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筑笼 责无旁贷
易念一回到办公室，理了一下思路，拿起电话给风险应对三科科长彭宇豪打电话，让他召集负责此案的应对人员十分钟后在小会议室开碰头会。
易念一带了笔记本、钢笔到小会议室坐下。彭宇豪带着应对科的两名同事王人青、朱啸风一起抱着两盒卷宗进来。
王人青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小伙，西南财经大学税务专业的高材生，参加工作五年，刚刚通过注册税务师考试，拿到了资格证书。
业务能力很强，工作也极为认真负责。科室风险应对的文书、工作底稿多由他整理撰写。
此前都是和彭宇豪交流案件，今天是第一次集中讨论。又把参加集体审议的综合科长刘正风喊来一起参加讨论。
刘正风四十多岁，是位参加工作二十多年的老税务，也是业务专家。
几个人又把案卷重新过了一遍。
易念一提出之前向牛时德汇报时所说的处罚力度和依据不恰当、一事二罚等问题。
王人青皱眉说道：“易局，您说的这些问题，在集体审议时，当时就提出来了。”
“那为何又写到卷宗里？”
易念一责问，如此低级的错误，实在不应该出现在已经经过集体审议的卷宗里。
王人青郁闷地说：“易局，你如果当时在就好了。但当时，区局领导说就这样办，我也没办法，只好保留意见，按要求写到卷宗里。”
易念一明白他言语中所指，也不再纠结卷宗问题。看了坐在会议桌对面的几人说道：“几位对案件落实，有何建议？敞开说，别再保留意见！”
几个人讨论半天，还是觉得不能办，一旦复议，这些结论会站不住脚。
易念一看几人意见一致，拍板说：“这样，既然不能按原来的意见办，就辛苦几位再做一份新的处理文书。我们再提起集体审议，走流程。”
几人都舒了口气，不复讨论时的紧张严肃，面露笑容。
易念一也微微一笑，说道：“好，大家回去忙吧！”
看几人情绪高昂，并没有因重新梳理文书增加工作量而埋怨，反而如释重负。
易念一心想：“看来关键要抓住基层负责人这个关键。一把手认识到位，思想转变，整体工作才能落实好。”
三年前，自己参加省局集中办公的情形还在眼前。
…………………………………………………
“蔡少坤，燕京大学数学专业本科，理学学士。工作四年，曦城市税务局征科处。”
“易念一，东吴大学法学研究生，法学硕士。工作四年，苏城市税务局征科处。”
“秦明，金陵大学计算机本科，工学学士，工作六年，舒城市税务局信息中心。”
“项茜，沪城财经大学税务专业本科，经济学学士，工作三年，石城市GL区税务局风险管理科。”
“顾建伟，江都市税务局征科处，……”
“……”
江都税院，行健楼。
一楼大会议室，巨大的褐红色长会议桌，三十多人满满当当地坐了一圈。
宽阔的大会议室灯光通明！
灯光下，会议桌旁坐着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站起，大声报告自己的情况。
十八大后，党中央提出规范权力运行，要加强对权力运行的制约和监督，***********。
税务机关作为直接和纳税人打交道的部门，如何加强权力运行的制约和监督？
建制度！
省局集中了全省税务系统各岗位的三十多名税务人到江都税院，计划制定新的以风险管理为导向的征管模式工作方案。
规划中的新征管模式，将打破原来的一个专管员管理多户纳税人的、相对固定的管理模式。纳税人将根据业务需求，对口办理业务，不再由专管员做日常巡查管理。
要逐步形成“无事不打扰”的税收征收管理新态势。
铸利剑！
无事不打扰，不是放松管理。
对广大的、遵纪守法的纳税人，要维护他们的合法权益，保障他们正常的生产经营不受干扰。
对税收违法行为，则要以风险管理为导向，运用新技术手段加强监管。
所以，集中办公团队还要负责制定辅助新管理模式的、大数据平台的业务需求方案，同技术人员一起参与开发新的风险管理平台信息化系统。
这是第一天报到。
晚上，集中在江都税院行健楼的大会议室。
开动员会！
省局带队领导、汉东省税务局征管科技处处长黎阳请大家介绍各自的学历、专业以及工作单位。
参加集中办公的同志，依次起立介绍。
听完大家的介绍，黎处开怀笑道：“好！各地对省局的这项工作都很支持。都把各地的业务骨干、尖兵选派来了。”
