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我也只有三岁
次日。
凌晨时分。
日不出头，天色灰蒙蒙的，抬头还能隐约看到月亮的阴影。
月色下，一对师徒早早已经醒来。
化莲扎着两个冲天鬓，干净的小脸上，朦胧的睡意缠身，眼皮松弛，眨个不停，清水般的杏眼，因为困意变得混浊，呆滞。
双脚扎着马步，双手握拳，笔直向前。
打哈欠时，手时不时会捂着嘴。
这时候，李哪吒就会举起戒尺，轻轻抽一下化莲的手。
……对李哪吒而言，已经很轻了。
流落街头数月，化莲皮相很粗糙，骨头却很软，很嫩，一戒尺下去，她手都红了。
吃痛一声，她立马摆好姿势，困意也会被打散。
人一下精神不少。
看着化莲重新摆好架势，李哪吒满意点头，朗朗而诵道：“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黑发不知勤苦早，白首方悔练武迟。”
“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化莲插了一嘴。
李哪吒也不恼，耐心解释道：“就是说，早晨空气清新，是最适合练武的时候。
一年春天多雨季，雨季后尘糜会被冲散，草木滋润后，光合作用会更好，空气会更加新鲜，空气清新了，头脑会更加清醒，是一年最好的练武时间。
你要趁着现在年纪还小，有着一头黑头发，多吃些苦练好身体。
不然等你老了，不仅会得一身病，身体还会越来越差，明明还有好多东西没吃过，好多好玩的没玩过，就这么匆匆离开人世，多可惜啊！”
“弟子明白了，弟子一定把身体练好，陪师父活得很久很久，吃更多好吃的，玩更多好玩的。”化莲一脸严肃认真，说出了却满是孩童稚气的话。
小孩子就是好安抚。
尤其是化莲这种年纪，就已经经历过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孩子。
对吃的更加执着。
李哪吒连连叫好，大声笑道：“好好好，就是要有这个觉悟，等你身体练好了，师父我在传授你仙法，保你肉身成圣，与天齐寿。”
化莲哼哼唧唧道：“我不要与天齐寿，我只要能陪着师父。”
小嘴特别甜。
“好好好。”李哪吒真是越看越喜欢，觉得他眼光太好了。
唯一可惜的，是个男童。
最好的地方，又恰恰是男童。
男娃才好下狠心，才好教养，换成女孩的，李哪吒还担心会不会把人弄哭了，他实在太不擅长应付爱哭包了。
“站好了。”
一盏茶后，化莲腿抖的特别厉害，快站不住了。
李哪吒举起戒尺，轻轻拍了拍她的大腿，她就会憋着一口气，绷紧健肌。
然而毅力再好，也终究是个小孩。
半盏茶不到，化莲再也坚持不住了，双脚直接瘫软，鸭子坐坐地上。
“只有这样吗？”
李哪吒手托着下巴，没有用戒子打他，只是打量着他。
“师父，我还可以坚持。”
说着，化莲就要站起来。
她不想让师父失望，双腿抖得站不起来，她就用双手支撑着站了起来。
“行了。”
李哪吒伸手，拍了拍化莲肩头，腿软的他又坐了下去。
“有勤苦的心是好，不过你也要知道，过犹不及，你还小，到了极限就先别勉强了，伤了健肌会留下病根的。”
“知道了。”化莲埋着头，神情低落。
“休息一下再继续不迟。”
天色太早，灶房还没开门，二人也还没吃饭。
问题不大，李哪吒早想到这个问题，他走进了屋内，跑出来时，双手拿着碟子，上面摆满糕点，还有一只盛满水的碗。
“先吃点糕点，垫一下肚皮吧。”
“好。”
化莲顿时心花怒放，拿起桃花糕，两口下去，就被干巴巴的糕点给呛到了。
李哪吒把水递到面前。
被呛得厉害，化莲也没多想，接过手就咕噜噜，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小嘴巴不大，溢出的水从两边嘴角溢出，衣服都弄湿了。
“真是毛毛躁躁的。”李哪吒苦笑不迭。
情有可原。
直到昨天午后为止，化莲还是个流离失所的小乞丐。
这两三个月，她肯定早就被饿怕了，吃东西的时候，总是担心有上顿，没下顿。
昨天也是这样，吃饱了她还不满足，一直吃一直吃，狼吞虎咽的，直到吃撑了她依旧是恋恋不舍。
所以李哪吒才早有预料，给化莲备好了碗水。
幸亏化莲没银发少女的胃，不然说不得李府那天就被吃垮了。
……
休息一盏茶。
第二次，化莲坚持了一盏茶。
第三次，化莲坚持一盏茶不到。
第四次，坚持半盏茶。
……
时间越来越短。
没办法，初学者就是这样。
他们在有毅力，可健肌无法适应，疲劳会不断积累，到最后甚至可能几个呼吸坚持不住。
在太阳升起时，李哪吒没让化莲在外面晒太阳。
断断续续坚持了快一个时辰，化莲腿软到站不起来，他就把人扛肩上带进了屋里。
