，泪水浸湿了薄薄的面纱，“他们都听不懂我弹的曲子，只有你听得懂我藏在曲中的心意……晴儿好想你。”
刘知易半边身子都僵直了，只能机械地点头、应声、拍背，场面有些滑稽，一脸哭丧的样子看着一旁的齐月，却发现她一手挡在嘴巴那里，似乎在忍笑。等殷晴的哭声变小，她才从刘知易怀里出来，轻巧地抹了抹泪水，眼睛已经哭红了，柔声说道：“哥哥再听晴儿弹首曲子，如何？”
刘知易迟钝着答应了下来，看着殷晴转过身去，把幔纱收了起来，回到坐榻上，重新抱起琵琶。琵琶声响起，不同于淮城挽情，这首琵琶更像是军曲，琵琶拨弦间皆有杀气，仿佛沙场两军交战，刀剑相鸣。在一旁的齐月倒是觉得曲子熟悉，颇有些佩服殷晴的技艺，一烟花女子也能弹出戎马之气。
一曲终了，殷晴笑脸盈盈地望向刘知易，问道：“哥哥觉得晴儿弹得如何？”
“晴儿弹得甚好！”刘知易回应道，“我很喜欢！”
晴儿像是很欢喜似的，重新走向刘知易。
不对！赵瑞一介商人，烟花巷柳，攀附权贵之辈，如何喜欢得了军中乐曲！齐月刹时清醒，立马冲到赵瑞身前。
一阵钻心的痛——殷晴飞速拔下头上的簪子刺入殷晴的心脏！
“吴伤！”刘知易大喊，看见鲜血从伤口流出，齐月黑色的衣服上出现深色的血渍，鲜血顺着簪子滴到地面上，是刺目的红。
齐月抬起头，看着面前眼眶红肿的殷晴。琵琶女愤恨地瞪着眼睛，可以清晰得看见红血丝，接着，她的脸开始扭曲，船上的灯光慢慢熄灭，唯有幔纱周围留下点点灯光。
“你不是赵瑞！你不是赵瑞！“殷晴开始发了疯似的大叫，把簪子攥得更紧了些，所有的愤怒、仇恨都凝在这根细簪上，它在齐月体内用力地搅动，齐月因为疼痛眉毛扭在了一起。
刘知易向前甩开殷晴的身子，却被她一掌打到地面上，掌上冒出鬼气，刘知易知觉胸腔仿佛被震碎了般疼，赵彦忙慌把他半扶起来，浑身颤抖着。
“你的瑞哥哥已经娶了其他女人了，”齐月知道真正的殷晴要出来了，忍痛逐渐刺激她，“他早就忘了殷晴，他已经攀上高枝，自是不会记得你这个烟花女子……”
“你说谎！你说谎！我要杀了你！”殷晴把簪子刺得更深，失控地大吼道，“他不会骗我！他怎么会骗我！”
齐月将疼痛碾碎咽下，恶狠狠地盯着殷晴。
突然，所有的灯光熄灭，年轻的殷晴面目狰狞化为黑雾，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疯魔的殷晴，失去了少女风采，脸色苍白，头发凌乱，已经不见美人模样，眼球猩红而突出，身上出现吓人的红色尸斑，身体也比先前浮肿了许多。
簪子被松开，齐月直接用力拔出，鲜血的气息弥漫在黑暗中，她将簪子射向殷晴，簪子穿过她的心脏，仿佛无遮挡般扎到了墙壁上。
齐月抽出剑来，动了动脖子，冷冷说道：“好久没有遇到能伤我的鬼了。”齐月摸了摸伤口处的鲜血，仿佛一个已经习惯舔舐伤口的野兽。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恶鬼殷晴抱起琵琶，阵阵音波朝齐月拨来。齐月纵剑精准劈开音浪，只有少许划伤了她的肌肤。齐月转身对着用沾满血的手在空中画了一个符号，向刘知易和赵彦两人推去。一层无形的金色灵力屏障隔绝了音波的攻击。
“徒劳！”齐月一个箭步划开持续的音浪，向上一挑，劈开了殷晴手中的琵琶，殷晴瞳孔放大，随后是齐月的剑插入了她的心脏——如果说鬼有心脏的话。
琵琶声碎，殷晴气绝。
她感觉浑身从心脏在燃烧，在炙烤，她发出凄厉的惨叫，吼着：“你是谁？你是谁——”
“你是无伤！哈哈哈哈哈，无伤！”殷晴发出恐怖的张扬的大笑，“看来我不是世上最可怜的人！哈哈哈哈哈——你永远都等不到——永远都等不到——”
而当她浑身化为黑烟，所有的遗憾和罪恶都终结了。无伤剑下的妖魔鬼怪，魂飞魄散，灰飞烟灭，永无转世。
赵彦一副喝醉的样子，满脸通红，一手抱着旁边穿着玫粉色衣衫浓妆艳抹的女人，一手提着酒瓶往口里灌。刘知易在一旁一直喊着赵彦的名字，而他完全沉迷于幻境的快乐之中，对刘知易的叫唤毫无反应。