环视一周，微笑说道：“大家都是好样的。但咱们这次的工作很艰巨，可能会持续很长的时间。大家有什么困难吗？都说说！”
一帮人互相观望，都不说话！
黎处笑道：“介绍工作履历、业务能力时，一个个都慷慨激昂的。怎么让说困难都这个表情了！”
“黎处，既然来了，就没有困难！”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对！”
“那是！”
黎处摆手笑道：“态度很好！但这项工作的难度、集中办公的时间，可能都会超出预期。大家还是都说一说，实事求是，省局也好组织预备队！这次从这边开始，逐个说。”
说困难，围坐大会议桌的同事逆时针逐个说。
领导要求“实事求是”，自然都不能隐瞒。
别真有什么情况，不能坚持到最后，影响了整体工作。
大家都实事求是。
到易念一时，易念一涨红了脸，说道：“我的困难是，老婆怀孕四个月了。”
同志们哄堂大笑。
“嗨！又不是你生孩子。不影响！”有人笑侃。
易念一笑着摆手道：“希望咱们这里推进顺利，按计划完成工作，我好按期回家伺候月子。”
“好男人！”
“伺候月子这事，你不行！你得请岳母大人来。”
原来认识的几位同事都言语逗笑易念一。
“嗨，我媳妇青山市人，岳母大人离的有点远。”易念一笑着摇头。
黎处笑道：“好了！以后聊天的时间有。下一个，少坤，说说你的困难！”
蔡少坤的脸比易念一的还红，看着黎处张了张嘴，没说出声。
黎处敲敲桌子，说道：“怎么像大姑娘一样！说！”
“我和念一的困难一样。我媳妇也怀孕四个月了。”
众人都是大笑！
黎处微笑说道：“念一、少坤是奉子出征，就是辛苦家属，这一段时间不能陪伴照顾了。还有一部分年轻同志正处热恋期或者没对象，这段时间也要耽误大家谈对象、找对象了。”
说到这里，黎处正色说道：“不过，这项工作是为我们自己扎紧制度的笼子。各位都是各地推荐的业务骨干，责无旁贷。诸位要辛苦了！”
当晚，开过见面会，根据人员情况、工作方案，进行了业务分组，第二天就开始紧张的工作。
易念一带一个小组，负责系统文书的法律审核，以及大数据采集的合规审核，写该部分的业务需求。
蔡少坤带一个小组负责数据库架构。
时值初春。
江都正是最美的季节。
江都税院是一座江南园林式的校园，里面楼台亭阁、小桥流水。初春时节，垂柳轻舞、格桑花初开，风景怡人。
校园东南角更有一处角门，直通江都名胜——小西湖。
每天早晨七点前，可以从角门进入小西湖公园晨练。
如果是休闲度假、短期培训，倒是一个绝佳的去处。
只是集中办公持续时间有点长。
各地干部采取轮岗集中办公，但一些业务骨干必须从头到尾全程参加。
由于改革不能等，每天的时间都很宝贵。集中人员开始了为期数月的早八点、晚十一点，周末无休的工作状态。
如果能“996”那就是福利了。
时光飞转，转眼间两个多月过去了。
业务需求随着平台开发逐渐完善，数据库基本搭建成型，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
当晚间，黎处宣布工作取得阶段性成果，并向同事们表示感谢和祝贺时，团队人员集体欢呼。
“黎处，报告一个事！”
江都市税务局征科处顾建伟举手喊道。
“说！”
黎处心情也不错。
“兄弟们都到江都两个多月了，除了晨练到一旁的小西湖溜达一圈，还没出过税院这个院子。今晚，我做东，请兄弟们出去唱唱歌、撒个野！请黎处批准！”
“准！”
一阵欢呼！
黎处笑道：“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遵命！”
“放心！”
“黎处，一起去吧！”
“我不去了！你们开心玩！”
“好！”
一帮人从大会议室冲出来，外面夜色深沉。
周围静悄悄，天空一轮明月。
二十多人分乘了几辆的士，到附近的KTV，要疯玩一把庆祝。
连续紧张工作之余，突然一放松，大家都有些疯狂。一个大包间，小伙伴们挤在一起，抢麦唱歌。
几个热恋期的小伙子，两个多月的封闭式集中办公，女朋友都闹意见了。
唱了几首歌，和几个没女朋友的小伙一起清唱，吼起了一首系统内传唱的歌曲——《求组织发个女朋友》，
求组织发个女朋友发一个女朋友
我也想和她牵手一起到白头
……
可是好多女孩都说SORRY你不是我的菜