不久之后，彩环来到化莲的屋子，被吓了一大跳。
只见化莲面色潮红，大汗淋漓，衣服湿答答的，像是被雨进了一样。
李哪吒问道：“彩环？你怎么来了。”
彩环惊慌失措道：“夫人让我来的，夫人不放心，担心化莲住的不习惯，就让我来看看。”
李哪吒轻飘飘回了一声：“哦。”
“不对！”
彩环意识到问题重点错了，对着李哪吒质问道：“少爷，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对化莲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你不会是对她做了那种事吧，她还只有三岁啊。”
“我也只有三岁。”李哪吒不明所以。
“可是她也只有三岁啊！”彩环重复道。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李哪吒一拍额头，解释道：“我刚刚是让她学习扎马步，他身子骨太弱了，才流了这么多的汗。”
化莲半信半疑，看向了彩环。
看化莲点点头，彩环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可又不好意思承认，就说着什么“好热啊”，就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给我等等。”李哪吒叫住了她。
彩环转过身来时，把脸撇到一边，吹着口哨，试图萌混过关。
李哪吒吩咐道：“把化莲带下去，好好给他洗一下，顺便也帮我准备一下沐浴的水。”
“什么啊，原来是这件事啊，也对，少爷年纪还小，你懂的那些事。”彩环拍了下胸口，松了口气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李哪吒“呵呵”一笑，沉下脸，皮笑肉不笑道：“我会和我娘说一声，彩环已经到了年龄，该给她找门婚事，省的她整天发，春，胡思乱想。”
“别啊，三少爷，我知道错了，我就饶了我吧！”
彩环当场下跪，鸟儿被惊飞，虫鸣停止了，整个院子里回荡着她痛哭和求饶声。
“我不要出嫁，我要一辈子追随夫人，留在李府。”
动静闹得很大，连殷素知和李靖二位都来了。
凌晨时分。
日不出头，天色灰蒙蒙的，抬头还能隐约看到月亮的阴影。
月色下，一对师徒早早已经醒来。
化莲扎着两个冲天鬓，干净的小脸上，朦胧的睡意缠身，眼皮松弛，眨个不停，清水般的杏眼，因为困意变得混浊，呆滞。
双脚扎着马步，双手握拳，笔直向前。
打哈欠时，手时不时会捂着嘴。
这时候，李哪吒就会举起戒尺，轻轻抽一下化莲的手。
……对李哪吒而言，已经很轻了。
流落街头数月，化莲皮相很粗糙，骨头却很软，很嫩，一戒尺下去，她手都红了。
吃痛一声，她立马摆好姿势，困意也会被打散。
人一下精神不少。
看着化莲重新摆好架势，李哪吒满意点头，朗朗而诵道：“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黑发不知勤苦早，白首方悔练武迟。”
“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化莲插了一嘴。
李哪吒也不恼，耐心解释道：“就是说，早晨空气清新，是最适合练武的时候。
一年春天多雨季，雨季后尘糜会被冲散，草木滋润后，光合作用会更好，空气会更加新鲜，空气清新了，头脑会更加清醒，是一年最好的练武时间。
你要趁着现在年纪还小，有着一头黑头发，多吃些苦练好身体。
不然等你老了，不仅会得一身病，身体还会越来越差，明明还有好多东西没吃过，好多好玩的没玩过，就这么匆匆离开人世，多可惜啊！”
“弟子明白了，弟子一定把身体练好，陪师父活得很久很久，吃更多好吃的，玩更多好玩的。”化莲一脸严肃认真，说出了却满是孩童稚气的话。
小孩子就是好安抚。
尤其是化莲这种年纪，就已经经历过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孩子。
对吃的更加执着。
李哪吒连连叫好，大声笑道：“好好好，就是要有这个觉悟，等你身体练好了，师父我在传授你仙法，保你肉身成圣，与天齐寿。”
化莲哼哼唧唧道：“我不要与天齐寿，我只要能陪着师父。”
小嘴特别甜。
“好好好。”李哪吒真是越看越喜欢，觉得他眼光太好了。
唯一可惜的，是个男童。
最好的地方，又恰恰是男童。
男娃才好下狠心，才好教养，换成女孩的，李哪吒还担心会不会把人弄哭了，他实在太不擅长应付爱哭包了。
“站好了。”
一盏茶后，化莲腿抖的特别厉害，快站不住了。