刘知易见齐月靠近，把住赵彦的肩膀狠狠地前后摇晃，赵彦仍无反应，还亲昵地在女人脸上狠亲了一口。刘知易忍无可忍，抡起手臂往他脸上打了两个耳光，顿时赵彦还算白净的脸上左右各一个粉红的巴掌印。而他仍毫无反应，像是没受到任何冲击，依旧沉迷在温柔乡里。
“别打了，你这样他清醒不了。”齐月说道，而后又拿出匕首往手指轻轻一划，像刚才对刘知易的那样又按上赵彦的额头。
血迹消失的瞬间，赵彦像回魂了般从女人的身上弹射起来，双手捂着脸，嘟囔道：“怎的脸这么疼？”
刘知易心虚地咳了咳嗓子，然后望向齐月。
“现在我们在殷晴的幻境里，你清醒没有，没清醒可以再让你旁边那位再帮你清醒清醒。”
“殷晴？”两个男人异口同声道。
“赵彦你仔细想一想，殷晴可跟你赵家人有关系？”齐月微皱眉头。
“殷晴声望最大时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跟我赵家人能有什么关系？”赵彦思路有些乱，想了半天，“难道是——赵瑞？”
按照赵彦的说法，赵瑞未及弱冠便替赵家开拓湖州和淮城之间的商路，与殷晴从小有名气到声名鹊起的时间确有重叠。而殷晴的弟子柳素素今日特来规劝齐月不要离开，还特意提到赵家的商船。再想起那头的年轻殷晴在听到赵彦名字时的反应，结合一下赵家商队在淮城的诅咒，齐月已经可以猜个七七八八了。
“多半是你那位赵家前辈惹的情债。”齐月看着赵彦，冰冷的眼神带有审判的意味，“你去还？”齐月朝着年轻殷晴的方向扬扬下巴，示意让赵彦去对付。
“你不能直接解决掉她吗？”赵彦一阵恶寒，往刘知易身边挤。
“她也只是殷晴的一个化身罢了，只有通过她，才能找到真正的殷晴，也才能破除这个幻境。要不你去？”齐月把目光对准了一旁的刘知易。
“啊？”刘知易一脸不解。
“若我没猜错的话，应是赵瑞与殷晴曾情投意合，花前月下，赵瑞许下承诺发达之后迎娶殷晴，赵瑞确实发达了，不过勾搭上了另一个贵族女子，便再没回过淮城。而琵琶女独自在淮城苦苦等待，写下忧伤的《淮城挽歌》，最后可能知道了赵瑞另攀贵门，多年愿望破灭，投河自尽而亡。而你赵家商队在淮城的诅咒，就该是化为鬼魂的殷晴徘徊在淮河上，你赵家商船的旌旗张扬，被她瞧见了，殷晴执念不解，想着在你赵家的商船上找到那个负心汉，所以赵家的商船数十年来多次在此遇难，连带着不少商船渔船一起受罪了。”
赵彦被齐月的一番分析弄得不太清醒，齐月看着赵彦懵懂的样子和脸上的手印，叹了口气，对着刘知易仔细瞧了瞧，模样还是白净，五官端正，算得上一个清秀的白面书生，虽然衣服脏得有失风度，全然看不出是名贵布料制成。
“你去演赵瑞，”齐月对着他挑了挑眉，“顺着她的心意，把真正的殷晴引出来。”
“对对对！”赵彦急忙附和道，“知易兄相貌英俊，勇识过人，定能取得殷晴的心意！”
刘知易一计刀眼射给了赵彦，而后转过头来盯着齐月的眼睛，沉默了一两秒，站起身来：“你能保护我安全吗？”
“可以，”齐月回答道，“我答应过护送你回湖州。”
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刘知易把赵彦还算干净的外衫扒了下来，穿戴好后对着齐月的眼眸说道：“这样才勉强算得上发达。”
齐月没有理他，转过身去给刘知易引路。刘知易穿过喧闹的男男女女，走到幔纱面前，最后看齐月一眼，别扭地清了清嗓子：“殷晴，是我。”
琵琶女没有停下演奏，呆呆地说道：“不对……他不是这样唤我的……”然后缓慢地摇了摇头。
刘知易尴尬地攥紧衣袖，手上都是汗，最后还是吐出亲昵的话来：“晴儿，是我……”
殷晴停下手上的拨弄，猛地抬起头，小鹿般的眼睛里突然有了湿润的光。
刘知易知道自己说得对了，继续说道：“晴儿，是我啊，我是赵瑞，我回来找你了。”
“是你……真的是你？”殷晴放下琵琶，从榻上起来，捞开幔纱，与刘知易对上眼睛。双目相对的一刹那，殷晴泪水夺眶而出，奔向刘知易怀中。
刘知易反应不过来，只能僵硬地张开双臂，怀住眼泪涟涟的殷晴，礼貌性地轻拍女子的背，安慰着这个苦苦等待的可怜女人。