因为我老是在工作想找我时总不在
……
听着兄弟们的嘶吼，易念一又挂念起家中的爱人，就推门出来，走出KTV，到了路边的路灯下，拿出电话给爱人打电话。
刚拨出去，那边就接通了。
“老公！”爱人怀孕后，性格突然由鲁地女汉子变成了苏地软妹子，说话声调都变了。
“老婆！”易念一轻声说道，心中很是愧疚。
爱人那边笑着说：“宝贝已经会在肚子里乱动了，现在看电视剧，就能感觉到他往电视的声音方向移动，会安静的听电视了。”
“你好吗？”易念一挂心的是她。在外集中办公，留景怡一人在家里，挺着大肚子独自照顾自己和肚里的孩子。
“其他都好，就是自己在家有时会害怕，晚上不敢睡觉。”那边轻柔的说道。
“老婆辛苦了。最近进度很快，应该能轮岗回去休息一段时间。到时好好陪你和宝贝。”
易念一提高声音，当晚的聚会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好。你早回来。”
俩人聊了会闲话，道了晚安。易念一挂断电话，愣了一回神。抬头看着天空一轮圆月挂在晴空。
平凡而伟大！
仰望明月，易念一心里突然冒出这句话。
也许这句话才能慰籍自己对景怡的思念之情、愧疚之心。
爱人身怀六甲，而自己在江都税院集中办公两个多月了，不能陪在身边照顾，唯一能做的就是晚间打一个电话聊聊天。
唯有这句话，才能将对妻子满心的愧疚之情化为继续加班工作的不竭动力。
对着天空拍了一张月亮的照片，发到朋友圈，“人在江都，心在苏城。愿我们共同的月光照你安睡。”
正要转身回包间，手机铃声却响起来——梁师哥的。
“师兄！”易念一急忙点通电话，急声说道，“什么情况？”这个点突然来电话，有点意外。
“师弟！你也在江都？”梁师兄笑呵呵的声音。
“我在这都待了两个多月了。”易念一听到那边乐呵呵的声音，心中稍定。刚担心过夫人，心情还没恢复，突然来电，有点紧张了。
“哈~，好！我今天刚到。明天我调研，晚上我们聚聚。”
“好的。晚上我们十一点下班，我定地方，请你吃宵夜。定好我把地址微信发给你。”易念一也甚为盼望和师兄相聚。
“晚上十一点？好！”梁知兮声音提高了两度。这个时间有点晚！
易念一带了笔记本、钢笔到小会议室坐下。彭宇豪带着应对科的两名同事王人青、朱啸风一起抱着两盒卷宗进来。
王人青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小伙，西南财经大学税务专业的高材生，参加工作五年，刚刚通过注册税务师考试，拿到了资格证书。
业务能力很强，工作也极为认真负责。科室风险应对的文书、工作底稿多由他整理撰写。
此前都是和彭宇豪交流案件，今天是第一次集中讨论。又把参加集体审议的综合科长刘正风喊来一起参加讨论。
刘正风四十多岁，是位参加工作二十多年的老税务，也是业务专家。
几个人又把案卷重新过了一遍。
易念一提出之前向牛时德汇报时所说的处罚力度和依据不恰当、一事二罚等问题。
王人青皱眉说道：“易局，您说的这些问题，在集体审议时，当时就提出来了。”
“那为何又写到卷宗里？”
易念一责问，如此低级的错误，实在不应该出现在已经经过集体审议的卷宗里。
王人青郁闷地说：“易局，你如果当时在就好了。但当时，区局领导说就这样办，我也没办法，只好保留意见，按要求写到卷宗里。”
易念一明白他言语中所指，也不再纠结卷宗问题。看了坐在会议桌对面的几人说道：“几位对案件落实，有何建议？敞开说，别再保留意见！”
几个人讨论半天，还是觉得不能办，一旦复议，这些结论会站不住脚。
易念一看几人意见一致，拍板说：“这样，既然不能按原来的意见办，就辛苦几位再做一份新的处理文书。我们再提起集体审议，走流程。”
几人都舒了口气，不复讨论时的紧张严肃，面露笑容。
易念一也微微一笑，说道：“好，大家回去忙吧！”
看几人情绪高昂，并没有因重新梳理文书增加工作量而埋怨，反而如释重负。
易念一心想：“看来关键要抓住基层负责人这个关键。一把手认识到位，思想转变，整体工作才能落实好。”
三年前，自己参加省局集中办公的情形还在眼前。
…………………………………………………
“蔡少坤，燕京大学数学专业本科，理学学士。工作四年，曦城市税务局征科处。”
“易念一，东吴大学法学研究生，法学硕士。工作四年，苏城市税务局征科处。”