李哪吒举起戒尺，轻轻拍了拍她的大腿，她就会憋着一口气，绷紧健肌。
然而毅力再好，也终究是个小孩。
半盏茶不到，化莲再也坚持不住了，双脚直接瘫软，鸭子坐坐地上。
“只有这样吗？”
李哪吒手托着下巴，没有用戒子打他，只是打量着他。
“师父，我还可以坚持。”
说着，化莲就要站起来。
她不想让师父失望，双腿抖得站不起来，她就用双手支撑着站了起来。
“行了。”
李哪吒伸手，拍了拍化莲肩头，腿软的他又坐了下去。
“有勤苦的心是好，不过你也要知道，过犹不及，你还小，到了极限就先别勉强了，伤了健肌会留下病根的。”
“知道了。”化莲埋着头，神情低落。
“休息一下再继续不迟。”
天色太早，灶房还没开门，二人也还没吃饭。
问题不大，李哪吒早想到这个问题，他走进了屋内，跑出来时，双手拿着碟子，上面摆满糕点，还有一只盛满水的碗。
“先吃点糕点，垫一下肚皮吧。”
“好。”
化莲顿时心花怒放，拿起桃花糕，两口下去，就被干巴巴的糕点给呛到了。
李哪吒把水递到面前。
被呛得厉害，化莲也没多想，接过手就咕噜噜，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小嘴巴不大，溢出的水从两边嘴角溢出，衣服都弄湿了。
“真是毛毛躁躁的。”李哪吒苦笑不迭。
情有可原。
直到昨天午后为止，化莲还是个流离失所的小乞丐。
这两三个月，她肯定早就被饿怕了，吃东西的时候，总是担心有上顿，没下顿。
昨天也是这样，吃饱了她还不满足，一直吃一直吃，狼吞虎咽的，直到吃撑了她依旧是恋恋不舍。
所以李哪吒才早有预料，给化莲备好了碗水。
幸亏化莲没银发少女的胃，不然说不得李府那天就被吃垮了。
……
休息一盏茶。
第二次，化莲坚持了一盏茶。
第三次，化莲坚持一盏茶不到。
第四次，坚持半盏茶。
……
时间越来越短。
没办法，初学者就是这样。
他们在有毅力，可健肌无法适应，疲劳会不断积累，到最后甚至可能几个呼吸坚持不住。
在太阳升起时，李哪吒没让化莲在外面晒太阳。
断断续续坚持了快一个时辰，化莲腿软到站不起来，他就把人扛肩上带进了屋里。
不久之后，彩环来到化莲的屋子，被吓了一大跳。
只见化莲面色潮红，大汗淋漓，衣服湿答答的，像是被雨进了一样。
李哪吒问道：“彩环？你怎么来了。”
彩环惊慌失措道：“夫人让我来的，夫人不放心，担心化莲住的不习惯，就让我来看看。”
李哪吒轻飘飘回了一声：“哦。”
“不对！”
彩环意识到问题重点错了，对着李哪吒质问道：“少爷，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对化莲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你不会是对她做了那种事吧，她还只有三岁啊。”
“我也只有三岁。”李哪吒不明所以。
“可是她也只有三岁啊！”彩环重复道。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李哪吒一拍额头，解释道：“我刚刚是让她学习扎马步，他身子骨太弱了，才流了这么多的汗。”
化莲半信半疑，看向了彩环。
看化莲点点头，彩环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可又不好意思承认，就说着什么“好热啊”，就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给我等等。”李哪吒叫住了她。
彩环转过身来时，把脸撇到一边，吹着口哨，试图萌混过关。
李哪吒吩咐道：“把化莲带下去，好好给他洗一下，顺便也帮我准备一下沐浴的水。”
“什么啊，原来是这件事啊，也对，少爷年纪还小，你懂的那些事。”彩环拍了下胸口，松了口气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李哪吒“呵呵”一笑，沉下脸，皮笑肉不笑道：“我会和我娘说一声，彩环已经到了年龄，该给她找门婚事，省的她整天发，春，胡思乱想。”
“别啊，三少爷，我知道错了，我就饶了我吧！”
彩环当场下跪，鸟儿被惊飞，虫鸣停止了，整个院子里回荡着她痛哭和求饶声。
“我不要出嫁，我要一辈子追随夫人，留在李府。”
动静闹得很大，连殷素知和李靖二位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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