女人带着柔弱的哭腔：“哥哥为何现在才来找晴儿……晴儿一直坐在花船上等……一直没能等到你……”殷晴诉着苦，泪水浸湿了薄薄的面纱，“他们都听不懂我弹的曲子，只有你听得懂我藏在曲中的心意……晴儿好想你。”
刘知易半边身子都僵直了，只能机械地点头、应声、拍背，场面有些滑稽，一脸哭丧的样子看着一旁的齐月，却发现她一手挡在嘴巴那里，似乎在忍笑。等殷晴的哭声变小，她才从刘知易怀里出来，轻巧地抹了抹泪水，眼睛已经哭红了，柔声说道：“哥哥再听晴儿弹首曲子，如何？”
刘知易迟钝着答应了下来，看着殷晴转过身去，把幔纱收了起来，回到坐榻上，重新抱起琵琶。琵琶声响起，不同于淮城挽情，这首琵琶更像是军曲，琵琶拨弦间皆有杀气，仿佛沙场两军交战，刀剑相鸣。在一旁的齐月倒是觉得曲子熟悉，颇有些佩服殷晴的技艺，一烟花女子也能弹出戎马之气。
一曲终了，殷晴笑脸盈盈地望向刘知易，问道：“哥哥觉得晴儿弹得如何？”
“晴儿弹得甚好！”刘知易回应道，“我很喜欢！”
晴儿像是很欢喜似的，重新走向刘知易。
不对！赵瑞一介商人，烟花巷柳，攀附权贵之辈，如何喜欢得了军中乐曲！齐月刹时清醒，立马冲到赵瑞身前。
一阵钻心的痛——殷晴飞速拔下头上的簪子刺入殷晴的心脏！
“吴伤！”刘知易大喊，看见鲜血从伤口流出，齐月黑色的衣服上出现深色的血渍，鲜血顺着簪子滴到地面上，是刺目的红。
齐月抬起头，看着面前眼眶红肿的殷晴。琵琶女愤恨地瞪着眼睛，可以清晰得看见红血丝，接着，她的脸开始扭曲，船上的灯光慢慢熄灭，唯有幔纱周围留下点点灯光。
“你不是赵瑞！你不是赵瑞！“殷晴开始发了疯似的大叫，把簪子攥得更紧了些，所有的愤怒、仇恨都凝在这根细簪上，它在齐月体内用力地搅动，齐月因为疼痛眉毛扭在了一起。
刘知易向前甩开殷晴的身子，却被她一掌打到地面上，掌上冒出鬼气，刘知易知觉胸腔仿佛被震碎了般疼，赵彦忙慌把他半扶起来，浑身颤抖着。
“你的瑞哥哥已经娶了其他女人了，”齐月知道真正的殷晴要出来了，忍痛逐渐刺激她，“他早就忘了殷晴，他已经攀上高枝，自是不会记得你这个烟花女子……”
“你说谎！你说谎！我要杀了你！”殷晴把簪子刺得更深，失控地大吼道，“他不会骗我！他怎么会骗我！”
齐月将疼痛碾碎咽下，恶狠狠地盯着殷晴。
突然，所有的灯光熄灭，年轻的殷晴面目狰狞化为黑雾，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疯魔的殷晴，失去了少女风采，脸色苍白，头发凌乱，已经不见美人模样，眼球猩红而突出，身上出现吓人的红色尸斑，身体也比先前浮肿了许多。
簪子被松开，齐月直接用力拔出，鲜血的气息弥漫在黑暗中，她将簪子射向殷晴，簪子穿过她的心脏，仿佛无遮挡般扎到了墙壁上。
齐月抽出剑来，动了动脖子，冷冷说道：“好久没有遇到能伤我的鬼了。”齐月摸了摸伤口处的鲜血，仿佛一个已经习惯舔舐伤口的野兽。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恶鬼殷晴抱起琵琶，阵阵音波朝齐月拨来。齐月纵剑精准劈开音浪，只有少许划伤了她的肌肤。齐月转身对着用沾满血的手在空中画了一个符号，向刘知易和赵彦两人推去。一层无形的金色灵力屏障隔绝了音波的攻击。
“徒劳！”齐月一个箭步划开持续的音浪，向上一挑，劈开了殷晴手中的琵琶，殷晴瞳孔放大，随后是齐月的剑插入了她的心脏——如果说鬼有心脏的话。
琵琶声碎，殷晴气绝。
她感觉浑身从心脏在燃烧，在炙烤，她发出凄厉的惨叫，吼着：“你是谁？你是谁——”
“你是无伤！哈哈哈哈哈，无伤！”殷晴发出恐怖的张扬的大笑，“看来我不是世上最可怜的人！哈哈哈哈哈——你永远都等不到——永远都等不到——”
而当她浑身化为黑烟，所有的遗憾和罪恶都终结了。无伤剑下的妖魔鬼怪，魂飞魄散，灰飞烟灭，永无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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