“秦明，金陵大学计算机本科，工学学士，工作六年，舒城市税务局信息中心。”
“项茜，沪城财经大学税务专业本科，经济学学士，工作三年，石城市GL区税务局风险管理科。”
“顾建伟，江都市税务局征科处，……”
“……”
江都税院，行健楼。
一楼大会议室，巨大的褐红色长会议桌，三十多人满满当当地坐了一圈。
宽阔的大会议室灯光通明！
灯光下，会议桌旁坐着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站起，大声报告自己的情况。
十八大后，党中央提出规范权力运行，要加强对权力运行的制约和监督，***********。
税务机关作为直接和纳税人打交道的部门，如何加强权力运行的制约和监督？
建制度！
省局集中了全省税务系统各岗位的三十多名税务人到江都税院，计划制定新的以风险管理为导向的征管模式工作方案。
规划中的新征管模式，将打破原来的一个专管员管理多户纳税人的、相对固定的管理模式。纳税人将根据业务需求，对口办理业务，不再由专管员做日常巡查管理。
要逐步形成“无事不打扰”的税收征收管理新态势。
铸利剑！
无事不打扰，不是放松管理。
对广大的、遵纪守法的纳税人，要维护他们的合法权益，保障他们正常的生产经营不受干扰。
对税收违法行为，则要以风险管理为导向，运用新技术手段加强监管。
所以，集中办公团队还要负责制定辅助新管理模式的、大数据平台的业务需求方案，同技术人员一起参与开发新的风险管理平台信息化系统。
这是第一天报到。
晚上，集中在江都税院行健楼的大会议室。
开动员会！
省局带队领导、汉东省税务局征管科技处处长黎阳请大家介绍各自的学历、专业以及工作单位。
参加集中办公的同志，依次起立介绍。
听完大家的介绍，黎处开怀笑道：“好！各地对省局的这项工作都很支持。都把各地的业务骨干、尖兵选派来了。”
环视一周，微笑说道：“大家都是好样的。但咱们这次的工作很艰巨，可能会持续很长的时间。大家有什么困难吗？都说说！”
一帮人互相观望，都不说话！
黎处笑道：“介绍工作履历、业务能力时，一个个都慷慨激昂的。怎么让说困难都这个表情了！”
“黎处，既然来了，就没有困难！”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对！”
“那是！”
黎处摆手笑道：“态度很好！但这项工作的难度、集中办公的时间，可能都会超出预期。大家还是都说一说，实事求是，省局也好组织预备队！这次从这边开始，逐个说。”
说困难，围坐大会议桌的同事逆时针逐个说。
领导要求“实事求是”，自然都不能隐瞒。
别真有什么情况，不能坚持到最后，影响了整体工作。
大家都实事求是。
到易念一时，易念一涨红了脸，说道：“我的困难是，老婆怀孕四个月了。”
同志们哄堂大笑。
“嗨！又不是你生孩子。不影响！”有人笑侃。
易念一笑着摆手道：“希望咱们这里推进顺利，按计划完成工作，我好按期回家伺候月子。”
“好男人！”
“伺候月子这事，你不行！你得请岳母大人来。”
原来认识的几位同事都言语逗笑易念一。
“嗨，我媳妇青山市人，岳母大人离的有点远。”易念一笑着摇头。
黎处笑道：“好了！以后聊天的时间有。下一个，少坤，说说你的困难！”
蔡少坤的脸比易念一的还红，看着黎处张了张嘴，没说出声。
黎处敲敲桌子，说道：“怎么像大姑娘一样！说！”
“我和念一的困难一样。我媳妇也怀孕四个月了。”
众人都是大笑！
黎处微笑说道：“念一、少坤是奉子出征，就是辛苦家属，这一段时间不能陪伴照顾了。还有一部分年轻同志正处热恋期或者没对象，这段时间也要耽误大家谈对象、找对象了。”
说到这里，黎处正色说道：“不过，这项工作是为我们自己扎紧制度的笼子。各位都是各地推荐的业务骨干，责无旁贷。诸位要辛苦了！”
当晚，开过见面会，根据人员情况、工作方案，进行了业务分组，第二天就开始紧张的工作。
易念一带一个小组，负责系统文书的法律审核，以及大数据采集的合规审核，写该部分的业务需求。
蔡少坤带一个小组负责数据库架构。
时值初春。
江都正是最美的季节。
江都税院是一座江南园林式的校园，里面楼台亭阁、小桥流水。初春时节，垂柳轻舞、格桑花初开，风景怡人。
校园东南角更有一处角门，直通江都名胜——小西湖。
每天早晨七点前，可以从角门进入小西湖公园晨练。
如果是休闲度假、短期培训，倒是一个绝佳的去处。
只是集中办公持续时间有点长。
各地干部采取轮岗集中办公，但一些业务骨干必须从头到尾全程参加。
由于改革不能等，每天的时间都很宝贵。集中人员开始了为期数月的早八点、晚十一点，周末无休的工作状态。
如果能“996”那就是福利了。
时光飞转，转眼间两个多月过去了。
业务需求随着平台开发逐渐完善，数据库基本搭建成型，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
当晚间，黎处宣布工作取得阶段性成果，并向同事们表示感谢和祝贺时，团队人员集体欢呼。
“黎处，报告一个事！”
江都市税务局征科处顾建伟举手喊道。
“说！”
黎处心情也不错。
“兄弟们都到江都两个多月了，除了晨练到一旁的小西湖溜达一圈，还没出过税院这个院子。今晚，我做东，请兄弟们出去唱唱歌、撒个野！请黎处批准！”
“准！”
一阵欢呼！
黎处笑道：“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遵命！”
“放心！”
“黎处，一起去吧！”
“我不去了！你们开心玩！”
“好！”
一帮人从大会议室冲出来，外面夜色深沉。
周围静悄悄，天空一轮明月。
二十多人分乘了几辆的士，到附近的KTV，要疯玩一把庆祝。
连续紧张工作之余，突然一放松，大家都有些疯狂。一个大包间，小伙伴们挤在一起，抢麦唱歌。
几个热恋期的小伙子，两个多月的封闭式集中办公，女朋友都闹意见了。
唱了几首歌，和几个没女朋友的小伙一起清唱，吼起了一首系统内传唱的歌曲——《求组织发个女朋友》，
求组织发个女朋友发一个女朋友
我也想和她牵手一起到白头
……
可是好多女孩都说SORRY你不是我的菜
因为我老是在工作想找我时总不在
……
听着兄弟们的嘶吼，易念一又挂念起家中的爱人，就推门出来，走出KTV，到了路边的路灯下，拿出电话给爱人打电话。
刚拨出去，那边就接通了。
“老公！”爱人怀孕后，性格突然由鲁地女汉子变成了苏地软妹子，说话声调都变了。
“老婆！”易念一轻声说道，心中很是愧疚。
爱人那边笑着说：“宝贝已经会在肚子里乱动了，现在看电视剧，就能感觉到他往电视的声音方向移动，会安静的听电视了。”
“你好吗？”易念一挂心的是她。在外集中办公，留景怡一人在家里，挺着大肚子独自照顾自己和肚里的孩子。
“其他都好，就是自己在家有时会害怕，晚上不敢睡觉。”那边轻柔的说道。
“老婆辛苦了。最近进度很快，应该能轮岗回去休息一段时间。到时好好陪你和宝贝。”
易念一提高声音，当晚的聚会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好。你早回来。”
俩人聊了会闲话，道了晚安。易念一挂断电话，愣了一回神。抬头看着天空一轮圆月挂在晴空。
平凡而伟大！
仰望明月，易念一心里突然冒出这句话。
也许这句话才能慰籍自己对景怡的思念之情、愧疚之心。
爱人身怀六甲，而自己在江都税院集中办公两个多月了，不能陪在身边照顾，唯一能做的就是晚间打一个电话聊聊天。
唯有这句话，才能将对妻子满心的愧疚之情化为继续加班工作的不竭动力。
对着天空拍了一张月亮的照片，发到朋友圈，“人在江都，心在苏城。愿我们共同的月光照你安睡。”
正要转身回包间，手机铃声却响起来——梁师哥的。
“师兄！”易念一急忙点通电话，急声说道，“什么情况？”这个点突然来电话，有点意外。
“师弟！你也在江都？”梁师兄笑呵呵的声音。
“我在这都待了两个多月了。”易念一听到那边乐呵呵的声音，心中稍定。刚担心过夫人，心情还没恢复，突然来电，有点紧张了。
“哈~，好！我今天刚到。明天我调研，晚上我们聚聚。”
“好的。晚上我们十一点下班，我定地方，请你吃宵夜。定好我把地址微信发给你。”易念一也甚为盼望和师兄相聚。
“晚上十一点？好！”梁知兮声音提高了两度。这个时间有点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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